第59章 飞檐走壁
石宽把钱硬塞进阿珠的手裡,有点小得意地說:
“别小瞧你這弟弟,就算是文老爷,惹怒了我,我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今晚你也看到了,我這不就钻进来了嗎?”
阿珠不知道石宽钻进来是要干什么,尽管石宽进来差点就被擒住了,但她实在禁不住這么多次的关心和询问,也就抽抽搭搭地說了出来。
“就是老爷,他简直不是人……”
“他把你怎么了?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放過他的。”
石宽心裡一紧,刚才只不過是吹牛,沒想到還真的和文老爷有关。
“他……他摸我……”
阿珠說着就扑进了石宽的怀裡。
原来,阿珠刚才脱了衣服躺下睡觉了。被文老爷吩咐找灯笼出来,她也就懒得再穿上外衣,只是把外衣披在肩上,就提了灯笼出来。
到了客厅,她刚把灯笼交给文老爷,就被文老爷的咸猪手抓了過来,還使劲揉了几把。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呀,虽然平时伺候方氏,进进出出方氏的房间,有时也会碰到方氏和文老爷办那事,但她基本都是能躲就躲。
她把自己的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沒嫁人之前,绝对不会和任何男子有肌肤之亲。如今被文老爷這样摸了,還威胁說不能告诉太太,這就明摆着吃干抹净不认账了。
這让她怎么受得了?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就想着找根绳子上吊死算了。
石宽听了气得跳脚,嘴裡骂骂咧咧:
“這老东西,连家裡的下人都不放過,看我不找机会收拾他。”
阿珠擦掉眼泪,推开了石宽,叹了口气說道:
“算了,有你這份心就够了,你惹不起他的。经過你的开导,我也不会去寻死了。我就是一苦命的人,死了又哪会有在意,人们最多议论個一两天也就淡忘了,不值得。被他摸了也不算失去清白,到了過年我就不干了,远离這裡吧。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望不要告诉其他人。”
“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惩戒這老畜生的,你多注意一点,不要让他再有机可乘了。”
石宽心裡犯嘀咕,阿珠相貌普通,脸上還有好几個麻子,别說是和文老爷的四個老婆比了,就是和街尾老丁家的李金花比,那也是差远了。文老爷怎么就突然对這朵窝边草下手了呢?
“嗯,你快走吧,這裡不安全。”
阿珠又一次把石宽推了出去,关上了小门。
其实這一切都是巧合,那文老爷在朦胧的灯光裡,看到衣服单薄的阿珠走出来,那胸前微微颤抖,一时兴起,也就出手了。
他可不是对阿珠有意思啊,如果是在白天,即使是抖动得再厉害,那估计也懒得看一眼。
也正是這一连串的巧合,让石宽白捡了個姐姐,還逃過了一劫。
出了方氏的院子,到了之前爬进来的地方,哪裡還有文贤昌的影子。
他在心裡暗骂:這胆小鬼,人家在院子裡搜查,你在院外怕什么?
不過骂归骂,其实他也是有点担心的,這大半夜的躲在人家院墙下,被发现了,那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還是阿珠那句话,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开溜吧。不過他沒有跑回自己家,而是跑去了文贤昌的院门前。
他靠近那大门推了一下,文风不动,又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二少爷,你在门后嗎,我逃出来了。”
一连喊了两声,沒有任何回应。他知道文贤昌肯定是回房睡觉了,這么晚了也不能拍门,免得惊动其他人。于是他又回到了胡氏的院子,从小门钻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新床比较舒服,還是什么原因?被摔得那么疼的石宽竟然睡得特别香,天都已经大亮了,外面有人吵吵闹闹了,他這才醒来。
穿好衣服出了侧房,来到院子裡,就见大耳刘和段老七在那有說有笑。
段老七是個老光棍,六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就在文家做下人,一直做到老,背都驼了。
老太太看他在這干了這么多年,沒忍心赶他走,就让他继续留在方氏的院子裡,平时就干些烧大锅水的轻松活。
段老七和大耳刘是好哥们,方氏院子昨晚出了大事,今天一大早,他就跑来跟大耳刘吹牛。
“那贼呀,能飞檐走壁,手持金丝大环刀,全院子的男家丁都出来了,還是沒能抓住他,我們這些上了年纪的,连他的人影都沒瞧见,就听见他从這屋飞到那屋的声音……”
胡氏也被段老七的故事吸引了,靠在门框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竖起耳朵听着。
石宽在心裡暗暗发笑,這些人啊,明明看到的是一只猫,传到下一個人嘴裡就变成老虎了。他趁沒人注意,偷偷溜出了院门,直奔文贤昌家。
刚进文贤昌家院子,就碰到二蛋抱着柴火往厨房走,二蛋问:
“阿宽,這么早来干嘛?”
“昨晚三太太家进贼了,我来看看二少爷有沒有事。”
石宽沒停下脚步,直接往文贤昌房间走去。
二蛋在身后嘟囔:
“你這当下人的,服侍大太太也就算了,连她儿子都要服侍,還跑得這么欢,图個啥?”
文贤昌還在睡觉呢,听到有人敲门,很不耐烦地喊道:
“哪個不要命的,大早上的叫什么叫,我扣你這個月的工钱。”
“二少爷,是我這個不要命的。”
石宽心情很好,也不怕文贤昌怪罪,笑嘻嘻地回答。
听到是石宽的声音,文贤昌一震,掀开了被子,下了床鞋也不穿就跳過来开门。
“你……你沒被他们抓住?”
石宽挤了进来,把门给拴上,笑嘻嘻的說:
“我是谁呀,就他院子裡那几個家伙,我都不把他们放在眼裡。”
早上气温比较冷,乍乍离开被窝,感到凉飕飕的。文贤昌又跳上了床,扯過被子把自己盖住,十分疑惑的问:
“真的嗎?也沒被他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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