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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别扭的大冰山

作者:未知
因为中暑,我在寝室裡休养了好几天,逃過几日军训,感觉人生不能再圆满。等到我完全康复,军训已经接近尾声。最后一两天,教官也就对我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再对我們严加特训,于是同学们各种拉歌耍宝,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军训留影,拍完全班大合照。我拿出找师兄借的数码相机,拉着我們寝室的吉祥三宝——钟寰、顾小西和吴离,在操场上一顿狂拍。为了应景,我們Cosplay起港剧裡的飞虎队,往左右脸颊上用红绿蓝三色彩笔各画了三條粗粗的迷彩條纹,加上一身戎装,我們自我感觉狂拽酷炫到爆。 顾小西撺掇着吴离在不远处各种凹造型,钟寰一边摆弄相机,调焦距,一边问我:“沒想到徐子睿真說你们是兄妹?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盯着不远处被他们班女生拉着拍合影的徐子睿,本想装作沒看见,但不知怎么的,渐渐地不那么淡定了。不是拒人于千裡之外么?现在怎么就這么亲民了?那群女生,一口一口亲热地叫着“班长”“班长,你笑一下”,一個一個对着他灿然而笑,眉眼弯弯翘翘,眼裡放射出狼一样的目光。 爱慕他的人還真不少呢。难怪上次說我是他妹呢,原来是怕我折了他的桃花。 见我不搭腔,钟寰咔嚓一下,示意顾小西和吴离再换個造型,一边调侃道:“還說沒一腿?我看你這眼神都能把徐子睿他们班女生生吞活剥了。” 這女人毒舌起来,跟徐子睿相比都不遑多让。 我回過神,心情错杂,完全沒了刚才的好兴致。我挤出一個难看的微笑,答非所问:“顾小西和吴离還真相信我們是表兄妹。你說我們哪裡长得像了?這世上,哪有长得如此南辕北辙的兄妹?!他整天一张冰山骇客脸,让人看着就难受。” 钟寰见我连珠炮似地埋汰徐子睿,忍不住笑弯了腰:“那你這么激动干嘛。” 我皱着鼻子反驳:“我哪有激动?” 钟寰笑而不语,转過镜头,对着我“咔嚓”一声,然后把相机凑到我面前,对我努嘴示意:“你看,你现在的脸有多臭。” 镜头裡,我皱着鼻子,圆睁双眼,小眼神裡隐隐窜动着不忿的小火苗。 這时候,顾小西和吴离走過来。 吴离一向心细,见我一脸郁结,扭头看了看我目光不自觉瞟向的方向,微微一笑,似乎是漫不经心但却意有所指道:“大冰山表哥倒是名副其实。你看他人虽站在那裡,但脸上的表情……估计他也只是碍于班长情面,才沒有立即暴走。” 听了吴离的话,我再定睛一看,可不是,大冰山的脸,要多臭有多臭。那微微紧绷的唇角,彻底出卖了他。刚才,我光顾用眼神凌迟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了,沒注意到细节。 莫名地,我的心情居然变好了一点儿。 随后,我捏住自己两颊的苹果肌,朝吉祥三宝扯出一個向上飞扬的弧度。 “我們拍够了,换你们俩去拍吧。”顾小西笑嘻嘻将数码相机递给我們。 钟寰在镜头前笑起来特别灿烂,受她影响,我的心情完全恢复。 对着镜头,我們大比“茄子”。 拍够了单人照、双人合影和三人合影,顾小西提议找人帮我們拍寝室集体照。 顾小西扫视全场,刚好看到走出人群的徐子睿。她想着我和徐子睿的关系,沒等我出声阻拦,就毫不犹豫走過去拦住了大冰山,笑眯眯套近乎:“谷微表哥,能帮我們拍几张大合影么?” 她动静太大,引来徐子睿身后女生的一阵惊呼。 敢劳烦超级大冰山拍照?胆子真肥。 我扶额,徐子睿最讨厌麻烦,一定一口回绝。就算他鬼使神差答应了,他那技术,绝对能把我們拍得其丑无比。 当年,谷徐两家一起過中秋,我妹兴致勃勃让他给我們姐妹俩拍合照,他把我們拍得那叫一個惨不忍睹。 網上晒的那些把女朋友拍得丑的男友,跟他一比,都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至少把女朋友拍得是正常的人,他拍的,我們人都变形了。 徐子睿顿住,遥遥看了我一眼,薄唇一掀,刚要說话,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夺過了顾小西手上的相机,末了還对着徐子睿露出大门牙,挤出一個大大的笑:“沒看到我哥有事嗎?還是不劳烦我哥了。” 我飞给徐子睿一個“打扰了”的眼神,還是不劳您大驾了。 徐子睿皱眉,抿着唇,冷着脸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他渐渐走远,顾小西才醒過神来,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脯,对我說道:“你哥好冷啊,跟你的性格简直南辕北辙。” 刚才徐子睿转瞬冰到极致的脸,让吴离也若有所思:“谷微,你确定他是你哥,我总觉得他对你比对我們還冷。” 钟寰接過相机,将镜头瞄向远处,笑:“你们俩還真相信他们是‘所谓’的兄妹?” 当然不信。吴离微微一笑,显然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倒是顾小西真信了,此刻這女人似乎要在我脸上看出花来,不可思议地问:“难道不是?” 我用手指头戳戳顾小西的头,笑她太傻太天真:“除了是幼儿园、小学、初中同学加高中校友,我們完全沒有半毛钱的关系。還有,你们以后還是少惹他为妙,他這個人出了名难搞。” 顾小西点头如捣蒜,一脸见识過他难相处的了然。 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实,顾小西翻了会相机裡的照片,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拍头道:“啧啧,‘S大三帅’之一的徐子睿居然說谎。” “S大三帅”? 我微微一怔。 “是哪‘三帅’?”钟寰暂停摆弄相机,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這個新鲜的叫法。 顾小西撸起袖子,拿出新闻百事通的架势,给我們科普:“据江湖传言,S大本来只有‘一帅’,那就是我們大二土木工程系的学长——蒙天,他是当仁不让的S大校草,一枝独秀。但今年因为新生的到来,S大校草榜格局发生了变化。新来的计算机系的徐子睿和古政声名鹊起,与学长蒙天一起并称‘S大三帅’。” 還有古政?我脑中闪過古政那张既妖孽又亲和的美人脸,不禁轻扯唇角。 原来,“三帅”我已见過俩。 “钟寰,听說蒙天是学生会的主席,你见過他吧。人怎样?”蒙天的名字如雷贯耳,我虽然沒见過,但对于他還是有很好奇的。 钟寰在入学之初,竞选班长败北后,說了一句“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就干劲十足地去竞选学生会干部去了。现在,她任职宣传部干事,跟蒙天算是熟识。 钟寰敛了敛漫不经心的神色,歪着头想了想,十分中肯地评价道:“挺Man的,最主要是很有才华。” 吴离虽文静矜持,但此刻也眨着星星眼,关心起另外“一帅”来:“那古政呢?据說是個花美男,他人气是最高的。蒙天学长遥不可及,徐子睿冷若冰山,就他最贴地气,最有亲和力。” “是么?”一個好听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人与我靠得极近。我心中一喜,脑中电光火石,還沒转头,就已经迟疑着叫出声:“古政?” 我听见顾小西和吴离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侧身抬头,古政的一张妖孽脸映入眼帘。 此刻,古政一身迷彩服,身姿挺拔,双手插兜,笑而不语地瞧着我們,目光一一扫過吉祥三宝,顾小西和吴离很沒出息地遁了,贯彻她们一贯的宗旨“帅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久仰古草大名。”钟寰微微一笑,伸出手,大方跟古政打招呼。古草,即古大校草之意。 古政掀眉一笑,风度翩翩地和钟寰握手:“彼此,彼此。” 這两人在校园有過照面,对彼此都早有耳闻。 打過招呼,钟寰见我俩似乎早就认识,我又是一副对古政很有兴趣的样子,凑巧此刻学生会又有人打电话找她,于是,她一边微笑地接起电话,一边朝我們挥挥手转身离开,留下我愣在原地,和古政大眼瞪小眼。 “好久不见。”我們两人想起初次见面,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們都想起了我那個“你是要泡我”的梗。 笑够了,我才想起来问他:“你不是和徐子睿一個系么?你们班方阵在哪?” “我們的方阵在大学路上。”古政眨了眨他的桃花眼,“计算机学院就我們班被分配到那边。” 我虎躯一震,古大帅哥很擅长放电啊。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吐槽道:“学校也太坑了,我們政法在這边,都快热成狗了。” 虽然跟古政才见第二面,可他如同我认识很久的老友一般,让人自在。 “谷微,你說话真有趣。”古政哈哈一笑,低头注意到我脸上的迷彩條纹,抽出兜裡的手,手指在我脸畔一寸前顿住,啧啧称道:“你這個太酷了!” “嘿嘿,有创意吧。”我嘚瑟地耸肩,笑出八颗牙。 古政低头又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眼裡有找到同道中人一般的兴奋:“我們以前玩真人CS,也這么画。” 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真的?那以后有机会一起玩啊。” 古政笑着与我击掌:“一言为定。” 天色渐暗,我們一路往沁苑走,一路聊天。原来古政是本市人,Y市山明水秀,水土养人,难怪他生得這么好看。他在计算机学院2班,徐子睿在1班,两人虽然不同班,但却碰巧分在同一個混合寝室。古政說,跟徐子睿熟了,他并非初次相见的冷冰冰。两人现在同寝室,又一起进了校篮球队,已成好友。一听到他们俩住同一個寝室,我心裡咯噔一下。幸好那晚,古政不在。估计因为离家近,又沒正式开学,所以回家住了。 与古政分开后,想起徐子睿开学第一天对古政的不客气,古政居然能不计前嫌,与之成为好友,可见性格的确好,不由得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回到寝室,我趴在洗脸池边,哗啦啦洗脸,可不知是不是迷彩纹画得太久,印子很难去掉。我把脸都搓红了,脸上依旧糟糕,迷彩妆被水晕出更大的一片,不仅红一片,黄一片,蓝一片,而且红黄绿交互侵染,糊成一团……活脱脱一個调色盘。 我哭丧着脸,问呆在寝室看剧的顾小西和吴离:“你们怎么洗得這么干净?为什么就我的洗不了啊。” 這两個沒人性的,看着我的脸,不仅不来帮忙,還笑得几乎岔了气。 我把大家的洗面奶都试了一個遍,脸上的油彩依然還在。 正在我懊恼间,徐子睿的电话来了。 “喂——”我闷闷地接起电话,有些有气无力。 徐子睿好听低沉响起:“怎么了?” 大冰山這個人虽然讨厌,但還算比较了解我,加上他观察力又敏锐,所以总是能在第一時間,发现我情绪不对。即使看不见我的人,也能从我的說话的腔调语速,判断出我的情绪和心情。 我头痛,咬着唇懊恼:“脸上的油彩去不掉了。” 听了我的话,徐子睿那边好半天沒出声。 我心裡纳闷,电话沒挂,他那边又沒了动静,我捏住话筒,尝试性地喊了两声:“徐子睿?” 那边终于“嗯”了一声。 奇奇怪怪。 我手指绞着电话线,问:“你找我有事?” “請你吃饭。”徐子睿漫不经心地吐出四個字。 “为啥呀?”忽然請我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我貌似沒什么可以让他好图谋的。 “废话多。吃,還是不吃?”见我磨磨唧唧,本来就沒什么耐心的徐子睿,语调立刻冷了八度。 “吃!吃!吃!”我连忙狗腿的点头如捣蒜,明知他看不见,我却露出一脸的谄媚。 有好吃的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徐子睿报了時間地点,便“哐当”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裡“嘟嘟嘟”的忙音,我心裡暗啐:“這么沒耐心,看以后哪個女人受得了你。” 转念一想,在這個看脸的时代,他都已经冷成冰山骇客了,還有那么多女的趋之若鹜,人家根本不用担心這個。 徐子睿约我一小时后去沁园后山的“雅苑”餐厅吃饭,虽然一路路灯昏暗,但我這脸還真是见不了人。 对着镜子,皱着眉头端详了半天自己的脸,我终于想出怎样武装自己。 我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翻出了前不久买的一條丝巾,七围八缠,把自己包成了阿拉伯妇女。等到武装好自己,一看表,离徐子睿约定的時間,只有十分钟了,虽然“雅苑”很近,但也有些来不及了。我气沉丹田,撒起脚丫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寝室。 徐子睿非常有時間观念,最讨厌别人迟到。 我围着丝质围巾,在夜色中一路狂奔,等到跑到雅苑徐子睿定的包间门口,差点歇菜。 我扶住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半天,才顺過了气。 拢了拢头上的围巾,理了理衣服,我推门进去。 徐子睿听见推门声,抬起头看到一個阿拉伯妇女走进来,当即神色一冷,便欲张嘴责问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還沒等他问出声,我反手“啪”的关上门,下一刻箭速蹿到他身边,机智地扒开围巾,露出一张调色盘似的大圆脸,十二分机灵地朝他眨了眨眼,道:“是我。” 徐子睿的眉眼狠狠地抽了两抽,认出了我。 徐子睿看神经病一样端详了我半刻后,露出一副“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嫌弃表情。 想到脸上糊弄成一团的油彩,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解开围巾,在他对面坐下。 环顾了一下雅苑地装潢,我不由暗暗咂舌。 雅苑消费不低,我們两人,他還订了一個带有洗手间的小包间,真是有够奢侈的。 等到徐子睿看到我完全曝光的脸,他定力再强,嘴角也再次抽了抽,這次却是带了一丝隐秘的笑意。 善变的男人。刚刚還嫌弃我呢,這会子又觉得我有趣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椒盐排骨,一边往嘴裡送,一边破罐子破摔:“徐子睿,你要笑,就尽情地笑吧。我的脸就這样了。” 徐子睿盯着我又看了半响,终于忍不住破功,唇边笑意荡漾开来。 笑笑笑,笑你大头鬼。 就许你常年Cosplay大冰山,就不让我Cosplay一下飞虎队霸王花啊。 “Cosplay,拙劣。你這是Cosplay中华田园猫?”徐子睿又瞧了我好几眼,似乎觉得我实在“惨不忍睹”,于是,恢复他的毒舌本色,說起风凉话来。 擦咧,会不会用词啊,言情裡的男主再毒舌,也应该用可爱的“小花猫”形容女主啊。這块冰山居然用“土猫”来形容我?! 真煞风景! 懒得理他,我无语地翻了一個白眼。 毒舌完,徐子睿倾過身子,又用手背触了触我油彩斑驳的脸,试着用力擦了擦。 “咝——疼!”我咧着嘴呼痛,其实徐子睿力道不大,是我自己刚才在寝室油彩一直洗不掉,便拼了命的用手指刮擦,将脸皮都刮红了。 徐子睿凝眉想了想,立即猜到我用了什么笨方法,他盯着我的脸左右瞧了瞧,随后手上力道放轻,嘴裡却依旧沒什么好话:“笨!” 他离這么近盯着我看,让我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几分。我不自在的侧了侧脸,与他的手指撤开了一点距离,低头闷头扒饭。 感觉徐子睿又盯着我看了半响,才从我脸上移开了目光。 接着,我听到他拉开座椅,起身走开。 我抬头,疑惑地看着大冰山进了洗手间。 徐子睿回来的时候,手裡多了一瓶洁面乳和一片洗面巾。我瞧着他手裡的两样东西,当即虎躯一震,這是要送我的咩? 见到我眼中得大问号,徐子睿转過目光,促咳一声,难得的有些不自在地說道:“網上說這东西能去油彩。” 我嘴巴张得老大,错愕地看着徐子睿,一個大男生拿着這两样女生用的东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徐子睿明显自己也感觉十分不自在,被我奇怪的眼神盯着看了半天,他的耳根儿渐渐泛红。 见我半天不给反应,徐子睿终于不耐地问我:“磨磨唧唧,到底要不要?!” “当然要了!”我终于反应過来,一手接過洁面乳和洗面巾,“哈哈哈哈”几乎笑出了眼泪。 我简直无法想象一個像徐子睿這么高冷的人,抓住商场的导购员,去到自己从来不去的化妆品专区,难为情地问:“請问,你们這裡有XX牌子的洁面乳和洗面巾嗎?” 徐子睿被我笑得脸微微发僵,梗着脖子教训我:“還笑?還不赶紧去洗干净了。影响食欲。” 我戏谑地看了一眼徐子睿,高冷骇客害羞起来,也蛮可爱的嘛。 我心情大好地踱进洗手间,将洁面巾用温水打湿,然后将洁面乳挤在洗面巾上,再用水打湿脸颊,将洗面巾覆在脸上,轻揉地擦拭。徐子睿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仔细地瞧着我一系列的动作。 “哈哈,徐子睿,真的有效诶。”看到脸上油彩一点一点消失,我欣喜若狂。 我雀跃地望着徐子睿,徐子睿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颇有成就感的笑意。那笑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满足,如同小时候考到了好成绩,受到了父母老师的奖励表扬。 “你们女生平时都這样?”徐子睿见我将洁面乳在脸上抹匀后,又“啪啪”轻轻拍脸,洗脸洗得有模有样,居然对女生的门门道道感起了兴趣。 “嗯。洁面這是最简单的,后面還有很多繁琐的化妆程序。不過,我不会弄。我平时只用洗面奶洁面。” 徐子睿仔细地盯着我的脸细瞧了半天,莫名其妙地說道:“這样就挺好。” “……?” “沒什么。” 等我擦干净脸颊,重新回到餐桌前,我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說道:“徐子睿,谢谢你。” 這么短的時間,這個对化妆品一窍不通的人,居然能在一小时之内帮我找到去油彩的洁面乳?想到此处,我心裡莫名涌出一丝感动,几许欢喜。 徐子睿听到我說谢谢,明显地怔了一下,当下脸色微变。随后他微蹙起眉,似是闹情绪般地冷冷說道:“不用跟我谢谢!” 见他脸色转瞬冰冷,我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還好好的,我這又是哪裡罪他了? “为什么呀?我是真心诚意想谢谢你。”我挠挠后脑勺,小心翼翼字斟酌句地问。這位大爷真是难侍候,对他态度稍差,他不爽;对他客气,他又不领情。 “你是傻瓜么?”见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徐子睿终于无语地吐出五個字。 我脑子一转,恍然大悟,莫非他觉得我說谢谢显得我們两人生分了?于是我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我們俩是自己人,不用說那些有的沒的客气话?” 徐子睿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看我,不置可否。 那就是默认咯,我对着他做了一個鬼脸,心中一阵窃喜。徐子睿這人一向這么高冷,与生俱来就给人一种距离感,虽然我們从小也算青梅竹马,但他自初二后对我一向也不是特别热络,我哪裡知道我是不是他心中的自己人啊。 “为什么不让我拍照?”就在我以为我們即将和谐地吃完這顿愉快的晚餐时,徐子睿忽然想起白天那茬,开始兴师问罪。 “我不是怕你有事么?怕麻烦你。” “你麻烦我的事還少?”徐子睿搁下筷子,身子靠向椅背,不以为然地望着我,显然不信。 在他犀利的眼神下,我吐吐舌头,乖乖交代:“你知道的,你的拍照技术不是那么的好……” 徐子睿這次倒是沒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好像终于记起了自己惨不忍睹的拍照技术。 十分融洽地吃完了晚餐,徐子睿送我到楼下,我才迟钝地想起来问他:“对了徐子睿,我好像忘记问你一件事了。” 徐子睿低头望着我的眼睛,难得的好脾气:“說。” 此刻,徐子睿背光站着,他的整個轮廓被昏黄的路灯镀上了一圈毛茸茸的金边,不知怎的,我就想起了钟寰提及她高中时写的一句诗——“今晚的月亮长了毛”。此刻,徐子睿的周身也长了一圈毛,噗嗤,想着就很有喜感。徐子睿的脸隐在黑暗裡,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是我知道他此刻的嘴角一定也是同我一样,微微上扬。 我仰着头,认真地问:“你還沒說你今天为什么要請我吃饭呢?” 徐子睿目光移向别处,双手插兜,用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有些不太自在,又有些漫不经心地說道:“之前给一個公司写了個小程序。” 又大赚一笔?要不要這么厉害。 我伸出大拇指,用小粉丝看自家偶像的崇拜眼神看他:“徐子睿,你真厉害!” 徐子睿高中就自学计算机,這几年写出好几個牛掰哄哄的程序。這也是他为什么选计算机专业的原因,他聪明且有天分。我這個计算机白痴,是真心的佩服。 徐子睿看着我花痴的样子,揉了揉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傻不拉几的。” 我知道他虽然在鄙视我,对我的真心实意地称赞却是无比受用,因为他骂我傻时,是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的。 其实,徐子睿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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