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就一次
腦海裏滿滿當當的睡意被驅散,思緒逐漸清明起來,他挪動身體坐到牀內側,再拍拍空出來的地方示意他坐下。
哪怕是昏暗的房間裏也能看見五條悟那雙閃亮如月光照耀下的湖畔的六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順從地坐上牀,又不太順從地湊近。
六眼試圖躥近他的瞳孔深處。
“等等。”
加茂鶴見及時制止他想親過來的動作,左手握住他的肩膀的同時身體往後推去,臉側到一旁躲過。
五條悟伸出手扣住他的腰往自己這邊按,仗着力氣大無視他的抵抗。
還不忘擺出一副可憐小動物的表情,眼睛裏發射五角星光芒,嘴邊熟練地喊道:“前輩——”
不服輸的加茂鶴見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身體一下彈起壓制住他,兩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五條悟毫不抵抗也沒有考慮過抵抗,甚至調整好姿勢讓他坐得舒適。
加茂鶴見微微低頭與他的額頭相貼,下巴微擡主動地親吻他。
抓着手腕摁進被單,小腿發力擡起膝蓋壓在他的手背上。
扣住肩膀的手順勢下滑,一路滑過肌肉緊繃的手臂、胳膊,最終來到手掌心。他翻過手與他十指相扣,手指牢牢鎖住指骨邊的肌膚。
他還在繼續親吻他,這次可不是溫柔的淺嘗輒止,而是侵略性一步一步佔領沃土。
被侵略者轉被動爲主動,不再是一味地承受,帶着一股狠勁死死咬住侵略者的命脈,任他瘋狂掙扎不肯鬆口。
加茂鶴見喫痛,伸手插進縫隙中,捏住五條悟兩邊臉頰的肉往裏推,隔着口腔上下抵住牙齒迫使他無法合嘴,虎口橫在嘴脣中間。
——侵略者順利地撤退了。
“!”-“((:_”
上下排牙齒一起跟隔了一道牆的手指打架,說出的話變成聽不懂的怪話。
他想鬆開手,卻被五條悟一下握住手腕。
加茂鶴見:“?”
一時之間無法掙出,五條悟強硬地抓着不放開。
他的眼睛突然睜大,下一瞬又落回,帶有一絲危險的眼神看向五條悟。
——被舔了。
虎口正好卡在五條悟的嘴脣正中間,他伸伸舌頭就能碰到。
“你在做什麼。”
自胸腔發出的聲音早已喑啞得不成樣子,他隨意地掙開已經卸下力道的手,極具壓迫感地俯下身,牙齒輕咬他的鼻尖,充滿□□的語句吐出:
“你想做什麼。”
被膝蓋壓住的手挺了兩下,五條悟還是沒有掙扎,就這麼保持着雙手全被束縛的情況,無辜地聳肩,說道:“想做啊。”
“前輩想在上面?這點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你的嘛。”
“我不、”
“誒誒,前輩是要拒絕我嗎。”
他突然變得難過了,低着頭嘴脣抿起向下壓,努力地想要勾起嘴角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六眼擠出幾滴淚水在眼眶打轉,說出的話裝着無比勉強的語氣:
“我只是、十年沒有看到前輩了。”
“或許對前輩來說只是過了幾個月,但對我而言卻是足足十年。”
“不過是十年沒有和前輩有親密接觸而已……我真的很想前輩。”
每句話都在強調“十年”,加茂鶴見閉着眼仰起頭,緩緩朝天花板嘆出一口氣,無奈地自言自語道:“我明天、不,今天還有事情啊……”
似乎是察覺到他鬆開的那道口子,五條悟乘勝追擊再次裝作委屈難過卻還是爲戀人着想的模樣,對他說:“其他事情重要一點,再等幾天我也可、”
“嘖。”加茂鶴見趕在他話說完前打斷他,“別裝了,你好怪。”
“不喜歡?”
“談不上。”
五條悟抽出被壓着的手,轉而插進他腿縫間往前一拉,又順着往上摸到柔軟處,發泄情緒般使勁一捏。
“做?”
“就一次,明天真的有事。”
他笑彎了眼,壞心眼地沒有答應下來。
有一就有二,不過對五條悟來說就算沒有一也能強行要到二、三、四……
第一次是在牀上,半道因爲太熱想拿遙控開空調,卻被對溫度感知不敏感的笨蛋又抓了回去。
那個混蛋假意答應下來去浴室幫他洗澡,又有了第二次。
一晚上洗了三次洗澡後總算鬆口放開他,結果在衣櫃裏取出新睡衣的五條悟又遊神了。
第三次他全程不願意睜開眼睛,任由五條悟怎麼蠱惑他也不爲所動,死也不看鏡子。
第四次被按在牀邊,美名其曰不聽話的懲罰,還拉扯他散在牀上的頭髮做支撐點。
他還有心問起夏油傑的近況,五條悟嘴上是笑着回答了,腰下的動作卻愈加兇猛。
簡直昏了頭,迷糊間還被五條悟撬出不少信息。
比如他離開了多久、去做了什麼、明天的事情是什麼、這次待多久等等。
除了死守的時之政府沒有說,其他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全被他套走。
用那些信息聯合起來發散一下思維也能猜到他背後的時政是個什麼性質的存在。
彼時的加茂鶴見已經沒法去想這些應不應該了,他只是盡情地咒罵着五條悟,又在他的撒嬌中敗下陣來。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眼睛睜開時房間還是昏暗的,身上倒是沐浴後的乾爽。
後背貼着五條悟的前胸,腰間的大手將他緊緊鎖在自己懷裏,一條腿還被他搶走夾住。
加茂鶴見試圖腰腹用勁脫出困境,側腰附近卻突然閃過近似於閃電的疼痛,渾身一抖又縮了回去。
“鶴見?”
五條悟似乎早就醒了,六眼裏只剩清明望着他,手上貼心地幫他揉腰。
“左邊、下面一點,痛死了。”加茂鶴見隔空指揮着他的手,在按到正確的點時忍不住叫出聲,“痛痛痛痛,就是這,別按了。”
五條悟悄悄地擡起大拇指一看,底下正好印着一塊橢圓形的淤青,大小和他剛拿開的大拇指完美匹配。
他像是戳到什麼好玩的開關一樣,無視那聲“別按了”還繼續按壓,一下一下地把加茂鶴見的火氣都按了出來。
“鶴見,”五條悟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和他邀功,“這是我乾的,都淤青了。”
“你果然是混蛋。”
“愛稱?”
無恥。
“叮鈴鈴——”
電話聲適時響起,加茂鶴見猜測應該是新一調查到有用的信息了。
五條悟伸手幫他拿來電話接起並按下免提鍵。
【鶴見哥,我查到那個東西的情況了,你下午有空嗎?】果然是江戶川柯南打來的,他查到了咒靈的近況。
“嗯,你定個時間吧,現在臨近中午了?”
【離中午還有一小會,鶴見哥你還在京都嗎?】
“沒,我在東京。”
他勾起五條悟的手指把玩,指腹在他的指甲上打轉。
【那就定在三個小時後吧,我在我家等你。】
“行,那我掛了。”
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把手指拉高到眼前擺弄玩樂。
不知道是觸碰到哪條神經,加茂鶴見玩他的手指玩得有點上癮,一會摸摸指甲、一會用自己的指甲輕點指腹、一會摸索着手背的骨頭、一會在他的掌心撓癢癢。
五條悟掛斷電話後就把手機放回原位,騰出的手穿過他的腰和被單的接縫處又把他往懷裏按,鼻子埋進他的頭髮細細地呼吸,抽回手想徹底攏住他。
“不許走。”
“不是都答應你不走了嗎?”加茂鶴見不讓他的手指離開,安撫性地回答道。
從耳邊勾來一縷長髮,一圈一圈地繞在他的手指關節上,只繞了幾圈便停下,腦袋後仰的同時手往外拉,黑髮纏繞在白皙的手指周圍,收緊到能隱隱感知到血液的流動。
雀躍涌上,他像是小孩子發現新玩具一樣興奮,“動動看。”
五條悟試着彎曲手指,僅僅動了一點幅度就停下不動。
“動不了。”他又埋了回去,悶進他的氣味裏再不作聲。
五條悟不肯配合,加茂鶴見立馬就失去興趣。
他扯回被夾着的腿,作勢要起牀出門辦事。
五條悟立馬把他撈回來,又按進自己的胸膛,“再抱一會,不是還早嗎。”
兩人一陣沉默,相互從對方身上汲取能量。
“悟。”他突然開口,“我的禮物呢?”
五條悟敷衍地迴應了一下,“我都說我丟了。”
“給我。”他在束縛中轉身,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嘴巴不自覺抿成一條線,“那是我的東西。”
“哈——”五條悟嘆氣,嘴上做着最後的掙扎,“很幼稚的禮物,畢竟是十年前的。”
“我要。”
他直起上身,拉開薄被下牀,拿來衣服扔在牀上,“你穿衣服,我去拿。”
“好哦~”
加茂鶴見瞬間展開笑臉,身上都不酸不痛了。
衣服是五條悟動用資本的力量讓人加急做的,只有一套放在衣櫃裏,其餘的要等過幾天一起送過來。
聽說他前幾年主動‘受邀’當上了五條家的家主,當時還穿着紋付羽織袴走過一套極其正式的流程。
紋付羽織袴啊——
他已經能夠想象出那樣衣着的五條悟一臉不耐地翹着二郎腿坐在主座上等待儀式完成。
“你在傻笑什麼?”去而復返的五條悟看着他奇怪的表情問道。
“在笑……”他想好措辭,笑眯眯地對他說,“五條家的家主好帥啊——之類的。”
“你說呢?家主大人。”
家主大人沒有一絲害羞地接下他的誇獎,手掌朝上示意他把手伸過去。
“禮物?”
“嗯。這個有點簡陋,過幾天換一個。”
“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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