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悲后生喜
等机器关了以后,這一组的组长走過来,看着秦淮茹手臂不断流血,脸色一沉,立即道:“先送去医院处理。”
秦淮茹很快被送走了,组长看着秦淮茹今天要加工的零件,又看了看机器,顿时有些头疼,无奈道:“這都能出事,到底是有多粗心大意。”
众人闻言,也有些无语,每年轧钢厂都有人受了工伤,可那是人家工位工作起来有危险,而秦淮茹這工位呢,考虑到她的情况,加上八级钳工易中海的帮忙,就给她找了這一個相对安全的工位先学习着。
這都能出事,大家也是服了!
“今天我看到秦淮茹状态就不对,时不时失神,我刚开始還提醒着她来着。”,一人嘟囔出声,组长闻言,立即认真询问起来,工人出了事,作为组长,得有事件报告上报的。
听完,组长脸有些黑,对一個人道:“测量一下秦淮茹今天做的零件,看看有多少合格的?”
不一会儿,三個工人就拿出工具开始测量,统计以后,一人道:“组长,一共一百三十五個零件,就十一個合格的。”
“我……”
组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這特么的,還不如一個刚学习一段時間的新手呢。
黑了脸的组长下意识就要骂人,這個时候,易中海来了。
见到易中海,组长将口中想要骂人的话给咽回去,知道他与秦淮茹也是一個院的,也知道她是易中海徒弟贾东旭的媳妇,平时他对秦淮茹的照顾大家也看在眼裡。
“王组长,這是怎么回事?”,易中海有些着急,一听秦淮茹出了事,他就過来了。
“易师傅,秦淮茹已经送去医院去了,人沒多大事,只是右手手臂被机器给碰着了。”
易中海听着,心裡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看這工位,他就有些无语了,這都能被伤到,上班的时候到底想什么去了?
“易师傅,您技术好,還与秦淮茹是一個院的,以后劳烦您多提点她的技术。”,组长苦笑說着,手指了指秦淮茹加工的零件,道:“這不合格的太多,我們這個组就要被批评,她现在已经学了两年了,再這样下去,就算得罪您老,我也要把秦淮茹调出我們组。”
易中海看着王组长,知道這算是人家差不多忍到极限了,话都這样說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心中对秦淮茹对学技术态度的敷衍不满的同时,只得面带笑容帮秦淮茹解释几句,說了几句后,他才离开去继续上工。
“组长,這個星期的先进组,我們只怕又争取不到了。”,一人抱怨出声,其他人也嘟囔起来。
王组长嘴角一抽,只怕是不光這個星期,就是這個月也别想了,秦淮茹受了工伤,他们這個组只怕還要被批评。
“上班吧,都小心点,别再出事了。”,挥了挥手,王组长就去找主任汇报去了。
……
医院,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右手手臂打了石膏,秦淮茹欲哭无泪。
“回去后尽量小心,伤经动骨一百天,虽然你手臂的骨折不严重,可也得尽量减少大的动作。”
医生交代几句后,這才离开,他走后,秦淮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一百天,就三個月,现在還得看厂裡怎么处理,真要一点补偿也沒有,她就难了。
越想就越觉得气,自己当时干嘛要胡思乱想呢,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她就心生些许恨意了。
若不是因为林老太太与聋老太太,自己又怎么会胡思乱想,不胡思乱想,自己又怎么会注意力分散,注意力不分散,自己又怎么可能受伤。
尽管心中的一丝理智让她知道這样想是不对的,可一想到傻柱要相亲還有自己要休工三個月,這一丝理智很快就被淹沒了。
傍晚下了班,回到四合院后,林家国才知道秦淮茹受了伤的事,她受的伤在轧钢厂的时候沒传开。
正将车放好,一大爷易中海与傻柱就走過来,一大爷易中海道:“小林,秦淮茹受了伤在医院,我和傻柱要带着你张大妈去医院,借你的自行车用一下。”
“行。”,林家国沒有拒绝,见到他爽快同意,一大爷易中海让傻柱骑车带着贾张氏先去医院,而他又去了三大爷阎埠贵家。
過了一会儿,三大爷阎埠贵一脸肉疼目送一大爷易中海骑着他的自行车离开。
秦淮茹受了伤的事很快整個院裡都知道了,老太太与李秀芝也问了林家国,林家国摇头說他不知道具体情况。
“看来应该不严重。”,李秀芝洗着菜,道:“真要受了大伤,只怕整個轧钢厂都传开了。”
林家国点头,轧钢厂那些工作,一個大厂,工人多,每隔一段時間都会有人受了伤,小伤基本都是事后大家才知道的。
做好了饭菜,一家子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林家国将今天秦淮茹想探他口风的事情說了出来,老太太一听,顿时摇了摇头,道:“所以我說那一家子是個麻烦。”
“這一次是聋老太太下了脸,我才帮着走一趟,以后啊,還是算了吧。”
林家国与李秀芝点头,老太太心软帮聋老太太一次,就算是给了面了,以后聋老太太想要开口,老太太也有话能够挡回去。
吃好了饭,李秀芝正說着等秦淮茹回来后才去看望她的事,就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
“家国,自行车我放在這裡了。”,傻柱招呼一声,林家国起身开门,见到秦淮茹与贾张氏正回中院,他点头,两人說了几句,傻柱才离开。
“待会儿提着点东西去看看秦淮茹吧。”,知道秦淮茹已经回来,李秀芝出声,都是一個院的,面上過得去就行。
“嗯,待会儿你去吧。”
中院,刚回到家,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受了伤的手臂就开始喋喋不休,脸色有些难看。
“你說你怎么那么不小心,這一伤,要休工三四個月,我們一家子吃什么。”
“……”
听着她的话越来越难听,本来就憋着火的秦淮茹脸色冷了几分,她看着贾张氏,武器有些冷冽道:“妈,难道是我想受伤嗎?”
“我們一家子吃什么?你不是還有存款嗎?”
接连三個反问,让贾张氏有些懵,儿媳妇一向都是顺从她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回了神,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一种被“违逆”的不爽感觉让她骂道:“你就天天惦记我的养老钱,怎么的,是不是想着吃干了老底,然后一副棺材就把我送走。”
被這么一骂,秦淮茹看着婆婆贾张氏愤愤不平的模样,顿时不想說话了,和婆婆吵架?不,她不能吵,因为,吵了架,有些事情,就不好操作了。
她秦淮茹,永远都得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
见秦淮茹不理她,贾张氏刚想再骂,敲门声就响起。
门打开,一大妈将棒梗三人送了回来,看着秦淮茹的手臂,询问起情况来。
不一会儿,院裡的人知道秦淮茹回来后,都带着一点东西過来看望她。
等人都走了,看着婆婆贾张氏正忙碌清点院裡人送来的东西,秦淮茹摇头苦笑,难道這些东西,就比她這個儿媳妇重要嗎。
让棒梗帮着倒了水后,秦淮茹洗了洗才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秦淮茹睡不着,自己现在受了伤,必须得让厂裡多补偿一些才行,想要厂裡多补偿一些,就得請一大爷易中海帮着說点话,還有二大爷,如果能够让二大爷刘海中也帮着說点好话,想必能够多争取一些。
当然,最好是林家国也能开口說话,秦淮茹算是看明白了,在轧钢厂,别看林家国只是三食堂的主厨,可他和厂裡的一些领导关系都很好。
如果他能够帮着說几句话,想必那些领导也不介意给他這個人情。
可要让林家国帮忙就不容易,那個家伙一向不喜歡掺合一些事。
想着,秦淮茹就觉得头疼,又想到林老太太的事,她就更不舒服了。
思绪翻飞的她终于在后半夜因为太累睡着了。
第二天,因为秦淮茹的手受了伤,所以家务活都是贾张氏干的,干着活,贾张氏就怨怨念起来,秦淮茹不想同她争吵,索性当做沒听见。
吃了饭,秦淮茹就带着小当去前院了,厂裡补偿的事,得等今天一大爷易中海他们下了班才去求他们帮個忙,她现在要解决的是傻柱相亲的事。
自己现在手受了伤,沒办法给傻柱收拾屋子和洗衣服,真要這個時間段有人乘虚而入,她一家子以后怎么办!
带着小当,来到李秀芝家,见林老太太正逗弄着三個胖娃娃,秦淮茹笑着打了招呼。
“老太太,您這三個重孙子,长得真壮。”
秦淮茹看着已经学会了翻身的三個娃娃,一看就知道是吃得好的,想起自家愧花,她心中就酸得很。
老太太笑呵呵的,让秦淮茹坐下,关心道:“你這丫头,一家人现在都靠你养着呢,這一次出了事要记在心裡,别再有下一次了。”
听着這话,秦淮茹心裡嘀咕着,你這老太太說得真好,可這一次我受了伤,也有你老太太一份“功劳”来着。
心裡想着這些,秦淮茹面上并沒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谢您老关心的感谢模样。
老太太說着话,看到桌子上還有一颗糖,就拿過来递给小当。
“小当,快谢谢太奶奶。”,秦淮茹见小当已经接過糖去,笑着出声。
“谢谢太奶奶!”,小当說着就扒拉着糖纸,将糖往自己嘴裡放,心裡想着,要快一点,不然奶奶看到后,又要将糖留给哥哥,又不让小当吃了。
“你這孩子,谁会跟你抢?”,看她這样,秦淮茹哭笑不得。
“哥哥会抢,奶奶不让吃。”,小当开口就說,她现在是想什么說什么,根本沒有成年人的复杂心思。
說完,急忙闭上嘴巴,似乎在品尝糖果的美味。
秦淮茹现在尴尬极了,她沒有小当会来上這么一句,尴尬的同时,想到自家婆婆贾张氏的区别对待,她看着小当,顿时心裡就是一酸。
老太太看了小当一眼,又看了秦淮茹一眼,才笑道:“小孩子玩闹,等再大一些,哥哥就知道疼爱妹妹了。”
秦淮茹知道老太太是故意岔开话题,她婆婆贾张氏叫小当与愧花是赔钱货的事這院裡谁不知道。
话题岔开,秦淮茹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与老太太聊着,就像是拉家常一般。
“老太太,后院聋老太太现在是每天都羡慕着您呢,也就是傻柱那個榆木脑袋不懂事,人家老太太为他操着心,可他呢,每一次相亲都黄了,到现在,聋老太太這么大年纪還继续为他操心着。”
秦淮茹說着,玩笑般道:“现在看着聋老太太为傻柱操心,我都怕以后我也为棒梗這样操心了。”
听着這话,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秦淮茹,眼中精光一闪而過。
“這人啊,沒有操心的想要操心,可真要操心多了,這日子就沒意思了。”
老太太伸手给三個娃盖好被子,才道:“聋老太太這個当奶奶的为了傻柱,還让我帮着跑一趟来着,对了,那刘丫头给傻柱介绍了個什么样的姑娘?”
知道秦淮茹是来探口风的,老太太也趁机将话說清楚。
她這么一问,秦淮茹顿时笑了,是真的笑了。
已经听懂了老太太的话,她就知道猜错了,也误会了,這老太太确实是帮了聋老太太一個忙,可她沒有给傻柱介绍对象的心思。
听懂了话,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就高兴了几分,只要林老太太不掺合,光一個聋老太太,她有的是办法解决問題。
“老太太,這才一两天呢,人家街道刘大妈探個口风也得需要時間呢。”
秦淮茹笑呵呵說着,老太太一听,顿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是我這個老太婆糊涂了,算喽算喽,后人自有后人福,我這老糊涂啊,還是不掺合你们這些年轻人的事喽。”
“我啊,趁着能走动,多看看我這三個重孙子也就够喽。”
闻言,秦淮茹差点激动得站起来,這老太太這话,简直就是直接告诉她,一些事,她根本不会掺合其中。
忍住心中的激动,秦淮茹又同老太太說了一会儿,這才带着小当离开。
她一走,房门关上,老太太看到三胖又尿了,她呵呵笑了起来,找来尿布,轻轻拍了三胖的白屁股,一边给他换上,一边笑道:“你们三個小子要快点长大,等你们长大了,如果太奶奶還能操心你们的婚事,就给你们找個好的。”
“太奶奶已经有你们让我這個老太婆操心了,我就不去操心其他人喽。”
却說秦淮茹回到家,心情好了很多的她听着婆婆贾张氏的碎碎念都觉得悦耳不少。
确定了林老太太不会掺合,秦淮茹目光看向后院聋老太太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聋老太太是必须要压服的,得让她知道,在這事上,她是沒有机会的。
压服了聋老太太,傻柱這边就好說话了,自己现在還能钓住他,等到将来他有脱钩的趋势,就再想办法就是。
反正就一個底线,那就是必须拉着傻柱帮衬着這個家!
前院,李秀芝买菜回来后,老太太跟她說了秦淮茹来试探的事。
“老太太,你說她就真不怕将来有一天傻柱“醒了”嗎?”,李秀芝一边摘菜,一边摇头說着。
“醒?谈何容易。”,老太太眼睛眯了眯說着,道:“這人啊,认清别人不容易,认清自己就更难了。”
“呵呵,丫头啊,傻柱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一旦等他往三十上走,每增加一岁,他的選擇就会少一分,等到他四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老太太說着,摇了摇头道:“所以,她只需要死死钓住十来年,而十来年后,就不是她求着傻柱,而是傻柱求着她了。”
李秀芝听着,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见她這样,老太太语气有些唏嘘道:“如果她有心,能给傻柱生個一儿半女也就罢了,毕竟這样的婚姻状态的,外面多是這样的情况。”
“可如果她的私心太重,只顾着她的几個孩子,那么以她与贾张氏对孩子的溺爱,呵呵……”
老太太摇摇头沒說下去,李秀芝却能想到那個画面,感觉自己心一凉的李秀芝苦笑道:“老太太,你這說得我都有些害怕秦淮茹了。”
闻言,老太太摇头笑着,不說话了,害怕秦淮茹?确实对這种人要有所警惕。
真要她能钓着傻柱十来年,十来年后,傻柱反過来就会成为某种程度上的拉帮套,拉帮套的她见過不少,那些人,最后少有能够安享晚年的,子不是爹的儿,儿不是爹的子,人心难测啊!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做菜吃饭吧。”,李秀芝摇头晃脑,将摘好的菜拿进厨房,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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