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張元林與大領導面子互換,真實的能量讓婁曉娥震驚
而婁曉娥在釋放完積壓在內心的負面情緒後,也是終於冷靜下來,她看向秦淮茹,臉上充滿了歉意。
“淮茹姐,真是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來打擾你們,還麻煩張大哥幫我解決問題,要不然這事兒等孩子們睡了再說吧……”
剛開始的時候,婁曉娥得知父母被抓,關心則亂,卻疏忽了當前的時間點。
此時已經是夜晚,即便是有人犯了天大的錯,也得等第二天再審問處理。
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越重要的事情越是如此,總要按照章法流程來辦事才能使人信服。
想通了這一點,婁曉娥也就沒有那麼慌張了,
再看眼前的情況,爲了幫婁曉娥,張元林大晚上的還要出門,留下秦淮茹一個人照看三個孩子。
婁曉娥這會兒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張元林一家人,於是在張元林提出要出門辦事的時候,她反而動搖了。
面對婁曉娥的道歉,秦淮茹笑了笑,搖頭說道:
“都是自己人,幹嘛說這種客氣話,聽到你父母被抓,我跟元林也很着急,婁老闆對我們有恩,這事兒不可能坐視不管。”
“可我現在只是一個被辭退的無業人員,幫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帶好孩子,好讓元林放心的帶你去辦事。”
“好了,多的話不用再說,你趕緊跟着元林去吧,也不知道那幫人是帶着什麼目的來的,遲則生變,早點去解決掉咱們心裏都能踏實些。”
聽到秦淮茹的回答,婁曉娥心中感動不已,忍不住上去用力抱了抱秦淮茹。
“淮茹姐,你真是個好人!”
在一旁,張元林看到這一幕也是微微頷首,看得出來,自己的媳婦又成長了不少,變得更加明事理,如此心胸寬廣的表現,也是在給張元林添面子。
這要是換成其他女人來,大概率會以天色太晚爲由拒絕,甚至是想着法子讓自家男人遠離這趟渾水。
知恩圖報,又慷慨大方,自己挑的媳婦就是好,懂事兒,優秀!
如此想着,張元林心情大好的帶着婁曉娥出門去了。
出了大院,婁曉娥想爲張元林引路去她爸媽被關的地方。
但張元林搖了搖頭,反倒是帶着婁曉娥坐上了末班公交車。
“還好趕上了,再晚一點咱們只能在路上攔三輪車,只怕這個點路上的三輪車也沒幾輛了。”
坐在張元林的身邊,婁曉娥好奇問道:
“咱們這是去哪裏,看方向也不是去我爸媽被關的地方啊!”
張元林神祕一笑,說道:
“彆着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見張元林不願意多說,婁曉娥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這畢竟是在公交車上,周圍還有不少的人在,人多眼雜的,的確不是方便說話的地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元林喊了一句下車,便起身要走,婁曉娥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下車後,張元林又領着婁曉娥往一處建築羣走去,慢慢的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直至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隨着夜幕降臨,活動在外的人肯定是越來越少的,但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
要知道這裏是四九城,是首都,不是什麼荒郊野嶺,人少很正常,但是不至於一個影子都看不見。
這會兒才八點多,又不是深更半夜,空蕩蕩的大街看着有些滲人。
要不是有張元林在身邊,婁曉娥獨自一人根本不可能來這種地方。
但很快婁曉娥就皺起了眉頭,似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終於,婁曉娥低聲驚呼了起來。
“這裏我好像來過,之前我爸媽帶我來這兒拜訪過某位領導。”
張元林笑了笑,點頭說道:
“是的,你爸媽被抓的問題尋常人等根本沒有能力解決,只能找大領導想辦法。”
婁曉娥聞言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大領導?是哪位大領導啊?”
張元林沒有過多的解釋,表示等下見到就知道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即便是在黑夜,張元林依舊是輕車熟路,畢竟來的次數多了,閉着眼睛都不會走錯。
這個時候,婁曉娥注意到越往道路的盡頭走,房子就越稀疏,每座房子之間的間隔越大,這就意味着每一戶的佔地面積也會越來越大。
如此高規格的待遇,一般人可享受不到,必須是有一定級別的人。
也就是說,張元林帶婁曉娥去見的這位大領導可不簡單,最起碼是曾經身居高位的存在。
不多時,張元林在一處外表看起來就很有規格的獨棟宅邸前停了下來。
站在門前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就有管家過來查看,見是張元林到來,便趕緊打開最外面的大門,然後急忙跑回屋裏,去通知大領導了。
進入前院,張元林沒有停留,而是帶着婁曉娥繼續深入。
看到這一幕,婁曉娥的腳步一頓,有些緊張的說道:
“你說的那位大領導還沒來呢,我們就這樣貿然進入,不合適吧?”
張元林笑了笑,搖頭說道:
“那你就是想太多了,我來這裏的次數很多,跟大領導的關係也處的不錯,就當是自己人一樣,太客氣了反而會惹得大領導不高興。”
正說着,大領導穿着拖鞋,披着衣服匆匆趕來。
看到張元林,大領導笑着衝上來給了張元林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呀,真是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吶!”
張元林微微一笑,說道:
“大領導,這麼晚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給您安排的那位叫傻柱的廚子,他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大領導聞言點了點頭,說道:
“滿意,太滿意了,這人看着軸,其實上挺好玩的,不過你教他的下棋路數也該換換了,同樣的套路下了這麼久,我也是有進步的好不好,早就給破解了!”
“要我說啊,還得是你親自來,就是跟你玩纔有意思,雖然一直輸,可是我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招式路數,就是輸也輸的新鮮,有勁兒!”
“還有啊,以咱們的關係說什麼打攪,真見外,你這麼晚來肯定是有急事兒找我,我就是睡得再香也得起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兒,來吧,進屋說話!”
說完,大領導看了一眼張元林身邊的婁曉娥,只見他眼睛微眯,似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感受到大領導的注視,婁曉娥趕緊向他打了聲招呼。
說起來,婁曉娥跟着婁半城曾經見過大領導幾次,但都只是萍水相逢,並沒有認真的交談過,所以顯得有些陌生。
大領導衝着婁曉娥點了點頭,算是給予迴應,然後熱情的領着張元林進了屋子。
在身後,婁曉娥被這一幕驚呆了,她當然知道大領導的地位非比尋常,可是看到大領導對張元林的態度,彷彿他們之間的關係無比親密。
要知道,張元林目前的身份依舊是一位機修工人,他靠着技術水平得到衆多領導的青睞沒毛病,可他爲什麼能被大領導如此照顧有加的對待?
震驚之餘,婁曉娥跟着一起進了大領導的家裏。
看着家中的簡約卻不失精緻的陳設,作爲曾經的富商之女,婁曉娥心裏毫無波動。
相比較房子的裝潢,婁曉娥更在乎的是大領導對張元林的種種態度,又是幫張元林拉椅子,又是親自端茶倒水,給人的感覺竟然有些……卑微和討好。
落座後,張元林沒有急着說明來意,而且是和大領導拉起了家常。
張元林很清楚的知道,以自己和大領導之間的關係,想讓對方出手很簡單,開口就是了,不管是什麼問題,大領導絕對不會推脫和搪塞,一定是會盡力而爲的。
可正是因爲關係太過密切,大領導更希望張元林能同他聊天寒暄幾句,畢竟張元林有些時間沒來了,想念的緊。
聊着聊着,張元林覺得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便主動打住了閒言碎語,準備想辦法把聊天引入正途。
“哎呀,看着大領導您氣色精神好了許多,我也就放心了,想來夫人看到您這樣也是打心眼裏高興,之前我看夫人爲了您的健康着想,成天都皺着眉頭,可沒少操心。”
“嘿,你這小子啊,我夫人已經睡下了,又不在這裏,你還說這種話,小心馬屁拍了個空!”
“大領導,瞧您這話說的,我是真覺得您氣色好了,夫人也跟着高興,都是真情實感掏心窩子的話,何來馬屁一說呀!”
“也是,你小子現在越來越有本事了,在上面的領導層當中也是名聲遠揚,誰都想得到你這位聰明能幹的青年才俊,哪裏還需要靠拍我們這些老人的馬屁進步啊!”
感覺到話裏有話,張元林立馬坐直身子,笑着說道:
“大領導,咱們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見張元林輕易的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大領導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前陣子你不是從軋鋼廠出來了嘛,後面新來的那個負責分配軋鋼廠產能的領導打電話給我了,說少了你,廠裏的那些進口機器設備一個接一個的癱瘓了,生產效率大幅度降低,希望我能喊你去幫忙進行維修。”
原本軋鋼廠的產能負責人是大領導,現在他退居二線,自然要有新的人來代替,既然對方一個電話打到了大領導這邊,如果事兒辦不下來,身爲前任負責人,多多少少是要丟些面子的。
聽到大領導的話,張元林微微一笑,卻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擡手喝起茶來。
大領導的這個請求聽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不過是回軋鋼廠修幾臺急用的機器設備而已,張元林在這方面可謂是手拿把掐,隨隨便便就能輕鬆搞定。
可是一想到李懷德對自己的態度,張元林並不想立馬答應。
畢竟現在的軋鋼廠是李懷德在領導,只要他在一天,張元林就不可能讓他好過。
於是,張元林開口說道:
“大領導,實不相瞞,因爲李懷德的態度,我至今還無法原諒他。”
“身爲軋鋼廠的一把手,他的本職工作應該是帶領工人隊伍,認認真真的完成各項生產任務,而不是搞個人主義,對正兒八經的工人進行打壓欺負,從而影響生產效率。”
“當初我在工廠乾的好好的,李懷德卻輕信了他人的閒言碎語,不由分說的就把我開除出廠,還帶着人浩浩蕩蕩的衝到我家裏來,如果不是我表現優異,榮譽證書無數,搞不好真的沒有自證清白的機會。”
“再說生產的問題吧,工人去幹活不就是爲了養家餬口嘛,結果動不動就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您說一個廠長不管這些,那誰還有資格來管呢?”
“至於維修機器方面,李懷德來找過我,只是態度奇差無比,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想讓他認認真真的給我道個歉,人活一世,不蒸饅頭爭口氣,您說對不對呀?”
“當然了,這事兒既然是您來開口,那我必須賣您一個面子,不然換誰來都不好使,說真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大領導很快就明白了,點着頭說道:
“確實,軋鋼廠新上來的一把手做人做事都很差勁,同樣的事兒發生在我身上,一樣會接受不了,那這樣吧,我明天回個電話過去,跟那邊說清楚,不管軋鋼廠要修多少臺機器設備都沒問題,但是必須讓李懷德自己去找你商量,這樣可以吧?”
張元林聽後微微一笑,說道:
“當然可以了,大領導開口,我照做就是。”
只要張元林願意辦事,就等於是把面子給了,至於提出的要求是否過分,大領導心裏肯定也有一杆秤,知道什麼樣的程度纔算是合理。
解決完大領導的需求,接下來就輪到張元林了。
在看到婁曉娥的時候,大領導心裏就有數了,只是他不確定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讓張元林詳細道來。
時間不早了,爲了不耽誤大領導休息,張元林沒有廢話,快速說出了自己帶婁曉娥來這裏的目的。
“相信您也猜到了,婁老闆和婁夫人被抓,連帶着家產一起被處理,具體的理由和原因我不清楚,但他們都是好人,也爲各個項目的進步做過貢獻,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起來婁家的主動捐獻是咱們倆一起合作推進的,由我提出建議,再由您主持並施行,也正是因爲有婁家的領頭,其餘的富商們纔會持續跟進。”
“大領導,正所謂喫水不忘挖井人,婁家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可現在卻幹着卸磨殺驢的事情,我認爲這事兒傳出去有損組織的名聲,更會影響咱們倆的口碑,您覺得呢?”
張元林說這麼多,一方面是爲了婁家發聲,一方面是提醒大領導自己也參與其中,剛纔答應回軋鋼廠修機器設備是給他面子,現在也輪到大領導照顧自己的面子了。
“對了,我把婁老闆的千金帶了過來,具體的情況她比我熟悉,也是她來告知我的,細節方面可以讓她說給您聽,您判斷一下該如何處理比較合適。”
說完,張元林微笑着看向大領導,等待對方的迴應。
這一刻,張元林的表現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在命令。
但大領導並沒有因此感到生氣,對張元林的表現只有滿意和欣賞。
在大領導這位前浪的眼裏,作爲後浪的張元林是合格的,優秀的。
相比較以前謙虛客氣的張元林,大領導更喜歡現在主動有魄力且執行力超強的他。
所以大領導願意被張元林踩在肩膀上,儘自己所能將其擡向更高的位置。
將來張元林站的越高,作爲曾經墊腳石的大領導就越驕傲自豪。
如此想着,大領導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
“可以,婁小姐有什麼情況直接跟我說,越詳細越好。”
張元林聞言微微一笑,轉頭示意婁曉娥說明情況。
見大領導輕易的答應了幫忙,婁曉娥內心震驚不已,她知道張元林有才能,卻沒想到他這麼有面子,連大領導都要聽他的指揮。
正發着呆,聽到張元林的話這纔回過神來,連忙向大領導闡述起了具體細節。
顯然婁曉娥在找張元林之前就已經嘗試過了各種辦法,只是在當前局勢下,婁家曾經的關係網已然廢掉了大半,僅剩的幾條可靠的線或被雪藏或者被降職,都無法提供有效的幫助。
在萬般無奈之下,婁曉娥幾近陷入崩潰,最後不得不來求助張元林。
說句心裏話,原本婁曉娥來張家也只是爲了尋求安慰,卻不曾想張元林真有解決辦法。
面對婁曉娥認真的闡述,大領導也是豎起耳朵來聆聽,畢竟他現在行動受限,不能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就把事情辦了。
不過對於他這種級別的人來說,只要話術到位,再找對人,沒有解決不了的麻煩。
本來這種關係就是層層遞進的,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有些事兒自己解決不了,找對應的人來就能輕而易舉的搞定。
得知了事情的詳細情況後,大領導讓張元林和婁曉娥稍等片刻,自己也是去了辦公室與人通電話。
約莫十分鐘後,大領導氣定神閒的走了出來,微笑着說道:
“可以了,我已經和關押婁老闆夫婦的單位負責人溝通過,讓他們務必善待,也跟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聯繫過了,他們表示這是個誤會,請我給他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消除相關記錄。”
婁曉娥聽後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對着大領導連連鞠躬道謝。
張元林也跟着起身,微笑道:
“大領導,這麼晚麻煩您了,後面的事兒我帶着婁小姐去處理,您早些休息吧!”
對此大領導微微頷首,笑着說道:
“都是自己人,說感謝的話太客氣了,這麼晚了你們去接人可不容易,外面車子都沒了,難不成你們要走路去?”
“這樣吧,我讓司機送你們過去,他就住在我這兒,我去跟他說一聲,而且我的車開過去,進出都會方便很多。”
說完,大領導把司機喊來,讓自己的專車來服務張元林和婁曉娥。
大領導的司機向來是隨叫隨到的,儘管被派去接送其他人,也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因爲這就是他的工作,服從命令亦是職責所在。
告別大領導,張元林和婁曉娥坐上專車,前去接人。
路上,婁曉娥和張元林坐在後排座位,張元林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婁曉娥則是靜靜的看着張元林,同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子開的很穩也很快,目的地到了,並且十分順利的開入了單位內部。
見到相關負責人說明來意,約莫十分鐘左右,婁曉娥的父母就被送了出來。
一家人在監牢門口再次相聚,三人緊緊相擁,痛哭流涕。
張元林站在邊上默默的看着,沒有上前打擾這美好的一刻。
直到周圍有人頻頻向這裏張望,投來警示和驅逐的目光,張元林這才上前說道:
“伯伯,伯母,曉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聽到張元林的話,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起坐上大領導的專車離開。
出了大門,司機問去哪裏,張元林看了看婁曉娥,詢問她的意見。
婁曉娥想了想,說道:
“去我那邊吧,估計我爸媽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張元林點點頭,讓婁曉娥給司機地址。
半個小時後,司機在婁曉娥家門口的巷子口停了下來。
下了車,張元林看向司機,笑着說道:
“師傅,這麼晚還要麻煩您,萬分感謝!”
對方看向張元林,微笑道:
“張師傅,能替您做事是我的榮幸!”
如此看來,對方是認識張元林的,而且非常崇拜。
隨後,車子緩緩駛離,看着車子遠去,張元林跟着婁家人去了婁曉娥的家。
一進門,就聽到噗通兩聲,張元林狐疑的轉過頭去,卻看到婁半城夫婦跪在了自己跟前。
看到這一幕,張元林趕緊上前攙扶,同時驚呼道:
“伯伯,伯母,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快點起來!”
沒等把人扶起來,婁曉娥也跟着噗通跪在了地上,把張元林急的滿頭大汗。
“要命了這是,我何德何能呀,這要是被看見了我張元林還怎麼做人?”
面對這幅光景,張元林也顧不上溫柔客氣了,當即一手一個,將他們提了起來,放在了座位上。
比力氣,婁家仨人加一起也不是張元林的對手,但他們並不老實,還想繼續下跪。
“元林啊,我們現在算是一無所有了,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總要給我們一次感謝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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