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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好莱坞的化装特技

作者:幸运特快
沈擒龙和李骥来到吉普车前面,就在他们要把汽车偷到手裡的时候,一個国民党军官从房子裡边出来,正好和他们走了個面对面。

  但是,沈擒龙和李骥早就合作偷過多次汽车,他们两個早就有成熟的战术。一般情况下,都是沈擒龙动手偷车,李骥担任掩护。這时沈擒龙的手已经到了汽车上,但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骥挡住了那個国民党军官的视线,国民党军官沒有发现沈擒龙的小动作。

  李骥大声喊道:“长官!”

  那個国民党军官满腹狐疑地看看他,沒有回答。

  国民党军官都是美军训练出来的,十分正规,在军容上面,解放军跟国民党军官是比不了的。到了解放军第一次在天安门阅兵的时候,受阅的解放军還不会走正步。

  但是李骥和沈擒龙在八路军中有特殊的经历。他们最初进的部队是平西手枪队,当时的手枪队队长是保定军校的毕业生,而保定军校的毕业生有很多是黄埔军校的教官。

  沈擒龙和李骥在這样的正规军人的言传身教之下,有着标准的军人风度。李骥和沈擒龙装起国民党军人来,比一般的国民党军人還要像。

  這时李骥的形象正是标准的军人样子,军姿绝对标准,那個国民党军官也看不出問題。只是,這個国民党军官根本就不明白,這個上士站在自己家门外干什么。

  趁着李骥牵制住了那個国民党军官,沈擒龙也赶快从后面转出来,向那個国民党军官敬礼。

  那個国民党军官是一個少校,他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個国民党军官,這次不能不理了。他马上向沈擒龙回礼,然后,他问道:“上尉,你在這儿干什么?”

  沈擒龙說:“报告长官,我們是六十二军的,刚从前线防区回来,要进城办事。我們对天津城区不熟悉,正要找人问路。”

  這個国民党少校不禁笑了起来。

  他是本地人,在迷路的外地人面前,一种优越感不禁油然而生。沈擒龙趁势說道:“长官,這辆车是你的?”

  “是我的。”

  “长官,您是去上班吧?能不能搭您的车?”

  少校一愣,一個陌生的下级军官要坐长官的车,這可是不符合等级规矩的。

  他還沒有說话,沈擒龙又說道:“长官,现在狗不理包子铺正好开门,能不能上那儿去,我們請您吃早点。”

  狗不理包子是天津人的骄傲,听說上那儿去,少校十分高兴。

  少校就沒想到,一個外地人怎么会对狗不理包子铺几点开门都了如指掌。

  他马上对沈擒龙說:“上车,我送你们過去。”

  “谢谢长官!”

  沈擒龙十分礼貌地站在一边,对少校說:“长官,您請。”

  少校对沈擒龙這么懂规矩,十分满意。

  他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沈擒龙和李骥跑到另外一边,坐到后面。

  想在外地人面前炫耀一番的国民党少校,开着车直奔狗不理包子铺,完全沒有注意到,两個迷路的外地人正在后排座位上互相挤眉弄眼,商量是应该把好心的司机干掉,把汽车抢過来,還是放少校一马。

  等到汽车在狗不理包子铺门口停下,车上已经只有两個人,开车的少校从汽车上下来,对旁边的上士說:“赶紧的,快点儿吃完了,還得去跟人家见面。现在形势這么紧张,說不定咱们晚到一会儿,他们以为咱们出事了。”

  原来,开车的少校已经变成了沈擒龙,而不是那個家在天津的国民党军官了。

  李骥說:“反正有车,你着什么急嘛,好容易来一回,怎么也得吃個够本才行。”

  两個人进了包子铺,李骥大声喊道:“掌柜的,来20斤包子!”

  整個包子铺立刻鸦雀无声。

  掌柜的反应很快,马上醒悟:“长官是要打包带走?我們這儿的包子要是带走,味儿就沒那么新鲜了!”

  李骥說:“什么带走,我們要现在就吃!”

  随后的一段時間,半個包子铺沒有吃到最新出锅的包子的人,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看着這两個国民党官兵当场把20斤包子全都给吃下去了。

  其实,对于沈擒龙和李骥来說,這远远沒有达到他们的极限。

  对于八路军来說,对于一個身经百战的侦察兵来說,饱一顿,饿一顿,是家常便饭。他们可能這一次能吃到饭,而下次就要连续饿几天。所以,如果有一次机会,他们就要吃别人几倍份量的食物,只有這样,他们才能保证自己活下去。

  但是,這时他们却不能吃得太饱,因为那是对行动很不利的。吃得太饱,会严重降低反应速度。他们马上就要面对危险的陷阱和特务们的枪林弹雨。天津城裡有特务高手,已经有很多同志被捕了,他们不得不防。

  两個人腆着肚皮出了包子铺,李骥问:“现在去接头,是不是太早哇?”

  “要不然,咱们上维格多利喝红菜汤去?”

  李骥巴嗒巴嗒嘴,然后說:“你就馋我吧!现在我還有地方装嗎?”

  “吃完干的,不喝点儿稀的溜溜缝儿嗎?”

  吃完干的,還得再喝点儿稀的溜溜缝儿,這是李骥的理论。

  李骥是真的想這样,可是现在实在是沒能力了。

  李骥恶狠狠地横了沈擒龙一眼,大义凛然地說:“小龙,我发现,你的革命意志越来越衰退了!马上就要执行重要的任务,怎么能整天想着吃呢!這样吧!工作完了之后,我們再到起士林吃午饭!”

  沈擒龙哈哈大笑。

  两個人上了顺来的吉普车,很守规矩地慢慢开车,在规定時間,到了接头地点。

  天津是一個洋化十分严重的城市。早在清朝时候,天津就有了租界,大量外国人把天津改造成了他们在欧洲的家园,中国的天津,变成了一個欧洲城市。

  沈擒龙和李骥站在大街上,看着满街的充满欧洲古典复兴样式和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

  沈擒龙微微一笑說:“咱们天津比巴黎高雅整洁多啦!”

  “是嗎?”

  “别看巴黎那么有名,其实就是一個乱!跟咱们天津比不了。跟哈尔滨也比不了。”

  李骥是黑龙江人,老家是哈尔滨附近的。当年沙俄在中国修建中东铁路,要把哈尔滨变成沙皇的黄俄罗斯的首府。来自世界各地的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人涌进哈尔滨,带来了丰富多彩的异国文化,给哈尔滨留下了强烈的异国风情。李骥从小耳濡目染,对东方小巴黎有特殊的印象。

  八路军的大首长、骨干,沒有土包子,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打败受過西方教育的国民党和日本鬼子。沈擒龙和李骥這样两個高级侦察员,当然有過人的眼光和鉴赏力。

  這时换成是李骥开车,沈擒龙作为长官,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

  李骥开着车,不紧不慢地驶過街道。

  沈擒龙看了看表,距离接头時間還有10分钟。

  李骥问:“有什么发现?”

  沈擒龙看了看四周說:“沒发现有跟目标相似的人。奇怪。”

  李骥說:“会不会也跟咱们一样,也在汽车裡或者是房子裡边呢?”

  沈擒龙朝四周看了看,笑着說:“天津的地下同志這么高级嗎?這简直是在欧洲或者美国嘛!咱们還赶上时代潮流了呢!”

  李骥看看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雪佛兰轿车說:“你以为就你喝過洋墨水啊?”

  沈擒龙也看了看四周說:“要是社会部的同志有這种技术我相信。要說城工部的同志嘛――大概還不具备這种能力。”

  李骥也觉得如果对方真的有這种特工技术,也许对方這时也应该发出要求见面的信号了。他也觉得這种可能性不大。

  沈擒龙又看了看手表說:“不行,再這样下去要误事。咱们這种打扮,在這儿沒完沒了地转悠,会引起怀疑的。”

  “又要化装?”

  “老规矩,我出去,你在远处盯着。”

  李骥加快车速,冲過大街,突然拐进一條小胡同。他猛打方向盘,飞快地拐了一個急弯,进了旁边的小胡同。以這种车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跟踪他们。

  沈擒龙打开一個美军背囊,从裡边掏出一套皱巴巴的衣服,飞快地换上,摇身一变,成了一個小市民或者小商人之类的人。他朝脸上抹了几把,立刻像变了一個人,脸上有一副黑框眼镜,還有很重的络腮胡子。

  沈擒龙在八路军时期就会化装,但是,這种脱胎换骨似的化装特技,是他在欧洲给美军当特种部队教官时候从好莱坞的专业化妆师那儿学来的。

  李骥重新发动汽车,出了小胡同,来到大街上。沈擒龙在胡同口跳下车,步行出去,李骥则毫不停留,飞快地上了大街,到了见面地点附近。

  李骥下了车,做出要买东西,又有些不认识路的样子,看着路边的商店东张西望。過了一会儿,沈擒龙满脸愁容地走過来,似乎满怀心事,要找人或者要买东西的样子。

  两個人远远地分开,做出完全不相干的样子。李骥留在原地,沈擒龙则到了接头地点,呆呆地站在那儿四处张望。

  又過了10分钟,一個穿着深灰色长袍、用当时的话来說,是一個算得上比较体面的年轻人慢慢朝這边走過来。

  早就具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领的沈擒龙和李骥,早就注意到,這個人是坐着人力车,刚刚到了附近的。

  這個人也是很不经意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之中就到了沈擒龙身边。

  他看看沈擒龙手裡握着的报纸,就笑着過来问道:“先生,你拿的是今天的报纸嗎?上面有时局的消息嗎?”

  沈擒龙苦笑了一下說:“你要看那方面的消息?”

  “谈判真的在进行嗎?”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拿的是前天的报纸。”

  双方的暗号对上了,两個人都放松下来。

  這样,两個人就像老朋友一样并肩向前走去,沈擒龙问:“怎么会迟到呢?出了問題?”

  那個天津地下的同志說:“确实出了問題。我們刚刚知道,一個送最新地圖的交通员,被敌人抓住,牺牲在敌人刑讯室了。”

  “噢!”

  天津的同志停顿了一下,平息了一下痛苦的情绪,然后說道:“我們的同志正在采取措施,需要转移,也要开展新的工作。我刚刚知道你们要进来,急忙赶過来。”

  沈擒龙默默地点点头。

  天津的同志自我介绍說:“我叫乔伯春,是负责接待你们的,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沈擒龙沒有看他,装出正在寻找什么商号的样子看了远处一下,嘴裡却說道:“我叫沈擒龙,是司令部的侦察参谋。我這次来,是要弄到最新的城防图的。另外,我們要侦察一下部队进军的最佳路线,這也是司令部要的。”

  乔伯春马上說:“好,我們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們這边正在加紧进行工作,上次要送出去的,只是最新的测绘地圖,敌人又修建了新的工事,我們正在进行调查。你们的那個工作,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需要给你们派一個向导嗎?”

  沈擒龙笑了一下說:“我過去在晋察冀工作,是老天津啦!进军路线的事情,我們自己就能进行。我带来了一個助手,一会儿会让你们认识。我們只需要地下的同志替我們弄到敌人的工事和兵力部署图。”

  乔伯春点头表示明白。他一面向沈擒龙介绍天津最新的形势,一面和沈擒龙一起向前走。他们不断遇到迎面走来的人群,就立刻改变话题,用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大声說着生意经。谈话断断续续地进行,到了大街拐角,他们才介绍完最新情况。

  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突然停在他们身边。乔伯春吓了一跳,他正要编点儿什么理由,欺骗汽车上的国民党兵,沈擒龙却笑着說:“上车吧,是自己人。”

  乔伯春真是太惊讶了,他一边跟着沈擒龙上车,一边问道:“你们不是刚刚进城嗎?”

  沈擒龙得意地一笑說:“是啊!這是刚刚从敌人手裡夺取的!”

  乔伯春敬佩地說:“部队上的同志,真是厉害!”

  就在沈擒龙跟天津的同志接上关系的时候,红旗特务季广元已经悄悄潜入了被捕的交通员的家。

  這时解放军刚刚包围天津,虽然国共双方已经在城郊开始了小规模的交战,但是,城外有些小镇還在国民党手裡。从市区到城外,還是允许通行的。

  但是,要从市区出去,通過关卡,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要通過关卡,需要有相当复杂、完备的手续。比如本人的身份证件,出城需要的通行证,当地保长的证明,都是必须具备的。

  既然那個交通员是被当场逮捕的,那么,他的各种证件当然也就全都落到敌人手裡了。

  对于交通员的身份的核查,当然立刻就进行了。交通员既然是专门负责来回联络的,就說明他需要经常在這條线路上来来往往。为了防止在关卡上用电话对他的身份进行调查,需要当地的人提供证明,所以,交通员在当地的身份是不能伪造的。

  特务们按照交通员持有的证明,找到了给他开担保的保长,自然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住处。

  交通员的住处当然早就被特务们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另外還有两個特务就守在他的家裡,等着有其他天津的地下工作人员上门跟交通员进行联络。可是,两個特务等得实在无聊,已经哈欠连天了,還是沒有一個人上门。

  对地下党的行动方式了如指掌的季广元,对這种愚蠢的行为嗤之以鼻。他对陪同他进来的孙逸贤說:“真是大梦還沒醒啊!人家地工的交通员是干什么的!人家会在家裡等着你们上门嗎?除了什么领导之外,沒有人认识交通员,在他家裡能等到什么大鱼,真是笑话!”

  孙逸贤对于地下党的工作方式也有些了解,但是他一個是不如美国特务训练出来的季广元见多识广,他只是一個以搜捕和屠杀为主要工作方式的行动特务,一個是他急于求成,迫切希望尽快找到地下党的线索,所以不管是什么救命稻草,他都要抓到手裡,也就什么办法都要用了。

  孙逸贤所有的算盘全都落空,這时只好低声下气地对季广元說:“老弟,你可是盟友训练出来的,你的脑瓜儿灵。你给大哥出個主意,怎么找到奸党的头子。大哥现在可是全都靠你啦!”

  季广元嘲笑别人行,轮到他自己,他也是沒有什么高明的办法。如果他那么容易抓住地下党,也不用被美国特务抛弃,现在躲藏在贫民窟的小旅馆裡边怕地下党追杀了。

  季广元在房子裡边走来走去,东张西望。

  忽然,他拿起了一本旧书,翻了一下,然后对孙逸贤說:“接头暗号,就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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