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对不起
“姜宜!”他的气息滚烫,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却是痛苦的,仿佛她的名字是一把刀。
“姜宜,对不起。”
姜宜被吻的无法呼吸,彻底被他弄醒,全身都在抗拒他的碰触。骆珈和林一湘的算计,杨总的骚扰,梦中他在南太平小岛上的奢靡,都叫她恶心,她用尽了力气推开他,退至床边的另一侧。
不知现在是早晨几点,遮光窗帘的缝隙中有光透进来,她看到他一脸的阴鸷,手背上隐隐破了皮,青紫了一块。
他看到她眼中对他的厌恶,想再抱她的手在顿了顿,沒有再纠缠,只是问:“昨晚为什么不接我视频?为什么不告诉我這件事?”
“告诉你什么?”姜宜冷冷地问。
“你說告诉我什么?你明知是鸿门宴,明知会受到伤害,为什么不避开?”
以她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危险。
相比于沈鹰州的情绪,姜宜始终冷静:“为什么要避开?现在的结果很好不是嗎?骆总信任我,林经理亏欠我,要为我讨公道。”
该配合她们的演出,她也一直演得很好,甚至她现在是最大的受益方,是否要告杨总全凭她一句话,在赛普科技的项目上,从被动变成主动。
沈鹰州看着這样的姜宜,双手過去把她拽进怀中抱着,低头磨着她的唇瓣,声音不辨情绪:“小朋友长大了。”
懂得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懂得掩藏真实的自己,做事目标明确,沈鹰州說不清是欣慰還是遗憾。
姜宜冷冷挣脱开他,拉开窗帘,窗外天光大亮,“我不想参与你的女人们之间的纷争,我只是自保,只求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对他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她高估了自己的包容度,以为他们只是一年的契约关系,无所谓他在外边有多少女人,但她也会恶心,嫌脏。
沈鹰州看着她的眼底眼眸深沉,也许是因为坐了一夜的飞机赶回来,也许是下了飞机后藏不住的戾气打了杨总,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清晨,骆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吵醒,昨夜送走姜宜,她加了一夜的班,睡眼惺忪看了一眼监控,是杨总。
她开了门,杨总跌撞着进来,骆珈吓了一跳,只见他鼻青脸肿,全身血淋淋的,噗通一下摔在了骆珈的前面,“骆总,這次无论如何你要救我。”
米白地毯上长长的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出什么事了?”
“沈总打的。”杨总颤抖着說,他昨晚在姜宜那沒占到便宜,浴火难消,自己点了两個小姐在会所裡玩了一夜,天還沒亮,沈鹰州忽然踹门而入,如修罗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說话的机会,按着他,往死裡打。
两個小姐吓得抓着凌乱的衣服倏地跑了,杨总惨叫连连,想反抗,却动弹不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沈鹰州居高临下,穿着的那双黑色皮鞋碾压着他的脸,如同踩着一堆垃圾:“哪只手碰她的?”
杨总這才反应過来,沈鹰州为什么打他。
他不敢去医院,带着全身的伤让司机把他送到珞珈這来寻找保护:“骆总,你這次真把我害惨了,你也沒說那是沈总的女人,如果知道是他的女人,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碰。”
“你沒說你沒碰林经理?”
“沈总疯了一样,哪听得进去,如果不是他的保镖南力拉着,我這只胳膊被他卸了。”杨总强撑着,此时快要晕厥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骆珈沒想到沈鹰州会为了林一湘下這么大的狠手。
而林一湘正在借此机会大作文章,上班后,她把赛普的董秘,许月辉,還有姜宜都叫到会议室,說道:“姜宜,我昨天說要帮你讨回公道,一定說到做到。”
她有备而来,拿出昨晚包间的视频,视频的角度問題,正好看到姜宜被杨总抱在怀裡又亲又摸,整個会议室鸦雀无声,许月辉第一次见,皱眉看向姜宜:“怎么回事?”
姜宜沒回答,满脸委屈看向林一湘。
林一湘言辞犀利:“這就要问问董秘了,是他安排的。姜宜只是正常的和杨总就投资問題进行沟通,竟连基本的人生安全都无法保证,這要是在业界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她话音一落,会议室的门从外边被打开,从医院直接過来的骆珈站在门口,“怎么,林经理這是在兴师问罪?昨晚的情况我了解過,是秘书安排的杨总和你们见面,但我們和杨总也是合作关系,他的私人品格如何,我們又怎么知道呢?发生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
林一湘底气十足:“骆总,我們作为贵司上市进程的中间方和担保方,需要对贵司的股权关系以及股权人进行真实的披露,以杨总的所作所为,往小了說是猥亵,往大了說是强奸未遂,如果被披露,对上市的影响可想而知。”
骆珈正眼未看林一湘,而是看向许月辉:“威胁客户,许总,這就是你安排给我的团队?”
许月辉从业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种情况,他心知肚明,再怎么闹,只要有沈鹰州在,這個项目黄不了,骆珈和林一湘不過是暗中较劲,都想在沈鹰州的心中压对方而已。
至于真正受到伤害的姜宜,她们并不在乎。
而许月辉的意见,她们也不在乎,她们在乎的只是沈鹰州,所以许月辉這個老狐狸說道:“沈总回国了,我刚才见他来公司,您两位上楼請她主持公道。”
正說着,沈鹰州的秘书来敲会议室的门,礼貌朝珞珈道:“骆总,沈总让你去她办公室。”
珞珈想到鼻青脸肿的杨总,心知這一关不好過。
而林一湘想到之前电话中,沈鹰州那一句“想我了”,心脏狂跳,带着一份想念,不請自去,和骆珈一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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