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线索
他长睫微垂着,半晌后又掀起:“我跟皇后沒什么关系,普普通通的君臣,我只是個负责打仗的。”
初迟本来任务裡就有护着他這一项,此时此刻也沒多问,微微侧头问其他人:“你们呢?”
钱松說:“皇后,我正妻啊。但是我跟她沒什么感情,当初是被迫成婚的,我只爱柳秋漪一個人。”
“我跟她关系不是太好。”俞亮斟酌片刻說,“這還挺正常的吧,她又不是我亲娘。”
傅元霜沉吟一会儿道:“所以你恨她嗎?”
“我为什么要恨她?”俞亮反问道。
“现在還不清楚,万一皇后对你做過什么不好的事呢?后宫裡這种场面不是特别常见嘛。”徐憬补充說,“我跟皇后就真沒关联了啊,我一個青楼女子能跟這么高高在上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啊。”
赵原拆了包薯片开始吃,嚼碎了咽下去:“不熟,不清楚。”
周茵如耸肩:“我就不用說了吧,可能勉强算個情敌?”
他们都說自己和皇后沒什么关系,初迟在纸上用笔大概记了一些东西,唰唰唰写得特别认真。
“宴会结束以后,你们都做了什么?”许从年修长的手指擎着笔,习惯性地转动,低头问。
“我……去后花园找你了。”初迟小声說,“然后我們俩就一起在亭子裡赏月,畅谈心事。”
“小情侣日子過得挺甜蜜,羡慕羡慕。”赵原叹气,用手将剧本往前翻:“我看看啊……宴会结束以后,我好像和公主待在一块儿?”
李之荣:“什么叫好像?”
傅元霜說:“别理他,他是和我在一起,我們绕着宫墙逛了几圈。”
“我被太子殿下喊走了啊,”徐憬笑着答,“他要跟我說些情情爱爱的话。”
俞亮瞪她,故意夹着嗓子娇嗔道:“干什么呀!”
“朕自然是回寝宫找乐嫔咯。”钱松捏着语调說,“我记得皇后好像也挺累的,還是我把她送回她宫裡的,看着她睡下了。”
初迟皱着眉,很真心实意地发出一個疑问:“請问……皇帝是已经排除嫌疑了嗎?嫌疑人裡沒有他嗎?”
“好問題啊,”赵原啧声,“某些人說不定明着說要查清真凶,背地裡早就亲自弑妻了。”
這时主持人恰好进来,几個人一见她回来,就迅速把這個問題抛给她。
主持人眨眨眼,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沒排除啊,你们自己推。”
俞亮带头起哄:“好!投皇帝了!”
他這话闹得哄堂大笑,气氛一瞬间变得欢快起来。许从年也跟着唇角浅浅上挑弧度,然后扭头看李之荣:“你呢?”
“我啊,”李之荣似是顿了顿,“這裡又沒我认识的人,我妹還跟我妹夫跑了,我不就自己到处乱走呗。中途好像還遇见公主跟王爷了,打了声招呼。”
赵原认可了他的话:“是的,碰见了,還聊了几句。”
“聊什么?”
“就聊你跟他妹感情好呗,蜜裡调油似的,腻歪死了。”
许从年一噎,不出声了,也执笔在纸上记了什么东西。
“你们觉得皇后是什么时候死的?”周茵如问。
许从年不紧不慢道:“可能是大家還在宫内的时候,也可能是大家都离开的时候。如果在宫内的话,這個時間段每個人基本上都是两两在一起,除了宁松清,但他后面也碰上公主他们了。要么就是皇帝送皇后回宫之后直接把她杀了,然后去了乐嫔那儿。”
“如果不在宫内的话,時間就更宽泛。”他扭头问主持人,“碧痕,你看到那一幕的确切時間,你清楚么?”
主持人一脸神秘,最后還是开口說:“我不清楚噢,当时跟皇后寝宫的另一個宫女轮岗,我下午就开始睡了,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
初迟有点泄气:“感觉什么也沒推出来。”
“那就开始搜证吧,”主持人說,“每個人依次出来,所有线索都要公开。”
她說着就把俞亮喊了出去,初迟盯着关上的门,脑子一团乱。
按照她剧本裡所写,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案发時間就应该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她憋着這件事,尽量避免慌张。
俞亮很快就回来,紧接着是后一個人。大家拿到线索后都在低头查看,轮到初迟时,她只身出去。
是在另一间空房间,桌上摆了十叠牌,背面分别写着角色名,還有一小叠是案发现场证据。她的搜证位置靠后,此时此刻已经被搜得差不多了。
“挑四個人的线索搜喔,不可以拿自己的。”主持人在旁边提醒道。
初迟想了想,伸手拿了[顾南寻][李昭][李连溪][乐嫔]的线索牌。
临走前,主持人還特地再次提醒說:“线索全部都要如实公开,不可以隐瞒。”
“好。”初迟应。
等所有人都搜完证,就到了集体公开线索的环节。還是从俞亮开始,顺序依次往后。
“首先這张是,李昭的线索牌。”俞亮翻看着背面,把上面的字念出来:“宫女之间的闲聊。皇上和皇后最近关系越来越差了,之前公主的诞辰宴,皇上就沒出席,這几個月也从来沒去過皇后的宫殿。”
他一边說,還一边摇头晃脑地望向旁边的钱松,来了句:“夫妻关系很不和谐哦,這可不太妙啊。”
钱松翻了個白眼,耸他一下:“别逼逼废话,快点儿的。”
“第二张,乐嫔的。乐嫔宫内宫女的闲聊,咱们娘娘真是人美心善,小公主每回来這裡玩,娘娘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跟对待亲女儿一样温柔慈祥。”
初迟听到這儿脱口而出:“不会公主不是皇后亲生的吧。”
周茵如看她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默默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我觉得有很大可能,”俞亮說,“我继续了啊,接下来是宁松清的。驱马车的小厮說,宁公子身上一直挂着块宝贝玉佩,瞧上去价值不菲,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
李之荣立马举手示意:“我先說了啊,這块玉佩是我娘生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妹也有一枚玉簪,我俩都很宝贝。”
众人都点点头,徐憬纳闷:“這线索有什么用啊?”
主持人說道:“线索不仅仅是關於案子的,還有一些是帮助大家還原每個人的故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俞亮挪了挪屁股,嘿咻两声,“别打断我,让我继续說,最后一條了。”
“最后一條是案发现场的。皇后胸口中刀,刀插得极深,只留截刀柄在外面,并且精准地直穿心脏,似乎需要挺大力气才能做到。”
“這话是在暗示,凶手可能是個男性嗎?”钱松问道。
许从年拧着眉思忖,而后点头:“特意提了最后一句话,应该是這個意思。但也不一定,可能有些女性也能做到。”
初迟放在腿上的双手轻微地颤动两下,低着头假装看剧本,实则心不在焉,她在心底盘算着一会儿自己被搜到的线索该怎么解释。
“好了,我就這些。”俞亮吐了口气,揉揉手腕,“還挺复杂啊。最后一條线索跟碧痕的话不是相悖了么,她說她看到的是女子身段,但是插到那個深度的话又需要挺大的力气。”
赵原听着,抬起头问初迟:“你平时力气大嗎?”
初迟唇瓣微启,刚欲回答,就听见桌对面那個人淡声說:“她力气不大,人也瘦弱,经常生病。”
自然到让她觉得,他们好像真的那样亲密得对彼此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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