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趴在門崗的窗戶上，門衛大爺苦口婆心的對秦京茹說着，但是本人卻沒有要出門崗的意思。
說起來，門衛大爺的態度有些隨意，像是在勸阻，又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故意給一些提示。
這幾句輕飄飄的話傳進秦京茹的耳朵裏，更讓她堅定了必須等到許大茂的決心。
“沒錯，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就是要造成惡劣的影響，我農村來的，也不在這裏工作，我可不怕丟人現眼！”
“今天這事兒除了許大茂來親自向我道歉，並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諾要娶我，否則誰來都不好使，說什麼我也不會聽！”
撂下狠話，秦京茹站在大門口，雙手叉腰，繼續扯着嗓子叫罵。
門衛大爺見狀笑而不語，只是端起搪瓷杯呲溜一口茶水，然後搖着蒲扇開始看戲。
如果秦京茹找的是其他人，門衛大爺或許不會火上澆油，可偏偏是許大茂，那就不能饒恕了。
當初許大茂被全廠通報批評以後，很多受了欺負的小姑娘纔敢站出來說出那些令他們感到丟臉的事情，其中有一位正是門衛大爺的外孫女。
知道此事的門衛大爺無比的憤怒，若非外孫女說她與許大茂之間並無實質性的發生，門衛大爺就是豁了老命也要把許大茂搞成太監。
但即便如此，許大茂對自己外孫女動歹念的事情依舊是深入門衛大爺的內心，讓他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來。
可惜門衛大爺沒有權利對許大茂實施打擊報復，他只是個看門的，原則上連個工人都不算。
直到現在，報復的機會近在眼前，門衛大爺自然是不會錯過，在許大茂到來之前，他時不時的就要上去火上澆油一把，
終於，許大茂姍姍來遲，主要是他去找於海棠耽誤了時間，這樣最起碼讓秦京茹多撒潑罵街半個小時。
等抵達現場時，許大茂臉都黑了，只見擡頭望去，烏泱泱的一大羣人，把軋鋼廠大門那麼寬敞的道路都圍了個水泄不通。
“要命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他們都不用幹活的嗎？”
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許大茂不敢再猶豫，硬着頭皮擠進了人羣當中。
很快就有人發現是許大茂到了，一個個的主動讓路，看着主角登場。
門口，叫罵了半天的秦京茹不停盯着人羣張望，也是立馬捕捉到了許大茂的身影。
“好啊，你個縮頭烏龜總算是敢出面了！”
來到人羣的最前方，許大茂卻沒有要出廠門的意思，和秦京茹隔着工廠大門對峙起來。
“秦京茹，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不管我之前承諾過你什麼，那天是你自己主動要走的！”
“而且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隨便你找誰來檢查你的身子，我許大茂敢對天發誓，絕沒有動你一根毛！”
這個時候，許大茂慶幸自己的無能，幾次都沒能拿下秦京茹，不然今天這事兒真的不好說了。
還是那句話，如果婚只能結一次，那許大茂肯定會選擇文化水平更高，社會地位更好的播音員於海棠，裏子面子都有了，日子也更有盼頭。
選秦京茹那是被迫無奈，實在是沒得挑了，不得不隨便找一個，畢竟許大茂也是三十來歲的人了，再拖下去真就成老光棍了。
一把年紀的以後想找姑娘都沒可能，只能選那些離異的，搞不好還帶個娃甚至是好幾個娃。
自己行不行的只有許大茂知道，就是結了婚也是關起門來過，反正家醜不能外揚，文化素養越高的越在乎面子，許大茂就越放心。
相反的，攤上秦京茹這麼一個不講理的農村土包子，許大茂都不知道將來和她結婚會有怎樣的後果。
反正目前來看是過不好日子的，秦京茹纔來幾天，許大茂就跟她吵了好幾回。
想到這些，許大茂也顧不上週圍喫瓜羣衆們的詫異目光，和秦京茹一樣，扯着嗓子叫罵。
秦京茹罵許大茂喜新厭舊，不是個東西，許大茂就罵秦京茹臭不要臉，賴着不肯走。
也就是圍觀的人太多了，不然許大茂肯定要衝上去把秦京茹教訓一頓。
許大茂對付男人沒本事，但是欺負女人起勁的很。
眼看着事情越發難以收場，剛好負責巡邏的保衛科成員看到了這一幕，便及時的彙報給了自家領導。
一聽門口有一百多號人在圍觀，新上任不久的保衛科陳科長有些拿不定主意，思考了片刻後就動身去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李主任，如果只是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我可以立馬帶人把那個叫秦京茹的趕走，可現場有一百多號人，數量還在不斷的增加，我上任不久經驗不足，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李懷德緩緩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許大茂真是一點大局觀都沒有，既然是個人的感情矛盾，就應該在大院裏解決好，怎麼能到廠裏來胡鬧呢？”
陳科長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說道：
“行，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帶人把許大茂和秦京茹抓起來！”
李懷德見狀臉色一沉，呵斥道：
“你又知道什麼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抓人，有一個還是廠外的，甚至是從農村來的，她連廠門都沒進，你有什麼資格抓別人？”
陳科長聽後立馬低下頭去，不敢看李懷德的眼睛。
看着眼前這個走關係空降來的陳科長，李懷德也是收了一部分好處的，便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吩咐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許大茂和秦京茹繼續鬧下去，不需要有一個結果，重點是讓這場鬧劇停下，你去通知許大茂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再讓人告訴秦京茹，就說我會好好勸說許大茂的，讓她立馬離開軋鋼廠！”
陳科長領命離開，他不想動腦子，也不知道怎麼動腦，等的就是李懷德的命令，只需要照做就行了，這樣出了事情不用他負責。
等陳科長走後，李懷德卻是沒心思看文件了，他腦子裏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忍不住露出陰險和猥瑣的笑容。
很快，陳科長帶人來到工廠門口，一邊驅散看熱鬧的喫瓜羣衆，一邊轉達李懷德要見許大茂的命令。
隨後陳科長走出廠門，來到秦京茹的面前。
“我們李主任說了，許大茂的問題他會親自找人面談，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現在你還是先離開這裏吧，不然事情鬧到最後無法收場，許大茂要抓，你也逃不了。”
“我看你年紀輕，不至於是那種不講道理的潑婦，反正該說的都說了，走不走你自己看着辦！”
陳科長看秦京茹在廠門口撒潑叫罵了近一個鐘頭，以爲對方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便不得不給出警告。
但實際上秦京茹只是想過來鬧一場，讓許大茂難堪，讓軋鋼廠的那些姑娘們都看清楚，許大茂跟某個人藕斷絲連，根本不可能平平和和的與人談戀愛結婚。
現在秦京茹的目的已經達成，不僅引來了這麼多的圍觀羣衆，連軋鋼廠的一把手李懷德都知道了，那自然是沒有繼續折騰下去的必要。
“行，我知道了，讓我離開可以，但是也請你轉告李主任，許大茂如果回來還要拋棄我去另尋新歡，那我肯定會繼續來的！”
說完，秦京茹大搖大擺的離開。
在背後，陳科長的臉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哼聲說道：
“鬧唄，嚇唬誰呢，我不過就是多跑兩趟的事兒，反正有李主任決斷，我照做就是了！”
隨後陳科長揹着手，不緊不慢的往保衛科走，腦子裏想着的不再是這件事，而是他跟人還有牌局沒打完，回去可得看仔細了，穩贏的局被人偷雞那多可惜啊！
另一邊，許大茂窩着一肚子的火氣來到了李懷德的辦公室。
路上許大茂思考了許多，知道秦京茹來鬧騰了這麼一下，大概率會對軋鋼廠的形象產生不利的影響，李懷德喊他過去肯定是批評這事兒。
所以，許大茂已經準備好了如何應對李懷德的怒火，在溜鬚拍馬方面，他有着絕對的自信心。
尤其是許大茂幫助李懷德立了大功，說起來他對李懷德還有恩呢！
但僅僅只是道歉還不足以解決問題，許大茂知道秦京茹這人臉皮厚比城牆，不達目的不罷休，興許下次還會繼續來搞事情。
說實話，早知道秦京茹是這種臭不要臉的類型，許大茂怎麼都不會招惹她的。
想當初許大茂是覺得農村來的單純好騙還怕事，可以隨意拿捏，誰知道秦京茹竟是一塊粘人的牛皮糖，粘上後想甩都甩不掉。
於是，許大茂考慮利用身居高位的李懷德來對秦京茹施加壓力，逼迫她遠離自己。
站在李懷德的面前，還沒等對方開口，許大茂立馬態度誠懇的進行了一番聲情並茂的自我檢討。
如此表現把李懷德看的目瞪口呆，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大茂都這樣坦誠了，一點藉口都沒找，全是自省，李懷德還怎麼批評，怎麼罵人？
但就在李懷德一臉懵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許大茂卻是話鋒一轉，說道：
“李主任，我知道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不該把個人的情感問題帶到工作單位來，但是您有所不知啊，這個秦京茹雖說來自農村，其本性卻是蔫兒壞，和淳樸，善良，單純之類的好品質壓根就不相干！”
“當初我會選擇她，就是因爲她堂姐秦淮茹各方面都很優秀，喫苦耐來有能力，勤儉持家會伺候，想着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差也差不到哪裏去，李主任，咱們都是男人，什麼樣的姑娘適合娶回家當媳婦，作爲男人心裏肯定要有數，對不對？”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和觀察後，我發現秦淮茹身上所有的好品質在秦京茹的身上是一丁點兒都沒有體現出來，讓她幫着收拾家裏覺得累，讓她給我做頓飯不高興，但喫我的用我的卻是毫不客氣，您說這樣好喫懶做的人，我能要她嗎？”
李懷德可是個聰明人，知道許大茂改口肯定是動起了歪腦筋，當即挑眉說道：
“所以你還是想甩掉秦京茹，跟她劃清界限。”
許大茂點頭如搗蒜，立馬順着話茬說道：
“是啊，李主任您肯定也覺得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結婚過日子吧，但是我個人能力有限，也沒有足夠的威懾力，連打帶罵也趕不走秦京茹，想着也就您出馬能嚇唬到她了。”
見許大茂終於說出了他的想法和目的，李懷德微微眯眼，心中反覆回想剛纔許大茂說的話。
確實，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適合結婚成家，聰明的男人應該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媳婦回來伺候自己，而不是找一個好喫懶做的潑婦回來折磨自己。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秦京茹是一個正經過日子的姑娘，他李懷德又如何有機會得手呢？
自從上次強迫秦京茹失敗後，李懷德暫時收斂了念頭，轉而和食堂傳菜的女工劉嵐搞在了一起。
李懷德選擇劉嵐有兩個原因，其一是劉嵐的思想相對其他女人來說比較放得開，不用怎麼費工夫就有機會拿下她，其二是劉嵐擁有一定的信息收集能力，將來能爲他所用，方便監視基層。
而現在，許大茂和李懷德暫時的冰釋前嫌，重新走到一起合作共贏，且最大的敵人張元林已經離開了軋鋼廠，恰逢這時秦京茹也主動送上門來。
多方因素結合在一起，在李懷德看來，這簡直就是拿下秦京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李懷德看向許大茂，板起臉來面色嚴肅的說道：
“許大茂同志，不管你心裏有什麼樣的想法，我勸你最好全部收起來，老老實實的把秦京茹娶回家！”
聽到李懷德的話，許大茂傻了眼，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不是，李主任您不方便出馬我能理解，畢竟您是軋鋼廠的一把手，請您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您也不能逼着我娶秦京茹啊，她身上的壞毛病太多了，我是真的受不了。”
李懷德聞言揮了揮手，示意許大茂坐下聽自己慢慢說。
“大茂啊，不，這是一個十分嚴肅的話題，我還是叫你許大茂同志吧！”
“那個，許大茂同志，在你看來這也許是一件不怎麼重要的小事兒，但是我不得不鄭重的提醒你，秦京茹對你來說很重要！”
“告訴你吧，劉海中那邊我已經吩咐他去整理文件了，要求他下班前交給我，以他的能力，大概率是辦不好的，到時候我就有充分的理由讓他下臺。”
“就如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劉海中退位，由你繼承，那麼你作爲軋鋼廠糾察隊的新任隊長，職責是監督和管理全廠的工人，結果你個人的私生活一塌糊塗，名聲口碑奇差無比，你覺得這樣像話嗎？”
“就算是以我的名義讓你順利上位了，可碰上秦京茹這麼一鬧騰，你若是不娶她，那就真的要落上一頂始亂終棄，喜新厭舊的帽子，萬一全廠都不肯信服，你讓我怎麼保你？”
聽完李懷德的解釋，許大茂愣住了，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當即表情委屈的說道：
“李主任，您再幫我想想別的辦法吧，我是真沒想到秦京茹會找到廠裏來啊！”
擺了擺手，李懷德依舊是表情嚴肅的說道：
“許大茂同志，你也不看看當前是個什麼局勢，但凡我能幫你的，早就替你想好法子了，又怎麼會在這裏跟你多費口舌？”
“行了，就這樣吧，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反正留給你的選擇只有兩個，仔細聽好！”
“第一，娶秦京茹，消除外面的負面言論和影響，今天下班之前我就讓你接替劉海中的位置，第二，我可以幫你擺脫秦京茹的糾纏，讓她不敢再接近你，但是劉海中的位置就要給別人了，不可能會輪到你。”
“別忘了，我隨時可以取消對劉海中的針對，讓他繼續擔任軋鋼廠糾察隊隊長一職！”
這一刻，許大茂算是聽明白了，他只有娶秦京茹才能升官發財，否則他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我，我知道了，秦京茹我會娶的，李主任您給我一點時間……”
李懷德再次擺手，繼續給許大茂上壓力。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總歸是相信你的，但是你也要做出相應的行動纔行，一會兒喫中飯的時候你抽空去和秦京茹把這件事情說開，讓她千萬不要再來軋鋼廠找麻煩。”
“只要秦京茹不來鬧事，今天下班之前我就會把你上位的事情安排好，之後我會給你和秦京茹寫一封介紹信，你們明天就去領證，記得一定不要拖延時間。”
“等你結婚以後，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就能不攻自破，這個時候我就好全廠通報你代替劉海中成爲軋鋼廠糾察隊新任隊長的事情了，聽懂了沒？”
許大茂張了張嘴，下意識的還想再爭取一線生機，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口，只能無奈的點頭答應下來。
“我知道了，喫過飯我就去找京茹把話說清楚，然後再來向您彙報。”
說完，許大茂邁着沉重的步伐，帶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李懷德辦公室。
事已至此，就算許大茂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爲了能夠升官發財，許大茂已經是力所能及，豁出去所有了。
以許大茂平平無奇的身份和背景，要不是正好趕上李懷德急需立功，又恰好許大茂知道婁家的一些祕密，否則他根本就沒有上位的機會。
這次過後，就算再有領導讓他抱大腿，許大茂都不知道從何下手，因爲他掌握的所有情報信息當中，除了婁家以外就沒有能讓他跨越階層的內容了。
而且一旦違抗李懷德，產生的後果也是許大茂難以承受的，失去了代替劉海中上位的機會，許大茂只能繼續當他的放映員，那又該如何面對被他頂撞的宣傳科領導？
思考良久，許大茂發現自己沒有退路，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李懷德的命令去辦。
喫過飯，許大茂沒有耽擱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院，找到了在家裏躲懶的秦京茹。
見許大茂到來，秦京茹立馬坐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因爲她早上親口說了要給家裏打掃衛生，結果只是做了個表面功夫，把被子搬出去曬，其他的家務活是一點沒幹。
“大，大茂，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看着秦京茹這邋遢懶惰的模樣，許大茂兩眼一抹黑，是真想把她從家裏轟出去。
但是李懷德已經給過警告了，許大茂爲了前途着想，不得不強忍怒意，開口說道：
“我回來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再去工廠鬧了，你我之間是有一些誤會的，等我當上了領導，咱們倆領完證以後再慢慢的處理，可以嗎？”
秦京茹聽完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什麼？”
許大茂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得知許大茂答應了要和自己領證，秦京茹興奮的不行，直接起身在牀榻上蹦躂了起來。
看着秦京茹那情緒激動的滑稽模樣，許大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時候他是越看越不爽，越看越覺得噁心，但是沒辦法，爲了升官發財，他不得不被迫娶了眼前這個讓他相當不滿意的女人。
蹦跳了一陣子後，秦京茹想起什麼來，趕緊看向許大茂，問道：
“大茂，剛纔你說啥，你要當領導了？”
許大茂發出一聲長嘆，隨後一臉嚴肅的說道：
“是，我馬上就要當領導了，而且是把劉海中取而代之！”
“所以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別想着找大院裏的人給你當靠山，將來誰見了我都得低頭喊一聲許隊長！”
“還有啊，你這農村帶來的土了吧唧的毛病和習慣趕緊給我改掉，看着都來氣，要是再給我丟人現眼惹麻煩，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大茂都想好了，現在是迫不得已，但是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只要秦京茹做出讓自己不爽的事情來，許大茂可以等風頭過去以後，隨隨便便找個理由要求離婚。
女人二婚難嫁，但是男人二婚好娶，尤其是他成爲領導以後，手裏有權有錢有勢，到時候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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