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屁虫
他们也会把案子交给到户口所在的街道办取证,一圈查下来以后,還是归到王建平的手上,对于這种可操作性比较大的案件,王建平应该会松一下手,施恩给自己,再者說了,自己压根就不会承认唱的是十八摸。
時間来到中午11:57分。
已经有人先把粉碎机给关了,周文忠自然要紧随其后,拉着马二宝俩人凑到别人的操作台前,听他们诉說着上次临时加班的故事。
“人都沒走啊?正好凑一块儿了,我也省的再一個個通知。”
张秀芳挺着她那不怎么饱满的胸脯,眼睛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背着手走了過来。
从自己的裤兜裡掏出一沓绿色的粮票,最上面印着:京城市地方粮票。
粮票印的图案是:拖拉机在麦田。
左边竖着印着:壹市两。
右边的右上角印着阿拉伯数字:0.1。
张秀芳拿着這沓粮票,在手心裡摔打着,眼睛却看向周文忠和马二宝俩人。
“這是大家伙上次加班的补助,每人2两。有些人沒加班,所以就只能干看着喽。来来来,一個個的排队来领取你们的加班补贴。”
說完后,一边分发着粮票,一边冲着周文忠做出挑衅的表情。
“真幼稚。”
周文忠对马二宝說道:“這裡沒咱们俩的事儿了,你端着白瓷碗,咱们去白疯子家做饭去。”
“哎呀!我可算等到忠哥你這句话了。走走走,赶紧着。饿得我都快不行了。”
张秀芳看到俩人离开粮库,随手就把所有的粮票交给身边的工作人员,让其帮着发。然后快步跟上俩人。
“忠哥,你的砂锅放哪儿了?”
“着什么急啊?在白疯子家门口藏着呢,丢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周文忠停下脚步,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随后看向马二宝。
“来一根?”
“不不不,我不抽,我也不学。”
“你呀,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等你以后参加工作了,你還得抽,不如现在就开始学。”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說吧,眼巴前我是绝对不抽烟,我沒钱。卷大炮我都抽不起。”
周文忠看着他端碗小心翼翼的样子,加快了脚步。
马二宝在后面端着碗,焦急的喊道:“等等我啊,走這么快,一会儿就该撒了。”
“你要是敢弄撒。你就别吃饭了,整天在我屁股后面追着念叨,让我教你两手,我先锻炼锻炼你的步伐,正所谓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傅。我直接给你来点儿干货。”
马二宝听后情绪很是高涨。也不嫌胳膊酸痛了,就连脚下也更有劲了。
俩人走到胡同路口刚一转弯,周文忠赶紧伸出左手捂住马二宝的嘴,右手食指竖起放在嘴边,做出一個禁止說话的动作。
“嘘!”
時間不长,也就20来秒钟,胡同裡传来脚踩雪地的声音。
“嘎吱嘎吱………”
周文忠突然跳到胡同路口,对着裡面大声喊道:“呔!!!”
“啊!!!”
一声高亢的女子尖叫声,传遍了整個胡同。看清楚来人后,周文忠不知道该說些什么了。
“你跟着我們俩干什么?赶紧回家去吧。”
张秀芳刚才吓被得三魂不见七魄,這时候也回了神,喘着粗气說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說罢后,手指一旁地面上的铝制饭盒。
周文忠挠了挠下巴,走過去把她的饭盒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又用袖子擦了擦,递到了张秀芳手中。转身领着马二宝继续前行。
“忠哥,咱们别带上她,传出去的话,咱们哥俩還怎么在外头混?”
也许在這個年头,15岁的男性青年从来不跟16岁的女青年有交集,因为這样做会被同龄人耻笑。男的不跟女的玩儿。
也许是因为马二宝怕张秀芳一起跟着吃饭,带上张秀芳的话,就意味着要多分出一些粮食。
周文忠沒接他的话茬,刚走沒多远,张秀芳就拿着饭盒追了上来。
“她又跟上来了,咱们怎么办?”
“甭管她,总不能让你端着這碗香菇跑进男厕所吧?就這么着吧。咱俩走的快点儿。”
“成吧,白疯子這些天都不怎么来二粮站了。”
“他忙着准备去棉纺厂挣大钱呢,二粮站已经不入他的眼了。”
時間不长,约摸15分钟左右,3人来到了白疯子的居住地。周文忠跑到寺院墙角处,从空间中把一会儿要用到的应有之物取了出来。
“砰砰砰砰………开门开门!上级组织送温暖来了!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砰砰砰………”
“来了!别再砸门了!我一猜就是你,跟当初辫子军进城似的,敲门敲得我心裡直突突。”
“吱呀………”
沉重木门被拉开,白疯子走到门口处,对着木门仔细检查了一番。
“瞅什么啊?這房门又不是你家的,你也是住着别人的地界。”
俩人走进屋内,马二宝把端了一路的瓷碗放在了窗户台上,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在屋裡看来看去。
白疯子刚准备关上屋门,就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呦呵~感情白疯子你住這儿啊?看不出来,你還挺会挑地方呢。”
白疯子看向周文忠两人,示意解释解释吧。
“少看我俩,她像個跟屁虫似的,跟了一路。”
白疯子却对张秀芳好感度很高,客气的让进屋内,然后跑到周文忠跟前。
“你這是打入敌人内部了?我就知道!你小子绝对有打算,是不是准备倒腾粮食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說的,不過呢,你要带上我一份儿。”
“别胡說八道,沒影的事儿。赶紧烧火!”
說完后把砂锅和酱油丢给了白疯子,总不能光让他白吃饭不干活。白疯子蹲在地上掏出火镰引火,马二宝也看到了砂锅中的粮食,心裡估算了一下在场人数,自己一会儿应该能吃饱,麻溜的就去把香菇水倒了进去。
洗粮食是不可能的,這属于浪费并且造孽的行为。
周文忠直接躺在了白疯子的木板床上,鞋也不脱,翘着二郎腿。他的床铺可比自己家的干净多了。說不定今天自己躺下后,明天白疯子身上就得多出10個8個跳蚤。
“西洋景瞅完了嗎?赶紧回家去吧,這裡不适合你来。”
张秀芳還沒說完,白疯子就替她說道:“别听他的,這裡是我家,坐坐坐,以前我经常得你们二粮站的接济,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今天正好你来了,等饭做好了一块儿吃点。”
张秀芳看着眼前的叫花子窝,犹豫了片刻后,把自己的铝饭盒交给了白疯子。
“這……這么着吧。刚才我也不知道是来你家裡。沒准备什么东西,我饭盒裡有两個2合面的馒头,還有点儿自己家裡腌的鬼子姜(洋姜),已经切好了的,就算给你们加個菜吧。别嫌弃。”
白疯子打开饭盒后,香油味已经弥漫开来,手捧着饭盒跑到周文忠跟前一通比划。
“怎么会嫌弃呢!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想這一口都想多少天了,你這人心真善。”
张秀芳听见這句客气话,心裡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善心善,好人一生平安!這套词不就是周文忠经常挂在嘴边的嗎?感情你们俩是一個老师教出来的学生。
“甭客气,总不能空着手来。”
“坐啊,别嫌我這儿脏,平日裡沒什么人来我這儿,就這一個小板凳還算干净,坐坐坐。”
“诶,谢谢。”
“瞎客气什么,屋裡随便看,随便转。寺庙裡也沒什么东西了,现在不比从前,在之前,寺庙北边的那一大块儿地,全是寺庙的。前些年這群僧人跑的时候,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等到大跃进时候,街道办来人又给搜集了一遍,连佛像都砸开了瞅瞅裡面有沒有铁,你想转悠就随便溜达,那边的窗户台下面,摆放着的就是我吃饭的家伙式,随便玩儿。”
张秀芳点点头,走到窗台跟前拿起了二胡,拉了几下。
周文忠抱怨着說道:“别拉了!拉的還不如驴叫唤呢!”
“這又不是你的东西,這二胡的主人让我玩儿的,是吧?”
“是是是,随便玩儿。别摔了就行。”
“听见了吧,咱们仨都是客,得讲规矩。谁跟你似的,进门就躺人家床上,跟谁都不客气。”
周文忠气的捂着耳朵一翻身,张秀芳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确实沒有音乐细胞,再拉下去也是丢人的份,把二胡又放回了原处,拿起铜锣“咣!咣!”敲了两声,嘿嘿一笑。
她自己玩儿的挺嗨,一点儿也不顾及他人,其他在场的3位可是遭老罪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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