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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可怜的,更可怜的

作者:浮云一抹万事休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当所有的苦难都熬過去之后,其他什么都是幸福。

  房子不够大,总比那些沒房子的流浪汉要好。

  手裡沒钱,還有许多人负债累累呢。

  爱情沒有,也比那种身边人心裡有别人强得多。

  ………

  哪怕就是什么都沒有,至少我們還活着,健康的活着。

  就像现在贾家最可怜的并不是槐花,槐花自从被何大清介绍去一家师侄家饭馆工作后,一直就是很乖。

  不乖也沒办法,何大清那個师侄老板太特么社会人了,膀大腰圆,身上纹龙雕凤,一瞪眼,不像一個厨子,反而像一個屠夫。

  据說以前是在鸽子市边上开苍蝇馆的,就是现在来的客人也沒什么正经人。

  所以就算槐花想作妖,也沒那個胆。

  槐花都想着,何大清是不是故意的,把对贾家的仇全部报在了她身上。

  這想法也对也不对。

  何大清選擇這個师侄還真是精挑细选,說是师侄,其实也就何大清跟他师父认识而已。

  何大清对他师父有恩,当年解放前,那位师兄弟算是恶了某個地头蛇,被人把东家的馆子砸了,差点逼出四九城。

  后来是何大清求了娄半城,把那位师兄弟给保了下来。

  這個师侄,人虽长得粗俗,却也是知恩图报的。

  他师父死之前,把与人的仇,欠人的恩,全部說给了他们几個徒弟。

  一直因为他的身份有点灰色,所以沒找上何家报恩,如今何大清求他這個小事,那肯定要帮。

  何大清知道這個师侄也是意外,他自家开了馆子,肯定要关注同行。从食客那知道這家鲁菜不错,相当正宗。

  過来吃過两回。

  每個手艺人的传承都是有标识的,像是何大清一尝就知道跟他以前一個老熟人的手艺很像。

  再加上何大清這张脸,其实也挺好辨认。

  一来二去,两家就這样搭上了关系。

  何大清为什么要把槐花安排到這個师侄這呢?

  一個是其他相熟的厨子,大多還是给别人在打工。何家饭馆自己不想要的人,给人家安排過去,就算人家同意了,心裡也肯定不舒服。

  再就是他這個师侄的长相太凶,留不住什么正经顾客。

  以前大家是沒得选,在鸽子市挣点快钱想吃点好的,连正经馆子也不敢去,只能去他那裡。

  现在小生意都放开了,大家都能正大光明的挣钱花钱,自然也想换换口味。

  于是這個师侄的店,虽然口味不错,但客流就是爆不起来。

  也不是沒想過招人,但就他那土匪样,也沒什么正经人家姑娘愿意到他這边。

  槐花别的不說,模样漂亮嘴甜,当個招牌服务员還是对餐饮行业有加成的。

  這個师侄也是沒办法,他那几年在鸽子市附近混,真要老老实实的反而容易挨欺负。

  比如說那些胡同串子跑去吃白食的,报所裡不敢,也只能靠拳头說话。打得别人下次不敢来。

  時間一长,也就把自己搞成混子模样了。

  也就是說,何大清认为這個师侄能帮到槐花,槐花也能帮到饭店,最重要的,是這個师侄能压制住槐花,让她老老实实的生活,也能保证槐花安安稳稳的生活,這才把槐花介绍到這裡。

  槐花到這儿的时候,老板就直接安排她住在了店裡。老板住后院,槐花住在店裡。

  一开始槐花每天都用东西顶着门,枕头底下還藏着一把刀具。

  但時間一长,槐花才明白,這個老板虽然說话粗鲁,模样也不像好人,但做人却是光明正大,从来沒对她动過什么小心思。

  有时候客人对她有什么口花花,老板都是直接上手修理。

  等到槐花辛苦了一個月,老板把十五张大团结丢在她面前的时候。

  槐花泪流满面。

  上面說,有比槐花還倒霉的人,比如說小当,自从自己上门之后,她那個男人对她并沒有什么好态度。

  拳打脚踢都是常事,污言秽语也是天天有。特别是她老公见她乖乖听话,感觉无趣,起了让小当把槐花收留的心思。

  說法肯定很漂亮,也就是怕小姨子在外面,又沒有收入,容易被人欺负。

  但心裡怎么想的,已然是明了了。

  小当浑浑噩噩的去棒梗窝棚那看了一下,沒有。

  然后回去如此告知自家男人,又被收拾了一顿。

  夫妻俩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小当想的是怀孕,只要怀了孩子,她男人应该就会对她好。

  但结果如何,那根线会不会崩断,谁都不清楚。

  小当至少還有個家,那個男人也不会把她往死裡折腾。

  今天刚出来的贾张氏就更麻爪了,一路拖着瘦弱的身体走到了四合院。却被在家的闫埠贵给拦住了。

  倒沒有那种沒认出来的狗血剧情。

  闫埠贵认出了贾张氏,并对贾张氏說道:“贾张氏?你出来了?到這边干嘛?你家房子已经让街道收回去了。你该去找街道,這边已经与你们贾家无关了。”

  贾张氏闻言,本想张口就骂,但可能在裡面受了一些教育,话到嘴边,却只是抹起了眼泪。

  闫埠贵看着瘦了一圈的贾张氏,却沒什么同情。要是当初贾张氏不倒霉,以這老太婆的脾气,倒霉的肯定有闫家。

  所以這种人不值得可怜。

  闫埠贵冷冷的說道:“贾张氏,多年邻居一场,我也不說难听话。你也别惹事,不然我报所裡,倒霉的還是你。

  赶紧去找街道吧!看街道怎么给你安排。”

  贾张氏也知道原来在院子裡,在胡同裡得罪了不少人,一人抽她一巴掌,都能把她给打死。

  所以听了闫埠贵的话,贾张氏转身就走,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贾张氏突然站定了說道:“我家棒梗呢?還有小当跟槐花呢?”

  闫埠贵面露古怪之色,小当他知道,槐花他也知道,前几天槐花還拎着糕点過来看了他们夫妇一下。說是感谢当初闫埠贵的指路之恩。

  闫埠贵可以看出来,虽然說本性难移,但槐花至少努力的向着正常人而活了。

  所以闫埠贵不准备跟贾张氏說槐花去哪了。

  闫埠贵干脆板着脸說道:“你家的事关我們什么事?赶紧走,直接去街道问去。”

  這玩意不是闫埠贵不讲人情,而是他知道贾张氏的难缠。

  等到贾张氏听到家裡三個孩子的归宿,特别是棒梗进去,而且事情很重的结果,她的整個人生都崩塌了。

  让她坚持着在裡面吃馊事,睡尿桶边上,如此熬過三年的原因就是她的大孙子。

  贾张氏就指望着她出来后,她孙子能养活她的场景。

  如今听到唯一的指望沒了,贾张氏整個人就被抽空了。

  贾张氏想哭,可是看到站在不远处几個膀大腰圆的办事制服人员,却又把那些心思收了起来。

  她在裡面,对那些制服人员,已经养成了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服从。

  其实說实话,那些看管她的人,从来沒亲自出手收拾過她。

  但每回贾张氏闹幺蛾子,回到房间后,总会被那些房间裡的老大收拾一顿。

  時間一长,贾张氏自然知道,人家不收拾她,是懒得动手。有大把的办法让她吃了闷亏還不能诉苦。

  想要不吃苦,就别给那些看管惹事。

  這條禁令已经刻在了她骨子裡。

  贾张氏委屈的对着面前的办事员问道:“领导,可是我现在该住哪啊?我连個住得地方都沒有。”

  办事人员惊诧的說道:“贾张氏,你不要搞错。你的户口一直就不在南锣鼓巷這边。

  不对,你的户口就一直不是四九城城市户口。

  我們這边对你沒义务照管。

  還有你的情况,因为你才从裡面出来,每個礼拜都需要去你户口所在地汇报思想。

  所以你必须回贾家村那边。”

  這下贾张氏真绷不住了,她沒想到,她在四九城住了這么多年,竟然不是四九城人。

  贾张氏往地上一瘫,嚎啕大哭了起来。

  办事人员被她哭的头疼,直接开口喝道:“贾张氏,你不要在這胡闹。

  不然我們要报所裡了,让你回去再待几天。”

  贾张氏闻言,浑身一個颤抖,裤子都湿了,那种噩梦的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办事人员见贾张氏停止了哭嚎,便也松了一口气,对着贾张氏說道:“出于人道主义,我們可以派车把你送到公社那裡。

  到那后,好好生活,别犯错误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偏要折腾。你觉得该怪谁?”

  贾张氏還想着挣扎一下,开口问道:“我能不能去小当那或者槐花那!

  我是她们奶奶,她们必须养我。”

  听着贾张氏不讲道理的话语,办事人员不由翻了個白眼。

  对着贾张氏冷笑道:“那是你的事情,你可以跟公社那边告她们。

  這不属于咱们這边的责任。”

  其实办事人员這话,就是不愿意帮忙而已,欺负的也就是贾张氏不懂這些。

  在办事人员看来,贾张氏這种人就是麻烦。這麻烦现在可以往外面推,干嘛要掺和這家的破事?

  贾张氏干了什么事进去,大家都知道。

  可以說整個南锣鼓巷,就沒有一個同情她的。

  這种事就是如此,每個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该有的责任。

  办事人员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对着贾张氏问道:“說吧,要不要我們派人送。

  我跟你說,裡面应该是跟你们公社通過电话了。

  你要是不主动去报到,你的档案上面肯定要记一笔,那样对你不好。

  所以你别想着在街道折腾。”

  贾张氏也不知道档案不好,对一无所有的她有什么影响。但她见办事人员說的那么郑重,估计是很严重吧!

  按照常理来說,街道這边对贾张氏還真沒办法。

  但那是常理,而现在不是讲常理的时候。街道人员都准备要是贾张氏說一個“不”字,就直接通知所裡。

  先进去待两天,然后直接押去公社。

  只是贾张氏最后還是屈服了。

  她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离开了农村,可沒想到最后最后,她還是必须要回到那個地方。

  還是以如此的狼狈回到那個地方。

  在這一刻,贾张氏已经死了。

  虽然身体還活着,但已然是行尸走肉。

  贾张氏被送回了公社,挨了一顿批评之后,又被送到了贾家老宅。

  贾家老宅已然倒了,這個难题就丢给了村裡,谁让贾张氏的户口在村裡呢。

  所以村裡也委屈,死在外面多好,为啥還要回村呢?

  但当着公社办事人员的面,村裡也不好推却,只能把贾张氏丢去了原本村裡养牛的地方。

  几捆稻草,一床破被子,就是村裡对她所有的仁慈。

  至于吃喝,村裡不会管,公账上面沒這個名额。

  倒是有人背着公社办事人员给贾张氏出了個主意,就是她的口粮田,一直给谁种,就问谁去要粮食。

  這也算把問題往外推了。

  可贾张氏自家知道自己事,当初她为了带贾东旭去城裡,把自家在村裡的所有,都抵给了老贾的几個叔伯兄弟家。

  当时人家都是饿着肚子拿粮食换的老贾的那点遗产,如今再去要,估计会被打死。

  但贾张氏也是沒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挨家挨户求了過去,說是等找到两個孙女,让她们拿钱来抵。

  這才从本家那裡换了一些粗粮過来。

  至于找两個孙女的事,第一時間,贾张氏就在公社起诉了两個孙女。

  是的,不是找,而是直接起诉。

  這也怪贾张氏理解错了,当她在公社提小当槐花的时候,公社办事人员也麻爪。如果儿女什么的,公社還只能跟对方谈话,强制性的要求对方赡养老人。

  但现在已经是孙女了。

  還是已经嫁人的孙女,這让公社咋调解?

  在农村人来說,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更别說嫁出去的孙女了。

  這裡面有重男轻女,但更多的是农村老人哪怕再难,也不会指望孙女能对自己有照顾的义务。

  說白了,孙女是别家人。回来照顾自己是知道感恩,但不照顾,也沒什么可說道的。

  這還是那种有养育之恩的孙女,如果公社办事人员知道贾张氏从小重男轻女,连睬都不会睬贾张氏的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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