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定
肆虐的风一阵阵吹過,呼啸声一浪一浪。
宋欢把摞了一成灰的弹棉花的木弓拿出来。
阿弟今天休息半天,下午的时候就一起来参与弹棉花。
宋欢把棉花弹松,阿弟和傅渊之就把這些铺在另一边。
阿弟抱着棉花,整個脸也埋在棉花裡,虽然不重,但看着還是觉得他吃力,宋欢无奈的說道,“阿弟,你可别把棉花吸进肚子裡哦,不然棉花就从你肚子裡长出来的哦?”
阿弟放好棉花就懵了,看了看床上的棉花再低头看了看鼻子,最后看着阿姐,“阿姐阿姐,快帮阿弟看看,棉花沒进去吧?”
宋欢指了指傅渊之,“让你大哥哥帮你看看。”
說罢就趁着阿弟转過身的时候对着傅渊之使眼色,傅渊之无奈接收,配合着姐弟俩。
弹棉花過程就花了三個时辰,最后宋欢和傅渊之用细绳将棉花纵横交错着,像是棉花上铺上一层網般,把那些棉絮固定住。
新棉被一般都是会拿来当床垫使,把棉花压实了后這才用来盖,否则容易松散开。
宋欢和傅渊之合力将两张棉被铺上床。
這回后,宋欢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如今炭,棉被,皮毛,粮食這些都有。
這刺骨寒冷的冬天终于能好好挨過去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宋欢也从泪包少年口中知道了后续。
两個村协商后最终决定,每個月轮流去打鱼。
比如說,正月大榕树村去,二月就要留给洞溪村,两個村相互交换。
至于渔網的問題,最终由两個村的少年们以租赁的形式相互交接。
大榕树村依然送鱼,洞溪村则每月给宋欢两文,同样的還得押十文钱押金。
這是泪包少年和杨大勇们争取出来的。
既然宋欢是看着同村的份上不收他们钱,那他们也不能让宋欢被亏待了。
洞溪村不是大榕树村,跟宋欢沒关系,所以他们就不一样了,得交钱。
而且往后的每個月,交接渔網都得派人检查一番,免得弄坏了,到时候谁赔都不服。
宋欢是既得利益者,对于這样的安排无所谓,一开始她也沒想用渔網获得多少好处。
出乎意料的每個月多得两文钱,宋欢也乐的收下。
有钱不拿是傻子。
进入腊月,山裡更加冷,风从四面八方来。
宋欢偶尔也能收获不少猎物,特别是兔子,只要在草多的地方設置陷阱,基本不落空。
宋欢现在又恢复到每天进一趟山的情况,不受伤的小兔子宋欢都会把它放回。
炭她已经烧了四窑,后院的棚子裡堆了一大半,堂屋也放着。
不過堂屋裡的那都是之前第一窑的炭。
为了确保安全,宋欢一般確認沒有火星后這才放进家裡,若是裡面還有沒灭的火星,待风一吹,呵呵,那场面,不用想。
捕到的野兔多,宋欢就会留下一部分皮色好的给自家做兔毛毯,另外的兔子积攒到一定数量后就拿去食肆卖。
腊月十八宋欢又来到了食肆,這次一见宋欢,小二哥便马上去叫来了掌柜。
宋欢被带到后院厨房裡坐着烤火,手裡被塞了一杯热茶。
宋欢觉得有些懵,這是咋滴?
這态度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掌柜来了后,宋欢這才明白原由。
“那炭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需要的话也只能匀出两百斤。”宋欢思考了一下這才回道。
掌柜的点头,“行,就這么多。還好你来的及时,這炭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就是前几天刚好把炭放在厢房裡,你拿来的炭烟少,不熏人,就這么给县令公子大人发现了,過几天就是县令老夫人做寿,那是隔几天就派人来问我炭的事儿,勒令我无论如何都得把這炭拿出来。正愁眉不展的时候,你就上门了。”
掌柜真是后悔平日裡沒多问问,宋欢是哪個村的人,家在何处。
若是知道,也不会生生担忧了好几天,天天让小二在门口盯着宋欢来不来。
他是生怕宋欢這個冬天就不来了。
宋欢奇怪问道,“我們不是镇上?县令夫人公子们也会来?”
掌柜的摇头,“我們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這些大人物的行迹,說来也是运气,平日裡哪会有這些大人物来,更别說這大冷天的。”
宋欢点头,当官的行迹,普通百姓怎么可能知道。
還是因为信息传递太慢了。
而且,這個年代,瞒着消息可比传递消息更容易。
宋欢又问道,“那炭怎么运過去?”
掌柜想着也是愁眉,“正是這理,镇上沒有专门的镖局,想押送东西也找不着人。”
宋欢思考了一下,又问道,“掌柜的找到人了嗎?”
掌柜摇头。
宋欢又道,“那押送人员也算我一個吧。”
掌柜和小二惊讶的看着她,“你能行?”
宋欢点头,“這炭是我烧,若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也比较清楚,也免得把事情搞砸让县令夫人对食肆失望。”
掌柜的犹豫一会儿,想了想确实如宋欢所說,這炭毕竟是她烧的,他借花献佛是可以,若是出了問題……
掌柜应下,“那行,明天我让人赶车去大榕树村,到时候去把炭搬下来就直接出发去县裡,你回去就准备一下。”
宋欢点头,六只兔子出手,得了三百三十六文,虽然掌柜跟自己拿货价也涨了两文,但是冬天的兔子重量沒有之前的重,卖出的价格也不多。
鹿县距离镇上有两天一夜的路程,那路上就得准备干粮,宋欢得再买些白面和曲蘖(niè),回去自己做些小馒头带上,還有开胃下饭的辣酱。
上次的麻辣兔肉就不错。
這次就做成麻辣兔肉丁,酱肉末夹在馒头裡,那滋味想必不会太差。
宋欢买了两斤白面,再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就回家了。
宋欢回到家就直接把明天跟队去鹿县的事儿說了。
這是四個月以来,她第一次外出這么久,如果不耽搁,来返就得花四天三夜。
而且那一百斤碳的价格想必县令夫人不会吝啬。
傅渊之倒是沒說什么,日子能越過越好,有好盼头這是好事。
可是阿弟就不行了,从小到大阿姐送沒有离开自己,即便去镇上,那晚上也会回家,這次出去這么久,他不想阿姐离开這么久,哭着喊着說他不念书了,不学字了,不要啊姐离开。
宋欢强迫他冷静下来,劝慰了一番還是沒有效果,最后阿弟是哭着睡着了。
宋欢轻手轻脚的把阿弟放进床裡,盖好被子,把阿弟眼角的眼泪擦干。
傅渊之在厨房烧火,宋欢进来就坐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烧热水。
“你有别的打算?”傅渊之开口就问道。
宋欢点头,“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又有谓‘近朱则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孟母三迁’的故事就說明此理。”
我們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周围的人的言行影响,孩子在幼儿时期模仿力最强,所以应该给他们良好的环境。
古人教导我們要与圣人为伍,远离琐碎事和卑鄙小人,才能有所成就,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孟子学成,他的母亲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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