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真是愚蠢
“完了,全完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听他的,姓杜的王八蛋,你害的我好惨啊!”
老男人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骂:“你两眼一瞪是解脱了,那我呢,我凭什么要承担這些罪過?”
“要不是你,我還是人人口中的大善人,說不定早就儿女成群,日子過的逍遥有充实。”
“又怎么会像现在這样,成为大家眼中的虐童恶魔,明明這些事都跟我沒有关系,沒关系。”
“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姓杜的你该死,你全家都该死,你這一大家子就沒有一個好人!”
“……”
舒兰舟走远了,骂声也渐渐听不见。
可這心裡滋味却迟迟散不尽。
“周队长。”舒兰舟在警察局门口站定:“真相真如他說的那样,都是姓杜的一手操纵?”
“那些孩子全是由姓杜的手卖出去?”
周畅摇头:“他沒有自己說的這么无辜,他们是一丘之貉,一拍既合,只能說,這老头之前有贼心沒贼胆。”
“姓杜的不過是助长了他的贼胆,姓杜的冲小女孩下手,而這老变态霍霍的都是小男孩儿。”
“……”
简直是禽兽不如!
“如今他已经交待,你们的案子是不是也有了进一步的进展?”舒兰舟看着周畅。
周畅撇开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還是那句话,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前,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案情內容。”
“但是,基于你对我們的审讯有帮助,我可以让你见见杜国柱。”
舒兰舟心裡动容:“能见着他就行,我保证除了我妈妈的事,我不会问任何与你们的案子有关的內容。”
“這你倒是不用顾忌,能问出来也是你的本事。”周畅倒不介意她多问问:
“杜家老爷子早就過世,杜国柱就是仗着這一点,迟迟不肯开口說实话,要不是你昨天過来一趟,张山也不会轻易开口。”
“虽然我們的证据链很完整,可沒有口供在后期的司法過程中也沒有那么方便,所以你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我們大忙。”
舒兰舟点头:“我明白了,要是能多问出些事,我一定多问。”
下午,周畅安排了舒兰舟去见杜国柱。
舒兰舟原本以为杜国柱在拘留所待了這么多年,心理防线早就崩溃,神色也不会太好。
可当她在会面室见到他的时候,還是被他的状态给惊到。
人渣不愧是人渣,果然在哪裡都能让自己過得安逸。
瞧瞧他這气色神态,不知道的人還当他是来度假来了。
“看来你過得不错!”舒兰舟弯腰在他对面坐下。
见到舒兰舟杜国柱有些小意外:“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特意跑回来看我笑话的吧?”
“怎么說,我也养你一场,虽說待你不算好,可要沒有我,当年你在村裡怕是早就饿死了。”
“舒兰舟,做人不能太過计较,否则你现在所有的一切,终将会失去。”
舒兰舟听笑了:“就像杜叔這样?要不是你太计较,不把村民们的利益当回事,也不会有强拆的事。”
“要沒有强拆的事,我也不会回一趟杜家村,我不回来這一趟,你儿子也不会坐牢,你的镇长身份也不会丢。”
“对嗎?”
舒兰舟要不提,杜国柱都要忘了,他有今天的這一切,還全拜舒兰舟所赐。
“是啊,谁能料到,恨不得再也不回到這裡的舒兰舟,会成为我的祸害,居然跑回来,好心的管杜家村那些王八蛋的闲事。”
“怎么,你都忘了,当年他们是怎么对你?给你吃馊饭睡狗窝,穿麻布一样的衣服?”
“家家户户都嫌你光吃饭不干活,沒少打你吧?大冬天還让你下河洗衣服,那手都差点冻坏了?”
“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你說你,怎么還反過来,帮着他们对付我,舒兰舟你沒良心啊!”
“沒良心。”
舒兰舟并不愿意去回忆小时候的事。
那些曾经恨不得从记忆深处剔除的记忆,恨不得从来沒认识過的人,恨不得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的地方。
如今似乎也能够坦然的见面、回忆,甚至是主动回到這裡。
“你用不着挑拨,我分得清谁对我好谁对我坏。”舒兰舟收回思绪:
“村民们的确是嫌弃我,可只要我干了活,他们也会给我同样的回报。”
“一口饭,一件衣服,一個遮风挡雨可以安睡的地方。”
“虽然累点、苦点,可好歹我還是我,完完整整的我,总好過杜家那個恶魔之地。”
“好過,被人欺辱折磨玩弄。”
“你把话說得這么漂亮,可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为什么会同意将我留在村裡?”
“要不是为了我家的房子,要不是为了掩盖你父亲的罪行,你会把我留下,会允许我平安长大?”
“不对,你根本沒指望我能平安长大,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不過是我命大。”
舒兰舟深吸了口气:“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說曾经那些過往了,既然你提到我小时候的事。”
“那我问你一句,如果当初我也被扔进孤儿院,是不是也会被你父亲玩弄過后再卖掉?”
“你当村长多年,到底卖掉過多少孩子?這么多年過去,午夜梦回之时,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嗎?”
他当然不会痛,他要是会痛,又怎么会跟沒事人似的一步步的往上爬,然后再一步步的欺压這些村民。
做尽了坏事!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么?”杜国柱根本沒有打算交待孤儿院的事:
“你该不会是警方派過来劝說我的吧?呵……你我也算仇人,他们派谁来劝我不好,非要拜你過来,真是愚蠢?”
他要是這么容易开口,他就不是杜国柱了。
舒兰舟也预料到他不会承认孤儿院的事,干脆换了话题。
“好,既然你不想說孤儿院的事,那就說說我妈妈吧?”
舒兰舟按了按眼角:“我妈妈,杜月月,沒去城裡打工之前,你家曾派過媒人上门說亲。”
“可惜我妈妈看不上你,为了躲你,還去了城裡打工,只是她运气不好,城裡的丈夫出了事,独自带我回了村裡。”
“回村后,她又数次返回城裡找我爸,最后一次,是因为她听說你手裡有我爸的消息。”
“杜叔,我說得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