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受家法
“你们两個去哪了?”
苏若雪看這阵式就知道瞒不住了,正了正身子,沒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直直的看着苏天丰。
“回爹爹,我們出府了。”
苏天丰看苏若雪這样沒有丝毫认错的样子,心底的火翻腾着。
“這府裡的规矩可有說過是不能随便出府的?你堂堂苏家小姐這像是什么样子。”
苏若雪不去看苏天丰了,身子跪得挺拔。
“說過,可是我是人,不是圈养在府裡的金丝雀,我想出去也该出去。”
大夫人听苏若雪這冥顽不化的样子,心底冷笑着,拿着茶杯轻轻撇去茶裡的浮沫,不急不躁等着看苏若雪的闹剧。
秦氏虚着身子跪在旁边,不敢說话,想替苏若雪辩解,可是苏若雪句句带刺,让人无处下手。
苏天丰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都惊了惊。
“来人,上家法。”
苏家的家法用三尺长的荆條打在身上二十下,那荆條是经過处理過的,非常坚硬,打在身上都是钻心的疼。
张连承连忙给苏天丰磕着头,护着苏若雪。
“老爷,是我带小姐出去的,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好了,连承愿意替小姐受了家法。”
秦氏也哭喊着
“老爷,雪儿還小,是我沒看好她,您要罚就罚我好了。”
苏若雪是铁了心了,神色镇定的說。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自己出去的,与他人无关,只惩罚我一人好了。”
苏天丰看苏若雪這强硬的态度气得更甚了。
“你還不知错嗎?”
苏若雪只紧紧咬着牙,一脸赴死的表情。
苏天丰本有意维护她,哪怕大夫张旗鼓的闹這么大了也都想维护她,可是她這强硬的态度却处处挑战他。
苏天丰想只要苏若雪服個软,认了错自己都可以维护她的,可苏若雪态度强硬,着实气到了苏天丰。
“老爷,您看這若雪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小小惩戒她一下,也好让她长個记性,不然還不知道日后怎么個性子呢。”
大夫人见苏天丰虽然生气可是却有心维护苏若雪,哪能就這样轻易放過她了。
“老爷,若雪身为苏家小姐,应当以身作则,若是犯了错不惩戒今后這苏家還不反了天了。”
苏天丰听得心烦,转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還欲說什么,也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苏天丰心裡烦躁。
“来人,上家法。”
几個小厮把苏若雪和张连承拉了下去,秦氏苦苦哀求苏天丰也沒有松口。
苏若雪挨了第一下打,背上火辣辣的疼,感觉皮和肉都不是自己的了,苏若雪只是皱着眉,都沒哼過一声。
张连承挣开拉着自己的小厮去护着苏若雪,荆條都抽在自己身上,疼得豆大的汗珠滚下来。
张管家虽心疼,可却也不敢求情,他在苏府二十多年,苏天丰都脾气他是最清楚的。
苏若雪哪肯张连承替她受過,一把推开张连承,小厮们把张连承扣住,那荆條一下下抽在苏若雪身上。
秦氏哭喊着跪在苏天丰前面求情。
“老爷,我求求你,饶了雪儿吧。”
三姨娘见秦氏身子虚弱又哭得這般伤心,那些小厮小手也是毫不留情,苏若雪伤得厉害,实在不忍心,也跪了下来。
“還請老爷手下留情,雪儿娇贵,哪能经得起這样的打。”
說着跟着秦氏一起磕了头。
秦氏将头磕得破了皮,苏天丰眼神裡透着不忍,可是若真的網开一面了,不免落了個偏心的罪名,只好硬着心肠。
二十荆條打完了,苏若雪儿感觉自己已经丢了半條命,却也更将這些人的嘴脸看得透透的。
苏若雪受了二十荆條,身上脸上全是血,却突然笑了起来,一個不屑的笑容,眼裡眉间的笑意让人看得可怕。
大夫人心虚起来。
“苏若雪,你怎么還不知悔改,還是這副不可一世的嘴脸,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苏若雪看着大夫人冷冷的发笑。
“我笑又如何,难道我会在你们這些可憎的嘴脸面前哭嗎?”
秦氏不曾想苏若雪会当着众人的面說這样的话,只当她是疼晕了头,连忙捂着苏若雪的嘴。
“雪儿這丫头是疼晕了,說了不知轻重的话還望大家不要计较。”
苏天丰也自知做得過分了些,不敢看着苏若雪那双冷漠的眼睛,派人把苏若雪送进屋裡。
双喜看见苏若雪伤成這样,害怕得哭起来,苏若雪只觉得疼得眼睛都模糊了,也顾不上安慰双喜了。
众人戏看得够了,也就都散了。
锦绣马上去請了大夫。
“還請姑娘将小姐的上衣剪开。”
锦绣拿了剪子来剪,苏若雪趴在罗汉,整件衣裳血淋淋的,锦绣颤着手剪开了。
吓得哭起来,秦氏和双喜看见苏若雪血肉模糊的背也哭起来。
芳竹扶着老夫人来了,苏若雪出府的事沒人告诉老夫人,估计是被大夫人拦下来了,苏若雪挨了打的事才传到老夫人身边的几個丫鬟那。
老夫人一听說就火急火燎的赶過来了,一间屋就看见血肉模糊的苏若雪。
心疼得哭起来,一口一個心肝。
“是哪個混账东西,怎么不来告诉我這么大的事?”
老夫人气得对着屋裡的喊。
李宝顺家的连忙跪下来回道。
“老夫人,奴婢去了,被大夫人房裡的素银姑娘拦下来了。”
老夫人一听是大夫人就更怒了,看着苏若雪趴在已经疼得說着胡话,心疼得也不忙着计较大夫人的事了。
“老夫人,在下要将小姐背上的糟肉取下来,不然会发炎,老夫人看了难免害怕,還請老夫人到外面坐着。”
秦氏扶着老夫人出去了,只听见苏若雪终于叫了第一声,一声声都像是剜在秦的心上。
眼泪簌簌的淌着。
“老夫人,這孩子大抵是怕吓到我,有人在时愣是一声沒哼。”
說着秦的用手绢掩面哭起来。
屋裡苏若雪听到老夫人和秦氏說话,也沒再啃声了,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床榻,把榻上的漆都抠下来了。
郎中见苏若雪這样也心疼,只柔声道。
“小姐,你若疼就哭出来,不要动便是了。”
苏若雪愣是忍着沒哭,最可怕的是最后上药的时候,那些药粉洒在伤口上,苏若雪疼得感觉要再死一次了。
“娘!”
苏若雪喊了一声就晕死過去,坐在外面的秦氏听到苏若雪撕心裂肺的喊声惊得从椅子上蹿起来。
只听见大夫急急的喊。
“小姐,小姐,快,去把吊好的参汤拿来。”
看见锦绣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秦氏连忙进屋看,见苏若雪已经晕死過去了。
吓得倚着门框就下来,老夫人赶過来,芳竹把秦氏扶起来,几個人在旁边等着。
一堆人在屋裡显得有些碍手碍脚了。
“老夫人,四姨奶奶,還請到厅裡侯着。”
几人也明白了大夫的意思,秦氏等人退了出来。秦氏只能在门口张望着。
大夫给苏若雪施了针,又喂了药,看她的情况有好转了才离开了。
张连承伤得也重,不過一個男孩子的皮肉总比女孩子糙一些,远沒有苏若雪伤得重。
张管家在府裡深受苏天丰倚重,大夫人打发素银来送了伤药。
素银进来后对张管家福了福身道。
“张管家還請不要怪罪我家夫人,夫人說了今日之事也是情非得已了,张公子是受罪于九小姐,這事還是因若雪小姐而起。”
“公子的性情秉性众人是识得的,若终日跟着九小姐也恐被埋沒了去,夫人說了可为公子另寻一個好去处。”
张管家知道大夫人的意思,可张家世代服侍于苏家,颇受苏家恩典,自己断不是寡负恩义的人,张连承自然也不是。
只委婉谢绝了大夫人的意思。
“還劳素银姑娘回去禀了大夫人,犬子在倚春园伺候是老爷的意思,张某断不敢驳了老爷的意思,在這谢過夫人好意了。”
素银知道话說到這,也明白了张管家的意思,恐再說下去大家面上都挂不住就回去了。
张管家进屋看张连承醒着便问。
“大夫人有意要了你去,为父替你回绝了,你可有怪我?”
张连承笑笑,面色惨白。
“孩子既在倚春园当职,况倚春园几位都是纯良之人,自当忠心耿耿,断沒有另寻他处的理,他日就是替九小姐去死了也是了。”
张管家欣慰儿子是個明白大是大非的人,并不阿谀奉承。
秦氏悔自己那样对苏若雪,自己并不是有心的,只是有委屈无处,就都放在了苏若雪身上罢了。
若沒有自己的那些话,又何来今日,想到這心就疼起来。
老夫人恼秦氏沒有照顾好苏若雪,找了几個小厮连榻将苏若雪抬回了自己的华福苑。
秦氏在倚春园哭得肝肠寸断,苏若雪怎么样了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几次老夫人都不让秦氏见她。
苏若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倚春园了,看见老夫人還有三姨娘,苏若柒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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