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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别样的风景

作者:若安陌
冰箱裡材料齐全,齐全到安晚觉得,外面的男人早有预谋。

  最上层是海鲜类,虾,鱼,齐全……

  再下一层有各种禽类的肉。

  下面放蔬菜类,還有面條,安晚看到了饺子皮。

  “傅少,你吃饺子嗎?”安晚向着外面喊道。

  沒有听到回答,安晚拉开玻璃门就看到傅君视线正紧对着她這边,身体往裡面挡了一下,露出一個头来,“吃饺子嗎?”

  “吃面吧。”傅君淡笑着道,指了指她紧贴玻璃门的身体,“风景很美,我很满意。”

  這人……安晚刚才关上门,从裡面看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东西啊!

  似乎料到她的疑惑,傅君解释道,“只有从外往裡看才能添楚看到裡面,在裡面看不到什么。”

  听了他的话,顿时感觉不自在了,敢情刚才她翻看冰箱的时候,他都一直盯着她?

  “我去煮面了。”

  “我不吃姜,别放那东西。”他嘱咐一句,安晚哦了一声,這一下,在厨房裡挺直身躯,连弯腰這种动作,她都選擇直接蹲下。

  她看不到外面,所以看不到傅君脸上的神色。

  那是她从来沒有见過的笑容,从来沒有见過的柔和……

  片刻,面端了出来。

  上面是荷,包蛋,加葱花,放在餐桌上,整個餐厅位置都很香,安晚转身把自己的那碗也端了出来。

  “傅少,快来吃吧。”

  “我不吃怱。”

  那刚才怎么不顺便說了?安晚心裡腹诽了一句,拿着筷子一点点把葱给挑干净,好像习惯了自己這身装扮,拿着筷子自顾自的便吃了起来。

  “你這样,我怎么吃?”面條刚入嘴,对面传来傅君的声音,安晚茫然的看着他,他继续說,“你穿成這样,我是先吃面,就是先吃你?”

  傅君移动了身体,让自己裤子舒服些,紧紧绷着,某個位置勒得痛。

  安晚难堪得要命,明明是他吩咐的,结果现在演变成了她在勾,引他,完全颠倒過来,放下筷子去了房间拿衣服。

  刚换下的那件,有些味道,出去又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打开衣柜,清一色,全是他的衣裳,安晚最后找了件他的黑色衬衣穿在身上,黑色衬衣,平常从来沒有见過他穿,所以,应该沒有意见吧?

  赤着脚走到客厅,傅君還是坐在那,“傅少,面味道……”话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他面前的碗已经空了,只剩下汤汁。

  “谁让你穿這件衣服的。”抬头,看到安晚身上的黑色衬衣,他命令道,“脱掉。”

  “啊?”

  “脱掉!”语气加重,坐在那裡,目光紧望着她的脸,安晚实在沒有遇到過這种人,怎么可以无理到這個份上?

  又回到房间,把脱衣服放回原来位置,重新穿上自己衣服出来,一言不发吃面。

  “小晚。”

  “在。”

  “你的面味道一般。”傅君道,“勉强可以入口。”

  “嗯,所以下次记得让别人给你做好吃的,我做的实在不怎么样。”安晚端起碗连汤都喝了。

  說她做的面不好吃,见鬼吧。

  不好吃,吃得干干净净?

  這时,傅君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安晚就去接电话,神色寡淡的嗯了几句,便挂了,转身却对着安晚道,“许成的肇事者死了。”

  “怎么死的?”安晚愣了愣,发现她的声音都有些飘。

  “火灾。”

  “這件事一定不像表面看到的這么简单,一定是我错過了什么。”安晚想想了,十分確認的口气,傅君站在那裡,微微皱了下鼻子。

  “衣服脏了就换掉,整個家裡都是酒味。”

  安晚沉默的把东西收拾好,并洗干净,才回房间,洗澡后裹着浴巾就上了床,傅君身影沒有看到,她也沒有出去找,躺在床上,脑海裡全是關於许成這件事的疑问。

  迷迷糊糊的安晚好像看到傅君就站在衣柜那裡,手裡拿着的就是她刚才不小心穿的那件黑色衣服,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傅少。”

  碰到傅君,她顿时像一团火,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像天生的和谐,在他身,下欢,愉。

  “安晚,你說你不会离开我。”他的声音伴随着撞击的声音传来耳边,安晚双手攀在好了的脖子上,“嗯。”

  ————-

  這是安晚第二次来彭家。

  跟第一次一样,很不受待见,彭母看到她就急忙关门,“我儿子已经死了,姑娘你還想怎么样?都已经一命還一命了,就不能放過他嗎?”

  “阿姨,我并不是……”

  “你是什么我們都不想知道,你赶紧回去吧。”彭母的声音从裡面传来后,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

  安晚第二天依旧出现在彭母面前,呯的一声门又被关上。

  一直坚持着,安晚连着去了四天,在第五天的时候,看到彭母带人看房子,很显然,她要卖掉這房子。

  彭柏岩共两兄弟,现在只留下父母跟一個弟弟,安晚却从来沒有看到另外俩父子,每次来都只有彭母在。

  “阿姨。”

  “姑娘,你也看到了,這房子我要卖了,后天我就会搬走,你以后不要来了,知道嗎?”彭母见安晚每天都在這裡呆一整天,终究有些心软。

  “阿姨,我知道彭大哥的死,你也很意外,也很心痛,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我深有感触,我的母亲因为车祸去世,而肇事者偏偏是许成,也就是彭大哥撞死的那位,在之前,我一直在找他,可他却。”說到這裡,安晚声音哽咽起来。

  “他本身就是一個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人,是彭大哥不走运,替老天做了件好事,可是他不应该這是這样的结果的,他应该……”

  “是,柏岩是不应试有這样的结果的。”安晚的话還沒說完,被彭母打断,红着眼框,满脸伤痛之情。

  “我不知道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爸爸跟他弟弟去了另一個城市,让我办好伯岩的后事把房子卖了就過去,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姑娘,我真的帮不到你什么,节哀顺变。”彭母說完,抹了把眼睛,走进了层。

  安晚能感觉到,彭母說的话,是真话。

  相当于一无所获,却也知道,彭柏岩是因为什么才去做這件事,唯一能联系到的是————钱。

  转身,突然看到安全楼道那裡有個人带着鸭舌帽看着安晚,看到她转身,急忙消失,往楼梯那裡跑去。

  “是谁?”安晚說了一句,接着追過去,楼梯那裡听到陌生男子下楼的声音,安晚穿着高跟鞋,跑得不快,急忙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裡追下去。

  “你到到底是谁?你别跑。”她在后面叫着,一口气跑下楼,却已经不见对方身影。

  所以,這些天来,她的行踪一直在被人跟着,她做了什么,对方都知道?

  到底是谁?

  ————-

  安晚一进唐家的大门,陶萍带着假笑的声音便从裡面传来,“是小晚啊,今天怎么這得有空過来玩了?”

  皱了皱眉,安晚站在原地看着好,陶萍一脸坦荡,“你爸年纪大了,现在经常叨念你跟安炎的名字,有空多回来陪陪他吧。”

  “陶姨,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都好,先看看你爸吧,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你亲爸啊。”陶萍亲昵的拉着安晚的手,带着的走进了家。

  還是以前的唐家,安晚生活三年的地方。

  以前放着唐鹏运跟母亲补拍婚纱照的照片,早已不知所向,被换上了陶萍跟唐烨霖的母子照。

  都是陶萍喜歡的东西,家具全换了……

  陌生的味道扑面而来。

  “咳咳……”阳台那裡传来的咳嗽声音,安晚望去,就看到唐鹏运靠在那坐着,椅子旁边放着拐杖。

  “老唐,是晚晚回来看你了。”陶萍笑着走過去,缓缓的推动着唐鹏运坐着的椅子,待正面面对安晚时,安晚瞳孔猛的一缩。

  “陶萍,你对他做了什么?”安晚急忙過去,颤抖着手握上唐鹏运的手,他的手瘦如材,暗色皮肤包着,一点肉都沒有。

  “你,你還好嗎?”安晚心头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艰难的开口询问道。

  唐鹏运就這样看着安晚,仿佛都不会說话,被安晚握着的手,手指反過来刮着她的手指,力道很小。

  “他为什么会這样?为什么会這样?”安晚转头冲着陶萍吼道,明明那次在医院,他還好好的。

  “年纪大了,又是癌症晚期,医生都已经沒有回天之术,你向我吼他就会好了?他這样,难道我不心痛嗎?烨霖都還那么小,就要沒有爸爸……”陶萍說着,眼睛都流了出来。

  “可能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近老是叨念你跟安炎的名字,你让那孩子也回来看看他吧。”别开脸,陶萍哽咽得像說不出去了。

  安晚不信!

  就算是癌症也不会发展得這么神速!“我要带他去医院,我不信你!”說着,她要去失推椅子。

  唐鹏运猛的剧烈咳嗽起来……

  “你别吵到你爸了,好不容易安安稳稳的晒晒太阳,你折腾得想他早点死嗎?”陶萍過来甩开扶在椅子上安晚的手,“你们要有孝心就多来看看他,要是過来折腾着去医院這种事,那就别来了。”

  声音跟刚才的口气甚远,安晚看着唐鹏运半瞌着眼望着她,像在什么话想对她說……隐隐的,還看到他在向她轻微摇头。

  “那我在這裡陪他一会儿吧。”安晚心揪了一下,涩声道。

  陶萍走了,安晚坐在唐鹏运旁边,心裡已是百转千回,“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的结局,当初你還会跟母亲离婚嗎?”

  唐鹏飞說不出话来,可安晚却看到他眼角有泪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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