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秦京茹上門嘚瑟反喫癟,李懷德財色雙收,劉家父子反目
李懷德說了,他讓劉海中在下班之前把整理好的文件上交,並且會及時通知許大茂,卻沒說具體的時間點。
許大茂生怕錯過這難得的晉升機會,決定下午老老實實的在軋鋼廠呆着哪兒都不去。
大院裏,在許大茂走後,秦京茹久久不能平復內心的激動。
一想到許大茂即將成爲軋鋼廠的領導幹部,而自己又要和許大茂領證結婚,還是李主任親自寫介紹信,秦京茹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即將到達巔峯。
興奮之餘,秦京茹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大搖大擺的出門來到了張家。
張元林已經上班去了,一大媽在準備午飯,是秦淮茹開的門。
看到是秦京茹,秦淮茹臉色一冷,問道:
“找我什麼事?”
秦京茹無視了秦淮茹的冷臉,雙手叉着腰,大大方方的說道:
“沒什麼,就是來通知你一句,我很快就要和許大茂領證結婚了,而且他也馬上就要當上軋鋼廠的領導,把劉海中取而代之!”
秦淮茹眉頭微微皺起,同時臉上帶着疑惑和不解。
“所以呢?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何至於要單獨來通知我?”
秦京茹見狀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是如此淡然的反應。
“不,不是,我馬上就要嫁給一個領導幹部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呢?”
秦淮茹不由的哼了一聲,抱着雙臂說道:
“我爲什麼要着急?”
見秦淮茹還是平靜如常,秦京茹自覺無趣,放棄了花裏胡哨的挑釁和對話,選擇直接攤牌。
“行了,懶得跟你說廢話,就是來告訴你我要發達了,今後我會過上你們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將來你有任何困難也甭來找我,因爲我們已經不是姐妹了,聽懂了沒有?”
秦淮茹發出一聲嗤笑,點頭說道:
“行啊,沒問題,我們現在何止不是姐妹,連親戚都不是了,這些話你早上那會兒已經說過了吧,幹嘛又要特地來說一遍。”
感覺被拆穿的秦京茹面色一紅,無比尷尬,但還是厚着臉皮說道:
“我是怕你忘了,專程來提醒你,別後面看我過上了好日子羨慕嫉妒我,想讓我救濟你們,就假裝不記得今早說的話了。”
秦淮茹只覺得好笑,搖着頭說道:
“你儘管放心,當着全院人的面說過的話,我不會不承認的,沒什麼事我就進屋了,我還有事情要忙。”
說完,秦淮茹轉身進屋,反手把房門帶上。
看秦淮茹如此冷漠薄情的表現,明顯是對秦京茹即將擁有的好條件毫無興趣,不然絕不會這樣的反應。
在張家門口,秦京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京茹本想過來裝個逼,顯擺一下的,卻不曾想秦淮茹根本不爲所動。
別說是羨慕嫉妒的眼神了,就是從秦淮茹的臉上都看不到一丁點的後悔神情。
回想在農村的那段時日裏,由於秦淮茹嫁了個好男人,日子過的非常滋潤,導致全村人都在議論,緊跟着身爲堂妹的秦京茹因爲好喫懶做被當成了對比。
那個時候秦京茹就是徹頭徹尾的反面教材,秦京茹雖然臉皮厚,但不至於到什麼都無所謂的程度,自然是受不了被人說三道四,嚼舌根子。
所以秦京茹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把秦淮茹比下去,最好是能踩在她的頭上耀武揚威,以解心頭之恨。
而現在,打翻身仗的機會終於來了,可秦京茹卻是無法從秦淮茹的身上體會到任何勝利的滋味。
就這麼傻站在張家門口好一會兒,秦京茹終於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行,你就嘴硬吧,我等着你上門來求我施捨的那一天!”
……
軋鋼廠,糾察隊隊長的專屬辦公室裏。
劉海中坐在椅子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明明沒什麼運動量,卻是滿頭大汗。
一隻手拿着筆時不時的寫下幾個字,然後擡起胳膊把額頭的抹去,否則會滴落到鏡片上,影響視線。
另一隻手則是不停的搖動着蒲扇給自身降溫,準確的來說,是給已經過載紅溫的腦袋降溫。
對劉海中而言,整理文件真的是一件要老命的事兒,且不說文件裏有一些他不認識的字,就是認識每一個字也理解不了他們組合起來的意思。
關鍵是這份文件不能讓任何人看,這份煎熬只能由劉海中獨享。
一晃又是兩三個小時過去,劉海中已然是口乾舌燥,頭昏眼花,焦頭爛額,同時肚子也餓的咕咕叫,爲了能夠在下班前趕出來,他連午飯都沒去喫。
終於,劉海中放下了筆,長呼一口氣。
看着紙上並不美觀的字跡,劉海中心中卻是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嘿,我還以爲搞不出來呢,這不就成了麼?”
“原本我不會整理文件,所以只能當一個糾察隊隊長,現在我補齊了這方面的短板,是不是等於說我又有晉升的條件了?”
“所以李主任硬要把這份差事交給我,目的是爲了鍛鍊我,提升我啊,真是差點就辜負了李主任對我的良苦用心!”
此時此刻,劉海中自我感覺相當的好,緊跟着思緒翻飛,忍不住做起了白日夢。
等回過神來,劉海中擡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知道自己該去交差覆命了。
隨後劉海中大口大口的灌了一杯水下肚,緩解乾渴,只是這會兒不在飯點,所以飢腸轆轆的肚子暫時無法滿足。
“哎呀,一頓飯換一次晉升的機會,還有比這更划算的事情嗎?”
如此想着,劉海中抱着自己整理好的文件資料,興沖沖的前往李懷德的辦公室。
此時的李懷德也看着時間,在等劉海中的到來。
這是李懷德專門爲劉海中設下的一場陷阱,無論劉海中來不來交差,都有辦法置他於死地。
當然了,劉海中遲到不來最好,到時候李懷德就以劉海中耽誤了重要的會議爲由,輕輕鬆鬆就能革他的職位。
篤篤篤!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李懷德聽到聲音連忙打開一份文件,又拿起筆,這纔開口說道:
“請進!”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劉海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李主任,我把整理好的文件送來了。”
假裝埋頭辦公的李懷德只是嗯了一聲,吩咐道:
“你先去隔壁會議室等着,我也在整理文件,一會兒要向上面領導做電話彙報,等我結束就喊你過來。”
劉海中點點頭,不敢打擾,抱着文件就去了隔壁會議室。
等劉海中一走,李懷德立馬讓人去把許大茂叫來。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李懷德掐着時間點,把劉海中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李主任,我整理好的文件在這兒,請您過目。”
接過文件,李懷德擺出一副認真閱讀的架勢。
內容有不少,要是一行一行的看下來,得花不少的時間,所以劉海中獨自一人搞了大半天是情有可原的。
但李懷德不是真正的在看內容,而是在利用這一點拖延時間。
終於,許大茂來了,一進門就彙報了關於宣傳科安排新時代電影的事宜。
劉海中聽到後心中十分疑惑,不理解爲什麼是許大茂來彙報宣傳科的事情,按理說應該是宣傳科的領導纔對啊!
殊不知,這都是許大茂臨時胡編亂造的,既然內容都不真實,自然不可能是相關領導來彙報。
李懷德擡起頭來,陰沉的臉色代表着憤怒的預兆,顯然是有什麼事情讓他不高興了。
劉海中看在眼裏,心中暗暗竊喜,想着難怪要讓許大茂來彙報呢,原來是一件苦差事,他這是來是替領導背鍋的!
這一刻,不明真相的劉海中認爲李懷德的憤怒源於許大茂彙報的工作內容,身爲放映員的許大茂被宣傳科領導逼着來當替罪羊。
“哼,就你還想跟老子鬥,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即便你躲過了李主任的懲罰,也絕不可能逃出老子的手掌心!”
想到這裏,劉海中嘴角微微翹起,看向許大茂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可就在劉海中暗自得意的時候,李懷德的一番話打破了他的白日幻想。
“許大茂你先到邊上去,我要先和劉隊長把文件的事情說清楚!”
“劉隊長你過來,看看你寫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仔細看過了一遍,字跡我就不說了,該表達的內容一點都沒有,語句也不通順,前言不搭後語的,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劉海中聞言傻了眼,這跟他預想的結果截然不同。
“不,不是,李主任您聽我說,我真的很努力在整理了,要是哪裏做的不好,您儘管說出來,我一定及時改正!”
李懷德嘆了口氣,將文件丟在了一邊,隨後擡起頭來看向劉海中,一臉嚴肅的說道:
“劉隊長,你的不足之處恐怕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這是通篇下來,從頭到腳都存在的毛病,說的直白些,是你文化程度不夠!”
“作爲一名軋鋼廠的重要領導幹部,整理文件是最起碼的能力,除此之外還要會演講,否則在一些重要的會議上,讓你起來說話,結果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什麼都說不出來,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你是剛上任不久,不太熟悉這些流程,所以一直沒有給出令我滿意的表現,可現在看來,是你的文化水平不足導致的,如此麻煩的問題想在短時間做出改變,怕是不容易啊!”
劉海中聽後沉默不語,他想說些什麼,但開不了口,文化水平低是不爭的事實,也的確如李懷德所說的那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補足的。
眼看着劉海中不吭聲,李懷德立馬給一旁的許大茂使了個眼色。
後者意會,趕緊上前一步,咳嗽了兩聲後說道:
“李主任,您是着急用這份文件嗎,不如給我個機會,我的文化水平相對高一些,或許能解決您的燃眉之急!”
聽到許大茂的話,李懷德露出一個詫異的表情,似是對許大茂的主動請纓感到十分意外。
“是的,這份文件我有急用,怎麼,你會整理文件?”
許大茂笑了笑,解釋道:
“宣傳科不少的資料都是我整理的,想來整理文件有異曲同工之處,李主任,我願意替您分擔壓力!”
李懷德假裝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頭道:
“行,眼看着時間來不及了,我也沒別的辦法,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許大茂,這份文件你拿去,明天一早交給我,記住了啊,文件的內容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一旦泄露,我拿你是問!”
說着,李懷德將丟到一旁的文件拿了起來,遞給許大茂。
後者雙手接過,和李主任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等許大茂走後,劉海中看向李懷德,皺着眉頭說道:
“李主任,那麼重要的文件,您交給別人也不能交給許大茂啊!”
“一個小小的放映員而已,他都沒資格看文件內容,更別說替您整理文件了……”
此時此刻,劉海中瘋狂吐槽着心中不滿,直到李懷德擡手示意他閉嘴。
“行了,我已經決定的好的事情,你不必多說,現在來談談你的問題吧!”
劉海中聞言一愣,支支吾吾的說道:
“說實話,文化水平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懷德再次擡手擺了擺,說道:
“不,我要說的不是你文化程度的問題,而是你利用職務之便,對軋鋼廠的工人威逼利誘,大肆斂財的嚴重錯誤!”
聽到李懷德的話,劉海中的大腦裏發出轟隆一聲,宛如晴天霹靂,直接讓他呆愣在原地。
“怎麼了,看你這幅表情,好像對我知曉此事感到很驚訝。”
“哼,你只是工人糾察隊的隊長而已,在你之上還有相關的督查職位在盯着你呢!”
“更何況整個軋鋼廠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你以爲你的這些小動作能夠瞞住所有人嗎?”
“劉海中啊劉海中,我是萬萬沒想到你的膽子會這麼大,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剛纔當着許大茂的面,我沒有拆穿你,但現在就你我兩個人,你也沒必要再隱瞞了,趕緊把你犯下的錯誤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劉海中臉色慘白,渾身都因爲緊張而顫抖不止,同時也知道了自己曾經暗暗得意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
既然已經被發現,劉海中哪裏還敢耍任何的滑頭,只得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全部的所作所爲。
李懷德聽後面色陰冷,聲音憤怒的說道:
“好你個劉海中啊,當真是把軋鋼廠當成自己家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把工人當成搖錢樹,魚肉百姓,你這個領導當的也太舒服了!”
說着,李懷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把劉海中嚇的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李主任,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
眼看着劉海中被嚇的不輕,李懷德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隨後淡淡的說道:
“劉海中,要不是我顧及你的臉面,這事兒一旦鬧大,對你的處理可就不是通報批評和撤職那麼簡單了,除了高額的罰款以外,大概率會直接把你開除出廠!”
“但是在我親自出面努力爭取後,行動會方面同意把處理權交給我,同時也開出了相應的條件,第一,我必須停你的職,第二,你的非法所得必須全部上交給我,由我來消除相關的負面影響!”
“這兩個要求你能接受,那我一定幫你把事情壓下來,否則就需要讓行動會來介入處理,等到他們出手就沒什麼人情可講了,後果也將不堪設想!”
聽到李懷德的話,劉海中急的滿頭大汗,說道:
“李主任,雖然我是通過非正常手段搞了錢,但是基本上都拿去賠給張元林了,現在您讓我上交,我根本拿不出來啊!”
對於劉海中的回答,李懷德早有預料,他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從現在的位子退下來以後啊,就回去車間去繼續幹你的鍛工,一個月也有不少錢,你慢慢的湊不就是了,咱們合作一場,對你這點信任度還是有的。”
“還是那句話,你願意接受,我肯定保你留在軋鋼廠,如果你不肯接受,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就是行動會的領導過來處理,我將無權干涉。”
聽出李懷德的語氣逐漸變得不耐煩,劉海中不敢再有過多的考慮,趕緊點頭答應下來。
“好,我接受,我都接受,一切聽您的安排!”
李懷德見狀再次露出滿意的微笑,說道:
“行了,就這樣,你出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等劉海中顫顫巍巍的走後,李懷德長呼一口氣,接着嘴角止不住的揚起,彷彿是遇上了某件令人心情大好的美事一樣。
“嘿,秦京茹和許大茂結了婚,就等於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劉海中這邊也答應了要把非法所得全部上交,真沒想到在丟了行動會一把手的職位後,我還能財色雙收!”
“古人云,有失必有得,誠不欺我啊!”
與此同時,軋鋼廠的某個角落裏。
許大茂將手裏的文件攤開,想看一下上面寫的是什麼內容。
因爲和李懷德提前交流過,許大茂知道這次整理文件的任務只是走個過場。
但許大茂作爲一名普普通通的放映員,還是頭一回接觸到領導們的文件資料,自然是心中無比的好奇。
可打開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封推介紹信。
原來在李懷德把文件交給許大茂的時候,順便把早就準備好的介紹信放在裏面了。
許大茂見狀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
“唉,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拉着秦京茹去領證,這總行了吧?”
許大茂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心情看什麼文件了,將東西收起來後,趕緊回到宣傳科,向領導請了明天上午的假。
……
當晚,大院,劉家。
二大媽把做好的飯端上桌,看了一眼回家後就一直坐着發呆的劉海中,說道:
“怎麼了這是,從回來就沒好臉色,被領導批評了?”
聽到二大媽的話,劉海中欲言又止,眼眸間也滿是疲憊,最後擡起雙手不斷的揉着面部,看起來心情相當煩躁。
注意到劉海中的不對勁,二大媽趕緊拉開椅子坐下,神色緊張的說道:
“不是,你趕緊說啊,人都要被你急死了!”
劉海中發出一聲長嘆,把自己的遭遇和結局說了出來。
“得虧我跟李主任的關係還不錯,他想辦法幫我壓下來了,不然我連回車間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全廠通報批評,開除出廠!”
聽到劉海中失去了領導地位,二大媽就跟丟了魂似的,神情呆愣的看向桌面,許久說不出話來。
自打劉海中當上了軋鋼廠工人糾察隊的隊長,二大媽在大院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出門碰上誰都覺得高人一等,慢慢的二大媽喜歡上了這種踩着別人的感覺。
這期間,二大媽對其他大媽沒少說囂張得意的話,還揚言要成爲全大院最富有的人家,一切的一切都基於劉海中是軋鋼廠的重要領導幹部。
直到現在,得知劉海中被貶回車間繼續當鍛工,失去了暴富的機會不說,還得把之前搞來的錢上交,二大媽只覺得天塌了。
就在這時,劉家老二和老三神情疲憊的回到家裏。
“做好飯了啊,太好了,忙了一整天,我都快餓死了!”
“爸,明天咱們能正常開工搞錢了吧,今天我跟二哥沒事兒做,兜裏又沒錢花,只能回去幹老本行,結果又是白忙活,連喫飯的錢都沒落到。”
兄弟倆聞着菜香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但是在動筷子之前,他們注意到爹媽臉上的表情不太正常。
“不是,咱家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爸,媽,你們可不能隱瞞我跟二哥啊!”
劉海中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二大媽,無奈乾咳了兩聲,說道:
“沒什麼,就是我的職位被撤了,明天起繼續下車間,跟你們一樣幹回了老本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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