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我走吧
他本来就是高学历,在医院這种遍地都是高材生的人裡都算是学历最顶尖的那种,他回国入职时,不少私立医院花了大价钱,给房给车的條件都沒有打动他。
偏偏這人皮相出色,身材清挺颀长,瘦而不弱,肤色是标准的冷白色,尤其是上手术台前,沒穿手术衣的时候,只单穿着绿色的刷手服,露出的喉结,锁骨,手腕,脚踝,都堪称极品。
跟過他上手术的护士都被迷得不行,护士之间沒秘密,一天就传遍了整個医院。
說骨科来了個超帅的陈医生。
陈之倦入职有一段時間了,這么久了,沈商年還是第一次来北城第二人民医院。
他从来不知道陈之倦這么受欢迎。
陈之倦叹了口气:“那我有让沈大少爷原谅我的面子嗎?”
沈商年挑起唇角:“照照镜子。”
陈之倦挑了下眉,不意外他這個回答。
输液室裡坐满了人,一眼看過去全是头,沈商年一时之间竟然记不清自己坐在哪裡了。
陈之倦好整以暇地问:“位置在哪裡?”
沈商年单手扶着头,“我头疼,孙鹤炀,咱俩坐在哪裡了?”
孙鹤炀瞪大了眼睛,瞪了许久,“好像有人坐了。”
沈商年和孙鹤炀两人都心大,走的时候位置上什么都沒放。
他们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一屁股坐下去。
沈商年:“……”
他侧過身,冲着孙鹤炀扔了一個眼刀。
“那现在怎么办?”
孙鹤炀犹豫着,“要不我去给你买個折叠椅,走廊裡坐坐?”
沈商年:“……”
他磨了磨牙,“等你买完回来了,我估计都打完针回到家了。”
孙鹤炀挠头,真诚建议:“要不你坐在我腿上打?”
沈商年瞥他一眼,开腔嘲讽:“你连块豆腐都比不上。”
孙鹤炀知道這不是好话,但是他又沒明白過来。
于是便看向陈之倦。
陈之倦正专注盯着沈商年看。
察觉到他的视线,懒懒道:“豆腐有脑,你沒脑子。”
孙鹤炀:“……太寒心了,你一個电话,我相亲都顾不上了,直接来了。”
沈商年嗤了声:“那你现在回去相亲去。”
孙鹤炀自然不会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了,他脑子抽了才去相亲。
而且相亲对象還变成了一個男的。
“跟我走吧。”
陈之倦主动提议,“我找個清闲点的门诊室,你可以坐着打。”
孙鹤炀连忙說:“可以啊可以啊,果然有個医生朋友就是方便许多。”
他浑然沒发现沈商年的脸色有多难看。
陈之倦看着他,知道他還在气头上。
叹了口气,他主动拽了拽沈商年的袖子:“生气归生气,别拿身体开玩笑。”
孙鹤炀听见這话,好奇问道:“你俩吵架了?這次因为什么?”
孙鹤炀跟沈商年陈之倦算是发小,和沈商年更亲近一点。
因为沈商年学习也不好,他们俩半斤八两,纨绔到一块去了。
但是他和沈商年再好,也好不過沈商年和陈之倦。
這俩人自小就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屏障。
沈商年虽然脾气不好,老爱生气,但是架不住陈之倦会哄人。
孙鹤炀很少见這两人吵架。
以前上学时期吵的次数挺多的,但是大学毕业后,因为两人隔着时差,一個月也就见一次面,就很少吵架了。
這会儿看见這两人闹矛盾,他還觉得挺新鲜的。
为什么吵架?
沈商年动了动手指。
其实他到现在還有点疼,衣服下面的痕迹一点都沒消。
腿根又酸又疼。
是一种,被掰過劲了,或者劈叉后的酸疼。
他冷冷回答:“关你屁事。”
孙鹤炀求助性地看向陈之倦。
他长身玉立,一手提着吊瓶,眸光从眼尾瞥下来,落在沈商年身上,唇角带着点笑:“别看我,我不会說的。”
孙鹤炀:“……”
八卦欲望不得到满足。
他默默在心裡骂了一句
狗男男。
陈之倦又拽了拽沈商年的袖子,得寸进尺又堂而皇之地用指腹碰了一下他的手腕。
他的手指比较冷。
落在沈商年发热的手腕时,沈商年浑身激灵了下。
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带着很强烈的哄人意味的声音。
“打完针再生气也是一样的。”
沈商年绷着脸:“带路。”
陆斯今天出门诊。
他這個门诊室很清闲,一天也沒有几個病人。
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玩消消乐时,门被人敲响。
“陆医生。”
陈之倦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两個年轻男生。
一個穿着黑色冲锋外套,拉链拉到了最上面,连喉结都遮住了。
黑发垂在额头,脸颊冷白,泛着红潮。
一边手上打着针。
陆斯一眼就认出来了,這是沈商年。
陈之倦的竹马兼心尖尖。
另一個穿得奇葩,挑染了绿毛和蓝毛,有一种鹦鹉般的感觉。
陆斯挑眉:“哟,来看病呢?”
這话问的……
沈商年和孙鹤炀齐齐不說话。
两人一块仰头看着门诊室门口挂着的牌子。
皮肤科。
性病门诊。
孙鹤炀吞咽了一下:“一定要进去嗎?人家還是個处男呢。”
沈商年冷漠扭头,看着陈之倦:“你故意的?”
陈之倦一脸无辜:“他跟我是大学室友,离输液室也近。”
沈商年冷哼了声。
也不知道是信了沒信。
陈之倦进来,把椅子拖在门口,拖着沈商年进来:“坐這裡打就行了。”
陆斯贴心问道:“感冒了嗎?”
陈之倦懒得搭理他:“玩你游戏去。”
沈商年坐在椅子上,挣扎几秒,木着一张脸:“给我找一個口罩。”
陈之倦从白大褂兜裡摸出一個折叠一次的口罩。
沈商年:“……你用過了?”
“沒有。”陈之倦又掏出来一個,“這個才是我用過的。”
沈商年戴上口罩。
一回头,孙鹤炀還站在门口,满脸挣扎:“我可以不进来嗎?”
“可以啊。”沈商年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下次去相亲,别找我救你。”
孙鹤炀视死如归坐了下来。
兜裡手机响了一声,陈之倦拿出来看了一眼:“你先打着,我有個联合会诊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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