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809 应对之策
赵锦文马上又拨通了博仁诊所的电话,凌云鹏今晚因心情烦躁而失眠,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凌云鹏马上拿起电话机,一听是赵锦文的声音,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赵锦文在电话裡将庞泽钦的情况告诉了凌云鹏,凌云鹏听罢,眉头紧皱,神情严峻。
挂了电话之后,凌云鹏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边吸烟,边思考着对策。
這半夜裡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异常刺耳,把傅星瀚和阿辉也给吵醒了,他们俩披着睡衣来到了凌云鹏的房间前,敲了敲房门:“老大,什么事啊,是不是哪吒那儿来的电话?”
阿辉回来之后,傅星瀚就把秦守义受了重伤,暂留在新四军驻地一事告诉了阿辉,阿辉听后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坐在那儿久久不說话,眼裡泪光点点。秦守义平日裡对他多有照顾,曾几次在他深陷危境时救了他,所以,阿辉对秦守义很是亲近,现在一听說哪吒受了重伤,心裡头七上八下的,此时的电话铃声响起,不免以为這個电话是金嘉琪的父亲打来的,是来告诉凌云鹏有关秦守义的情况的,便连忙起身想要打听秦守义的情况。
凌云鹏打开房门,让两人进来。
“老大,你抽烟了?是不是哪吒的伤情又严重了?”阿辉连忙问道。
凌云鹏摇了摇头:“刚才的這個电话不是關於哪吒的,他那儿如今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個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
傅星瀚眉头一皱:“老爷子深更半夜给你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确实是出了点事。”凌云鹏不想对這两人隐瞒实情,于是将這個电话內容向二人坦陈:“何晓光不是送来情报說,有人在机场看见了投放烟雾弹的人的样貌了嗎?我给老杜打电话,让他把這人隐匿起来。”
“是啊,刚才你给杜惟祯打电话时,我們都听见了,出了什么事了?”
“這個人叫庞泽钦,是情报一组的,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赌钱,今天发现他沒去德立贸易行,家裡也沒人,后来打听到庞泽钦今天去了一家地下赌场赌钱,输光了,又向赌场老板借了一大笔钱,结果還是输光了,脑子一热,偷了赌桌上的钱想溜,结果被发现了,于是就被赌场老板扣下了,现在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這個傻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阿辉一听庞泽钦是這号人,很是鄙视:“他以为赌场裡的看场子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输光了钱還想偷钱溜走,简直是自己找棺材睡。”
“怎么会這样?這岂不是很危险,万一那個赌场老板知道這個庞泽钦就是特高课在找的人,那他肯定会把庞泽钦交给特高课去换一大笔赏钱的。”傅星瀚听罢,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
“是啊,戏痴說得对,那些赌场老板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要是他知道那個姓庞的能换不少赏钱,那他還不开心死了,肯定会把那個姓庞的交出去换钱。”阿辉完全赞成傅星瀚的观点:“如果這個姓庞的扛不住特高课的严刑拷打,岂不是要成为第二個肖汉卿?”
“是啊,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們必须赶在特高课之前找到庞泽钦,否则后果难料。”阿辉和傅星瀚所担心的正是此刻困扰着凌云鹏的問題。
“等等。”阿辉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老大,伱知道這個姓庞的去的是哪家赌场?上海滩大大小小的赌场我以前基本上都去過。”
“是嗎,這可太好了。”凌云鹏听阿辉這么一說,眼睛一亮:“我听老爷子刚才告诉我說,是一家名叫好运来的赌场,阿辉,你知道這家赌场嗎?”
“好运来?”阿辉眯起小眼睛,在脑海裡搜索這家赌场,忽然他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老大,是不是位于八裡桥附近的那家?”
“庞泽钦家离八裡桥不远,应该就是那家赌场吧!”凌云鹏身子前倾,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辉。
“那家赌场老板是個东北人,右腿有些瘸,据說是当年逃难时被关东军打伤的,我印象中他好像是姓古,上海话中古与哥同音,大家都叫他翘脚阿哥。”
凌云鹏听阿辉這么一說,觉得有戏,连忙问道:“這么說,你认识他?”
“算不上深交,当年我赌王阿辉的名头在各赌场還是响当当的,不過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那些大赌场后来都不让我进去了,我只能去那些小赌场练练手,我在他的好运来赌场裡赢了不少钱,后来他也把我给轰出去了,不让我再踏进好运来一步。赌场的路后来都被堵上了,我只能走小偷小摸這條路了。”阿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向凌云鹏讲述他過去曾经在上海滩各赌场上风光时的经历。
凌云鹏笑着拍了拍阿辉的肩膀,阿辉虽然年纪轻轻,但也经历過辉煌的過往和落魄的境遇,也算是经历過人生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饱尝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阿辉,那你知不知道那個翘脚阿哥有几处藏身之地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我听說他曾经有個相好的,是东北老乡,翘脚一直跟她有来往,而他的老婆一直不肯答应他把那個东北妞娶进门,他也不敢得罪他的老婆,毕竟他的這份家业也全都靠他的老丈人的支持,才有了好运来這個赌场。不過他经常会去吕班路,据說他在那儿有栋别墅,花了老价钱了,是从一個法国佬手裡买来的,专门用于金屋藏娇,翘脚阿哥经常跟他的东北妞在那儿幽会,更滑稽的是,他還在那栋别墅附近买下了几间房子,给他的兄弟们住,目的是让這些小兄弟给他站岗放哨,万一被他老婆得知他在外面养女人后上门跟他闹,這样就可以及时通知他撤退,同时也是为了监视他的东北妞是否红杏出墙,毕竟他是個翘脚嘛,总是有些自卑感,我听說那個东北妞挺漂亮的,有不少公子哥都想要包养她,翘脚阿哥对這個东北妞是既倾心又不放心,不過他的這种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阿辉,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啊!”傅星瀚听完呵呵一笑,他历来对這些破事最感兴趣。
“這方面我可不如你厉害,一說起那些桃色新闻,你是如数家珍,我只是听說而已,而且這還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這個翘脚阿哥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听說這個翘脚阿哥挺念旧的,那個东北妞应该還住在吕班路。”
“我觉得那個翘脚阿哥就算是换女人也不会换房子,我有种预感,那個姓庞的有可能被关在那几個兄弟住的地方。”傅星瀚很有把握地猜测道。
“那這样吧,我們兵分两路,一路人马先去吕班路摸清翘脚阿哥的别墅和他兄弟所住房子的位置。”凌云鹏马上有了主意:“然后在這周边进行观察,如果有特高课的人要进去抓人,或是庞泽钦被翘脚阿哥当作厚礼送出去的话,则立马抢人。”
“那另一路人马呢?”阿辉和傅星瀚不约而同地问道。
“另一路人马就是你,阿辉。”凌云鹏朝阿辉扬了扬眉毛。
“我?”阿辉张大嘴巴望着凌云鹏。
“你明天一早就去好运来赌场,用你那出神入化的赌技把翘脚阿哥给引出来,然后逼他說出庞泽钦的下落。”
“看来我又得重操旧业了。”阿辉骄傲地望了望自己的這双手:“我的這双手又有了用武之地了。這玩牌比包花生米得心应手多了。”
“嗯,那這次你這個曾经的上海滩赌王有了一個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阿辉一听,得意地朝傅星瀚扬了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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