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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刘姐提醒,初遇娄晓娥

作者:夕阳一度红
稍微暗示的话语让傻柱也回過味来了,說到底贾东旭這场事故,主要原因還是在他身上。

  一些操作可以视为人情世故,可真要搞得声势浩大起来,就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逼宫的下场嘛,那肯定是很惨的!

  厂裡的领导要是在這事上妥协,那么就是等于将厂裡的规章制度当做牌子,人心浮动,以后怎么管理?

  两人不在這個话题继续下去,而在贾家,秦淮茹也在担心這個問題。

  “哭哭哭,就知道哭,现在哭有什么用,东旭能站起来嗎?”

  贾张氏骂了起来,看着秦淮茹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一副浑然未闻的模样。

  后悔,怨恨,悲愤,种种情绪都充斥着他的心头。

  要是那天晚上不聚赌玩耍?

  要是不输了钱因为心情郁闷喝醉了酒?

  要是喝醉了直接請假沒去上班?

  各种假设,让他有种无比憋屈的后悔感。

  他心裡清楚,這一场事故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

  又是醉意,又是一夜未睡的昏昏沉沉,让他在操作的时候失误,失误后反应不過来从而引发连锁反应。

  当他感觉疼痛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医院了。

  躺在医院的這段時間,事故的定性還沒有告知他,如此拖沓,让贾东旭更是后悔。

  拖沓的原因,无非就是各种情况都在表明他贾东旭沒有遵守上班的规章制度。

  人已经废了,贾东旭清楚,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已经陷入惶恐不安的自闭之中。

  控制不住情绪已经是常态,因为他已经陷入了各种情绪的自我闭环当中。

  就是一些看着他的眼神,都能让他散发着各种情绪。

  鄙视?辛灾乐货?

  或许都有吧,他是這样想的,也是這样自闭的。

  “别吵了,我要休息!”

  那陌生的眼神让秦淮茹跟贾张氏都及时闭嘴,暴躁的怒与争吵這段時間已经发生很多,秦淮茹不想刺激贾东旭,因为這段時間贾东旭的变化她最为敏锐。

  ……

  一夜過去,第二天,该上班的已经早起,寒冷的冬天起床真是一個对意志力的考验。

  洗漱一番后,带上帽子,穿上大衣,于小石出了门,往轧钢厂走去。

  今天的雪小了些,不過积雪让人走路的时候踩着咯吱咯吱响。

  扫雪的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于小石抽着烟,大步流星来到轧钢厂。

  进了休息间,看到自家师傅已经接了热水倒了一杯慢慢喝着,于小石拿出烟递给师傅雷定山。

  雷定山個子一米七,身形有些干瘦,四十二岁的年龄是他的黄金年龄,有成熟,有梦想。

  “师傅,今天我還是继续加工昨天的零部件嗎?”,于小石问了一声,他一直按照师傅的安排工作的。

  “今天你来带几個学徒工。”,雷定山說着微微一笑道:“本来是你师兄来带的,他這几天要跟在我身边提升一下,你接過他的工作吧。”

  “好的师傅。”,于小石点头表示明白,刚进厂的学徒工都是二三四级别的钳工来带的,至于五六七八级别的钳工来带徒弟就太過浪费了。

  尤其是六七八级别的钳工,他们都是厂裡的重要技工,少有分心来带学徒工的。

  当然了,他们也带学徒工,有时候是人情世故,有时候是想要收亲传徒弟。

  比如他于小石就是這两部分都有了,不然当初怎么会轮到還是七级钳工的雷定山收他当徒弟。

  学徒工就等于是培训,承情得有,可沒有师徒的关系深厚。

  可到了确切的师徒关系,那就是拉扯不开了,就像他于小石跟师傅雷定山,還有一大爷易中海跟他徒弟贾东旭這样的。

  七八级钳工基本都是厂裡各個车间的技术负责人,不管是为了效率還是其他原因,人才都是重要的。

  就比如說师傅雷定山负责的這個车间,车间主任负责管理還有一些接洽工作,至于实际操作,就得雷定山来分配。

  收徒弟,一来是为了传承技艺,二来则是为了掌控车间的操作。

  他们三车间裡,师傅雷定山是八级钳工,然后有一個七级钳工,四五六级别的有几個就是他于小石的师兄。

  有着這么一個派系,方便领头的分配干活,当然了,還沒到争权夺利的地步,毕竟车间主任的管理制衡也是存在的。

  师徒两人說了一会儿,于小石就先去了车间那边,从车间主任的办公室文员拿了名单后,這才准备去领人。

  “小石,等等,我正好跟你一起去得了。”,办公室的文员刘姐拿起文件,起身就跟于小石离开办公室。

  两人并排走着,刘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小石,好像你跟一车间,那個前段時間出了事故的贾东旭是一個院的吧?”

  “嗯,刘姐,這其中有什么說法嗎?”,于小石问了起来,两人关系還处得可以,见刘姐這动静,他便接了话茬儿。

  “要不說你小子鬼精呢。”,刘姐听着于小石直问的话就知道這小子听懂了一些东西。

  “刘姐,這不是靠着你照顾嗎。”,于小石嘿嘿一笑,言语中带着些许奉承。

  像刘姐這种办公室文员,消息最灵通了,有时候一句话的提醒都能避开一些事情。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這一点无可厚非。

  他虽然在车间裡有师傅雷定山庇护着,可以沒有必要趾高气昂的不鸟人。

  低调点,客气点,不会吃亏的!

  “小石,刘姐知道你们一個院,在這事上自然少不了一些人情往来,這是避免不了的。”

  刘姐說着,语气悠悠道:“贾东旭的事故定性可是在厂裡掀起了一些波澜的,事故還沒定性呢,一车间的车间主任就先被批评,估计接下来還要当着全厂的人做检讨。”

  “不光是他,就连厂裡负责操作安全的领导也被厂长点名批评。”

  话說到這裡,刘姐语气中转而叮嘱道:“在這事上,你若有些许不便,說话的时候也悠着点,真要搞得风风雨雨的,最后少不了要被一些人记住的。”

  于小石听懂了,這是提醒他不要做出头鸟。

  被人记住的往往都是蹦跶得最欢的那一個。

  “刘姐,谢谢,改天請你吃饭!”,于小石感谢出声,得到提醒后,他在這事上确实得注意点了。

  谁让一大爷易中海那個家伙在鼓动院裡的人方面不差呢。

  “那姐可记住了,到时候可别舍不得你的钱。”,刘姐笑着调侃一句,两人边聊边走。

  两人說话间,已经来到学徒工报道处,于小石按照名单点了三個,跟刘姐打了招呼后转身走人。

  就在于小石這边带着三個学徒工开始介绍学习的时候,轧钢厂办公楼一個会议室裡,厂裡的领导已经在开会。

  会议的內容就是贾东旭的事故处理结果讨论。

  “领导,我觉得必须将這事搞成典型,以作为警示。”

  一车间的车间主任王主任出声,這一次事故他已经吃了挂落,对這样的事已经让他警惕起来。

  至于搞成典型,不是他要报复贾东旭,而是觉得有必要這样做。

  他话音刚落,大部分人纷纷点头同意,不過還是有人道:“這样一来的话厂裡的赔偿款就会相应减少,诸位,贾东旭同志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這样一来,会不会显得绝情?”

  有几人明显是有這個考虑,纷纷附和起来。

  “难道要放任?”,一人眉头一皱反对起来,语气凝重道:“教训已经够深刻了,我們要是不做出最警示的处理结果,以后有样学样,我們该怎么办?”

  两方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杨厂长一看這情况,便看着易中海道:“易中海同志,你的态度呢?”

  易中海沒有想到会被厂长直接询问,本以为他只是一個旁听的而已。

  看着会议室裡大多数的人都赞同警示处理,易中海就觉得头疼,如此一来,争取到的赔偿款必然会少了很多,谁让主要责任在贾东旭那边呢。

  稍微斟酌一番后,易中海才道:“厂长,按理說我是贾东旭的师傅,在這事我应该避嫌。”

  “可事情已经出了,能不能在這次事故做成典型警示的同时,稍微提高一些对贾东旭的赔偿款,实在是他家的情况太难了。”

  “现在人能活多久都未可知,他媳妇儿還怀孕着,一家人沒個收入啊。”

  易中海選擇了两边不得罪,他不知道会不会尽快就有了结果,也不知道跟院裡的人招呼会不会有帮忙的可能。

  “易中海同志這话有理,事故定性我們要把关好,但也必须考虑实际的問題。”,杨厂长对易中海的回答显然很满意,這下子两帮人都不争辩了。

  “這样吧,贾东旭同志的工作名额由他媳妇儿接班,等他老婆秦淮茹把孩子生了,然后进厂上班,還是由易中海同志带着。”

  一個副厂长出声,大家微微点头,易中海也沒有反对,這人又继续道:“至于赔偿多少,先确定贾东旭家的具体情况再决定,形成文件后可以批报。”

  “同意!”

  “同意!”

  “……”

  大家都沒有反对,赔偿多少之前還得有人去一趟贾东旭家探访的,书面文件必须有這些,這种事不是一张口就可以搞定的。

  這样做是为了减少隐患,不然以后再有工人出了事故,会横生波折的。

  会议结束,各人离开,易中海边走边揉了揉额头。

  一方面是事故定性典型警示,一方面又是实际問題补偿考虑,接下来就得让院裡的人說一些好话了。

  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后,于小石刚要去休息间坐一下,却被师傅叫住了。

  “厂裡關於贾东旭的事故你也听到了,记住,不要头脑发热起哄。”,雷定山說着,有些无奈继续道:“人情往来避不开,可你也必须心裡有数,贾东旭這一次事故,起哄作用不大。”

  “师傅,您觉得会闹腾?”,于小石眉头一跳,问了起来。

  “我們就住在一個胡同,贾东旭的老娘贾张氏什么性子在胡同裡也显露几分的。”,雷定山白了一眼自家徒弟說了起来,于小石一听,顿时明白为什么如此确定了。

  实在是贾张氏那性子,不闹腾都不太可能。

  “师傅,我明白了。”,于小石知道,這种事就怕有人起哄架秧子,劝贾家人接受结果的未必会有,可“打抱不平”的一定会有。

  反正就是一张嘴,几句话說了也不会有什么。

  “明白就好,到时候别被人忽悠了去,這不是冷血,而是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担责任,真要情面什么时候都大過规矩,那么很多事情都会乱了套的。”

  于小石知道师傅是說贾东旭這一次事故他本人必须承担大部分责任的,毕竟不是谁弱势谁就有理。

  师傅两人說了几句后,才一起去休息间抽根烟休息一会儿。

  傍晚,下了班的于小石收拾一番后,一個人走出轧钢厂大门,走晚一些,人已经差不多走沒了。

  雪已经停了,不過刺骨的冷還是让他紧了紧衣服。

  走在半路上,看到有供销社,他先去买了两包烟,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抽着烟了。

  转過拐角,就看到有人在推车,可明显推不动。

  “你好,同志,能帮個忙推個车嗎,看看能不能点火起来。”

  一中年一少看到于小石,停下了推车的动作,中年的客气笑着說了起来,至于女的這一個,也对于小石笑了笑。

  “同志,請你帮個忙,我叫娄晓娥,這是我爸,我們两個推不动。”

  一听這名字,于小石眼睛眯了眯,难怪刚刚他觉得這女的面貌有些熟悉呢。

  “好!”

  于小石笑着点头,走過来站好位置后,三人开始推车。

  有了他的加入,车推动往前走,车一动,娄晓娥就“耶”的一声收手,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她脸色微红,尴尬一笑继续伸手推车。

  娄爸跟于小石都满头黑线,不過沒有說什么,继续推车加快速度。

  推了一段距离,還是沒能点火成功,气喘的娄爸示意停下。

  车裡的司机下了车,对娄爸道:“娄董,看来确实是必须要請人检修了,你跟娄小姐先离开,我這边来找人修吧。”

  “也就只有這样了。”,娄爸点头表示明白,让司机在车裡拿出两包烟递给于小石,笑道:“同志,感谢你出手帮忙,這大冷天的劳烦了,烟抽着,暖和暖和。”

  說着就将烟递给于小石,于小石沒有拒绝,接過烟后,想了想道:“要不我试着检查一下吧,不過我沒有把握找到問題所在。”

  闻言,三人都是一愣,娄晓娥下意识道:“你会修车?”

  “会一点,不過沒有把握,你们若是同意我可以试一试。”

  于小石沒有把话给說满,娄爸笑道:“那就請你试一试吧。”

  司机跟于小石去寻找問題所在了,娄晓娥出于好奇也走過去听着,娄父看着仔细问着司机具体情况的于小石,眼中精光一闪而過。

  尽管他听不懂,可见于小石问得有條理的模样,他微微点头。

  懂一点?或许是谦虚了!

  于小石确实只懂一点,還是沒穿越的时候跟他朋友学的。

  一番检查,他确定了問題所在,让司机拿出工具后,他弯腰忙了起来。

  “你真会修车啊?”,娄晓娥看着于小石不像生手的模样,眼中光芒亮了几分。

  微风吹過,从娄晓娥身上拂過的细微体香让于小石下意识让开一点距离,他這反应,反到让娄晓娥愣住了。

  她脸色微红,刚刚沒注意,太過靠近于小石,都贴靠住了。

  不過很快她又觉得有趣,毕竟這下意识的反应很能证明一些东西的。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又靠近于小石一些。

  姑娘,過分了啊!

  于小石满头黑线,這靠過来的动作也太特意些了吧。

  他再让一步!

  娄晓娥眼睛一转,又靠近一步!

  “咳咳咳……”

  娄爸咳簌一声,快看不下去了,自家這丫头,干嘛呢這是。

  被老爸抓包,娄晓娥吐了吐舌头,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于小石装着什么都沒发生的样子,一番修理后,让司机尝试点火启动。

  一次就成!

  成功点火让三人都大喜過望,纷纷感谢起来。

  “同志,請问贵姓,今天多谢你了。”

  娄父询问起来,于小石說了名字,娄晓娥眼睛一眨一眨后就笑道:“于小石同志,为了表示感谢,改天請你吃饭。”

  “不用了,沒多大的事。”,于小石摇了摇头,說了几句后就准备离开。

  遇见了娄晓娥于小石也沒有什么要截胡的心思,這年头婚姻虽然不怎么讲感情经历,可也要看对眼不是。

  娶妻娶贤,小日子過得舒服才最重要的。

  他不是觉得娄晓娥不贤惠,不管是出于初识的心态,還是娄晓娥的家庭环境,于小石都沒打蛇随棍上。

  电视剧是电视剧,现实是现实,真要按照电视剧的人物表现来,有时候可能会被坑死。

  拿着两包烟,于小石去放工具,娄晓娥眼睛眯了眯,轻声道:“爸,我怎么感觉他认出我們来了呢。”

  娄父闻言笑了笑,也轻声道:“你這丫头啊,记住,不是谁认出了你爸我的身份都会出言巴结的。”

  他听出了女儿娄晓娥的话中意,给了一個回答,娄晓娥眼睛微眯,觉得這個叫于小石的挺有趣。

  要說她娄晓娥长得也不差吧,怎么感觉這人那是一点目光都沒有呢,還是不是年轻小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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