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人臉
那說是一口井,倒不如直接說是一個堆滿碎石塊的地洞。我之所以會認爲爲那是一口井,是因爲我猛然間想起我老爹跟我說過,他們之前便是從一口井處找到了禁海神社的入口,而這個地洞又如此像一口井,照他之前所說的那他看見的那口鼎,會不會就是在五行池裏的那口青銅鼎呢?可實際情況又與我老爹說的不符,難道是他歲數大了記錯了?又或者,又或者他跟劉清明一樣是在騙我?
我立即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這個愚蠢的想法,我爹怎麼會跟劉清明一樣呢,那可是我爹,他騙誰也不可能騙我啊。
這時亓走到那井口邊上,我們也一併跟了上去。那巨大的八角轉心塔在我頭頂咔咔作響,我正想看清楚那轉子機關上的鎏金銅紋,亓卻囑咐我們道“千萬別動這銅塔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馬寒有些不屑“怎麼?難不成這大傢伙還會爆炸不成?”
亓輕聲一咳“爆炸嘛自然倒不會,只不過這轉子機關縱橫極深,想必當初這日本人爲了建這禁海神社,已經把整座島給鑿空了。牽一髮而動其身,這機關稍有差池,整座島便是頭重腳輕,別的我倒不怕,只是到時候咱們頭頂上的那片湖子,倒灌進來……”他說着用手指了指頂上,又道“不知您三位是遊得快呢,還是憋得久呢?”
雖說他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聽着總覺得不那麼舒服,但我還是對那銅塔儘量的避而遠之,唯恐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那銅塔之上。
石井之深深不見底,向下一望卻也只能看見那青銅鏈子,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洪雨問道“你們說這口井是用來幹啥的,該不會是用來打水的吧?”
“這應該是用來穩固這個機關的‘井尺’。”亓說道“這個機關精就精在它並不需要築基來固定,而是依靠‘井尺’固定於地下,就像是樹木的樹根一樣相互縱橫深入地下。”
馬寒道“管他孃的先下去再說,是死是活就看咱幾個爺們兒的造化。”說着我們便順着那青銅鏈子爬了下去。
那鏈子十分牢靠,踩在上面不搖不晃十分順手。馬寒一邊向下爬去,一邊提醒我們“注意腳下,千萬別踩空,這井下頭不曉得有多深,摔下去可能死得連渣都沒有。”
向下爬了一段,那根青銅鏈子上分散出了許多細長的鐵鏈,延伸進井壁上半人多高的洞裏。果然如亓所說的那樣這東西就跟樹根一樣,我們所爬的這一根,如同是樹根的主杆,而其餘的鐵鏈就如同是樹根的根鬚,這種方法很是牢固。
本來向下爬就已經很費勁了,再加上那些猶如枝幹一樣的支鏈,一個不小心便會把腳纏在上面。洪雨一邊爬一邊不禁發起牢騷“這狗孃養的日本人!不知道從我們中國偷走了多少東西,恐怕這些都是其中之一。”
我一聽便對洪雨打趣道“偷的?我看不像,看這些東西的怕是有些年頭了,估摸着應該是唐代的東西,那個時候還是日本向我們中土學習的時期,恐怕這些東西不光不是他們偷的,怕還是咱們送給他們的。”
剛說完我只覺小腿一陣劇烈的疼痛,腳下一個不穩幾乎掉了下去。萬幸亓在上面緊緊地拽着我,否則不光是我,就連在我下面的洪雨和馬寒也要被我一併給帶下去。
“老劉,咋了?”洪雨急忙問道。
我只顧擺手說不出話來,我本就體力不支再加上腿又受過傷,這一通折騰下來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如何受得了。
亓見我們都有些疲憊了,便招呼我們都停下來休息。我雙腳顫顫巍巍的踩在鏈子上,被我踩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讓人聽了很是不爽。說是休息只不過是停下來不動而已,想找個地方坐下來都沒有。
馬寒把腳搭在旁邊的鐵鏈上,靠着坐了上去。那些鐵鏈剛好可以做一個支撐,所以我們紛紛模仿他,坐到了鐵鏈之上。
一坐下來整個人踏實很多,雖然那冰冷的鐵鏈硌得我腚溝子生疼,但雙腿卻由此得到了很好的放鬆,便舒服了不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坐下來整個人踏實很多,雖然那冰冷的鐵鏈硌得我腚溝子生疼,但雙腿卻由此得到了很好的放鬆,便舒服了不少。
這時洪雨忽然問道“誒,你們說那日本婆娘到底要找什麼啊?走不可能跟咱們一樣是走影兒的吧?”
馬寒搖搖頭,說道“那說不準,難道你忘了她是什麼人了麼?”
我道“我看那婆娘對這裏比咱們熟,要真是來走影的,又何必僱傭咱們呢?”
亓看了我們三個一眼,說道“有一個問題不知你們考慮過沒有?”
“什麼事?”我們三人異口同聲。
“這煉屍門高手如雲,本事高過我的也大有人在。可她爲什麼偏偏要僱用咱們四個?就算他們要與外人合作,怎麼就能一逮一個準,就是咱們幾個人呢?而且那婆娘也不會不知道同馬家合作,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損失。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
我仔細一琢磨,便不禁冷汗直冒。“你是說他們跟蹤過我們?”
亓搖頭,道“跟沒跟蹤,我不知道,但我敢確定他們一定從一開始便注意我們的行動,我一直在想會不會是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這不可能是我們之中四個人泄露的,我們又無法決定到底會和誰遇見。說過來說過去,全是來源於我們四人之間的聯繫,亓,洪雨和我之間的聯繫始於巴王棺船那一次,而洪雨,馬寒和我之間的聯繫於西雙那次。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我並不清楚,但我們幾個人之間卻沒有什麼獨特的關聯,又怎麼會被別人知道呢?
我看向其他幾個人,都不曾說話。這時洪雨說道“我們之間不是沒有關聯吶,難道你忘了,這裏頭不是一直有個人在穿針引線麼?”
“誰?我話應剛落,一個人的名字便在我大腦之中閃過,“劉清明!”
劉清明,劉清明,劉清明!
是他!一直都是他,亓,馬寒都是他聯繫的,就連我不也正是他找去的麼?!這下都解釋得通了,他和日本人合作,又如何讓我給他當時間證人,又是怎麼騙的日本人。原來是這樣。
“不見得一定就是你師叔。”亓說道“他也許只是和日本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利益,但他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你,等你找到他問問就清楚了。”
問問?我心說,你說得輕巧,我找到他只是問問的事情麼?我跟他不共戴天!找到他的頭一件事就是狂扁他一頓。
就在這個時候,那青銅鏈子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我還沒從剛纔的事情中反應過來,這一搖幾乎把我從那銅鏈上晃了下去。
我緊抓住身邊的鐵鏈,連聲問道“媽的,怎麼回事?!”
亓立即在上面拍了我一下,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便打起手電向四周照了照,可手電的光線以外,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亓對最下面的馬寒問道“你在下面有沒有看見什麼?”
馬寒卻也搖了搖頭“看不清,太黑了。”
一靜下來,就聽見那青銅鏈子上傳來一種毫無規律的顫動聲,那聲音由下而上由遠而近,似乎是有無數雙手正在不停撓着青銅鏈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像有東西正在迅速的向上爬來,數量恐怕還少不了。
我心中一驚,莫不是那五行池中的玉屍,還是那些鬼人俑?這青銅鏈子上,活動空間狹小我們又都不是武林高手,如若當真遇到什麼麻煩,使不開手腳,連逃都沒法逃。
亓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讓開,他順着鏈子爬到了馬寒邊上,撩開頭髮向下看去。
我們屏住呼吸,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就這幾秒鐘之間,我是又緊張又恐懼,汗順着鼻尖滴了下來。
突然間,亓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臉色一驚飛快的向上爬來,一邊爬一邊連聲大叫“快上!快上!”
他話剛說完,馬寒似乎也看到了什麼,驚叫了一聲整個人都直往上躥。
他這一躥不要緊,他一躥洪雨也跟着向上爬,被兩個人同時一撞,我手中不穩手電便從手中脫落了。
手電在空中打了幾個圈,便落了下去,就在手電落下去的那一刻,手電光照出了下方黑暗中的輪廓,我一看幾乎沒把我嚇得尿了褲,只見那黑暗之中的青銅鏈子上,掛着一張陰慘的人臉,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們。……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手電在空中打了幾個圈,便落了下去,就在手電落下去的那一刻,手電光照出了下方黑暗中的輪廓,我一看幾乎沒把我嚇得尿了褲,只見那黑暗之中的青銅鏈子上,掛着一張陰慘的人臉,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們。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正是我在石室中看見的那張人臉麼?而且還不是一張,是一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