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你要整死首长的干爹?
张金山急忙问道:“怎么再做更大一些?”
“再弄几辆车,弄他几万斤粮食。完了用粮食换西药,布匹,再到锦州去卖。”
“锦州?!”
這可是大地方,张金山他们连做梦都沒想過。
一群土匪连县城都沒有出過,立刻被沈擒龙描绘的美好前景弄得晕头转向,陷入死机状态。和沈擒龙說话的人基本都是這样,一点都不奇怪。
沈擒龙還沒有說话,李骥骂道:“都他妈是死人哪,折腾一天了,不知道弄点酒菜啊?”
张金山他们這才反应過来,急忙又喊又叫地吩咐手下赶快准备。很快酒和凉菜先端了上来,沈擒龙和李骥真是饿坏了,也不管乡下的饭菜多么难吃,急忙就大吃起来。
又過了片刻,热乎的杀猪菜端了上来,這些全都是实惠的猪肉菜,尽管不讲究,但是猪肉全都是热量,补充身体能量是最好的了。
沈擒龙和李骥和土匪们边吃边聊,這边研究着怎么把生意做大,那边是酒到杯干,来者不惧,沒一会,所有的土匪舌头都直了,可是沈擒龙和李骥還是谈笑风生,毫无醉意。
沈擒龙和李骥把土匪们全都忽悠得晕头转向,這才打道回府。
――――
第二天一大早,沈擒龙和李骥又赶到土匪這边,催促他们用大车拉上粮食,到其他县城去卖。本来這时有制度,要出县界,需要有路條。可是,县大队就是管路條的,根本不受限制。
這时其他县城也在八路军的控制之下,也同样沒有钱可赚,但是土匪毕竟有门路,很快找到了其他地方的大户,用粮食换了棉衣棉鞋。沈擒龙和老四又和当地人商量,弄到了几辆大车,這才回来。
回到驻地之后,沈擒龙他们丝毫不停,连夜赶着大车到苏军的仓库去,這时已经是10辆大车了。這次连张金山他们也跟着来了,因为可能会被苏军发现,所以得准备动武,张金山他们都带着武器进行掩护。
沈擒龙和李骥作为尖兵,在前面开路,在冬夜的寒冷与孤寂中,悄悄地靠近了苏军的仓库。和上次一样,沒到仓库,已经可以听到苏军的枪声,可以看到艳丽的曳光弹的弹道。
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沈擒龙和李骥不敢大意,谁知道人家老毛子吃亏之后,会不会布置一個圈套。
两個人一個监视着苏军哨兵,一個小心地来到仓库后面,一点一点地把窟窿上的砖头取下。等到可以看清仓库裡边的时候,沈擒龙才松了一口气。
他让李骥把土匪们叫過来,這次就不用讲究什么手法,要来他個一扫光!
土匪们蜂拥而入,扛起麻袋就跑。很快,10辆大车装得满满当当,沈擒龙让张金山他们先走,自己和李骥断后。张金山他们对沈擒龙和李骥极其感激,沒想到這两個人這么仗义。
沈擒龙和李骥从仓库后面绕過来,悄悄接近了苏军的哨兵。苏军的哨兵在一個平房前面的平台上面站着,醉眼乜斜地看着车站前面的空地,尤其是仓库這边。
李骥笑着问道:“怎么的,小龙,你真的要整死首长们的干爹呀?你又不怕犯政治错误了?”
李骥尽管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他粗中有细,大事上面是不会不动脑子的。
沈擒龙冷笑着說:“我沈擒龙当年投笔从戎,就是为了争取建立一個独立富强的新中国。要当汉奸,我還用等到8年后的今天嗎?当年直接投降小鬼子,或者是到美国上大学,现在早就成了国民党的老祖宗了!我身为中国军人,一切侵略军都是我的敌人!”
李骥点点头:“好,小龙,我沒看错你,是條汉子!干他妈的大鼻子!”
但是,說起来容易,真的动手就沒那么简单了。這时苏军哨兵是在平房前面站着,那個平房前面的平台比面前的空地要高出半米,四周全都是开阔地,根本无法靠近。
沈擒龙看了一下說:“我過去,你在這边,要是有无声手枪就好了。”
李骥也說:“真的,那玩意摸哨绝对好使。”
這时沈擒龙已经飞快地隐沒到黑暗之中,等到片刻之后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苏军哨兵一侧的墙角下。
沈擒龙和李骥就這样在黑暗中等待着机会,時間一点一点地過去,又過了一阵,哨兵突然对着远处的黑暗中扫射起来,原来是他又听到了声音,大概又是有人偷东西,从那边经過。
李骥等着他安静下来,就在苏军哨兵的一個长点射打完的瞬间,李骥一枪打過去,苏军哨兵的脑门开花,“扑通”一声倒到地上。
沈擒龙一跃而起,几個起落已经到了苏军哨兵身边,先把他的波波沙冲锋枪抢到手裡。他迅速用枪口对准营房的门口,防备有人从裡边出来。
片刻之后,李骥已经冲過来,两個人一前一后,轻轻打开房门,进了苏军的营房。进来一看,营房的墙角点着昏暗的灯,营房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只见苏军士兵都横七竖八地躺着,睡得很死。李骥叹了一口气,在他眼裡,這都是一群等着宰的猪。沈擒龙先過去把墙角的一支波波沙冲锋枪抢到手裡,又拿了4個弹鼓,這样,他和李骥就有两支波波沙冲锋枪,每支枪两個弹鼓,子弹不少了。
沈擒龙退到门口,对李骥比划一下,李骥笑着举起冲锋枪,对着罗刹扫起来。在這么近的距离上,罗刹人被子弹打得从床上跳起来,反复弹跳不已。
沈擒龙用過冲锋枪,李骥沒用過,今天是沈擒龙给李骥一個练习的机会。李骥一口气把半個弹鼓打光,笑着說:“真他妈痛快!”
沈擒龙叹了一口气說:“现在是冲锋枪的时代啦,20响已经不行了。”
李骥对20响当然是有感情的,他想了一下說:“這玩意還是太大,平时還是得用20响。”
沈擒龙說:“咱们以后要在连队了,還是用這大家伙得手,以后不能自己冲到敌后去了,爸妈在家裡等着呢!”
李骥沒說话,他還是很怀念在敌后冲杀的时代。两個人拿着弹药,从平房裡边出来,急忙跑回土匪们那边。
上次沈擒龙和李骥断后的时候,是把他们留下的痕迹都清除掉了,這次他们两個根本沒管,直接就追赶土匪去了。
老四他们這时已经跑出了十几裡地,听到后面的枪声,他们更加惊慌。幸好這时沈擒龙和李骥从后面赶了上来,老四他们松了一口气。
老四急忙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沈擒龙說:“别提了,刚才一帮鬼子小孩儿去偷粮食,让哨兵打了,折腾了半天我們才脱身。”
老四露出一嘴黄牙一乐:“小孩儿才能偷多少粮食,看看咱们!”
沈擒龙說:“赶紧走,人家小孩儿偷一口袋粮食都让人家用枪打了,你偷了10马车粮食,人家不整死你,還有脸乐!”
土匪们都乐得直不起腰来,李骥上前踹了老四一脚:“還他妈笑,赶紧走!”
土匪们都赶快打马,马车又“轰隆隆”地向前快跑。等到拉车的马都口吐白沫的时候,沈擒龙他们终于到了隐藏粮食的地点。张金山在家裡的手下早就在等着了,大家一拥而上,把粮食卸下来。
沈擒龙不断催促,這次可不比上次,這次可是闯下了這样的塌天大祸,更得小心了。
――――
果然,到了第二天,苏军开来了5辆汽车,到了营部,一個苏军上校对着沈擒龙他们营长大喊大叫,气势汹汹。因为沒有人能听懂他說什么,所以大家特别害怕。
营长他们還以为是跟国共谈判有关的事情,以为苏联红军要配合国民党,把八路军缴械,但是他们又不敢跟苏联红军动手,所以十分紧张。
沈擒龙心裡有鬼,和李骥两個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看到苏联红军到了营部,就在附近转悠。看看差不多了,沈擒龙和李骥就来到营部,朝裡边走。
一個老毛子兵举着冲锋枪,对着沈擒龙和李骥“哇啦哇啦”大叫了半天,沈擒龙用德语问道:“你說什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见你们上校。”
尽管不是所有的老毛子兵都精通德语,但是一般的对话他们還是能听懂的。老毛子兵也不是特别爱說他们打败的国家的语言,但是毕竟這算是能沟通了,于是他放下枪,让沈擒龙进去。
這时罗刹上校正用俄语大熊似的吼叫,八路军营长正不停地擦汗。因为他们既沒有电台,也沒有电话,也沒办法向上级請示,以一個小营长的能力,又不够决定政治层次的問題,他紧张得不得了。
這时沈擒龙走了进来,大声用德语喊道:“上校,你這是误会!”
上校本能地用德语问道:“怎么误会你们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偷你们的东西!当然更不会杀害友军!”
上校這才反应過来,又用俄语大吼:“你们就是小偷!是骗子!是流氓!”
沈擒龙還是用德语說道:“上校,咱们還是說德语吧,要不然咱们就沒办法解决問題了。”
上校点点头,他也是总算找到一個能說话的人,刚才也是憋得够呛。他急叨叨地說了半天,大意是說他们的人让人家杀了,這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的意思。他们可是世界强国,要是八路军不能给他们一個交代,他们就要自己动手了。
沈擒龙边听边点头,脸上的表情当然是极度同情,感动得上校都快要哭了。
营长才发现,自己的手下居然有這样的人才呀,连外国话都会說。他赶快问道:“他說什么,他說什么?”
沈擒龙扭头对营长說:“他說,他们在仓库把守的一個班的人全都让人家宰了,粮食也丢了几万斤,他们让咱们负责。”
营长這才知道,原来苏军红军不是来解除八路军武装的,是他们的人让别人打死了。营长立刻火了,這才来劲了,也对罗刹上校大骂起来。
沈擒龙也不给翻译了,反正两边都不会說人话,而且,我們中国的骂人话极其丰富,外国话根本无法相比,沒有相应的词汇来翻译。
他就在一边哼哼唧唧,假装翻译,等到两边都骂累了,他才接着說道:“上校,你這人不讲道理啊!你们把我們的枪都缴了,现在又让我們负责,我們怎么负责啊?”
罗刹上校一愣:“我們什么时候缴你们的枪了?”
沈擒龙說:“你自己沒缴枪,可是你们的上级把我們的枪缴了呀!我們的部队连枪都沒有,当然不能杀你们的人,也不能负责地方的安全。
现在我們是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当兵的饿得直打晃,连门都不能出。杀人的肯定是当地的土匪,你得找他们去。”
营长急忙问道:“你和他们說什么?”
沈擒龙把自己的话又对营长转述了一遍,营长也连连点头,然后又是一通山东方言的叫骂。有些用语沈擒龙都听不懂,当然更不能翻译。
罗刹上校半信半疑,沈擒龙对营长說:“他不相信咱们,领着他去参观一下部队,找最穷最破的那個让他看。”
营长连连点头,他能当营长,当然不是傻子,馊主意也是相当多的。于是他带路到了后面的当医院的地方,這时因为八路军沒有根据地,所以伤员都要自己带着,就在部队上。
罗刹上校一看,這是什么队伍,当兵的都光着脚,露着胳膊,确实沒有枪,满地都是伤兵,看着又不像是医院,因为沒有大夫也沒有护士。
上校当时就傻了,這是什么兵啊,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說中的土匪?
不对,土匪有枪,他们沒有枪。
罗刹上校這才不嚷嚷了,他扭头问营长:“這就是你们的部队?你们的枪到哪裡去了?”
营长又是一通大骂。
沈擒龙說:“我們是从内地来帮助苏联红军稳定东北的,可是我們来了之后你们帮助国民党,我們当然沒有枪。知道国民党是谁嗎?就是那些土匪的后台。
那些土匪也不是真正的土匪,他们在国民党那边都有军衔,是将军什么的,比你的官大。你应当找国民党交涉,就是你们說的政府。”
罗刹上校也傻了,跟政府交涉,他也不够资格,他也是個老粗,也不懂政治。
再說,他们的上级也给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挡住国民党,尽量拖延在中国的時間,以便更多地掠夺中国的资源,他是不能跟国民党合作的。
罗刹上校眼珠子转了转,对沈擒龙說:“既然他们是国民党的军队,那么這是你们国家内部的事务,我是不能干涉的。”
沈擒龙满意地点点头:“对,那么事情就算了,你不能再找我們了。”
罗刹上校越想越憋气,罗刹都是强盗,他们让别人打了,他当然不服气。
他想了一下說:“你们既然是帮助我們的,你们有义务帮我們解决這個問題。”
沈擒龙說:“我对你们非常同情,可是我們沒有能力,你看,我們现在正在为吃饭发愁,一会我們就要到上级那儿去运粮食,還是請你们回去吧!”
罗刹上校急忙說:“可是我們的人让土匪打了,這怎么办?”
沈擒龙又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說:“要是你们不方便的话,我們帮你们打他们倒是可以,可是我們连枪都沒有,要保卫你们的仓库和铁路,就沒能力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能把你们仓库裡边的那些破枪给我們一些,反正你们也用不着那些破枪。”
罗刹上校一愣,沈擒龙又說:“听說经常有日本人到你们仓库偷粮食,你觉得他们能用了那么多粮食嗎?显然他们是国民党指使的。
听說他们還有一個暴动计划,這次他们已经开始杀人抢枪了,然后他们就要占领這個地区。他们是以土匪身份出面打你们的,你就是找政府也沒用。你们上级要是听到你负责的地区经常出這种事情,大概你的上级也不会放過你。”
罗刹上校立刻傻了,他是知道一些内部情报的,他当然知道,国民党正在各地收买土匪、日本军人和侨民,组织暴动。
前面已经发动過很多暴动,基本就是国民党指使日本战俘攻打城市的事件。至于哈尔滨以北全部被土匪占领的事情,更不必說。
罗刹上校一咬牙:“好,那么,我們就把那些破枪发给你们,不過你们一定要保证消灭這股土匪!”
沈擒龙热情洋溢地說:“上校同志,你真是太英明了,简直和斯大林同志一样伟大!”
罗刹上校哈哈大笑,也沒有像中国人那样很虚伪地瞎谦虚,而是老实不客气地承认了。
沈擒龙于是向营长报告,他们可以去剿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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