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七爷回归看看谁来领盒饭 作者:未知 春妮端着药悻悻的走到洛筠笙身边,将這碗药甩到木桌上,态度恶劣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洛筠笙:“诺,喝吧”。 洛筠笙最近都是爱美起来,对着眼前的黄铜镜,提着煤油灯照亮,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着头,梳到呈现在眼前的头发出现反光为止,她還是自顾自的看着镜子:“春妮,你是越来越沒有规矩了,给我送药的這几年,难道還不知道我在洛家以前是個大小姐”。 春妮冷哼了一身,双手抱胸:“那又如何,即便是大小姐,也是除了名,被提出族谱的大小姐”。 “喔?”洛筠笙转头看了過来,正色道:“那我這個大小姐要你這個仆人帮我捡东西,你捡是不捡”,說着就将手中的梳子扔到地上:“给我捡起来”。 洛筠笙的挑衅面对着春妮的恼火,眼神始终是波澜不惊,春妮被气的火冒三丈,一跺脚想着帮她捡回来之后就一把梳子甩她脸上,看她能得意几时。 于是蹲下了身,谁知道耳旁洛筠笙又来了一句:“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样,洛明渊让你盯着我喝药,若我不喝一天,他会发现。但是像你這样的丫鬟少了一個,那他這個大少爷反倒不会注意”。 话音刚落,一阵索命的疼痛在春妮脖子上袭来,她连忙抓着脖子上的那根让她喘不過气来的铁丝,挣扎了一会儿,手脚并寄,可是脖子上的铁丝好像黏在她脖子上似的,而且越勒越紧,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顺着铁丝的方向,向着春妮背后,洛筠笙正拿着铁丝两端死命的向后一勒,脸上丝毫看不出发狠的痕迹,仿佛這件事对她来說就像挑灯夜读一样很平常。 铁丝线在春妮脖子上闪了一下,光芒转瞬即逝。春妮的生命也随着這点光消失。她死去力气挣脱,慢慢的闭上双眼,知道冰冷了手脚洛筠笙才将她放开。 這铁丝极细,足以冲破脖子上的那层皮镶嵌进肉裡,拖带一层血出来,那血不但将春妮的浑身染脏,就连洛筠笙手上,脸上 ,衣服上都有被血渍染上的痕迹。 程家白悻悻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他已经目睹了刚才這一切的全部過程,只是他看完失去了平常人应该有的惊恐,面无表情的走到洛筠笙面前,拿起袖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 洛小七摸了摸他的头,轻柔的对她說的:“她对阿姐不好,逼着阿姐喝不想喝的药,所以阿姐想杀了他,以后要是谁对咱们的家白也不好,阿姐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杀了谁,家白明白嗎”。 他不会哄孩子,也不会分阶段性的哄孩子,全当程家白是個四五岁的小孩一样来照料。 程家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走到春妮的尸体旁边,将她推到隔壁柴房,那柴房裡有一個柜子,几年下来都沒人打开過,要把死体藏在那裡是最好的。 于是春妮就這样,那根致他性命的铁丝卡在她脖子上,由着程家白将她永远的封在柴房的柜子裡,那便是她葬身的棺材了。 程家白也不過十三四岁的小孩,却能冷這個脸,心丝毫沒有波动的将洛筠笙杀人的痕迹给清除了,但唯一清除不了的,就是洛筠笙身上穿的這件沾满血渍的衣服。 洛筠笙继续一脸和蔼的摸了摸程家白的头:“在阿姐的衣柜裡,帮我把那身沒穿過的红衣服拿出来吧”。 程家白将圆滚滚的头点了点,跑到衣柜那边,真就拿出一件血红的衣袍過来给洛筠笙穿上,這衣服還是江沅得了她的尺寸去裁缝店给她做的,她說她现在喜歡红色,便给她做了一件红衣服,送了過来。 从此以后她穿上這身红衣服,算是再也不怕杀人弄脏衣服了。 她突然想抹点口红,又拿起江沅为她挑的一支涂在嘴上,這下倒真是唇红齿白,她启着红唇說道:“洛筠笙已经死了,不如就叫小七好了,洛小七也挺好”。 洛正廷這些年,和那田中私密合作的倒是愉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秘密去谈生意的时候,一双眼睛总是在不自觉的盯着他,不光是這样,最近就连仆人看他的眼神也有几分怪异,像是在对他憋笑。 他越处着越是迷惑,看着這群仆人对着自己,像是再看猴一样。也终于在一天他的困惑得以解决了。這天他正在看着這個月的收入输出账单时。 他夫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拿着一叠报纸,气愤的指着他說道:“洛正廷,我在這個家這些年为你生了三個儿子,而你对我做過什么,背着我去外面找狐狸精,居然找一個男狐狸回来,這男狐狸你還让他当咱们明哲的老师。你看看明哲现在被教成什么样了,傻裡傻气的,好好一個天才就這么废了”。 洛正廷当头就沒夫人這么稀裡糊涂的骂,本想也還嘴,但是注意到他夫人手中的报纸,那块放着花边新闻的板面上,明显被人圈出一块。 他是不会看在报纸上看這种新闻的人,但是如今一瞧,上面足足写的都是關於他和江沅的艳史,他自问他和江沅這些年的感情,就像他和日本人合作一样瞒得彻底,怎么会突然呈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他就像被扒了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众人看一样尴尬,他恼怒的要查清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可是查来查去,居然還有他和江沅床上的风雨,被硬刻成小黄书。他当时就气炸了,下令动用全部势力要把這些书给烧毁。 他這几年刚刚树立的家主威严,算是要被他的龙阳之好给弄毁了。 恼羞成怒之下,并吩咐管家,找江沅出来商量对策。 不過他也不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江沅一人所为,江沅也是要拿他和洛正廷的名声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只见江沅還沒叫来,洛正廷又被田中先生叫去谈生意,所以他只好将他這段香艳史给搁下,让司机被车提上帽子就准备出门。 正当他临门一脚,一把枪,枪口对着他,发射出一颗子弹直击他的胸膛,他還沒有喊出一声,就瞪着眼睛倒下,接着传来身旁几個的忙手忙脚,惊叫声,呼救声,来来往往人仰马翻。 开枪的陈德三最终逃离了现场,穿過一個拐角那裡江沅正开着车,拿着去天津的火车票等着他。 原来洛筠笙說给他一個职位当当,原来就是让他当杀手,他的眼力好,枪法准确实一個狙击的好材料,這一点连他自己也沒发现,但是他头一天当杀手,给洛筠笙卖命杀的居然是洛正廷。 他也好不多想,提着枪就准备上车,他在车上按照江沅說的,洛正廷被杀警察一定会多加搜查,最终一定会查到他,他倒不如现在就去外边躲一躲,等這裡平息了再叫回来。 陈德三听了点点头,一面拿過江沅的火车票和足够的钱,面不改色的說道:“等着洛正廷死,下一個应该就是尹雪堂了吧”。 江沅也想起了洛筠笙的墙壁,前几天她刚把尹雪堂的名字用刀划去。 送完陈德三,江沅又转车回来,才知道陈德三還沒杀干净,洛正廷居然還活着,只是经過抢救之后,只陷入了全身瘫痪,唯有他的头還是有意识的。 這個江沅和洛筠笙是想不到的,只能說洛正廷命大吧,不過命大也有他的坏处,洛家家主职位空着,沒人来主持大局,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到最后连点用处也沒有。 只有他一個人倒在床上发着愁。但這时洛筠笙坐在轮椅上被程家白推了进来,她一身红衣已经和当年狼狈的倒在他书房门口的娃娃成了对比。 “你怎么进来的”,洛正廷一眼就认出她,先是惊恐,然后是带着恨意。 洛筠笙得意洋洋的坐在轮椅来到床边,她的手裡拿着一张黄色牛皮纸袋,一面打开,一面說道:“祖上留有遗训,凡是洛家人不得和倭寇通商,又往来,這倭寇便是现今的如本人,家主学富五车,不会连這都不知道吧”。 洛正廷皱了皱眉,提着一颗心正色道:“你再說什么废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就再說清楚一点”,說完从黄纸袋裡掏出一沓照片,光是一张就让他心惊裡面记录了他和田中,秘密往来的行径,洛筠笙几张几张用力的拍在他脸上。 足足将他拍醒,他心裡却横生出了一個念头,身边又卧底。他努力的一個一個在身边想着是谁时,洛筠笙看了不经哈哈大笑起来:“家主,你显然是不行的,洛家是时候更新换代了,你也安心的养老,后面的事由我来吧”。 “你,做梦”,洛正廷咬着牙說道,并一面对着门叫着身边的仆人,可是喊了半天门外连個人影也沒有。 他這才明白人都被收买了,洛家是要更新换代,可是洛家的仆人更新的就像是血液一样快,衷不衷心,衷心于谁,他都說不准。 但是即便如此洛正廷還是心有不甘,他仰面朝天继续对洛筠笙說着,做梦休想的话。 洛筠笙也不为难她,收起這一推照片說道:“家主被那一枪开得大难不死,是再想挨一枪嗎,。。。我保证几天之后這些照片会等在报纸的头版头條上,而你也 会挨了一枪之后抛尸荒野,不信?那就来试试”。 她伸出一只手,让程家白推着自己走。刚推倒门口,被洛正廷给叫住,這番威胁之下,家主之位洛筠笙唾手可得。 她招来洛家的一众家仆,当着众人的面,坐着轮椅放在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正色道:“我知道以前有些仆人看到我今天的回归有些诧异,但是毕竟我如今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你能奈我何?” “過去怎么样我也不来追究,但是现在你们能在洛家一天,你就给我别背地裡藏阴刀,冷不丁的将我一军。我還是那句话,我能做到喝個位置上,玩阴的,你们玩不過我”。 “以后给我好好干,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是当众揭我過去底的新帐旧账一块儿算,听明白了嗎”。 接着底下传来断断续续的回答,心裡沒有底气:“听明白了”。 洛筠笙继续說道:“其余的也都一样。還有我在說一下我是這個洛家的家主,我叫洛小七,不是什么洛筠笙,也都听清楚了嗎”。 接着底下這一回倒是挺整齐划一的响亮答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