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用柔情蜜意与鲜花玫瑰对她发起攻势
本来這個时节就不是九寨沟的旅行旺季,偏偏天公不作美,忽然就阴雨绵绵了。
但是這倒不影响秦桑榆的心情,能来就是万幸,這万山青葱朦胧,湖水照样五彩斑斓。如此薄雾笼罩的意境裡,她還是欣喜无限的。心思简单,虞归晚觉得她此刻纯净得像是個孩子。
“话說,你都去過那些地方旅行呢?”秦桑榆呢,最北也就去過北京,最南也就海口。如今多了一個最西——四川九寨沟。
她想,像是虞归晚這种精英代表,光是出差的地方就够普罗大众炫耀個好几年了吧。
虞归晚去過的地方還确实多,北欧南澳一個不少。只是他想来都是去的匆忙,目的明确,当地的人文景致,他倒是沒机会体验和感受的。
“沒去過什么地方吧。”至少他认为,不是为了享受旅行乐趣的出差,都不算去過那個地方。
秦桑榆有些意外,却沒有多想。继续拿起手机四处抓拍了。
纯钰在试衣间换订婚宴会上要穿的礼服,姗姗来迟的虞子悠在外面等候着。
“学姐,你来啦,快帮我选选哪件礼服更好看。”纯钰心情不错,至少目前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
虞子悠拿起几件礼裙帮她比对了下,最后选了件白色紧身的蕾丝长裙。
“学姐啊,我现在都快三個月孕肚了,穿太紧身了不好看吧。”纯钰有些担忧。
虞子悠勾唇一笑,“就是要越明显越好啊。”
纯钰瞬间会意,“那就要這件吧。”
将礼服包好之后,纯钰又笑道,”学姐,你明明那么聪明,为何要身居幕后呢?你回到虞氏有個一官半职该多好。”
虞子悠只是默默回笑,她的心思和盘算,别人怎么猜得透呢。
九寨沟的這趟旅行,总的来說平安愉快。电视情节裡的那种升温男女主角情感的出行意外和戏剧冲突,一点都沒有。
秦桑榆在机场与虞归晚候机,下午二点四十二的航班。
“虞先生,不如我去你公司应聘吧?”秦桑榆觉得,她专业对口,又有经验,业务能力不差也肯吃苦。如果能在相识的人介绍去一间新公司谋职,就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简历被扔进垃圾桶的频率吧。
這下好了,要从虞先生這個称呼成虞总了。
“想在我這儿走后门?”
哎哟喂,心思一下就被对方猜透。人艰不拆啊。
秦桑榆還沒来得及应答,虞归晚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她将那预备的简历說辞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内心震撼得如同经历了八级地震。
“秦桑榆,你工作是为了什么?”
“赚钱,养活自己啊。”秦桑榆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应该知道我花了一個周的時間跟你旅行是为了什么吧?”
秦桑榆只是点头,不好承认。
虞归晚接着說道,“七天前,也是在這個机场。我很明确的回答過你,我确实是看上你了,所以才会来找你。我放弃了這七天時間原本可以创造的利益,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现在,我向正式向你提出一個請求,当然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跟我在一起吧,每個月给你原本工资的十倍价格,你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這样直接,這样不含蓄,這样不加修饰,這样不委婉的說辞,从他嘴裡却变成了一笔磊落而正直的交易。
“你是想包养我?”他說的這么赤/裸直白,秦桑榆也不好婉约辗转了。
对方只是点头,静待她的回复。
虞归晚有一套自己的追求方式和相处方式。他认为自己的這般付出和用心已经足够凸显了自己的诚意。
如果眼前的這個女孩觉得自己的這番话冒犯到她,伤害到她,那么他必定会诚挚道歉。
可是他从来就不打沒把握的仗。
他认为,他已经足够了解秦桑榆。
他喜歡秦桑榆,数次见面时的不经意心动,那种刻意忽略反而越加严重的占有欲望让他急切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结束這桩心事。
他本想按照常规套路,用柔情蜜意与鲜花玫瑰对她发起攻势。
可是,這個女孩似乎更适合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式。
她坚强的内核裡有“断舍离”的果断,并且也不会矫揉造作的掩饰对金钱的渴望。這样的女孩,目的明确,要的东西也很简单——钱,他给得起。
至少,他能用钱托举住她的生活重量,捆绑住她呆在自己的范围内。
只要她能被留下来,他就算是暂且成功了。
秦桑榆并沒有如虞归晚想象中那么豪爽。她借故去厕所,狠狠的洗了把冷水脸。
脑子是懵的,她需要冷静。
她也想爽快的說一声deal,可是她脑子裡却闪现出那一夜被赵以邦妈妈盘剥的系列画面。
自尊心,欲望,贫穷,這些词给她带来的挣扎和无力,她被迫反复回味。
钱能买来快乐嗎?
能。
钱能换来别人对你的尊敬嗎?
能。
可是
直至分开时,秦桑榆也未作答复。
粤恒集团与万卷公司的订亲喜讯登上了各大商业媒体版面。
订亲当日,风光极好。
夏青葵在家挑选裙子,身段高挑的她简直是個天生的衣架子。只是她向来无心参加這种所谓高阶交际圈儿的活动。
苏丽君一直在给儿子女儿灌输今晚赴宴的目的——多认识些同龄的孩子们,扩充一下自己的社交圈儿。
夏青葵本就百无聊赖,几度想要拒绝苏丽君。
苏丽君却恼道,“你這不争气的小丫头,你不记得我当初带着你嫁入虞家的艰辛了嗎?要不是多亏了你弟弟,你跟我估计现在都還在外面住着呢。”
“一直都是你一心想搬进来,我可沒說過很稀罕這虞家的生活。”夏青葵不是不懂她母亲的苦心,只是苏丽君說的如此市侩了当,让她内心的清高无处安放了。
见夏青葵如此忤逆自己,苏丽君更是恨铁不成钢,“我們這几年吃着虞家的,住着虞家的,你的生活开销,读书费用都是虞家给的,你认为沒有這個靠山,你能收获如今的朋友同学们嗎?不是妈說你,你再不为了自己规划一下,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把你嫁出去了。”
夏青葵還沒来得及反唇相讥,门外就幽幽传来一句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两母女今晚的盘算计划了。”
苏丽君觉得,這個虞子悠,就像是個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幽灵一样,随时随地渗透在虞家的每個角落。简直防不胜防!
但是,苏丽君可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和蔼可亲的。就算虞子悠說话再如何的尖酸刻薄,她也视若无事。
苏丽君认为,這就是自己的本事,這就是自己的修行。她无数次为了宽抚女儿的心结,都這样說,“這個虞子悠就是嘴上贬损人的本事儿大罢了,多听几句消化消化就行。她一個女儿家家,日后争夺家产难道能跟你弟弟比?”
所以眼下,她照做和睦的样子。
“子悠怎么啦?”
虞子悠略带讽刺的看了眼這俩母女,罢了,今日沒這個兴致跟她们争口舌之快。
“二婶果然這儿呢,我之前那件礼服上面脏了东西,可是今晚我又要穿,不如二婶帮我洗洗吧。”
夏青葵见虞子悠总是這般使唤自己母亲,心裡很不悦,“那几個管家阿姨都沒有空嗎难道?”
“妹妹你這么凶干嘛?管家阿姨都闲着的话我自然不会来找二婶了啊。你這话說的,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样。”虞子悠永远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她看起来很欠扁,然而沒有人能打她。
至少,夏青葵,现在還不能。
见两個姑娘之间沒有硝烟却局势紧张,苏丽君赶紧浇灭战火,“子悠啊,你先回屋赶紧打扮打扮,時間不早啦。我呢,待会儿去你屋子裡拿那件裙子。”
“那就有劳二婶了。”子悠眼角的讥诮与挑衅故意這样堂而皇之的表现给了夏青葵看。
她前脚一走,夏青葵就带着哭腔,“妈,她這样欺负咱们,你怎么能還对她笑脸相迎呢?”
“所以啊青葵,我就說了,既然你住进来那么多年都不甘心寄人篱下,那为什么就不肯懂事点呢?你答应妈妈,今晚好好打扮一番,学会为自己物色那些不错的男孩子,懂嗎?”
夏青葵悲哀的点了头,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顺着苏丽君的意思,想让母亲心情好一些。
“对了,你三叔待会儿要回来,你等会坐他的车一起去。”
横扫阴郁!
夏青葵立马激动地跳了起来,“妈,你怎么不早說呢。我還以为三叔還在外面出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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