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翻譯

作者:黃葛晚渡
鄔雅兒叫來了兩個老頭子,是鄔老太的兩個兒子,也都是七十幾歲了。鄔老太把他們叫到一邊說了什麼,說完便把鄔老太給攙回屋裏去了。

  過了一會一個老頭子走出來衝我們問道“你們哪個姓劉?”

  我說我是,他便硬拽着我胳膊向裏屋拖去,這老頭的手就像鉤子一樣緊緊地勾住我的手,我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掙脫掉。

  馬寒本想跟上來,那老頭子卻擋在他前面“沒聽見我說找姓劉的麼,你姓劉嗎?”

  我給馬寒使了一個眼色,他才退回去點了點頭,我就跟着那老頭子進了內堂。

  內堂裏除了兩把花梨太師椅,和一張供着觀音像的供桌外別無他物。

  我走了過去站在那觀音像前拜了拜,可這時鄔老太卻罵道“你拜她作甚?”

  我答道“難道老祖宗把觀音像掛在這裏,不是讓人膜拜得嗎?”

  “拜?”老太太冷笑道“哼,我把她掛在這是給她面子,她是觀音我也是觀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厲害,還是我踏沙觀音更勝一籌。”

  我一聽,哎呦好大的口氣,這老太太竟然敢跟觀音菩薩一較長短,她是不想活了麼?我知道這老太太性格強硬,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心胸狹窄,連一個根本不存在東西都容不下。

  鄔老太站起身來指着那副觀音像“當初,我那麼求她可我家老頭子還是走了,你說我拜她還有什麼用!”說着老太太情緒越發激動起來。

  這個時候,老太太的兩個兒子從裏屋擡出一個籮筐,籮筐上蓋着一塊紅布。等他們把紅布一掀開,我就看見那裏面裝着一個類似大肚彌勒佛像的東西,但與廟裏供着彌勒佛像不同的是,這東西面目醜惡通體發青,活像一個醜陋的孕婦。從臉上到身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之所以敢判定那是文字,那是因爲那些字裏邊有幾個我認識,雖然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那幾個字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想了一會,我便有了眉目,不由得就把手在自己的內兜裏按了一下,摸了摸裏面的東西,這幾個字在我的《趕屍祕術》也有,而且是一摸一樣。

  鄔老太讓她兩個兒子把那件東西給請了出來,我腦中一閃難道這就是媸婆鈴?我問道“老祖宗,這就是媸婆鈴?”

  老太太點頭。“可爲什麼……”

  “可爲什麼長得一點也不像鈴,是嗎?”鄔老太道“這也是我想鬧明白的事,我嫁到鄔家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老太太用手指甲在那大肚像輕輕颳了一下,就那一下從那東西身上發出一陣極其震耳的聲音,就好像是廟裏和尚敲得鍾一樣震耳欲聾。

  鄔老太向我伸出手“把東西給我。”我把東西一遞給她,老太太便道“那個,你先回避一下,你在這不方便。”

  我覺得奇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已經被那兩個老頭子給架了出去。

  在屋外等快有二十分鐘,只聽見從屋裏傳出轟轟的聲音,就如同是工地上機器發動的的聲音。我真是害怕這麼大的聲音能把周圍的居民給吵醒了。

  差不多過了快有四十分鐘,聲音才逐漸小了下去,整整一個小時後聲音才徹底消失。

  又過了一陣子,鄔老太才叫我進去。一進去我便看見三個人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而那媸婆鈴像是被放進爐子燒過一樣,渾身上下通紅一片。

  鄔老太一邊大口的喝着茶一邊道“老二,給他翻譯翻譯。”

  那老頭子不慌不忙的喘着粗氣,我有些急切“大爺,咱快點成麼?”

  老頭這纔不緊不慢的把整件事情向我娓娓道來。

  我本以爲在他敘述的事件中,最先出現的就應該是哀牢族,因爲我們所知道起因全都是由哀牢族引起的。然而在那老頭子口中卻提到了一個叫做“囚目”的部落。

  我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部落,但我發現似乎這個叫囚目族的部落纔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在勐巴納西有一塊神奇的國土,也就是咱們現在所說的西雙版納。當時的西雙版納只居住着一個叫做囚目的部落,他們馴養大象,並視大象爲山林中的真神,同時他們也擔負起了守護山林的責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部落,但我發現似乎這個叫囚目族的部落纔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在勐巴納西有一塊神奇的國土,也就是咱們現在所說的西雙版納。當時的西雙版納只居住着一個叫做囚目的部落,他們馴養大象,並視大象爲山林中的真神,同時他們也擔負起了守護山林的責任。

  只可惜好景不長,囚目族人爲了探尋河水的源頭,派人進入黑暗的地底世界。直到他們發現了龐大的地下鹽脈,這種純白剔透的東西深受首領喜愛,於是首領便不斷的派人進入地下開採。這個時候一個智者阻止了他們,便對他們說,地下的東西是大山的,大山就是真神的,如果竊取真神的東西會受到神的懲罰等等。可這樣的言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最後人們在鹽脈的盡頭發現了大量的紅色花朵,這種花令所有人如着魔一般瘋狂搶奪,殺戮變得無處不在,曾經的神聖國土變成了一片死域。爲了防止更多人爲了這種花死掉,人們便在山體中修建起了高大圍城,禁止有外人進去,那種花也被人們稱爲是“惡鬼的鮮血”。

  我想這種花就一定就是石沼鬼粟,想想我好幾次都差點死在這花手裏,這花不光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而那花中生長出的花儡更是厲害,不知道那個時候有沒有那種像嬰兒一樣花儡。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近百年也就在這個時候,大理攻佔哀牢,而哀牢一半變成了大理,另一半殘餘勢力則一路南遷至西雙版納,並且發現了生活在那裏的囚目族人。哀牢族雖然受到了大理的嚴重打擊,但實力依舊強於囚目。在哀牢族一次又一次的攻打下,囚目族終於被迫把山林交個哀牢族,而他們自己卻遷徙到了西雙版納以南的地區。

  哀牢族人把開採出的鹽礦上供給大理國,並向大理年年進供歲歲稱臣。然而哀牢族最終也發現了那片石沼鬼粟的存在,同時他們也發現石沼鬼粟在人肉作爲養料的情況下,可以使鬼粟花生長的更好。由此他們產生出來再次進攻囚目族的念頭,囚目族在人少落後的條件下,只能任由哀牢族屠殺。在此之後哀牢族就拒絕向大理國進攻,大理便派兵攻打哀牢。可是大理的士兵一看到那些紅色的花朵,一個個就如枯木一般毫無戰鬥力,大理軍隊不攻自破。哀牢族便更加大規模的種植起石沼鬼粟來,山林,河源,沼澤無處沒有。

  在此以後的許多年裏,哀牢族和囚目族一直維持着捕殺和反捕殺的關係,直到蒙古南侵。蒙古人的鐵騎如風捲殘雲般滅掉了大理,而大理國周邊的許多部落也相繼被滅掉。蒙古一路南下,也就發現了哀牢族守護着的地下鹽脈。這成爲了蒙古勢必搶奪的資源,他們派出軍隊前往勐巴。然而在石沼鬼粟的作用下,使這支軍隊全軍覆沒。

  沒過多久蒙古找到了如何剋制石沼鬼粟的方法,他們又派出了一支軍隊,很快這支軍隊便佔領了哀牢族的領地。在山體之下,他們不剛發現了取之不盡的地下鹽礦,還發現了數不勝數的紅色花朵。他們一邊開採鹽礦,一邊想要探尋那些花的根源。最終他們發現在山體的最深處,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而那些花似乎來自於那洞窟之底。於是他們便派人下到洞窟下,去一探究竟。

  這裏老頭說的不是很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應該是那些人下去的那個地方,被他們稱之爲“花域”。那個地方的鬼粟花比一般的大許多,而且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那裏的花裏都長着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有的竟如山斗一般大。後面還附帶了一句話“眼前所見皆是虛妄。”

  我一愣,“皆是虛妄”難道那些東西全都是假象?或者只是我們幻想出來的東西?

  那些生長在花中的嬰兒,可以用肚子上的臍帶去吸食人的血液。而被吸食過的人就會變成這些嬰兒的宿主,哪怕是這些嬰兒死掉,也會轉接給另外一隻,直到宿主死去。

  之後歷史重演,當戰爭雙方強弱懸殊之時,戰爭就將變爲屠殺。蒙古人大肆屠殺哀牢族人,並用他們屍體供給石沼鬼粟生長。哀牢族不甘被屠殺,最終選擇了與囚目族合作。囚目族中又會下降頭的降頭術士,這個降頭師依用古法將蒙古首將煉成殭屍。殭屍屠城以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導致整支軍隊全都感染上屍毒變成喪屍。降頭師在一隻大如山斗的嬰兒肚子裏修建了一間石室,又用青屍古玉將殭屍封在裏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之後歷史重演,當戰爭雙方強弱懸殊之時,戰爭就將變爲屠殺。蒙古人大肆屠殺哀牢族人,並用他們屍體供給石沼鬼粟生長。哀牢族不甘被屠殺,最終選擇了與囚目族合作。囚目族中又會下降頭的降頭術士,這個降頭師依用古法將蒙古首將煉成殭屍。殭屍屠城以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導致整支軍隊全都感染上屍毒變成喪屍。降頭師在一隻大如山斗的嬰兒肚子裏修建了一間石室,又用青屍古玉將殭屍封在裏面。

  到這兩隻銅環上的內容就完了,但這銅環上並沒有把整件事記錄完。我想在那之後,哀牢和囚目之間又展開了一場戰爭,不然在那石洞之中不可能會有那麼多屍骨。這場戰爭雙方都付出了慘痛的的代價,不過最終還是以哀牢族的勝出結束,在之後就和馬寒所說的那樣,哀牢王取出了封在石室裏西雙版納銅甲屍,將青屍玉種在自己身上以求死後重生。

  可是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石沼鬼粟那任何人都無法抵擋住的誘惑到底是什麼還有那句“眼前所見皆是虛妄”是什意思。還有被花儡吸過血後,就會變成花儡的宿主。那我豈不是就是那隻花儡的宿主,可那隻花儡已經被我壓得稀巴爛了,就算它以另外的形式轉接,可那會是什麼呢?人?那又會誰呢?突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念頭,最接近那朵花的人?我不由自主的就把頭看向了坐在廊下的那個人!

  第二天大早,我們便向鄔老太告了辭。走的時候老太太也沒多看我一眼,更沒說把那隻西雙版納銅甲屍還給我們,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喫下這個啞巴虧了。

  到了機場我們三人便是各奔東西,馬寒回了北京洪雨回了重慶,而我卻要回一趟吉首。一路上我腦子一直想着兩件事。一件是亓對我說的話,師叔真的會是那樣的人嗎,可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在騙我,而我卻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第二件便是花皮,這小子也算是命不好,千辛萬苦想害人到還把自己給搭進去,這下倒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老媽媳婦交代。

  到吉首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街道上不少熟人跟我打了招呼。我走進一個巷子裏,這個時候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走了出來,旁邊還跟着一個老太太手裏大包小包的提着。我下意識的就想給她們讓道,可誰知這個時候就聽見一個聲音“包租公,你跑哪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我頭皮一炸渾身和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裏直念不要是他!不要是他!擡頭一看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時還是嚇得倒退了一步。天!真的是花皮!

  花皮看看我“包租公,我正找你呢。這房子啊,我們不打算租了現在有了孩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就不方便了。所以我們打算去找一個大一點的房子,以後孩子上學也方便點。”

  我大腦飛速旋轉,他說的什麼我壓根就沒聽見。他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看見的,死得連渣都沒有了,就剩下一灘泥了!這……這是什麼情況?!我已經無法抑制住我此時的驚慌,只是呆呆的望着花皮。

  花皮見我這樣呆呆的望着他問道“包租公,我臉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麼?對了過幾天我兒子滿月,記得來啊。”

  我一個愣神,突然在我腦海中回想了一句話“眼前所見皆是虛妄”,我好像明白了點不可思議的東西。石沼鬼粟真正的作用,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誘惑。看來花皮的目的達到了!

  我衝他笑了笑“一定來,一定來。”

  我轉頭看了一眼他兒子,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孩子,竟讓我想起了那石沼鬼粟中的嬰兒花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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