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的三餐,被我包了 作者:未知 徐子睿的腿在四级考试临近之前恢复自如。从英语四级考场上出来,远远看到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考得不错。对于考试,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从四级考场裡出来,真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和钟寰的学号靠前,排在同一個考场,泥巴和顾小西在隔壁的考场。从考场出来,我們都长吁了一口气。 今天,我最害怕的听力很简单,我全部听懂了。閱讀理解我用了徐子睿教我的方法,找信息点一找一個准,很快就做完了。至于单选,完形填空和大小作文,都是我的强项。至于答题卡,我也是检查了好几遍。昨晚,徐子睿对我耳提面命,让我别将答题卡图错了,我都记在心上了。 “谷微,考得怎么样啊?”泥巴和顾小西似乎对自己考场的表现不太满意,对了一会儿答案,懊恼了一阵,過来问我和钟寰。 “Justsoso。”我想了一下,虽然发挥不错,但成绩沒出来之前,還是不要讲大话。于是,說自己考的一般般。 “那应该很不错。”钟寰眉开眼笑。 “何止是不错,那应该考得相当好。”顾小西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看来下学期谷微要請我們吃大餐了。”泥巴却是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的那顿大餐了。 “你们几個女人呐……”我无奈抚额,她们竟齐齐将我的话理解为试卷难度系数一般,以为我觉得四六级考试并沒有学姐学长說得那么恐怖。 我們嬉闹着說笑,一会儿泥巴和顾小西便将四六级的担忧忘在了脑后。看到徐子睿在文科楼前面等我,三人相视一笑,便丢下我,结伴回沁苑吃午饭。 我拿着笔袋,笑吟吟走到徐子睿面前,歪着头看他:“好饿,我們去吃什么?” 徐子睿看我心情很好的样子,心下对我考试的状况了然,眉头一展道:“想吃什么?” 我挽起他的胳膊,想了想好像什么都行,我一向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我都行。” 徐子睿眉目一展:“那就出去吃。” 我咯咯笑,表示赞成。 徐子睿腿脚恢复后,开始频频带我出入各色餐厅。 因之前照顾他,我瘦得下巴都尖了,我觉得這样子很好,照相上镜。我拍出照片发到校内網上,被大家纷纷点赞。我喜滋滋地乐呵了沒几天,徐子睿却敛着眉說我脸上沒肉,手感太差,于是就有了各种由头的請吃饭。 人家都是女为悦己者容,我是女为悦己着肥。 大冰山的口味真重,他也算是帅哥界的一枚奇男子了。 我本来就爱吃,被他這么一纵容,立马将塑型美体忘到了九霄云外。 和徐子睿大吃一顿后,我摸着越来越浑圆的腰身,警觉性才慢慢回来了。于是,我跟他說,這段時間,我不跟他出去吃饭了。我得闭关两周缓缓,要不然過年回家,我老妈要看到我這身材,铁定骂我沒有自我要求啊。 徐子睿敛着眸子在我身上瞅了一眼,觉得成效不错,才终于放過了我。正好,年前的小学期,他答应给一個公司搭建一個網页,這两周会比较忙。 闭关的两周,天越来越冷了。南方的冬天沒有暖气,室内气温降至冰点,冻得我們瑟瑟发抖。于是,我一個人的闭关,成了全寝室的蛰伏。 除了去上小学期的选修课,连去食堂吃饭的時間都少,而且选修课也是能翘则翘。大多数时候,我們会集中一個時間,去超市采购大量零食囤积当主食,或者直接打电话叫外卖解决温饱問題。 蛰伏期间,不知谁起的头,說要学织围巾。于是,一层楼的政法姑娘,都加入了编织大军。有男友的,织给男友,沒有的,送给父母。 一时,惹得我手痒起来。于是,也买了好看的毛线回来。 我对女红一直不太擅长,完全沒继承我老妈的优良天赋。记得高中封闭式住读那会,某個冬天的晚上,我的文胸带扣断了,其他的文胸又全部沒有干透,我拧着眉毛,折腾了一個多小时也沒把带子缝好,最后還是下铺的同学帮我缝的。 這会儿跟大家一起织围巾,对我来說是不小的挑战。因为泥巴她们有很多针法,什么菠萝针,圆宝针,平针……大家都是信手拈来。我看着這些眼花缭乱的针法,当即脑袋就浆糊了。最后,根据自身能力,选了最简单的平针。 我打算织给大冰山。前段時間忙着备考英语四级,圣诞节都沒送礼物给他。错過了圣诞,那新年礼物好好准备准备。 不過,我手拙,简单的平针,也织得颇费劲。 最开始老是掉针,惹得钟寰她们三個女人频频笑我:“为了大冰山,谷微,真的是拼了老命了。” 我被她们笑得老脸一红,只好大声說:“我不止是给大冰山织好伐?” 我织的是全家福,而且要织三條。我爸和徐爸都是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肯定不会围我织的围巾,我妹和徐子聪這种“欢型”的青少年,喜歡时尚的东西,自然也不稀罕。于是,我打算织三條,一條红色的送我老妈,一條白色的赠给徐妈,最后一條深蓝色的,就留给徐子睿。徐妈的生日就在年关,到时候送她,她一定欢喜。 平针简单,我织顺手后,速度就快了起来。但整天窝在床上织,還是累得腰酸背痛。 周末的时候,徐子睿来找我。发短信来,說他回学校一趟,来看看我,已经等在楼下了。 我歪在床上,想着沒洗头,蓬头垢面的,完全沒法见他。于是在衣柜裡翻了個线帽出来,戴在头上,将长发捋顺,又往脸上抹了点保湿霜,才敢下楼。 在楼梯口,我就远远瞅见徐子睿玉树临风地站在我們宿舍楼不远处的合欢树下。 冬天,大家都穿得臃肿,很多帅哥都泯然众人矣,可偏偏徐子睿身型修长,衣架子一般,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依然玉树临风。 我暗叹一声,揉揉眼,徐子睿转過身,朝我招招手,我屁颠颠地跑過去。 我见徐子睿手中提了個外形精美的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东东,于是纳闷地问:“這是什么?你不是最近都很忙嗎?怎么有時間来找我。” 徐子睿端详了我一会,看着我一脸憔悴,眉头随即皱起来:“你這一周沒好好吃饭睡觉?” 嘎?這都被他发现了。 我讪讪地笑,打死不认:“沒有啊。” “沒有?”徐子睿的眉头拧起来,表情渐渐冷然。 见到状况不对,我立马抱住他的胳膊,讨好地笑:“熬夜看剧了,以后不這样了。” 看到我认错态度良好,徐子睿拧着的眉,渐渐舒展。他点点头,将左手中的袋子递给我:“這個拿着。” 我接過袋子,心裡闪過一丝窃喜:這难道是大冰山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之前虽然忙考试,可是连陈小生這么不浪漫的人,都补送给泥巴礼物了。钟寰、顾小西也分别收到了第五维和WC的小礼物。甚至,连古政這家伙,還不忘送了我一個好看的施华洛世奇发卡呢。虽然他說,发卡本来是买给某個钟意的美女的,但后来在圣诞到来之前,他和人家吹了。說浪费也是浪费了,干脆给我得了。 但总归是一件礼物。可徐子睿什么也沒送我。 虽然守着一個大情圣好友,可這人却真的是一点也不浪漫。 所以今天,大冰山是终于开窍了? 我不觉傻笑,我是终于等到這一天了嗎? 這裡面要是有什么爱情御守,真爱戒指,旋转小木马,浪漫水晶球什么的,我是不是该赠以香吻回馈之? 大冰山要是真的对我柔情浪漫一回,我待会還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一把将袋子扒拉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满记的葡式蛋挞、老婆饼和周记的生煎、鱼片粥。我最爱吃的甜点和小吃。 东西還是热腾腾的。 我心中叹息一声,是我想太多了。 圣诞礼物,怎么可能是塑料袋包装? 但现在肚子真的是好饿,看到美食,我瞬间忘记了失落,眼睛都放光了。最近织围巾,吃饭都是随便吃的。五脏庙早就抗议了。 我眯着眼,睫毛弯弯地对着大冰山咯咯笑:“徐子睿,你太好了!简直是二十孝男友。” “傻瓜!”大冰山被我浮夸的赞美弄得有些不自在,揉了揉我的帽子。 “那我先上去啦?”我拧着美食袋,扭身跟徐子睿摆手。肚子唱了好久的空城计了,此刻,我恨不得自己会移行换影,马上回去解决這堆美食。 “回来。”徐子睿大手一身,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捞回来。 “還有事?你不是晚上還有事?” “不急。”徐子睿眉眼舒展,俯身下来,面色正常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徐子睿颇有男人味的鬓角和如同雕塑一般的侧脸映入我的眼帘。 我虎躯一震,大冰山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索吻? 我猜测的眸子对上大冰山浮起笑意的眼,他不是开玩笑。 经過骨折后的温馨相处后,大冰山似乎对我的尺度越来越大了啊……此刻,他甚至一改高冷本色,居然变得如此奔放?简直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啊!虽然以前,他也时不时吻我,可那都是在很私密的空间呀。 “還等什么?”大冰山见我迟迟不动,嘴角旋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是认真的,他甚至好脾气地弯了弯腰,以配合我的身高,就等着我的這個吻! 我的妈呀,這真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我眼珠一转,朝四周看了看,還好现在天冷周围人比较少,我們又在高大的合欢树背后,应该沒人能看见。于是我垫起脚尖,嘟起嘴巴,凑到徐子睿脸颊边,满脸羞红地,轻轻地印下了一個吻。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我的全身却仿佛在一瞬间蹿起一股电流。 我脸红耳热地后退,大冰山好心情地展了展眉。 被我亲完,大冰山嘴角那抹兴致盎然的笑中似乎多了一抹促狭,让我有一种他刚刚是在逗弄我的错觉。 “那我走啦?”亲了大冰山,我一眼都不敢看大冰山,甩下一句话,逃也似地蹿了。 每次跟大冰山有亲密接触,我這小心脏就跟要跳出胸腔似的,真是太沒出息了…… 回到寝室,大冰山的短信追随而至:“好好吃饭,睡觉。” 我心裡一暖,眉开眼笑,立马狗腿的回過去一個字:“喳——” 刚刚将大冰山的美味和钟寰他们分享,手机又来了短信。 我翻开短信,大冰山的追加短信:“为了防止你不自觉,寒假之前你的早中晚三餐,我来负责。从明天起,三餐每天会准点送到,你下楼取就行。” 我擦,在這么冷的天,每天下楼取食,已经很艰难了,還要早起吃早餐?对于夜猫子的我来說,沒有课上的日子,早晨都是从中午开始的好么? 可是,大冰山让我吃,我不得不吃啊。 大冰山简直是太腹黑了,一箭双雕。承包我的三餐,不仅监督我好好吃饭,现在连熬夜都帮我杜绝了。 管得真多,徐子睿是有多闲。 本来好吃的东西,现在因为徐子睿的這條短信,瞬间变了味道。 我无精打采地盯着手裡橙黄黄的蛋挞,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一会儿如旭日出海朝气蓬勃,一会儿又如茄子打霜秋霜早降,徐子睿就有這种本事,让我的心情瞬间天翻地覆,在打了鸡血和吸了鸦片之间来去自如。 见我一会喜,一会忧的,钟寰過来问我:“怎么了?” 我苦着脸给她看短信,钟寰笑着戳我的脑勺:“你呢,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撑着额头,哀嚎:“可是早晨起不来啊。而且,我的美剧還沒追完,围巾也還沒织完,晚上是我的黄金時間。” 钟寰嘴角一翘,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一恋傻三年。你不会定個闹钟,早晨去取了,回来再睡回笼觉?” “真的诶,我怎么沒想到!”我拍了拍大腿,一把抓住钟寰的手,“你们不嫌闹钟吵你们就行。” “我們不介意。”对面床铺上的两個女人耳朵尖,笑嘻嘻看我:“让徐子睿多买三份就行。” “喂喂——你们敲竹竿啊。徐子睿会被你们吃破产的。” “哎,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我被她们揶揄得哭笑不得。 一切打点妥当,我思忖着怎么跟徐子睿商量這事。谁知,我电话還沒打過去,他的电话就来正式知会我,从明天起,一日三餐四人份,網上已经全部订好。 我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大冰山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不仅是我,大冰山這样周到的安排,让钟寰她们对徐子睿的好感值也“蹭蹭蹭”上飙了好几個指数,這三個女人,享用美食的时候,嘴都笑歪了。 可是虽然他安排的够周到,但我還是觉得每日下来去取餐,太過费劲,于是琢磨出另一條懒人妙计。 我在沁苑步行街买了一條粗麻绳,再挑了一竹篮,一头绑结实了篮子的提手和四角,一头拴在阳台前的矮护栏上,开始了楼上楼下运输食物的懒人之旅。 后来,外卖小哥不知道怎么把這件事告诉了徐子睿,害得我在寒假回家的路上,被徐子睿训。 大冰山肃着脸训我:“你這么懒,以后怎么嫁人?” 我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胳膊,涎着脸道:“不是有你嗎?” 徐子睿最近一直对我和颜悦色,弄得我有点飘飘然。有时候,在他面前,我甚至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但他对此,不仅不烦,而且似乎乐观其成。 然后,大冰山无语地看看我,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我可沒說以后娶你。” 我看着他包住我小手的大手,拿着眼睛细细瞧他,咯咯直笑:“喂喂喂——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徐子睿听了我的话,却是根本沒有放开我手的意思,送我进家门之前,特别凝重地扶住我的肩膀,俯身在耳边对我說:“表白,求婚這种事,還是让男人来。” 我听完虎躯一震,我刚才明明不是求婚,好么? 大冰山的思维也太跳跃了。 而且,刚开始說到嫁人的事,還是他先提及的呢。 被他绕晕了。我挠挠后脑勺,怎么感觉,大冰山說话,都是带着陷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