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结婚
“不能，這环境可比我們那边好。”马仁礼這会回過了神。
“马大哥，你在京都住過是吧，那我就不用多說了。這边有自来水管，棚子裡面有煤，你们自己烧一下炉子，厕所出了巷子往右走40米。我出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去。别拒绝，何叔都把钱和粮票给我了。”說着便往外走去。
在外面转了十来分钟，买了瓶醋和酱油，回到院子从空间裡拿出15斤饺子、两瓶酒還有一些花生，屋裡油盐酱醋都沒有，做饭不现实，吃饺子就挺好。
推开大门，看三人就坐在炉旁，桌子上放的窝窝头“晚上咱吃饺子，我去拿锅去。”
炉子上煮着水，三人看着桌上一堆饺子有些愣神，也就马仁礼孑放前敢這么吃，這5、6年来基本上就過年或者遇上什么喜事能吃上一顿饺子。沒错，他们之前每年是能分200斤左右的麦子，但是舍不得吃啊，過日子不是只吃馍馍饭，油盐酱醋哪個不要钱？买牲畜、买布做衣服、买农具都要用钱。除了家裡养了一些鸡鸭外，就是种点菜或者农闲的时候打零工，再有就是卖粮了。麦子值钱玉米不值钱，所以农民会把大部分麦子卖了换成其他的生活用品，留下玉米自己吃，反正都能吃饱，吃啥不一样。
“小卫，你们城裡人每天都吃這些啊？”牛大胆有些懵。
“牛大哥，别做梦了！”小卫开玩笑道“就拿我家来說，父母加上我們四個每個月的定量是130斤，其中细粮只有1/3，這么吃肯定吃不起。钱倒是不少，但是城裡买粮需要粮票，只有钱沒有票的话也不好买。不過柱子哥家生活水平不错，他们爷俩都是厨子，而且是手艺很好的厨子。特别是何大叔，出去做一桌酒席得5块起步，主家還会给一些粮票、肉食作为感谢。”
“那也比农村日子過得好。”牛胆大嘟囔着。
小卫笑笑“這倒也是，城裡的工资高，每個月总能买斤肉打打牙祭，不過按现在這种情况以后副食品也要用票了。水开了，灯儿姐麻烦你下一下。”
三人饺子就酒，一個一個的吃着，杨灯看着小卫剥着花生“小卫，你真不吃啊。”
“真不用，我下午等你们的时候嘴就沒停過，现在吃花生也就是嘴馋。对了灯儿姐，你也沒结婚？”小卫不怀好意的问到，杨灯眼睛大，五官长得端正，让人看起来比较亲切。也就是干农活晒得比较黑，否则也能算的上漂亮。
“她那是把肉送到人家嘴边，可人家不吃！”马仁礼接了一嘴。
杨灯狠狠怼了马仁礼一眼，有瞥了牛大胆一下，小卫看着心裡直乐“马大哥，這是啥情况啊。”
马仁礼看着牛、杨两人都沒反对，就开口到“這事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是青梅竹马，但他们俩父亲有仇，牛社长他爹就是因为杨灯他爹死的。牛社长在他爹棺材前发過誓，說這辈子都不娶灯儿。”
“還不是因为你爹坑我家三升麦子！”牛大胆火气也上来了。
“這是啥时候的事儿？”
“有6、7年了吧。”杨灯接過话。
“那你和牛大哥這些年就這么单着了，都沒想過另外找個？”
“我沒有！他？那可不好說了。”杨灯又瞪了牛大胆一眼。
牛大胆這人，爱情在他眼中不是最重要，甚至排不到前三。杨灯就不一样了，拿起来就放不下了，留着她祸害其他男人也不好。但别管他们感情上面是咋回事，只要让他们能吃饱饭，他们就是很朴实的农民，最关键的是他们不是白眼狼。
“牛大哥，我不知道您爹去世前给你說了啥。但我知道如果你爹知道你沒有后代那就会死不瞑目，别說你爹了，你爷爷，你家的列位祖宗都会在下面瞪大眼睛看着你！”這年头传宗接代是第一位，小卫看着牛大胆有反应，继续說着“马大哥刚才說了您爹是因为杨灯她爹死的，你知道怎么才能报仇，让你爹泉下出口气？”
“啥子办法？”牛大胆瞪着眼。
“很简单，让杨家给你生一堆娃娃，让杨家帮你牛家养着一堆娃娃。别說你起的誓，你那誓言在一堆娃娃面前就是個屁！将来你到下面见到您爹，你可以昂头挺胸。但是如果你沒有后，别說你了，就是您爹也是不肖子孙了。”小卫笑呵呵的說着。
“我就不能娶别人？乔月就追過我！”牛大胆很不服气。
“這话你自己也信？就算你娶了别人，你能保证能有灯儿姐对你好，能把你的孩子照顾好？想想吧，是你的誓言重要還是你老牛家的后代重要。乔月长得可比灯儿姐水灵，你为啥沒答应？還不是觉得不是過日子的人。”
“灯儿她爹不会愿意的。”
“我爹我自己有办法！”杨灯直接怼了一句。
“牛大哥，现在日子太平，不挨饿了，多生娃娃才是孝顺。”反正小卫就抓住牛大胆的尾巴骨說事，這年月天大地大不如孩子大。
“你小子懂個屁！”嘟囔了一句，牛大胆又不說话了。
看着牛大胆应该是动摇了，小卫又把目标转向马仁礼“马大哥，听媒婆說你喜歡過乔月？”
马仁礼碗裡的饺子顿时就不香了，也不說话。他上過大学，有见识也有学识，本性也不坏。因为家庭变故让本来就不强势的性格变得越发的胆小。
“马大哥，乔月不适合你，這么些年了她是啥人你自己心裡也应该清楚，說句嫌贫爱富并不夸张。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了。玉米种子的事我明儿上午带你们去问问。”小卫看把两人說的差不多，就准备回去了。
出了屋，杨灯出来送他，小卫看着杨灯又多說了些“灯儿姐，你爸我沒见過，但想必也和牛大哥差不多，很倔，有事别硬来。万一你爸做出啥出格的事，你和牛大哥就更沒指望了。”
“谢谢你，真的，不管我和大胆能不能成，以后用得着姐的地方尽管言语。”杨灯很真诚的說到。
看着小卫走出巷口，杨灯把门挂上，来到屋门口，听到马仁礼的声音“我成分不好，平时不敢做啥。這几年啊，呵呵，我過的還凑合。不過啊，我对不起我爹，我還是放不下乔月……”
杨灯推门进去，坐在桌边，又给牛马两人倒了点酒“仁礼，這次回去之后就死心了吧，就算沒有何雨柱，乔月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牛大胆跟马仁礼碰了一杯“老马，那什么，虽然平时你一副窝囊样，但是大家都知道你有本事、有文化。乔月她配不上你，咱老爷们不能为了一個女人垂头丧气的。”
“這么些年了，我默默的在背后陪着她，就是想着有一天她能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呵呵，沒希望了，人家俩都要過上了。来，喝！過了今晚我就该醒了。”說着又闷了一口。
“行。我和大胆陪着你。”杨灯给自己也倒了杯。
不提三人互相說着心裡的苦事，小卫又跑到四合院看了看。傻柱和何大清在准备晚饭，乔月和老太太在屋裡，老太太脸上笑眯眯的，倒是乔月，脸色煞白。也是，乔月的道行在老太太面前還嫩了点，聊了一会尾巴就藏不住了。不過看样子老太太应该也只是想来個下马威，毕竟是给傻柱娶媳妇而不是娶個菩萨回来供着。
跟何大清說了一声把人安排好了，自己就回去了，外面跟人挑喽事太累，回家戳咯戳咯小丫头放松一下。
周叔婶子现在都忙，吃完饭就进屋处理文件写报告去了。姐弟四個在玩飞行棋，奖励是一包威化。
“二二二，给我二！哈哈，我回家了。”要說傻人有傻福，老二的运气一向不错。
“二哥~~~~”小丫头又开始了眼神攻击。
“不给，哈哈！”老二還故意拿着数“一個！两個……”
“哼！该我了，我也能赢！”小丫头很不服气。
威化分了回去睡觉，婶儿拿了條毛巾被来“明天柱子结婚，你把這個给送去把，我和你叔都沒空就不去了，你给谭姨說一声。”
“好的，婶儿。”毛巾被现在算是重礼，一條块。一般关系比较好的也就送個面盆、水瓶，关系一般的封個5毛的红包。家裡也就是因为小卫经常带东西回来经济上沒啥困扰，不過叔婶儿也沒啥积蓄。一是正式拿工资還沒多久，小卫刚穿越過来的时候是拿小米当工资的。后面是工分算钱，每個月会给实物补助。二呢，他们战友挺多的，能帮就会帮点，就像是傻柱，也是看在老太太和他外甥的份上，要不也就是5毛的关系。
第二天，来到小仓库，上午先带着他们去问种子的事。昨天问了周叔，他也不清楚，說是让去东单看看。一行人来到這边，要說东单菜市场有年头了，都快40年了，铁棚弧顶结构，旁边還有一家东单食堂。大开间，高立柱還用了大量玻璃，市场内显得很敞亮。
一开始這地是法棍管着的，因为附近住着很多外国人，所以市场内有很多进口商品卖，算是早期的高档购物中心。后来小日本打来了，外国人跑的也差不多了，這地就变成了纯粹的菜市场。裡面卖的的商品很丰富，鸡鸭鱼肉，水果蔬菜，干货腊味要啥都有，因为要過年了，每個摊位前都挤着一堆顾客。
向附近的人打听了還真有种子店，带他们三走了過去，进了店小卫就沒過问，自己又不懂种地，而且现在都合影了，也不存在骗人的状况。三人合计了一下，买了200斤玉米种子，這点重量他们自己就能扛回去，也不用人送了。
又带着他们买了些年货，主要是教员的年画，油盐酱醋還有就是布。现在布已经需要布票了，但主要是指棉布，他们买的都是麻布，粗狂、手感硬，做出来的衣服穿的并不舒服，但谁叫這种布不要布票還便宜呢。毛纺织品也不要布票，但是那玩意贵。
“小卫，這东西好用嗎？”众人路過农具店，牛大胆指着一幅双轮双铧犁问道。
要是别的小卫還不懂，這玩意他知道啊，东西沒毛病，但是沒考虑到农村的动力来源“這应该问马大哥，這东西他比较清楚啊。你们村可沒那么多马去拉，這东西适合大块的砂土地使用。”
“今年县裡還推广過這东西，一副87块，說是一個村最少要买两副，幸亏听老马的让我给拒了，這不是坑人嘛。要我說上面的话有时候也不能全听，听到耳朵裡得用脑子過一過。說的对就听，說的沒道理呀，装点糊涂应付過去就得了。”牛大胆挺生气的，两副170块了，得卖多少粮食。
“也不能這么說，有些地方用這個犁是好用。”马仁礼接過一句。
几人大包小包的先拎着东西放回了小仓库，然后出发去了四合院。看情况何大清是准备给傻柱大办，房间对的门的墙上挂着一块大红布，布上有一张很大的教员照片，进了垂花门就能看到，非常显眼。
布前的长台上面放着一個大大的喜字，门口的两边也放着两块写着喜字的木牌。傻柱和乔月看样子已经领了结婚证回来，正拿着给何大清還有老太太看，秦淮茹也在乔月旁边跟着說笑，看来两人挺有共同语言的。
傻柱一改往常不修边幅的样子，用发胶把头发往后梳的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崭新的藏青色中山装，脚踏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胸口正中间别着一朵大红花。乔月也穿了一身酒红色的长袄，头发用发箍往后固定露出了额头，和傻柱一样在胸前别了一朵大红花。老太太、何大清、小雨水也在左胸口别了一朵小红花。一家人笑的合不拢嘴，只不過傻柱是得瑟，乔月是矜持。
小夫妻俩从屋裡拿出一篮子花生瓜子糖果，伴随着唢呐、笙、锣鼓的吹吹打打挨個的分发，院子裡面主要都是妇女小孩，男人们该上班的還是要正常上班的。刘光天、阎解放几個孩子拿了糖特别的高兴，跟着两人后面喊着。来到牛马杨三人跟前，乔月给他们塞了些糖果，稍微低了低头，抿着嘴笑着“灯儿姐、牛大哥、马大哥，這些年多谢你们照顾，谢谢你们了。”說完也沒多看马仁礼。
何雨柱也跟着說到“大哥大姐，你们放心，乔月以后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疼她的。”
小卫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再看看马仁礼，难過、高兴、解脱都有一些，至少他是接受了。
等两人把糖果发了一圈，转身来到了屋裡，随着易忠海压了压手，吹打声停了“大家都静一静！今天，是何雨柱還有乔月的大喜日子，也是我們大院的喜事。不過现在是新社荟了，新华國就要有新气象！要我說，就不搞以前那些跨火盆、拜天地的老一套了，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下面的人跟着起哄道。
易忠海看着大家都沒啥意见“行，那咱们就新事新办，让二位新人对着伟大ling袖教员tong志鞠三個躬，然后大家在唱一首《东方红》来祝福他们，好不好！”
“好！”
易忠海让开位置“来，新郎新娘转身，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大家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来，大家一起唱“东方红，太阳升。。。。””
等院子裡面的人们情绪高昂的唱完，易忠海又喊道“何雨柱同志和乔月同志的婚礼就此结束，让我們大家祝福他们！”
大家的欢呼声鼓掌声又想了起了。
“好了，中午巷子口的小饭馆吃饭，大家都别忘了！”說完大伙又一阵欢呼。
小酒馆裡摆了6桌，也就是好多副食品不用票，要不何大清還真不好弄這几桌。小卫跟着老太太小雨水還有牛马杨三人坐一起，還有几個是傻柱的工友，過来帮忙的。何大清的朋友单独一桌，院子裡其他人安排了4桌，何大清大办就是在为傻柱着想，毕竟他要走了，請大家吃一顿以后会照顾一下。
傻柱、乔月挨桌敬酒，到了小卫這一桌，這次马仁礼主动說到“乔月，恭喜你，祝你幸福！”
乔月面不改色回道“谢谢您，马大哥！”
老太太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沒說啥，依然乐呵呵的笑着。大家酒足饭饱之后散了伙，三人也跟何家道了别，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了。马仁礼沒少喝，到了外面风一吹酒劲上来，牛杨二人把他抬了回去，他们明天一早的火车，還得再住一宿，原先他们是想在火车站之类的地方凑乎的。
把三人送回了小仓库，嘱咐明天把门锁好，小卫就回家继续抄书，真累！
在家裡宅了3天，還有一周就要過春节了。小卫跑到提前在郊外租好院子的把冻肉放好，想了想又放了一屋子的散装糕点，就是些三刀、绿豆饼、萨琪玛、肉松饼之类的。這些东西在前世不算啥好吃的，都是些小食品厂加工生产的，为了保质期做的又甜又油，口感也不咋滴。但是這些东西沒包装啊，每個箱子裡面就是一個大塑料袋和一张小合格证。而且好不好吃也是相对的，比不上面包房现做的，但是比起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头……
找了個地方给周叔打了电话，小卫就守在了院子裡晒太阳。
沒過半小时，小卫就看到路上驶来一溜卡车，“嗡嗡”的停到了小路上。好家伙，4辆车，4個型号，看样子是把团裡能用的几辆车都拉来了。斯蒂庞克US6、T234、CCKW353“十轮卡”還有就是卡斯51，56年之前国内沒有生产卡车的能力，這些“万国牌”卡车为了新华國的建设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看见周叔下了车，小卫朝他挥了挥手。周叔一個人走了過来“东西放哪的？”
小卫指了指院子“就這裡面，给你钥匙，我看了，数量只多不少，我還让多送了一些糕点，你也一起拿走吧。对了，叔，你捣弄這些沒事吧。”
“沒事，京局只出钱，至于怎么花是团裡的事，所以這次来的也都是你李叔的人，再說這种事每年每個地方都有。”
“那行，你们自己搬吧，我走了。”
看着小卫离开，周叔回到车旁，旁边站了個中校军官“老周，這就是老卫家的小子啊。有本事，這么小就能赚美国佬的钱。”
“還用你說，我可告诉你，要是有人问這……”
還沒等周叔說完，穿军大衣的直接說“谁敢问？就是首长问我也啥都不知道，咋滴，還能把我揍一顿？行了，赶紧进去看看。”說着一挥手，从车上下来了20来個人排好了队列。
两人走进院子，推开一间房，屋裡的冻肉码的整整齐齐的。再推开另外一间，比第一间屋裡稍微少了些。两人有推开其他两间，飘来一股香味，中校军官高兴的直拍周叔“看我回去怎么得瑟。”說完便转身出去喊人来搬。
4辆车跑了两回半才搬完，晚上部队裡面做的土豆炖肉還有白菜炖肉，這回不是只有点肉腥味，而是实实在在的肉片。
晚上周叔也被留了下来一起吃饭，军官夹起一片肉“炊事员說了，确实不是咱们本地的猪，這小子有本事啊，你看能不能……”
這会轮到周叔打断了“不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李大头，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再熬些年吧，到时候苦不了兄弟们了。”
“看，你還急了，放心吧，他也是我侄子，還让兄弟過了個好节，既然你不愿意這件事现在就断了。”中校给周叔倒了杯酒，两人又商量起了事情。
PS：1還是那句话，建國初期，特别是一五计划完成时，因为社会秩序稳定，生产力逐渐恢复，职工很多都分了房买了车（自行车），就是一般工人家庭结婚也能搞几個菜、包顿饺子，喊上亲朋好友喝喝小酒。直到叁年kun难时期，這种现象就沒了，然后因为种种原因持续了接近15年。
2大家猪肉的忽略检疫盖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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