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安姨臨產
袁品衛的話像是平地驚雷,讓袁尚睡意全無。
“你們現在在哪裏?”袁尚五指抓緊手機。
舒妄將車靠邊停下,他和袁尚一樣,等着電話裏那邊開口。
袁尚透過電話聽到一陣笛鳴。
“把人放上來,小心一點。”
“快快快!”
“誰是家屬?家屬上車。”
還有一陣嘈雜的聲音摻雜在了笛鳴聲裏。
袁尚心裏有點着急。
千萬不能出事,他不希望當年的悲劇再發生一次。
“我是家屬,我是。”是袁品衛的聲音。
袁品衛一直沒有回覆,袁尚的問題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電話裏傳出來的都是些嘈雜的吵鬧聲。
袁尚耐心的等着,耐心的聽着這些雜音,他沒有掛斷電話。
慢慢的,那邊的緊要事務處理完了,電話裏的嘈雜聲也漸漸消失了,還能斷斷續續聽到安姨的呻吟聲。
袁品衛的聲音纔再次傳來,聲音裏有疲憊:“剛纔太吵了,你說什麼?”
“你們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們。”袁尚有點偏激。
“我媽可能要臨產了,我們現在正要去醫院。你也別不用太擔心,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袁品衛先說明了一下情況,接着告訴袁尚他們的位置,“我們現在在車裏,是要去市中心醫院,你先去醫院等我們。”
“好。”袁尚答應着。
袁尚電話一直開着免提,一旁的舒妄也聽得清楚。
聽到地名座標,舒妄沒有猶豫,發動汽車引擎。
袁尚把電話掛斷了之後,舒妄安慰他:“你不用擔心,市中心醫院裏這裏不遠,十分鐘就可以到。”
“嗯。”袁尚答應着。
他心裏着急,卻沒有催促舒妄。他知道舒妄開車小心,袁尚不想激他。
車廂裏沒有聲音了,舒妄其實騙了袁尚。
袁家距離市中心醫院雖然近,但是也需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讓袁尚覺得寬心。
袁尚雖然沒有說,但是舒妄的車還是開得很急,沒有之前那麼穩了。
最後舒妄沒有食言,他在十分鐘之內來到了醫院。
袁尚去的時候救護車剛好已經到了,袁品衛先從急救車上跳下來的,安姨躺在急救推車上,醫護人員把人擡下來。
“快點快點,把病人送婦產科,去找王醫生。”
“家屬過來這邊籤一下字。”
“患者羊水破了,快點去找王醫生。”
整個場面很鬧騰,袁尚插不上手,也幫不上忙。
安姨從救護車上被人拉下來,羊水已經破了,疼得要命,安姨手抓着支架,疼得滿臉是汗。
袁尚看着心疼,想上前幫忙。安姨身邊都是醫生護士,袁尚插不上手。
舒妄已經把車停好了,他陪在袁尚身邊。
舒妄知道袁尚心裏着急,他用一隻手攬住袁尚:“你不用擔心,生孩子是必須要經過這些的。安姨不會出事的,你放心。”
“我知道。”袁尚盯着安姨。
舒妄伸手握住袁尚的手。袁尚的手冰涼,舒妄給他暖和着。
袁尚感受到了舒妄手心的溫暖,他仰頭看舒妄:“我沒事,你也不用爲我擔心。”
安姨被一羣醫生護士簇擁着,一直被送到了醫院裏面。
袁尚看着跟在醫生後面,同樣手足無措的袁品衛。袁尚不知道處於什麼想法,他鬆開了舒妄的手,走到了袁品衛的身邊。
他伸手想要握住袁品衛的手,伸了半天最後還是放下了。
袁尚對袁品衛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兩個人之間雖然有過隔閡,但是到底是血濃於水,就算有再多的不痛快到現在也已經都化解了。
袁尚比袁品衛大,他一直都有一種做哥哥的責任。
袁尚和袁品衛不是一個母親,可是看到這麼一番場景,袁尚也覺得心疼。
“不用太擔心,安姨會沒有事的。”袁尚最後還是給了一句安慰的話。
安念依被醫生推到了手術室。
“病人家屬呢?家屬過來簽字。”醫生拿着一份文件走出來問。
聽到簽字,袁尚這纔開始找起了袁洪岑。
最開始袁尚因爲着急,把袁洪岑忘記了,現在他想起來,卻找不到袁弘岑的人影。
“袁弘岑呢?安姨要生了他在哪裏!”袁尚問袁品衛。
聽清楚了袁尚的問題,袁品衛的臉色不太好看。
“……”
看見袁品衛難以啓齒的樣子,袁尚應該猜出來了大概。
袁尚快要被氣笑了:“這種時候他沒來?”
袁品衛說道:“他喝多了,醉的一塌糊塗,安姨臨產徵兆了他也不知道。來的時候沒有帶他來。”
袁尚認真的想了想,確實今天晚上袁洪岑喝了不少酒就連安姨生產有人沒有跟過來,他還真的是一個好丈夫。
袁尚心裏對袁品衛失望透頂了。
簽字的時候,找不到袁洪岑。安姨那邊等着生產,袁尚不敢耽擱,擅作主張簽了字。
袁尚本來是陪着袁品衛等在醫院外面的,但是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竟然成了袁品衛陪着袁尚在手術室外面等。舒妄也站在外面,一直沒有離開。
他們等了一個小時左右,醫院的走廊裏傳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
季語燕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高跟鞋踩在醫院的地板磚上,聲音清脆刺耳,她看起來很着急,平整的衣服上都有了褶皺。
“媽,你怎麼來了?”袁尚迎上去。
看到季語燕,袁尚說不上的驚訝。
季語燕喘勻了氣,纔開口:“先別說這個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安姨已經送進手術室了,裏面的情況還不知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袁尚說。
季語燕稍微鬆了一口氣,她注意到了袁尚皺起的眉頭,她往袁尚身後看,袁品衛一臉焦急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舒妄看着淡定,但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他們每個人都很緊張。
“都不用擔心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女人生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季語燕說出話安慰在場的三個人。
她聽到消息,本能就是提着包往醫院趕。來的路上,她的腦子都是空的。季語燕以爲聽到這個消息會很不甘心,但是並沒有,她在心裏很期待這個孩子的來到。
在車上往這裏趕得時候,季語燕就已經想明白了,她已經放下了。
季語燕又往袁尚的身後瞥了一眼,沒有看到袁洪岑。她想到了什麼,立刻問袁尚:“袁洪岑他人呢?他老婆生孩子他人在哪?”
滴二百四十七章袁家多了一個女娃娃
“他……”袁尚目光往後瞥,語氣猶猶豫豫的。
舒妄也覺得這個問題讓袁尚回答有點困難。
舒妄站出來:“阿姨,叔叔今天晚上喝的有點多了,我們爲了安全起見沒有讓他來。”
舒妄話說的很委婉,但是季語燕和袁洪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袁洪岑什麼品行季語燕比別人清楚。
聽到袁洪岑沒有來,季語燕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只知道袁洪岑不負責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也沒有變。袁洪岑早就過了貪玩的年紀,可是現在的他的做法還是讓季語燕覺得寒心。
季語燕沒有說話,聽到袁洪岑沒有來,她確實失望,但是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個糟糠之妻了。她只是在心裏默默地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重要的不是這件事的經過,是這件事的結果。
季語燕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很晚了。
季語燕不瞭解產房的情況,她想讓袁尚這三個孩子先回去。
她看着在一旁等得着急的袁尚,舒妄時刻站在袁尚的旁邊,就連做在椅子上的袁品衛也是焦急的看着急救室的門口。
這三個孩子雖然小,但是確實都是好孩子。
季語燕想讓他們回去的話就說不出來。
四個人在病房門口等着,該來的人卻沒有來。
季語燕穿着高跟鞋,她時不時來回走動。
季語燕的高跟鞋有五釐米左右,站了半天了肯定累,袁品衛主動站起來,給季語燕讓了位置:“……你過來坐吧。”
家裏的關係複雜,袁品衛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季語燕。
“不用,我不累。”季語燕拒絕。
袁品衛沒有強求着讓季語燕坐,但是這個座位他也沒有坐了,醫院廊道里的長椅一直空着,沒有人再去坐。
四個人不知道在手術室外面等了多長時間,袁尚只是感覺自己的腿有點酸了。
醫院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等在外面的人去沒有一個先離開。
快十二點的時候,袁尚開始勸季語燕:“醫院裏有人不需要這麼多人,媽,要不你先回去吧?”
季語燕累了,累的不想開口說話,她只是搖了搖頭。
袁尚也就沒再繼續勸季語燕。
手術室裏一直進行到了後半夜,醫生纔出來。
看見醫生出來,季語燕第一個上前:“人怎麼樣?”
醫生被季語燕嚇了一跳,身爲醫生,他也能理解家屬激動的心情:“病人沒事,就是剛生完孩子現在有點脫力。生出來的是個女孩,很健康。”
四個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氣氛也開始變得歡悅起來。尤其是季語燕,她看起來比袁品衛還要激動。
“那醫生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嘛?”季語燕有點迫不及待。
“病人現在有點脫力,還是讓病人休息一下。”醫生經歷了一晚上,看起來也很疲憊。
季語燕不好意思繼續打擾,只能放棄詢問。
護士已經用移動牀把安念依從手術室裏推出來了,安念依的臉上還有溼汗,她看起來很虛弱。
從病房裏走出來一位護士:“誰是安念依家屬?上前臺來交一下費用。”
袁尚聽到後,本能的就要跟着護士過去。他往前走了兩步卻被季語燕攔下。
袁尚皺眉看着季語燕,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季語燕:“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們三個人都先回去吧,這裏還有我看着,費用我出。”
“媽……”袁尚想說什麼。
但是他好沒來得及說下去,季語燕就給打斷了。
季語燕:“你們在這裏照顧病人也不太方便,我有經驗,我留下來照顧就可以。你們站這裏這麼長時間了,也都累了。聽話,都先回去睡一覺,明天早上再來。”
袁尚還是不太放心,他剛要開口,就被袁品衛插話了。
袁品衛走到季語燕面前:“麻煩您了。”
季語燕到現在一沒有閤眼,她的眼皮下面已經有了青黛,看起來憔悴不已。
季語燕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都走吧,我留下就行。”
怕袁尚還要多說,舒妄拉着袁尚走了。
袁品衛坐在舒妄的車上,一路上三個人沒人說話。
袁品衛和袁尚兩個人都困極了,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一點四十五了。
舒妄開車的時候沒用動靜,開車的速度也減慢了。舒妄先把袁品衛送回的家。
袁品衛迷迷糊糊的睜眼,摸索着車門要下車,舒妄幫他把門打開,特意在告訴了他一句:“明天早上我來接你,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袁品衛睡意漸醒,他看了看還在車廂裏睡覺的袁尚:“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舒妄答應着。
和袁品衛告別之後,就調轉車頭返程回去。
回去的時候,袁尚有點轉醒的跡象,舒妄只能把車開得更穩一點。
“還沒到家嗎?”袁尚睡意朦朧,幽幽地問。
舒妄:“快了,再等一會兒。”
袁尚動了動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袁品衛呢?”袁尚問。
舒妄:“已經送回去了,他也不小了可以照顧好自己。”
“舒妄,我們明天去看安姨吧。”袁尚說。
“好。”
袁尚不管說什麼,舒妄都答應的爽快。
袁尚繼續說:“明天我們去接上袁品衛,然後去醫院看安姨。順便去一趟嬰幼兒用品店,給小妹妹買點衣服和奶粉,尿不溼也要買……”
袁尚說了不少話,說着說着還從兜裏裏掏出來手機,打開瀏覽器開始搜索:“舒妄,你說小孩喫哪種奶粉最好?”
舒妄沒有回答。
袁尚也沒有在意,自顧自的拿着手機開始搜索。
本來還很困的袁尚,只要一提到剛出生的妹妹,他就興奮了許多。
舒妄開車的時候,袁尚就在旁邊說個不停。聽着袁尚說話,舒妄也不覺得困了。
舒妄一直聽着袁尚說了一路。
到家的時候,疲憊了一天的兩個人沒心情搞別的了,倒在牀上,人就睡了。
睡覺之前,袁尚還難得的定了一次鬧鐘,時間設置了七點鐘。
舒妄覺得有點早,但是介於袁尚激動的心情,他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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