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时薪不高
而林一湘将计就计,把姜宜拉出来当枪使。
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真正受到实质伤害的只有姜宜而已。
姜宜什么也沒說,默默低头捡起自己的包,把防狼棒放进包裡。林一湘看到她的防狼棒闪過一丝讶异,這人防备心真强。
她难得好心:“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家吧。”
姜宜:“不用,我打车走。”
她說完,转身往外走,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家?不是她的家。
百河湾,市中心最好的小区,最高的时候,30万一平米,出租车司机听到她要去的地址,便热情闲聊起来。
“你是那的业主嗎?”
“不是。”
司机想看着也不像,又继续问:“朋友在那?”
“沒有。”
“哦?那是去工作?”
“是。”
“什么工作?那么好的小区。”司机想,可能是中介或者家政,或者家教什么的,看她长得像教美术或者音乐這样的科目。
“做小姐,陪有钱人睡。”姜宜看着车窗外的繁华,实话实說。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倒不是惊讶她是小姐這個身份,而是惊讶女孩子会這样直接說。
送她到目的地,司机沒有马上走,在小区外的停车区继续等活,不知道为什么有预感,這個女孩一会儿還得打车走。
他在车上和同行闲聊,“现在出来做小姐的,素质真高。要是不說,看着跟学生似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
同行在对讲机回:“可不嘛,现在有钱人嘴刁,就喜歡這款的。”
司机:“不說了,来活了。”
果然,也就半個多小时,看到那個女孩从小区的大门往他這边来。
姜宜上了车之后,才发现還是刚才那個司机,司机笑道:“你這工作挺好啊。”
就這半個多小时,看她洗了头发,换了衣服出来,不到半個小时就结束的男人,当小姐不累。
姜宜:“還行。”
“像你们這种,一個小时多少钱?”
姜宜:“2283吧。”
姜宜心算能力强,按沈鹰州给她一年2000万的算,平均到一個小时,就是2283。
司机纳闷:“怎么還有零有整的,而且也不高啊,看来有钱人也不是都大方。”
他知道的,稍微好一些的,一次就给3000,要是更高端的,一次给几万也是可能,难怪她要打车呢。
姜宜笑,沒再解释她是一天24個小时,持续每個小时都有2283。
司机问:“现在去哪?”
姜宜报了赛普科技的地址,珞珈刚刚通過微信找她,她知道,肯定是为了杨总的事,在赛普科技要上市之际,如果传出投资人猥琐或者强奸的消息,对上市有影响。
司机把她送到赛普之后,好心劝她:“姑娘,我虽然沒有歧视的意思,但還是走正道吧,干這行不是长久之计。”
姜宜說:“好,谢谢师傅。”
珞珈在办公室等姜宜。
她的办公室和姜宜想的很不一样,办公区域很严肃很简约,但是休息区域摆着白色云朵沙发,羊绒地毯,绿植,落地灯,還有一些可可爱爱的小摆件,是女孩特有的柔软和温馨。
骆珈在休息区招待姜宜,做出要和她谈心交朋友的样子:“這间办公室,相当于我的家,平时每天至少16個小时在這,忙的时候就是24個小时都在這,真正的家反而沒有人气。创业不易,守业更难。”
姜宜:“骆总是我們女性学习的榜样。”
珞珈苦笑:“外人看着光鲜而已,创业时为了发展壮大,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投资拉到了,又要为他们负责,甚至被他们所控制,沒有话语权。我最怀念当初给人打工,当技术员的时候。”
珞珈今晚很真诚,跟姜宜說的都是真心话。
姜宜便安静听着,等着她步入主题。
過了一会儿,骆珈:“今晚的事,杨总刚才和我說了,我很抱歉,是我中间沒有沟通好,让他误会了你的身份,我替他道歉,我也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话說的很好听,是封口费,不让姜宜往外說。
姜宜怎么会不懂她的目的?
她的眼睛红红的,委曲求全:“我知道的。骆总,我不要补偿,我只想好好工作,服务好赛普科技。”
骆珈见此,产生了一些恻隐之心,她自己也是在普通家庭长大,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被上级各种打压她才出来创业,她只是运气好一些,在创业中遇到沈鹰州的大力支持而飞速发展,所以她很理解姜宜這样沒有背景的女孩,在职场中,为保全工作,哪怕被性骚扰了也只能忍气吞声,算是补偿也算是承诺,“你放心,赛普科技這個项目,我会和你们沈总說,绝不会亏待你。”
“谢谢骆总。”
說到沈总两個字,姜宜的手机忽然震动,上面沈鹰州发来的视频請求,她心惊担颤挂了,好在有防窥膜,珞珈沒看见,沈鹰州后来便也沒再发来视频。
姜宜从珞珈的公司再回到百河湾,這一夜跌宕起伏,到了此刻终于平静,她躺在那张大床上,周遭一片寂静,却怎么也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這個行业的肮脏和算计,远超過她的想象。
網上關於每年富豪去南太平洋度假,虽沒有照片或者视频为证,但难免有些去過的過气明星,为了博眼球而出来爆料,那样的聚会声色犬马,比国内盛传的海天某宴更加的荒诞糜烂。
姜宜躺在沈鹰州的大床上,后半夜睡着之后,却是噩梦连连,梦到杨总倾家荡产,朝她磕头求饶,额头上鲜血淋漓;
又梦到爸爸被追债,穿着电力局的工服在深山老林之中狂奔;
她坠入之江溺水了拼命挣扎喊救命,挣扎之中见岸上的沈鹰州矫健的身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把她抱起,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唔”
她要窒息了,猛然惊醒,她被人紧紧地箍在怀中,唇被另一张滚烫的唇侵蚀着,昏暗中,那张英挺的脸颊近在咫尺,如同梦呓般,一边深吻着她,一边喃喃叫她的名字。
不是做梦,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