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报仇
“你啥意思啊?你是不是怀疑我偷人啊?”
“我可沒這么說啊,這话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過這衣服落在了這裡,难免让人怀疑呀。”
文贤昌皮笑肉不笑的,說话时還故意看了一眼父亲,父亲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方氏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刚刚還在嘲笑文贤昌,這把火转眼就烧到自己身上了。她气得火冒三丈,把短褂一扔就冲了過来,边抓边骂:
“你算哪根葱啊?居然敢怀疑我?昨晚你爹還跟我睡一個被窝呢,我有沒有偷人他能不知道?哪裡轮得到你這個小杂种在這胡說八道。”
现在是文贤昌占了上风,自然不怕方氏撒泼,他一下子就躲开了,還冲着父亲大喊道:
“爹,你看,她這一被怀疑就急了。她還骂我是小杂种,這不是在骂你嗎?”
方氏意识到自己說错话了,也不再去追文贤昌,而是转過身,扑进文老爷的怀裡,哭哭啼啼地說。
“老爷呀,我活不下去了,這几天我天天都和你同床共枕,尽心尽力的,现在却被人怀疑偷人,我還有什么脸活呀,你让我去死吧。”
“行了。”
文老爷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嘴唇上的胡子都气得抖了起来。
還沒来得及哭出声的方氏,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站在那裡一动也不敢动,一句话也說不出来。
文贤昌本来還想继续煽风点火,這下也被吓到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這时院子裡的那些下人,也听到了這边的争吵,慢慢地围了過来。阿珠靠在墙角,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文老爷环顾了一下众人,眨巴着那布满血丝的眼,严肃地问道:
“有谁认出這件短褂是谁的?”
阿珠一眼就认出是陈管家的,但她不敢說,也不想多管闲事。
那位叫做长庚的下人走了過来,把短褂捡起,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咂咂嘴說:
“這件短褂,好像……好像陈管家穿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有人先开口,其他的也就跟着纷纷议论:
“是陈管家的,不過有好一阵子沒看他穿過了。”
“除了陈管家,還有谁有钱买那么好的料做衣裳啊。”
“這個陈管家,原来是這种人。”
“……”
其实文老爷第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等待有人来证实而已。现在众人都說是,他气得差点跳起来,又吼道:
“你们当中有谁看到陈管家来這裡,老老实实地报出来,谁要是敢帮忙隐瞒,我一個個的都不放過。”
阿珠低着头站了出来,扭扭捏捏,小声地說道:
“三天前,陈……陈管家来過,說是看一下各房……各房的木炭,统一买一点過年。”
方氏一听急了,這买木炭的事還是她提出来的,后来陈管家才到各個院子裡去问,這回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一下子扑到了文老爷的跟前,抱住那双脚,哭哭啼啼:
“老爷,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我和陈管家沒有任何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心裡一直就只有你,不会……”
文老爷把方氏一脚给踢开了,愤怒到了极点。恰好這时鸟笼裡那画眉鸟不失时机地叫起来,彻底的激怒了他。他冲過来,一把扯下了鸟笼,摔在地上。這還不解恨,抬起脚一边踩一边骂:
“你们一個個的都不让我省心,我让你叫,我让你叫,以后我們文家谁也不允许养鸟。”
事情进展得超乎想象的顺利,目的既然已经达到,文贤昌便不再管那鸟的死活,蹑手蹑脚地溜走了。
鸟笼被踩碎,鸟儿也被踩扁,文老爷一甩袖子,气呼呼地离开了。一群婆子妈子赶忙過去把滚在地上的方氏扶起来,送进了房间。
文家虽然规模不小,但清晨发生的事情,太阳都還沒露头呢。家裡上上下下,百十来号人。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石宽吃着胡氏留给他的煮鸡蛋,高兴得连鸡蛋壳都想一起吞下去。這一石可真是击出了不少鸟儿,他都已经数不清了。
第一,总算是报了被打的仇。
第二,帮杨氏惩罚了陈管家。
第三,给阿珠姐姐出了一口恶气。
還有那方氏,之前還想割他的命根子来泡酒给文老爷喝,现在就算有仙丹,文老爷也未必会享用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胡氏是個特别喜歡看热闹的人,文家出了這么大的事,她生怕好姐妹杨氏不知道,才吃完早饭沒一会儿,就对石宽說:
“快去把我的披风拿来,跟我去一趟杨妹妹家。”
自从上次屁股受伤之后,石宽就沒再去過杨氏的家,他正求之不得呢,愉快地应道:
“好嘞。”
說完就走进客厅右边的小房间,這裡是胡氏挂衣服和放鞋子等杂物的地方。他拿了一件蓝色带毛的披风,蹦蹦跳跳地出来帮胡氏穿上。
這胡氏以前很少出门,偶尔出去也就是随便套件大氅。现在有了石宽這個小老公的滋润,也开始注重起打扮来了,出门一定要披上象征贵妇身份的披风。
来到杨氏家,杨氏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坐在佛堂的蒲团上敲着木鱼念早课呢。還沒进佛堂的门,胡氏就大声喊道:
“我說妹妹呀,你天天敲這個,佛祖也不知道听不得见,也不见保佑你心想事成,别敲了,陪我聊聊天吧。”
其实杨氏這段時間也是沒什么心思念佛的,她放下了锤子,搬過一個蒲团准备让胡氏坐,說道:
“姐姐你今天有喜事啊,笑容满面,還這么早就過来,這可是第一次啊。”
胡氏进屋,挪动蒲团坐下。想了一下,之前每次都是下午来串门,今天這么早来,确实是第一次,笑道:
“哪有什么喜事,大事倒有一件,不知你听說了沒有?”
“哦,什么大事啊,待我叫老高婆端点糖果出来,边吃边听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