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困境
剛纔被那棺材裏的東西追就已經是心驚肉跳了,沒想到還沒等緩過來,又遇見這麼個玩意兒,這還真是剛出虎口又進狼窩。一時間我只覺心臟狂跳,幾乎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
這個時候,亓竟然冷冷的笑了兩聲“呵,你們都被哄了!”
我尚有疑慮,他把我放到地上,一個箭步便跨進了石室之中。手電一亮,我才忽然明白爲什麼那武士臉上會顯得如此突兀,那竟然是一尊武士石俑,只不過它外面的盔甲是穿在他身上的,所以看上去才與真人無異。
那石俑面部呈現出一種暗淡青灰色,看不出是什麼石料,不過不知爲何一靠近那石俑,便能聞見一股怪味從那石甲中散出來。
馬寒衝上去一腳就踹在那石俑上“媽的,居然是假的,嚇死老子了!”我剛想攔他,就聽哐的一聲,馬漢忙捂住腳“哎呦!這玩意兒怎麼這麼硬啊?!”
這時石門自動封閉,但令我們都十分費解的是,我們並沒有按照木生火的順序走,可爲什麼非但沒有觸發機關,反倒讓我們誤打誤撞的進入了“土池”,難不成咱們真有那麼幸運?那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還要感謝那具玉屍,要不是那玩意兒想害我們,咱們也不會如此順利的進來。
馬寒想了想,道“或許是因爲這裏的機關年深日久所以失效了,實在不行咱們到時候等門開再倒回去,重新走一遍就是了。”
我們都點頭表示同意,坐到地上等着石門打開。
石門打開的時間大概是十五分鐘一次,如果是按照相生的順序也需要半個小時,而每一次只開兩到三分鐘左右。
然而這一次我們足足等了近四十分鐘,石門卻一次都沒打開過。
“怪了,過了這麼久這門怎麼還沒有開?”洪雨問道。
我心中也不禁生奇,按之前的規律來講這石門打開也就需要十幾分鐘的功夫,即便是有誤差,差個七八分鐘也就行了,可沒道理會差二十幾分鍾。想來這裏的機關精巧至極,是斷然不會出現如此大的誤差的。
“會不會是這裏的陷阱機關年深日久失效了,而石門的機關也就同樣失效?”
亓沉思了一會,搖頭道“不,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這裏的機關必定是相互連接,由同一個轉子機關驅動,一旦有一處機關失效,那之前的那些機關也同樣會失效。但要驅動如此大而巧的機關,單靠一個轉子是不可能的,所以要麼這裏的機關是由多個轉子驅動,要麼就是這裏的機關已經被觸發了。”他接着又說“但不管是哪種原因,我們現在都出不去了。”
“出不去了?”我沒明白“就算是機關已經被觸發了,可爲什麼我們竟然連一點查覺的都沒有。”
亓環顧了一下四周,道“可如果機關不在甬道內,而是在這間石室裏呢?或者說這間石室本身就是一個機關。”
我們都愣了一下,如果說這間石室本身就是一個機關,而這個機關又被引發了,同時我們身陷其中,也就是說……我們已經被這個機關所困住出不去了。
“木土相剋不是沒有機關,只是不同於我們之前遇到的火彈暗弩那樣的巧石機關。這裏的機關並不複雜,卻是十分簡單,一旦機關觸發運轉‘土池’內的轉子便會被鎖死,石門就再也打不開了,而我們也將永遠被困死在這兒。”
話剛一說完,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汗順着後脖子流了下來。洪雨咬牙切齒,道“我倒寧願被機關暗箭給射死,也不願困在這被活活的悶死餓死。”
馬寒看了一眼亓“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
亓沉吟了片刻便道“當時進來的時候太過慌張並未細想,現在想來也的確是我們太過大意的緣故。現在機關鎖死,我們又無尖鑿重物,想出去難於上天。”
想想我們從一進來,曾多次面臨像這樣的困境,但最終還是被我們在絕路中找到了生路,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未嘗不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想想我們從一進來,曾多次面臨像這樣的困境,但最終還是被我們在絕路中找到了生路,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未嘗不可。
這時候我腳上的傷也好了不少,便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在石室裏轉了一圈。但整間石室固若金湯,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出來。
我心中不知暗想,難不成這裏也同樣講究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但想了想似乎又不大可能,若是按照這日本人的秉性以及做事風格來看,他是絕不會同一個招數用兩次的,這樣一來就會顯得他太過幼稚,難以凸顯出他真才實學。
而且這一次也完全是因爲我們的失誤,才導致我們面臨這樣的困境,難道我們當真已經陷入了絕境?
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就看見那石室中央的石甲竟然動了一下,我原以爲是我看錯了,就走到那石甲面前仔細看起來。
那石甲臉上戴着一層青色的石殼,猶如廟裏的泥胎菩薩,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陰森。
四周一片寂靜,就聽得那石甲中傳來一陣極爲沉重呼吸聲,而同時那石甲的前胸也上下起伏着,似乎裏面有一個活物!
我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張嘴就喊了出來。
其他幾個人一聽對勁,便趕緊湊了過來,亓忙問道“怎麼回事?”
我舌頭幾乎打結了,指着那石甲連連叫道“這……這東西是……是活的!“
洪雨大抵有些不信,對我道“我說老劉,你沒事吧,這東西怎麼可能是活的?就算它是活的,怎麼我們進來這麼久了,都沒看它動一下呢?”
“絕不可能是我看錯!”我言之鑿鑿,說着便伸手想要去揭那石甲臉上青石殼,石殼很脆手指輕輕一碰便掉下來一大塊。
等那石殼被我揭完之後,石甲裏面竟然是空的。
洪雨看了看對我道“你看,我說什麼來着,是你自己弄錯了吧。”
我搖搖頭,依舊堅信自己的判斷,心說這不可能啊,我明明聽得真真切切這裏面有呼吸聲,就算這東西不是活的,也定是有個活物在裏面。可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難道真是我自己弄錯了?
我打起手電往那是家裏一照,突然一張血肉模糊的怪臉從那石甲中擠了出來,正好裝在我臉上,那張臉上滿是血腥味和一股焦糊味,我下意識的就叫了出來。
亓忙低頭一看,便大喝了一聲“好啊,你這雜碎居然藏在這裏!”
和我臉撞臉的那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那隻被燒焦的鬼人俑。這東西非但沒掛,居然還東躲西藏藏到了這裏,難怪我一進這石室就聞到一股糊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得身後亓忽然大叫了一聲“閃開!”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自石室上方直劈而下,那鬼人俑雖已是身負重傷,但依舊是反應靈敏,見勢不對立馬從石甲中躥了出來。劍光一閃,那副石甲一下就被劈成兩半,倘若這一劍要是落在人身上,劈不死也能被活活砸死。
那鬼人俑從石甲中一躥出來,就直往石門處跑去。可它哪裏知道,那石門早已被鎖死變成了一堵厚重的石牆,硬是在那上面撞了個結結實實,連頭蓋骨都錯了位了。
那東西還想再跑,馬寒卻不給它機會,忙一腳踹在它身上。這一腳雖未踹在它的要害之處,但卻將原本刺進它身體裏的寒脊銀鉤又硬生生的踢進去幾分,那東西疼得直在地上抽抽,見逃脫不成,竟有要跪地向我們求饒的架勢。
亓見它如此便劍下留情,用劍一挑把那支寒脊銀鉤給拔了出來。
就在這時,那鬼人俑突然怪叫了一聲,接着猛地一個躬身就向亓撲了過去,我心中一驚忙想提醒,卻見亓手中白光一現,頓時黑血四濺,再一看那鬼人俑已是身首異處,血涌不止。
亓看了看那鬼人俑的屍體,搖頭道“我有心留你一命,這是你自尋死路,怨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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