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娇 第56节 作者:未知 “你干嘛啊!你别喝我的啊!”豫欢见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得心裡突突一跳,說话的声音沒把住,几分微不可察的尖利在裡头。 她伸手就去和他抢,完全沒顾忌周围全是盯着他们的眼睛。 沈常西不知道她为什么有這么大的反应,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他飞快掠了眼手中的杯子。 当即断定,這杯饮料有問題。 他更快一步,把饮料拿過来,就着豫欢喝過的吸管吸了一口,直到尝出那是什么味道后,他脸色遽然一变。 是菠萝。 他当即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慌错的心神,随后冷静地站起来,直接绕到豫欢身边,把人给拽了起来。 “走,去医院。” 沉到深渊最底的几個字。 冷到沒有一丝温度。 并非沒有温度,是太害怕了,這种恐惧让他和死人沒区别。 场面一度降到冰点,从热闹到安静只需要零点一秒。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随大流地跟着其他人不做声,停止了交谈。 豫欢死死咬住下唇,倔犟地把头偏向一边。 “不用去.....”她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說出這三個字。 “我抱你去。”沈常西不跟她啰嗦,直接躬身,准备把人扛在肩上。 “真的不用去!”豫欢慌不择路地退后。 “真的.....”她已经快哭出来了。 “为什么?”沈常西用最后的理智磨出這句话。 不敢再看那双寒潭深重的眼眸,她轻轻道:“因为我已经对菠萝不過敏了。” - 第33章 033 你是真笨啊..... 33 从医院回程的路上, 车厢内气氛凝滞,阴云密布,压得人心头发慌。 這趟临时的行程太赶, 沈常西就连通知司机备车的耐心都沒有, 自己拿了车钥匙,把豫欢连扯带抱地弄上了车。一路都在超速的边缘疾驰。 豫欢坐在副驾驶,趁着沈常西在开车, 顾暇不到其它,偷偷用余光去探他。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时的脸色。 阴沉,暗, 涩。像一杯被晾了几天几夜的陈酽茶水。 “你怎么不开心啊?医生不都說我沒事嗎?”豫欢纠结了好久, 小心翼翼地用小拇指去勾男人搭在档位上的手背。 悉悉索索的触感, 像一只小昆虫爬過皮肤。 沈常西的手背动了下, 他强迫自己看前路。大脑裡各种信息杂糅成一团,状态還沒有从大起大落中缓過来,唯有沉默能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失态。 五年前, 豫欢以为他不信, 還特意在他面前偷偷舔了一口菠萝,不過十分钟身上就出现了红肿的情况。 所以一個对菠萝過敏的人突然一觉醒来就不過敏了? 這种哄小孩的话术让他怎么能信?可偏偏, 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她真的不過敏了。 沒有浑身发红,也沒有呼吸困难, 更沒有休克, 整個人好端端地站在那,一丝异样都沒有。 “少爷...我在跟你說话....”豫欢见他不說话,心下的情绪更加紊乱,她不喜歡這种气氛。 她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么, 对未知的失控感在她心裡翻搅,当然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 他不该对她有任何难受的,自责的情绪。可他那紧皱不放的眉头,绷僵的背脊,额头上的汗珠,一切的一切都在昭彰着他的情绪。 “你說,我听着。”沈常西终于开口,声音微微嘶哑。 “刚刚你和医生偷偷摸摸說什么啊?怎么還不给我听呀!”豫欢好似感觉不到气氛的压抑,故作轻松的笑着說。 小指头又勾了勾。 這次变成了一只讨好的小猫咪。 此时正好偶遇一台洒水车,像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雨,前车窗顿时一片模糊。沈常西這才有了契机把手从豫欢的小指头下抽出来,他去开雨刷器。 脑中不断回现着刚刚和医生的对话-- “医生,明明五年前她对菠萝的反应都是很强烈的,从小到大這么多年都沒有免疫,突然這几年就免疫了?這种情况可能嗎?” “对某种過敏食物产生免疫的情况是有的,毕竟随着人体成长,身体会不断调节免疫机能,但考虑到豫小姐对菠萝的過敏强度過高,并且时隔多年依旧有過反应,所以我們這边更倾向于豫小姐曾尝试過某种抗過敏的治疗。” “抗過敏治疗分非特异性和特异性治疗,也就是說用药物治疗,或者,反复接触過敏原提取物,提高患者对過敏物质的耐受性,从而减轻控制過敏症状。” “所以,除了抗過敏治疗以外,她這個情况自发免疫是很难的?” “是的,沈先生。豫小姐的情况属于過敏程度五级以上了。但豫小姐拒不透露任何這方面的信息,我們也无法准确的判断。所以原因到底是怎样,還需要您自己去和豫小姐沟通协调。” 对菠萝過敏就避免吃菠萝,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這样過来了,也从沒有出现過状况。 何必兴师动众,吃力不讨好地去做什么抗過敏治疗?更何况,万一治疗過程中出了任何岔子,那就是拿命在开玩笑。 她何必?为什么? 各种凌乱的细节在他脑子裡摊开,堆砌,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裡整理。 一時間有心力交瘁的无力感。 十分钟后,车子重新回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此时离上班時間還有一刻钟,中午的时候,地下停车场最是安静。车轮摩擦着环氧地坪,偶尔的刹车,会带出“呲”的声音。 车停好后,两人一同上了专用电梯。电梯攀爬的過程裡,两人沒有交谈。豫欢能听见沈常西强劲蓬勃的心跳声,听见他压抑之下微微粗粝的呼吸。 這种冷冻的沉默直到办公室滑门自动阖上的瞬间才被打破,沈常西侧头看她,一字一顿:“你是不是做過抗過敏治疗?” 豫欢一顿,甚至来不及避开他咄咄的目光,下颌就落在了他的掌中。 男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环住她,不让她转头,见她低垂着眼,又把那下巴尖抬高几寸。 一双明媚的含情眸映入他的心底。 “抗過敏治疗是什么,我不知道。” 沈常西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好久,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笑了声:“欢欢,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沒必要刻意這么冷静,你满脸都写着你在說谎。” 豫欢被他一句话堵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为什么做抗過敏治疗?你不怕万一......”沈常西戛然止住,不敢往下說。 有些事对他来說是不止是软肋,是命门,也是命。 “万一什么,不就是休克嗎,死就.....” “豫欢!” 沈常西骤然出声呵斥,整個人阴鸷骇人的厉害。 他收拢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严厉的警告:“你若是再敢說那個字我就.....” “就什么,你就什么!” 豫欢被他這么一吼,也来了小脾气,犟着脑袋和他硬碰硬。 沈常西被气笑了,铁烙的手臂箍住她白鹤一样细的腰,稍稍用力就能把她从中间折断。 “就把你绑在我床上,让你体验体验什么是求生求死。” “??” 豫欢满脸羞愤,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說不好:“你你你你....你不要脸!我不要和你說话了!臭流氓!” 說完,她挣扎着,想逃离他铁桶一样的怀抱。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做了抗過敏治疗?”沈常西不和她东扯西扯,一双眼睛锐利的像苍鹰。 他沒那么好糊弄。 今天不知道一個结果,他不会罢休。 “都說了我不知道抗過敏是什么!”豫欢见他不放手,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好几次都狠狠踢上了他的膝盖骨。 他今天穿的是一條浅米色系的裤子,女孩一脚上去就是一個脏兮兮的鞋印,很快,小腿处,膝盖处变得惨不忍睹。 沈常西干脆把人拎起来,让她乖乖坐在皮椅裡,两手直接圈在椅子扶手,膝盖往下一压,控制住那两條不听话的小细腿,人像一片灰蒙蒙的阴翳覆下来。 “你這嘴不說真话,那不如不說话。”他平声說完,未等豫欢反应過来,灼热的气息下压,衔住了她的唇瓣。 豫欢大脑像恢复出厂設置的平板。一片空白。 這是什么骚操作!? 很快,豫欢好不容易用各种方法消肿退红的唇瓣又一次恢复原状,甚至更严重。 靡靡绯色,宛如沁血。 距离拉开几厘米,豫欢清晰地看着那根银丝,像一座摇摇欲坠的破木桥,暧昧地连着彼此。他黑亮的眼眸裡是翻涌不息的热意。 沈常西呼吸很重很粗,似乎也不好受,這不亚于一场对双方的甜蜜的折磨。 他哑着嗓,问:“肯說了嗎?” 豫欢:“我不知......” 一句不成调的话又一次被吞沒在热意裡。 几分钟過后,沈常西再问同样的题。 豫欢忍着唇瓣上细细密密的刺痛,“....你這個....唔....” “........” 轻轻一掐香腮,就能闯进去。 香娇玉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