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 谁的错?
“小姐,你误会先生了,先生之所以這样做,是在保护你,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险恶啊,你看這次……”
“徐婶,你是舅舅請来照顾我的人,你自然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我明白的。”顾凌儿吸了吸鼻子,每一次跟顾言靳把话說得這么清楚,她也预想着顾言靳会发火了。
關於尉明這一件事,她觉得顾言靳有直接的责任。
要是,他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又怎么会发生现在這样的事?她要是知道尉明喜歡過自己的妈妈,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跟尉明有任何的牵扯。
“所以,到头来是我错了?”顾言靳低声一笑,只是那笑声有些苍凉……
————“靳哥哥,你沒有保护好我,你沒有保护好我,如果你保护好了我,言清就不会糟這样的罪。”
————“靳哥哥,那天你不该找理由不来的,你要是来了,我就不会怀孕,现在,也不会落到這样的下场。”
一样的场景,一個是他的妹妹,一個是他的外甥女,說出的话,完全相反。
顾言清出事,她說是因为他沒有保护好她,因为他沒有去,所以才出的事。
顾凌儿出事,她說是因为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让她知道,才酿成今天這样的结果。
顾言靳淡淡的扯了扯唇角,然后起身,向着大门口走去,沒有說一句话。
他所做的,在她们眼裡,一文不值。
那么,他還要做什么呢?
原来,怎么做都是错的啊。
“沈沉,把尉明放了吧。”顾言靳打了电话過去,沒等沈沉问原因,他已经挂了电话。
顾凌儿跑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顾言靳的话,狠狠一愣,“舅舅,我要他进监狱,我要他在监狱裡呆一辈子。”
顾言靳沒有回身,背对着她說,“从這一年开始,你的事,再也跟我沒有关系。”
“舅舅!”
“我跟你母亲并沒有血缘关系,照顾到你现在,我觉得我做得够了,何况,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为什么還要去做?以后,你自由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再有人管你。”顾言靳心裡空空的,甚至觉得這個冬天特别的冷。
顾凌儿傻掉了,望着顾言靳背影……一时之间,也說不出一句话来。
她觉得,只是气话。
刚才她說的那些话,是事实,都是事实。
只是顾言靳一进沒有反映過来而已,怎么可能跟她脱离关系?
不会的,明天天一亮,都好了。
————-
沈沉把尉明放了,一句话都沒有說,半路把人放下车裡,自己回了家。
当他在家门口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顾言靳时,有些意外,還有他旁边的空酒瓶,這样的顾言靳,沈沉从来沒有见過。
十多年前,连顾言清出事后,他都沒有這么看起来像沒有生活的重心一样。
同样,也从来沒有来過他家。
十多年来,俩人通电话的次数不超過五次,他還……真一直把自己当兄弟啊。
這点,沈沉是感动的。
他呆在北城,比顾言靳更了解尉明姚博易一帮人的人品。
什么都不计较的,直接在了顾言靳身边坐下,“怎么有空来我這裡喝酒?”
“那我還能去哪裡?”顾言靳有些悲凉的问道,“陆祺是個爸爸,疼媳妇疼孩子,我找他去,合适嗎?”
“你不是還有女朋友嗎?”
“我這副模样让她看到,不是让她担心嗎?”顾言靳闭了闭眼,眼睛干涩得不得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做错事。
在对待顾言清母女身上,所有的事都是错的。
不求她们对自己感谢,真的不求,他只想她样能健康,快乐,幸福的成长,可为什么到最后,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那個错的人,還是他顾言靳呢?
沈沉把他手裡的酒给抢了過来,“少喝点,喝多了伤身。”
“都說酒消愁,愁更愁,原来,這是真的。”顾言靳低声凉凉一笑,“凌儿的事跟言清的事大同小异,你說我怎么就在一個错上犯两次?”
“不是你的错。”沈沉拍了拍顾言靳的肩,“言靳,跟你沒有关系?”
“沒有关系?”顾言靳眼睛有些痛,“怎么跟我沒有关系,当初言清說是因为我沒有去,她才出的事;现在到了她的女儿,因为我沒有說過我們這一代人的事,才让尉明有机可趁,才至于现在的后果。”
“言靳,這不关你的事。”
“這就是我的事。”顾言靳声音暗哑,“如果我那天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或者言清就不会出事。”
“既然别人有心得到她,就算不是那一次,也有后来机会,你能改变得了结果?”
顾言靳双手支持在台阶上,垂着头,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天已经快亮了……
烟花断断续续的绽放在天空中,這么喜庆的夜裡,此刻,顾言靳却陷入一片迷茫中。
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茫然于对未来。
他心愧于自己的决定。
就如顾凌儿所說,他的刻意保护是间接伤害了好的工具。
“尉明的事,现在怎么处理?”沈沉看了眼顾言靳,“還有他爸……”
說到這裡,沈沉沒有說了。
工作上的事,不便于向顾言靳透露什么,沈沉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自己的脸色变了变,“凌儿的爸爸你从来沒有去找過嗎?”
“以前我觉得是尉明,但从今晚发生的事情来看,那個人不是他。”如果是尉明,他就不可能跟顾凌儿发展到這么亲密的份上。
“不是,這件事情,我觉得并不是我們想的那么简单。”沈沉警觉性起来,“可能,背后有個更大的阴谋。”
“什么阴谋?”
“有些事,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不好說什么。”
顾言靳也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沒有再追问什么。
“现在有很多群众举报尉恩利。”
“为官不所为,早就该被举报了,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怎么为江城人民做事?”顾言靳嗤笑一声,对于尉家沒有一点的好感。
当初顾凌儿出事后,尉恩利還假心假意的来安慰他,送了几次礼過来,說需要什么帮忙的话,都可以找他。
也正是因为尉恩利的话,顾言靳才更加怀疑是尉明,觉得老子替儿子抹屁股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想想,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方向就错了。
“沈沉,夜晚的事谢了。”
“有什么好谢的,职责所在,不過你不知道尉厅长那表情,春风得意了大半辈子,可能怎么也沒有想到会有警察到他家裡抓人吧。”
“事情先這样,尉明的证据,你私下进行搜集。”
“那還用你說?”
“我先回月亮湾那边了,明天要去傅家,你說,带点什么去好?”顾言靳到這個問題又有些头疼,如果是普通人家,给钱就了事了,偏偏是傅家,钱比他還多,给钱,显得俗气。
买礼物,又不知道挑哪种。
空手去,又显得沒有礼貌。
沈沉微微一笑,“你有的,傅家都有,你就把你所有身家,房产证,银行卡,各类的资产都带上,然后全部给那小姑娘不就得了?傅家看你把整副身家都给了女儿,還不同意你们啊?”
“会不会太直接了点?”顾言靳皱了下眉,“该不会以为我要买他们的女儿吧?”
“這不叫,這叫相信,相信对方所以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对方,相当于,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给她了。”
是這么個意思?
顾言靳认真的盯着沈沉问,“你不是坑我的吧。”
“我坑你我有赚嗎?我单位那小伙子,每一次去女朋友家,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了女朋友,那丈母娘啊,对那小伙是越看越喜歡,每次家裡有好吃的都让女婿回去吃,待着跟亲儿子似的,要沒有例子,我能教你经验?”沈沉拍了拍顾言靳的肩,一副不被相信后挫败的受伤。
“那行,明天我试试,我先走了。”
“对了,這几天你多注意一下尉明,如果看到他去凌儿那裡,记得提醒我。”
說完,顾言靳這才离开。
關於顾凌儿的事,他现在不打算处理……让她自己去认真想想吧,就如她所說,他顾言靳有错,那她顾凌儿就一点错都沒有嗎?
发生這么多事,她都瞒着他,那次昏迷被人带去酒店,一点记性沒有长,倒是還让她记下了尉明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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