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了結因果
三道魂魄從裏面飄出，其中有兩個厲鬼，還有一個血衣厲鬼。
“你們的仇人我已經解決了，你們也都散了吧，該去哪兒的就去哪兒，下輩子做人聰明些！”他說完打了個響指。
一道白光過後，三隻厲鬼的魂魄立時化成了普通的遊魂，而不遠處白無常的身影也隱隱地閃現出來。
白無常見到寒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見到鬼差就是葉火火的師父也得主動寒暄幾句，畢竟死了以後都要和他們打交道的。
但寒煙卻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態度高傲。
“把你袖子裏的那隻小東西放進棺材裏吧，讓他一併帶走。”這句話是對葉火火說的。
葉火火眨着眼看着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寒煙指了指葉火火的袖子，她這纔想起自己手腕上還盤着一條七環綠線蛇，自從上次被她打傷，李恪就一直處於冬眠狀態，乖乖地盤在她的手腕上，看起來就像只翠玉的鐲子。
“它？它也能超度？”
寒煙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棺材。
葉火火依言把綠線蛇放了進去，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將棺材整個包圍。
棺材迅速燃燒，可奇怪的是隻有它在燃燒，直到它完全燒光，就連它放置的地面上的草都完好無損，就好像那裏什麼都沒發生過。
“李恪呢？他下輩子是人還是蛇？”葉火火擔心地問，如果還是蛇，那妙風千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雖然她的做法是錯的，但她的那份心意，葉火火還是能體會到的。如果換成自己……
還好沒有如果。
“你操心的事倒不少，放心吧，他修行千年已經修出人的魂魄，而且千年來它並未害過人命。”
聽到寒煙這麼說，葉火火心裏對妙風更多了些複雜的情緒。妙風一直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傷天和，會遭報應，所以害人的事都是她在做，從未讓李恪沾過一點兒。
自己是不是會下十八層地獄受苦，她都無所謂，只要李恪能再世爲人！
她正想着，一道道淡淡的白光向着棺材剛剛消失的地方聚攏，最後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的魂魄。漸漸地，那個人形有了五官，五官最後也變得清晰。
是一個少年郎的模樣。
少年向着寒煙和葉火火做了個輯，寒煙揮了下手，他便跟着白無常一起走了。
一條鎖魂鏈將四個遊魂都牽了過去，最終化成了一片虛無。
“他死的時候是個少年？”葉火火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的是李恪。
“那是妙風記憶中的樣子！千年來她的執念已經滲入了李恪的靈魂，所以顯現出來的便是這個樣子。也許他在不經意間想讓妙風見到他這個樣子吧。”
“可惜，可惜妙風見不到了！”葉火火輕嘆了一聲。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寒煙攤開手心，“把手伸過來。”
“啊？！”葉火火愣住了。
“這個小傢伙送你了，我總不能帶着它飛昇吧！”寒煙一下握住葉火火的兩根指尖。
葉火火只感覺一股暖流透過指尖流入體內，隨着寒煙收回手，穢水便乖乖地繞在了她的指尖。
“這……”她心中一喜，便隨即又是一驚，“你的意思是，你就快要飛昇了？”
難怪他會把這些事都處理了，這是……
交待遺言？
寒煙步子不停，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左青崖和陸瑤這裏。
這裏陸瑤的大師伯已經被左青崖打成重傷，幾道天雷不僅把他的護體真氣打散，就連他那件原本一塵不染的道袍都打得千瘡百孔。
“就是你在我身上下的擋煞金魚局？”葉火火慢慢地走到老道的身前，臉上一片平靜。
十五年了，她想過無數次找到這個人之後她要把那個人怎麼挫骨揚灰。這個人害得她那麼苦。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害她的竟然是她最親的家人和眼前這個看起來頭髮花白的老頭兒。
這一瞬間她感覺全身無力，想要報復他們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是覺得自己這二十年活得像個笑話。
“火火，我和小師叔會把他帶回茅山交給掌門和長老們處理，至於你的事……”陸瑤回頭看了看左青崖。
左青崖走到葉火火身前，眼神有些複雜，“你過去的遭遇我們無法彌補，但以後但凡有什麼事都可以來茅山派找我……我們。”
最後兩個字他頓了一下，先看了一眼厲墨寒然後才說。
葉火火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其實與你們無關，我知道是他做的，不過這樣也好，放心，我可不是會客氣的人。”
她的脣角牽了牽，笑得蒼白。
陸瑤一把摟住她，“小師叔剛剛已經破了他的金身，也斷了他所有的法力，他現在已經開始受自身功法的反噬，加在你身上的詛咒都反噬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再倒黴了！”
那種欣喜是發自內心的，她看起來比葉火火自己都高興。
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另一邊的左青崖也走到寒煙的身前。
“你現在是……”
“寒煙！”寒煙這次倒爽快，直接就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左青崖的瞳孔也是一震，“竟然是你！”
“你知道我？”左青崖也有些意外，葉火火知道那是他之前就算到的，左青崖知道他他沒想到。
“你的事在玄門中流傳了近百年，我當然也知道。前輩當年的義舉讓我們都很敬佩，相信厲先生現在的成就也與那時積下的功德有關。”左青崖的話既有分寸也直擊要害。
“你想說什麼？”寒煙眯了眯眼。
“你知道她心裏有誰，如果你飛昇了，她怎麼辦？”左青崖一針見血。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留下來，讓厲墨寒陪她過一生？”寒煙眸色冷了冷，“你認爲你有資格或者能力留下我嗎？”
一股極寒之氣從他的身上開始蔓延，瞬間左青崖半個身子都罩在了寒冰之中。
“你要把小師叔怎麼樣？”陸瑤像只小豹子一樣跑了過來，衝着寒煙露出尖利的爪牙。
“陸瑤！”葉火火也回過神來，把陸瑤拉到自己身後，“小心，別惹他！”
對於眼前這個寒煙，葉火火是忌憚的。
雖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體，但卻是完全不同的靈魂。雖然他曾經不止一次出手救過自己，但對於他，葉火火就是陌生甚至從心底裏生出恐懼。
因爲他實在太強大，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把她們三個碾碎。
“寒煙前輩，你爲什麼要凍住小師叔？”葉火火嚥了口口水壯着膽子問道。
“因爲他想讓我留下來陪你！”寒煙冷冷地說，空氣彷彿被他的聲音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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