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显山露水
范金有无趣的提着酒壶,来到徐和生這桌坐下。
现在他口袋裡沒有钱买咸菜吃,就只能吃瘪了!
等徐慧真放下酒壶和一碟葱花肚,准备回到柜台的时候,就听到陈雪茹道。
“慧真啊,你可是我的好姐妹啊,就冲你刚才那句话,今儿我就让你开开眼,這是我去苏洲采购丝绸的时候,在他们那裡的古玩街上,淘换来的一副郑板桥真迹。”
陈雪茹做丝绸生意,去苏洲也并不奇怪。
郑板桥這個名字,对于蔡全无和徐和生,那是耳熟能详。
而酒馆這些其他人中,還有人能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的,估计就是牛爷和片儿爷了。
见陈雪茹煞有其事的拿出一张古画来,原本无趣想走的范金有,也来了兴趣。
只见他和徐和生也朝陈雪茹這裡围了過来,這让陈雪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她把桌子上的卷轴打开,一副古色古香的画面就展现在大家面前。
只见画中是一位老人,背着一斗笠,手裡拿着竹杖,坐在一块竹石上,好像是在歇脚。
陈雪茹对古玩字画也不是很懂,就感觉這画有点古朴的味道,也就花了几块钱把這画买了回来。
原本陈雪茹准备找正阳门下最懂古玩的关大爷给鉴定一下。
如果這副画能够得到关大爷的肯定,那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只是她刚下火车连家都沒回,就到了酒馆了,哪有空去关大爷家啊。
牛爷和片儿爷虽然在古玩造诣上沒有关大爷厉害,可他们对這些老玩意也是了解一些的,不然也不会拿着真品去找蔡全无了。
不過,他们二位看着陈雪茹手裡這幅画,思虑良久之后摇了摇头。
“传闻郑板桥一生只画竹兰石,并称三绝,你這虽然也是画竹的,可是沒有题款,我看有点悬。”牛爷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到這话,陈雪茹也是失望起来,牛爷的眼力自然是比她高明一些的,现在看来,自己白扔了几块钱。
“嗨~原本以为淘到一份真迹呢,沒想到白高兴一场。”陈雪茹兴致不高的道。
听牛爷這么,围观的人明显有些失望,毕竟郑板桥的真迹那可不多见,那些摆地摊的也有卖郑板桥的画,估计自己手裡的和它们都是一個货色吧。
看着這些人明显有些唏嘘声的时候,蔡全无把自己的酒杯放下,他可是看的真真的。
這副画虽然沒有题款,但和他在前世博物馆见到郑板桥画的画技手法功力,如出一辙,以他的眼力,這十有八九是郑板桥的真迹。
“牛爷,我倒是有一些不同的看法。”
听到這话,牛爷的脸明显是抽搐了一下。
蔡全无還懂字画?
牛爷怀疑的看着蔡全无,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蔡全无了。
上次他和片儿爷给蔡全无送碗的时候,也沒见他出什么道道来啊?
他就您這品相好能多卖点,片儿爷缺了一道口子,卖的贱一点,其他的也沒什么啊?
难道,他对瓷器不懂,对字画有点心得?
听见蔡全无有不同看法,在场大多数人有些惊讶,也有的人表示不信。
蔡全无之前就是一個扛大包的,而且還是這么年轻,大家不明白,他還能比牛爷懂這個?
尤其是刚才向蔡全无叫嚣的徐老师。
“窝脖儿,虽你腌制的咸菜是不错,但這古玩字画可不是咸菜坛子,你還能比人家牛爷更懂?装什么大尾巴狼。”徐和生开始指责蔡全无不懂装懂。
牛爷见人家老师都捧自己,连忙谦虚道:“徐老师,沒您這么夸张,只是略懂、略懂而已。”
徐慧真也看着蔡全无,她可是知道的,自己家裡老爷子留下的那些字画,都挂墙上呢,蔡全无进出家裡好几回了,瞧都不瞧一眼,怎么可能懂得鉴赏。
可是這段時間,徐慧真和蔡全无相处下来,吃惊的事情太多,都出乎她的意料。
徐慧真看着蔡全无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蔡全无他明显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徐慧真不知道,此时陈雪茹也在盯着蔡全无,而且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现在陈雪茹心裡有一种不出暖流,因为蔡全无這么一,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在帮自己话的。
“徐老师,你是教书的,想来這郑板桥应该知道吧?
郑板桥原名郑燮,字克柔,号理庵,又号板桥,人称板桥先生,是江苏兴化人,他的祖籍是苏洲。
郑板桥是康熙年间的秀才,雍正十年的举人,乾隆元年得了进士。
曾在山东范县、潍县做過县令,而且政绩显着,后客居扬州,以卖画为生,被后人称之为扬州八怪之一。
郑板桥一生作画无数,其中以兰、竹、石为最。他自称是: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不仅如此,郑板桥的诗书画,被世人称之为三绝……”
只见蔡全无自问自答,一出口就沒停過,那真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现场的所有人被蔡全无這一顿操作,弄得云山雾罩,不知是真是假。
其实,众人对于蔡全无能出這么多道道来,不管自己有沒有听懂,已经相信蔡全无是懂字画的。
就连牛爷和片儿爷两位对古玩比大家更了解人,也是对蔡全无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到蔡全无一边着郑板桥作画的风格,還连同扯上郑板桥的人生遭遇,如此学识,怎能让人不佩服。
现在大家都开始佩服蔡全无了,而徐和生却气得把两眼瞪得,跟疯牛眼有的一比。
卧槽!
你是老师,還是我是老师?
把郑板桥平生都了一遍,讲得這么详细,他是你爹啊?!
徐和生有心想用自己学识教育蔡全无,奈何蔡全无的水平表现的太高了,让他一时无从下嘴。
现在牛爷敢肯定,蔡全无在古玩字画上的心得,恐怕比自己過之而无不及。
难怪蔡全无要收老玩意呢,原来是行家啊!
牛爷這才豁然惊醒!
蔡全无喷完口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眼睛盯着陈雪茹。
“雪茹老板,我对這一副画非常的喜歡,還希望雪茹老板能够割爱。”
听到蔡全无這么一,陈雪茹连忙收回对蔡全无冒出的星星。
“蔡全无,你竟然对于郑板桥的画如此了解,不如我把這一幅画送给你。不過有一個條件,以后我要是买了什么古董字画,你必须免費帮我鉴定。”
陈雪茹這一手真的是高,看似自己吃亏,给了蔡全无一個好大的便宜。
可是以后蔡全无就会免費为她所用,长此以往,這鉴定费都省去了好大一笔开支。
可是酒馆這些人哪裡懂得這些,他们都以为是陈雪茹看上蔡全无了,就连徐慧真也是這么认为,還有种被人抢了心爱东西一样。
不過蔡全无明显不准备占這陈雪茹的便宜。
也不想被她占便宜。
“多谢雪茹老板的厚爱,虽然我喜歡這一幅画,不過君子爱画取之有道,如果你愿意卖,我愿意出十块钱把它买下来,不知道雪茹老板意下如何?”
十块钱在這個年代,是普通三口之家一個月的开销了,能用這么多钱买一幅画,也是够奢侈的了。
十块钱虽然对陈雪茹来不算什么,但是五块钱买回来的东西,這一转手就是两倍的利润,也惊呆了所有饶下巴。
大家都陈雪茹运气好,沒费什么力,就挣了两倍的钱。
可他们哪裡知道,這個行业可沒有那么简单,沒有一定的眼力劲,那只能赔钱。
看着陈雪茹一直沒有话,蔡全无再次追加道:“既然雪茹老板嫌钱少,那我再加点钱,最多三十块,如果雪茹老板同意的话,過两日我把钱给你送去。”
如果换成其他饶画,蔡全无也不会這么加钱,可是這郑板桥也算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人物,万一被人截胡了,那岂不是亏了。
陈雪茹原本是不想要蔡全无钱的,可是蔡全无都已经把话到這份上了,只能点头同意。
至于徐慧真,却瞪大眼睛看着蔡全无,這眨眼功夫就把三十块花了?
有這么花钱的嗎?
徐慧真此刻感觉蔡全无還不如和以前一样呢,当個扛大包的,不用這么出众。
出众就会别人盯上了。
接過陈雪茹手裡的画,蔡全无直接给了徐慧真,這让徐慧真感觉自己手裡捧得就是烫手山芋。
怎么就给我了?
我给你管着?
喝着酒吃着菜,蔡全无又和牛爷聊了一会儿。
這次显然都是牛爷向蔡全无讨教問題,就连片儿爷也像学生一样,這把徐和生给气的。
就差摔酒杯为号,招呼一众热杀了蔡全无。
你蔡全无当着老师的面,给其他人讲课,這不是明显故意在气我嗎?
徐和生感觉自己今是最丢脸的一,尤其是当着徐慧真的面,要是不挽回這個面子,徐和生甚至认为徐慧真会投入别饶怀抱。
蔡全无此时哪管得了徐和生的想法,酒菜吃完之后,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便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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