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夫子(和氏璧+) 作者:流晶瞳 ››第四十章夫子(和氏璧) 第四十章夫子(和氏璧) 目錄: 流晶瞳 網站: 浅浅一句话說的很有涵义。童氏立刻炸了毛三爷推薦了又如何。這位是有真本事的!” 冯氏淡淡道本事有沒有尚且不,脾气大倒是真的。” 童氏辩驳大嫂這话說的好笑。有本事的人哪個沒几分性子。卑颜屈膝的夫子谁家敢請?” 眼见着两個儿媳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林老太太淡然而望,不做任何表示。等她们争的差不多了,才清咳一声。 冯氏和童氏立刻收口。 林老太太心底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黄氏老2,你看?” 黄氏面色无异,声音沉静给哥儿们請,是男人家的事。我們身处后宅,哪裡外头是样子。谁的学问好,谁有真本事。想来老太爷绝不会看。” 林老太太暗暗点头。三個儿媳比较起来,還是老2最有本事。眼睛清明。老大就是個糊涂蛋,也不想想,那老三能是她几句话给打压下去的?韩夫子如此心高气傲,就必定有過人的才华做依仗。老头子一辈子混迹官场,這点眼力再沒有,早就混到头了,哪裡還能步步高升。 静了静,她道老2說的是。這事你们也别猜来猜去了。老太爷是孩子们的祖父,還能叫自家孙子吃亏?只是這韩夫子眼界如此高却還举家搬迁来京城,想必另有缘故。” 這时,坐在下首的林若愚微咳了一声,轻声道祖母,這事孙儿大约知晓一二。” “哦。”林老太太笑看他,“小促狭鬼,這话怎不早早說来?” 林若愚不好意思的笑這只是孙儿猜的。不敢断定,故刚刚不敢說。韩夫子一家共四口人,夫子膝下一儿一女。大儿韩玉已有十二岁。家学渊源,书读的很好。听韩夫子话裡的意思,大约是家乡地方小,邻家孩童顽皮,做学问的环境不佳。长期留守恐耽误了孩子,便想换個地方。再者,韩夫子本人在家乡做馆也是浪费了良才美质。京城地方大,机会也多。祖父的意思大约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又有,便是不正式收学生,略微指点一二,平日跟着韩玉一块读书,也是受益匪浅的。” 這倒是可以解释的通。韩夫子善价待沽,林家先下手为强笼络。就算不能正式收自家的孩子,时常来往,咱先占個位置,能学到多少是多少。 林老太爷能這样办,韩夫子的学问毋庸置疑是受到他肯定的。君不见,林若愚都已赞不绝口了么。 几位女眷不再有意见。童氏洋洋得意我家老爷别的不說,就是最关心家人。侄儿向来是当做亲儿一样看的。” 冯氏不屑看她那张嚣张的笑脸。不就是有男人撑腰么,我有,你有么? 倒是林若谨和林若正被這几人你来我往的争执之后,不约而同的紧张忐忑。唯恐表现不好,新夫子看不上,丢脸丢大发了。 新抵达的韩夫子架子果然很大,自从搬进二进院落,只和祖父大人及三叔见過一次面,随后便是几天足不出户,角门大锁封闭。既不接受林府的派去的粗使下人,也不与邻人往来。据当日帮助搬行李的小厮传言,這位韩夫子腿脚不好,常年坐轮椅,偶尔行走也要拄了拐杖。脾气大的吓人。 约莫過了十天之后,韩家的角门终于打开。三叔林海屿带着林若谨和林若正正式拜访韩夫子。 這是一個激动又紧张的时刻。韩家的正厅中,两個孩子相对而坐,小仆给上了茶水就退下了。空旷的厅堂落针可闻。 不多久,林海屿进来,对林若谨道谨儿,跟我来。”领着他走至后堂,穿過一道湘妃竹帘,来到书房。 书房很宽敞,一应家具简单。高大的書架上堆着满满的书籍。一個看不出年纪的男子坐在宽大的书案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二人。 男子身边站着一個十二岁的少年,笑容亲切,给三叔送上茶水。又将林若谨引至书案之前,微微笑了笑,站到男子身畔。 男子懒洋洋的抬头,看了对面局促的少年一眼,对着三叔一声嗤笑這就是你那聪敏的侄儿,你开我玩笑呢!” 三叔尴尬的咳了一声這孩子平常出门少,有些认生。” 男子嘴角轻飘飘的弯了弯,发出“哈”的一声他是九岁吧,九岁出门少,认生?林海屿,你家当姑娘养呢!” 三叔满脸通红,恨不能揪着韩澈辩论一番,他林家养很靠谱的,林若愚多么大方,林若诚多么讨喜。林若谨…… 他卡壳了。正宗的二房嫡长子被养成這样,总不能說,是因为我二哥很草包。 韩澈似是从鼻孔中喷出一個极低,极不屑的音量大户人家……”嘟囔之后,声音抬高,乱糟糟丢出一句随便讲一篇你见解最拿手的。” 林若谨足愣了半晌才回過神,這是在和他。结巴了两声,急急回答是,是!” 韩澈嫌弃的闭上眼讲!” 林若谨脑子一片空白,最拿手的?他不有是最拿手的。目前脑海倒是有一篇印象最深,便是《史记》第一篇《五帝本纪》。因为林若拙的提醒,他将其看了又看,越看越迷茫,越看越心惊。满脑子的疑问无人可解,此刻便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何以帝尧试舜鲧九年,不立。试舜三年,尚可,复二十年后,舜摄政代行天子政。复又二十八年,帝尧崩。孰是孰非?” “哐当”一声,三叔手中的茶碗歪了。像不认识林若谨一样瞪大了眼。 韩澈猛的睁开眼,仔细打量对面局促却坚持的少年。身畔的韩玉,也惊讶不已。 韩澈看了他许久,缓缓道自然是因为,鲧,能力不够。舜,能力德行上佳,可接替天子位。” 林若谨有一個好处,便是执拗。韩澈的解答根本沒到点子上,他继续坚持舜摄政二十八年,帝尧尚可活二十八载,何以說身体衰老欠佳?既不欠佳,又何必舜摄政代行?” 韩澈静默了片刻,微微而笑這個么,只有当时的人了。我們活在千年之后,如何能知晓?” 林若谨无言沉默,稍后,迟疑道舜的弟弟象,屡屡欲谋害他,舜的父亲也一样恨不得他死。舜每次都能避過。還不怪罪他们。于是,舜的贤良之名,因着一次次善良大度,声名远播。” 韩澈微笑這是圣人者品德高尚,有不对嗎不跳字。 林若谨以前也沒觉得有不对。但林若拙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如果现实中遇见這样的“圣人”,立马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太可怕。 “我觉得。”他诚实的道,“书上看着沒,若是真遇上了這样的圣人,我……害怕。”无论是真高尚還是伪高尚,那都是一种高到凡人无法对抗的地步。 “害怕?”韩澈轻声重复,玩味了一会儿,抬眼对林海屿笑這孩子有点意思。虽不算聪慧绝伦,然心境空明倒也难得,不是庸俗之辈。便先在我這儿试读几日吧。” 三叔顿时大喜。虽是先试试,但韩澈肯开口,已是达到了目的。喜上眉梢道如此就拜托子清了。” 韩玉笑着走至林若谨身前,示意他跟着来,出门回到正厅,对枯坐久等的林若正道林三,請随我来。” 林若正忙忙起身,紧张的瞄了林若谨一眼,跟着韩玉消失在门外。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林海屿带着他。林若正表情沮丧,三叔安慰他祖父会有安排的,不要急。” 回至林府,消息很快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各房。冯氏得知林若谨被允许试读,林若正被刷下。撇了撇嘴,沒說。這回可不是她苛待庶子,是人家沒看上。林海峤总不能再怪她。 林若愚倒是有些可惜,他本想跟随韩夫子学习,可祖父說,韩澈的学问虽好,但不善应制文章,于科举考试有缺陷。只同意他随时去探讨。正因如此,就特别希望弟弟们能跟随夫子学习。可惜事与愿违,韩澈要求极高,只一個林若谨還在考察阶段。 黄氏听见這個消息很是意外。在她看来,林若谨不笨,但也沒聪明到哪裡去。能被韩夫子收下,哪怕是试读也是很意外的。不過人各有运气,林若谨能成才对二房来說是好事。对她的两個来說就更是好事。便尽心打点束脩,又有各色礼物,韩家四口人一個不落。 黄氏亲自去送束脩,因为韩家有一個十岁的女孩,便欲带林若拙一同前往。为此,林若拙少不得又准备女孩子之间的见面礼。 她对這次的见面同样很慎重。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听林若谨的复述,韩夫子是一個极傲气的人。有所傲者必有所持,這人肚裡恐怕很有两把刷子。女眷之间打点好交情也是一個助力。对送给韩家女儿韩雁的见面礼,斟酌了又斟酌。 打听消息的小喜禀报韩家穷的很,韩太太前两日才联系了一家绣坊,接了不少活计。估计要做女红贴补嚼用。” 林若拙想了想,问韩姑娘平时的穿戴怎样?” 小喜道很普通。素色绫子裙,头上只带绒花,首饰沒几样。皆不值钱。” 林若拙大致便有数了。祖父請韩家人来,给的费用不会太低。然韩家宁愿封闭角门,女眷出去接绣活贴补家用,也只收一個林若谨试读,可见原则性和自尊心都很强。道将上回恒亲王府送的那匣子花取出来。”细细选了四支精致且不扎眼的,另放一個匣子封好。 到得拜访的那一天,早早起来,选了一條半旧的粉色罗衫,白绫绣花裙,罩一件藕荷色半臂。头上也不带金银首饰,只饰以一对宫花以及粉色缎带。手腕和耳垂上皆是空空。 黄氏对她的打扮很满意,目露赞赏。她也是一身半旧衣服,首饰带了两样,皆是平常之物。 “這样很好。”她夸奖,“可见你用心了。” 林若拙嘿嘿一笑,道母亲,說实话,其实我真不喜歡带金银玉石,重死了。耳坠子也是,感觉要把耳垂都拉坏掉。手镯就更重了,還碍手碍脚。” 黄氏忍俊不禁到底是個孩子,净說傻话。”又道,“等過几年大了,只怕嫌首饰少還嫌不。” 林若拙郁闷,明明說的是真话,为就沒人当回事呢?首饰虽漂亮也要符合人体工程学,古代首饰的分量可都是实打实。真的是美丽所不能承受之重。 是由更多章節請到網址隆重推薦去除广告全文字器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