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包

作者:司念時夜舟
她的意圖太過明顯,剛放下杯子的梁齊宴微不可查的挑了下眉,緊緊盯着她。

  時清被他的眼神激得收回了手,反映過來的時清臉上迅速出現一片潮紅,她伸出去的手又回來放在玻璃杯上。

  餐廳大叔在時清誇完後就笑着去了後廚,此刻二人間的氣氛陷入無盡的沉默。

  梁齊宴只是看着時清。

  最後是時清打破的沉默,她站起身,結結巴巴開口:“那個.....我....手痠了...活動一下....”

  梁齊宴黑眸含笑:“嗯。”

  時清逃也似的離開了餐廳。

  梁齊宴看着落荒而逃的時清,勾脣笑了笑,被出來收桌子的周齊撞見,周齊奇怪的“咦”了聲,拿着東西又回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老闆笑得這麼開心,周齊還從笑容裏品出點不一樣的感覺。

  時清回到房間,才感覺到臉和耳朵的熱,她跑去用冷水洗了好幾次臉,卻也還是很熱。

  三月的雲城氣溫已經升高,時清不知道民宿的水來自哪裏,接觸到的水竟也帶着幾分涼意,民宿的涼水降不下時清的臉燙,最後她拿了一張面膜貼上才感覺舒服不少。

  面膜是林橙雨代言的產品,作爲代言人贊助商送了她幾大箱,她也分了一堆給時清。

  時清的臉和麪膜的輪廓很貼合,第一次敷上時林橙雨還問是不是商家照着她的臉做出來的。

  面膜裏精華很多,她全部擠在臉上。

  面膜的降溫效果好得不行,剛貼上兩分鐘,時清就感覺不到臉上的燥熱,只是耳朵還很燙。

  耳朵的燙熱感很強,沒法降下去。

  十五分鐘後時清撕下貼在臉上的面膜,臉色熱度散去不少,她去衛生間照了照鏡子。

  鏡子裏的人眼睛很大,眼尾向下垂着,像個月亮一樣,鵝蛋型的臉很小,顯得五官更加明顯。

  別的研究員都是高端大氣的御姐樣,只有時清長着一張隨時會哭出來的臉,看着像受不了任何氣喫不得任何苦的嬌嬌女。

  時清記得有一年回家過年,來串門的親戚朋友們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坐在客廳裏的父親一臉驕傲的說:“還沒畢業呢,畢業以後就當研究員了。”

  串門的人聽到時申海說還沒畢業時都是一副瞭然的神情,當父親下一句話出口時又換了另外一種神情。

  有人疑惑問:“女孩子當研究員啊,喫不吃得了苦哦。”

  時申海只是笑笑不說話。

  時清是在一個從小被愛包圍着的家庭長大的,時清童年時父母忙着創業將她拿給奶奶帶,後來父母創業有點起色一家人就住在了一起,開始的時清被奶奶呵護,不會因爲父母不在就失落。

  時清上小學時,父母加上奶奶給她的愛只多不少,直到大學時奶奶去世,她才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儘管時清從小被愛圍繞着長大,她也不是親戚口中那個吃不了苦的女孩子。

  她只是長得很嬌,做事卻很有勁。

  她又用水洗了把臉,拿出林橙雨送的護膚品塗塗抹抹。

  時清檢查完第二天上山要帶的東西,衝了個澡後躺在牀上。她的腦海裏閃過來到到雲城發生的事情,不是預期中的樣子,但也沒有預期中的那麼差。

  時清很想認識日日安,來雲城之前想,來雲城之後也想。

  日日安的拍攝手法是時清關注的博主最喜歡的,即使是一個沉浸式的採蘑菇視頻,時清也很愛看。

  時清上次發去讓張佳佳也去聯繫的日日安,張佳佳也給時清發來消息說聯繫不上,看來日日安是真的聯繫不上。

  她好幾次問陳易寒,陳易寒也是吞吞吐吐。

  時清因爲白天睡得多了,躺在牀上沒有睏意,想起白天的那個夢,她打開手機看梁齊宴的朋友圈。

  梁齊宴的朋友圈簡簡單單什麼都沒有,就像他黑黑的頭像一樣讓人窺探不了。

  時清每天自然醒來時間都很早,爲了第二天和梁齊宴的約定,她特意設置鬧鐘。

  設完鬧鐘的效果很好,或許是時清心裏放鬆,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時清在鬧鐘響起之前十幾分鍾醒來,她換了一套十分適合登山的套裝出了門,看了天氣預報是晴天,她今天的衣服甚至是帶着防曬性質的。

  倒也不是怕曬黑,就是怕曬傷。

  她將頭髮梳成高馬尾後,又再用一根橡皮紮成丸子頭,因爲沒有劉海,時清整張臉被放了出來。

  額前有些扎不到的碎髮。

  時清出門前給梁齊宴發了消息說是大廳去等她,梁齊宴沒回。

  等時清到了大廳,梁齊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不是時清第一次見他時穿的那件,款式比那件寬鬆。

  時清走進一看,和她身上穿的是同一個牌子的同款,只是不同顏色,像是約定好的情侶裝。

  時清的卡其色衝鋒衣穿得寬鬆無比,有點長像是不合身的樣子,反觀梁齊宴,他的寬肩剛好貼合衣服,衣服下襬有點鬆,能看出他的腰很窄,衣服的長度也剛好到腰上,露出他修長的腿。

  他瞟了一眼時清和她身上揹着的包,時清揹包兩側的口袋裏插着兩瓶紅瓶蓋的水,整個揹包被塞得很股,背在時清的背上顯得揹包下的人很瘦小。

  梁齊宴伸出手,將時清包兩側的礦泉水瓶抽出來放在大廳的櫃檯上,“山上沒有衛生間帶這麼多水?”

  時清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只得依着梁齊宴把水放在櫃檯,本來水也是爲梁齊宴準備的。

  即使梁齊宴把包側的水抽走,時清的揹包依然鼓鼓的,梁齊宴手伸到揹包帶上,示意時清將包給他。

  時清將揹包退下,梁齊宴接過去背在肩上,時清揹着看起來很大的揹包他在身上就剛剛好,只是看起來有些勒。

  他的手裏提着一個類似旅行包的黑色袋子,看起來整個一身就是真的去爬山的。

  大廳內有一個休息的沙發,梁齊宴把包背過去放好,“喫完早餐再去。”

  “老闆要和時小姐一起去山上啊?”

  陳易寒從外面進來,看到梁齊宴和時清,眼神往後又看到了沙發上放着的包,給梁齊宴添堵。

  梁齊宴面色如寒霜,“你很閒?”

  陳易寒當然不敢過多的惹梁齊宴,乾笑兩聲快速溜進了電梯。

  時清沒有聽出陳易寒和梁齊宴之間的奇怪對話。餐廳大叔就像是專爲梁齊宴服務的,只要梁齊宴想吃了,不管什麼時間,他都會做出來,梁齊宴不在民宿的那幾天,餐廳大叔定點開關門,一分鐘也不願意多開。

  時清要是遇不上他開門,就只能去自動販賣那裏買泡麪。

  餐廳大叔早就準備好早餐,梁齊宴剛進門他就把喫的端上來,有一份是給時清準備的。

  紫米被熬得很軟,入口濃密香甜,不過時清看了眼梁齊宴的那碗,好像顏色要比她的這碗淡一些。

  餐廳大叔注意到時清的目光,解釋說:“老闆的沒有加糖,你的這碗放了。”

  時清:“哦。”她只是看看,也不是很想知道。

  梁齊宴專心的喫早餐。

  喫完早餐才八點半左右,二人又大廳去揹包。

  梁齊宴勾起時清的包要調整肩帶,時清說:“我自己背吧,裏面放了很多工具。”

  時清是怕梁齊宴眼裏揹着不習慣,畢竟她包帶調的是她自己的長度,而且還是女款,梁齊宴就算調整了揹着也不會太舒服。

  梁齊宴則覺得是她的工具重要,也沒有再幫她背,他把包遞給她。

  山上的公路到民宿就斷了,像是爲了民宿特意修的,時清和梁齊宴只能依靠步行上去。

  出了民宿,從陳易寒那裏得知梁齊宴也懂野生菌的時清讓梁齊宴儘量往茸青生長位置走。

  梁齊宴淡淡瞥了一眼時清沒有說話,走在前面,時清揹着包在後面跟着他。

  清晨太陽出來得晚,空氣比時清剛到那天的中午又好上幾分,時清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

  空氣順着呼吸道進入肺裏,時清突然萌生出一種以後就在雲城買房的想法,空氣真是太好了!每到節日還沒有放煙花的限制。

  民宿後面有一條小路,一團粉色的碎米花開得很盛,小朵小朵的組合在一起,像是在擁抱。

  像這種野花每逢2月伊始,漫山遍野就會開放,離遠點望去是漫山的粉,時清忍不住摘了一枝,花的葉子上還掛着微薄的水珠。

  把花湊近鼻子聞了聞,時清又被花香吸引,更加想在雲城買房了。

  爬了一段時間,梁齊宴帶着時清到了一個背陰處,給時清指了指一棵很大的榿木樹下面,榿木樹的旁邊還有一棵常綠的松樹。

  時清簡單觀察了一下四周,周邊的樹木葉子都很厚,就算陽光出來也不會輕易能照射到那個位置,很符合茸青那個喜陰的特點。

  榿木下有一個小小的坑,發黃的松針蓋了淺淺的一層,時清沒動,先從揹包裏拿出本子記錄。

  這是梁齊宴指出的位置,也符合茸青的資料記錄,具體也要等雨季到了看有沒有再次生長。

  茸青的菌種太脆弱,會因爲一點多的氣溫環境變化而停滯,有的更是因爲人爲的掠奪式採摘直接消失。

  梁齊宴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相機拍樹葉,時清看着他專業的動作道:“你幫我拍拍。”

  梁齊宴拍着的相機對準時清,“咔嚓”一聲。

  鏡頭捕捉到時清認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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