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原來是他
緊接着一道虛影閃進屋內，眨眼間一個人已經站在了葉火火凍成的大冰塊旁邊。
那種能震得人肝膽寸裂的尖嘯之聲也瞬間停止。
葉信四人全都癱軟在了地上，七竅流血，再晚一會兒幾個人必會被尖嘯聲震碎五臟六腹而亡。
進來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厲墨寒。
他冷冷地看着葉信四人，“你們做的事自有法律和天理來收拾，我不會讓火火因爲你們這些人渣違逆天道受天罰。
如果想減輕些罪孽，就自己到警局自首吧！葉家做的所有壞事，我都已經找到證據，天亮就會送到警局，你們自己好自爲之。”
厲墨寒說完一隻手抓住身邊的那個“大冰塊”，身形如一縷輕煙倏忽間便消失在了屋子裏。
葉火火被凍在冰裏，周身源源不斷地有極寒的靈氣在向身體裏輸送，剛剛就要爆裂的血管和神經被這絲絲縷縷的寒意慢慢地滋養着，都變得平穩了下來。
猶如烈火澆入清泉，身上的燥熱和心靈上的暴戾都在漸漸地平息。
她的頭髮在慢慢地變回黑色，後又在慢慢地縮短，整個人已經恢復了神識。
“厲墨寒，放我出去！”葉火火在冰裏掙扎了半天沒掙出來，沒辦法只得大聲地在裏面喊道。
“冷靜了？”厲墨寒把大冰塊往地上一戳，靠在一邊的樹幹上，樣子隨性得很。
“你怎麼來了？”葉火火被困在冰裏，她喊破了喉嚨外面聽起來嗡嗡地像蚊子叫。
“你以爲你的小伎倆能困住我嗎”厲墨寒看了看天空中還在交纏的閃電撇了撇嘴，“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兩個人也收拾不了那一個叛徒。”
“那個是大師伯，比他們的修爲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你就這麼看熱鬧不去幫忙？”葉火火隔着冰看着天空中一道緊似一道的閃電。
“不用，那個小子修爲並不比那個老的差，之所以落了下風，還是經驗太少，多進行這樣的戰鬥對他也是有好處的。”厲墨寒態度淡淡的，好像在他眼中人命不重要，經驗更重要。
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你到底是誰？”葉火火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厲墨寒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輕笑了一下，“你看出來了？”
“你都露出這一手了，我再看不出來就不是眼力太差就是腦子太笨。”葉火火見自己出不去，也不急着出去了，安靜了下來。
不過這一靜下來倒感覺到之前忽略的事情，一股股的真氣透過冰與皮膚的接觸在向她的身體裏傳輸。
不只修復了之前走火入魔的經脈，而且還在修復她之前差點兒被撕裂的魂識。
“怎麼樣，舒服一些了？是那個笨蛋讓我幫你的，作爲他借我身體的代價。”厲墨寒隨手摘了兩片葉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葉火火被封在冰裏，外面的聲音幾乎是聽不見的，可奇怪的是，厲墨寒吹葉子的聲音卻清晰甚至幾乎像貼着耳朵似地撞擊着的她的耳膜。
那隻一首聽起來十分空靈，旋律柔緩的曲子，如同山間的清泉叮叮咚咚地敲擊着岸邊的鵝卵石，靜謐深遠，讓人聽了再煩躁的心情也能得到平復。
葉火火閉上眼聽着曲子，漸漸進入一種忘我的境地，全身的經脈都在被輕柔地修護着。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一輕，腳下一空，她睜開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罩着她的冰已經消失不見，而她也飄浮在空中。
這一醒反倒身體一沉，掉了下來。
她浮起來有好幾米高，這一下沒有心理準備，屁股着地摔得不輕，尤其是震到那個已經基本癒合的傷口，疼得她不由得“嘶”了一聲。
“大哥，這麼沒風度呢，倒是接我一把啊！”葉火火捂着屁股站了起來，一臉的不滿。
厲墨寒挑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沒搭理她，不過倒是放下了手裏的葉子，不再吹曲子了。
“那小子在乎你，我可不在乎。要不是他求我，我也不會幫你。平白損耗了我那麼多靈力。”
“你到底是誰？厲墨寒的前世？”葉火火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已經困撓她好久了，今天是最好的時機問出答案。
“我道號寒煙，的確是這小子的前世。唉，原本我百年前就可以飛昇成仙，只是管了人間的一件俗事，被迫重入輪迴又走了這一遭。”
寒煙？聽到這個名字葉火火心中一動，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忽然腦子裏靈光一閃，還是很久以前聽師父提過這個人。
說是百年前的一個大能，當時正處於軍閥割據的時候，整個華國的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民間怨氣滔天，當時有一個邪道想利用人間的怨氣修煉邪功。
開始並沒引起寒煙的注意，後來這個邪道變本加厲竟要用一城百姓的命助他修行。
當時的玄門正道集合在一起想阻止他，卻還是敵不過。這時寒煙出手了，散盡修爲與那個邪道同歸於盡。
只留下了一個紫玉匣。
紫玉匣？葉火火心中一動，好多之前紛亂的線索好像都串了起來。
“你的紫玉匣是不是我師父一直收藏後又送給厲爺爺的那個匣子？”
“你見過！不錯，就是那個，決戰當日我已經算出我的結局，也算出這一世我的身世，便將一部分靈識封印在了那個紫玉匣裏。”
“你也算出我會去厲家，會陰錯陽差地打開那個匣子，於是你的這部分靈識便有機會進入到你這一世的身體裏。你也就有了機會操控你這一世的身體。”葉火火點了點頭。
“我還奇怪厲墨寒怎麼會有前世的記憶和前世的靈力，原本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你這一世是要……飛昇？”葉火火感覺嗓子有些堵。
如果眼前這個寒煙飛昇了，那厲墨寒呢？他們現在算不算是一個人？他的意識是不是會被寒煙完全覆蓋？
也就是說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厲墨寒這個人？
寒煙勾脣輕笑，“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意識，不是我上輩子救了一城的百姓積下了滔天的功德，哪有他這一世的鴻運當頭，富貴滿門。
既然享受了果就要承擔因，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違。”
葉火火身爲玄門中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
她有些不忍，或者是不捨。
這時天空中的兩朵雷雲已經漸漸地散開，強弱高低也已經分明。
“行了，那邊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寒煙站直了身子，施施然地向遠處山坡上走去。
葉火火看着他的背影，明明就是厲墨寒的身體，可現在看着完全是兩個人。
厲墨寒的冷與此時面前這個人的冷淡是完全兩種感覺，寒煙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萬事萬物在他的眼中都是虛無的樣子。
葉火火很難想像，他這樣一個人，當初會爲了救人與邪道同歸於盡。
“你當初爲什麼會救下那一城的百姓？我覺得在你眼中，一個人和一城人應該沒什麼區別。”葉火火突然出聲問道。
寒煙腳步沒停但身形似乎頓了一下，“哦？你這麼覺得？人是會變的，人心亦然。”
他說着手指在空中繞了繞，穢水乖巧的在他的指間繞着圈。“你看，這個小傢伙不是也會變嗎？”
他說着一甩手，原來地下室裏那口巨大的棺材轟然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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