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米 姓董的完蛋了!! 作者:未知 “?” 宝柒的心裡,有无数個问号。 那個女人好端端的,又在搞什么鬼? 皱起的眉头打了结,宴会厅裡正在用餐的一众人和她的表情一样,成功被董纯欣高亢又富有节奏的‘美声唱法’给吸引了過去。 作为当事人的董纯欣呢? 抱着怀裡‘金龟宝’的儿子,下巴像是筛了糠一般,身体在不住地颤抖着,像是毛孔被堵塞般胀红了脸,不住地对着众人嚷嚷。 “我儿子不对劲儿,有人要杀我的孩子,有沒有医生,有沒有医生?!” 阴谋论来了? 别說,這宴会厅裡還真的有医生的,在冷老爷子的授意下,冷宅那個正在参加宴会的家庭医生急匆匆的赶了過去,就准备从董纯欣的手裡接過那個孩子来瞧瞧。 事到如今,不管姓董的为人如何,她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因此,不管是冷老爷子本人,還是受命跑過去的家庭医生,這会儿都是诚心替她的孩子看病的。 “不,不要你,你们是一伙的。”不料,董纯欣却抱着孩子不撒手,目标直指了冷家人。 而她怀裡用襁褓裹着的那個婴儿,還真像是在发烧了一般,小脸儿烧得通红,嘴唇有睦抽搐,明显状态不太好。 這些症状,加上突然变卦的事儿,让董纯欣提高了警惕,不敢轻易将手裡唯一的筹码交付出去。 当然直到现在,她還认为這孩子是冷枭的。 瞄着旁边虎视眈眈的警卫,又瞄着冷老爷子严肃的脸,董纯欣和自家父母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這裡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要求现在去医院。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們自己带孩子去医院。” 医院?自己去? 冷老爷子现在能放她离开么?不能。 而其它的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谁都知道冷宅的医生专业素质不会比医院的普通医生差。而且,对于急需要要医治的疾病,去医院的時間往往就是夺命的杀手。 于是乎,听了她的话,旁边同桌的人不住劝她先冷静点儿,沒有人要害孩子,先把孩子给医生看看情况再說其它的。 目光闪了闪,董纯欣這会儿其实也不知道今天事情的真相,她哪裡敢把孩子放开? 一放手,被冷家抢了呢?她是這么想的。 接下来,她像是极害怕别人抢了她的儿子一样,紧紧抱着小婴儿的身体,目光环视了大厅一周,穿着旗袍的光鲜脑子裡不住在转动。 突然—— 她倏地一下红了眼圈儿,抱着襁褓裡的婴儿当众给大厅裡的众人跪了下来。 嚓趴…… 一個旗袍女人,给跪了,啥状况? 好多人并不认识她,不過却认识她老爹。知道她爹董老鬼,還知道董老鬼近段時間一直是冷老爷子的座上宾。疑惑的目光,迅速聚焦到了她身上。 第一步成功了。 急于脱身的她,吸了吸鼻子控诉了起来。 “求求各位好心人,一定要救我們一家四口的命啊……”董纯欣的声音颇为悦耳,僵硬着身体的摆着适当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而掀开的唇角裡,带着淡淡的忧郁更是恰当好处。 這女人,是一個心机深沉的货。 她心裡非常明白,儿子的地位被宝柒夺去已经沒有回旋的余地,眼看老爷子竟然用警卫软胁持了董家,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清楚如果不趁着现在人多這当儿孤注一掷,接下来宴会一完被带走,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因此,脑子裡琢磨着,她微昂着头,咬了一下唇,对着那些不解的目光,跪在地上,突然暴出一句话。 “各位。有一個真相我必须說出来,要不然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說了。” 哗…… 她要說什么? 目光再次抬头扫向众人,董纯欣未语泪先流,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一句话裡,声音几度哽咽。 “我的儿子,他才是冷家的长孙……他叫冷耀宗,是老爷子亲自取的名字,是冷枭的亲生儿子。” 什么? 一声声抽泣声,凭空出现。 董纯欣的话无异于一道晴空闷雷,瞬间轰响了宴会厅裡众人的耳膜。 天嗒嗒! **真是一波接一波,差点儿瞎了一众宾客的眼。到底什么节奏?——九曲回环式。刚才這個女人的出现就已经引起了众人心底的猜测了。此话一出,自然更是惊天动地,波涛阵阵滚滚而来,引得无数人竞折耳,以待后续的发展。 宝柒眉头弯下,斜斜睨向冷枭。 這事儿,如何收场? 老实說,如果董纯欣的儿子不是有她自己的功劳在裡面,现在单单看着抱着儿子的董纯欣楚楚可怜演的大戏,她肯定也会觉得還真是冷枭這個王八蛋对人始乱终弃了。 不過么…… 她猜测,现场有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对冷枭知根知底的兄弟们,谁這会儿能绝对相信他沒搞人家姑娘? 冷枭黑沉着脸,沒有吭声儿,大掌裹紧了宝柒的手,那双比鹰隼還要锐利的深邃的黑瞳微微眯起,偏過头去,与他老爹对视着交流了一下。 现在這情,能不让董纯欣說么? 答案自然是——不能。 如果他们马上就阻止了她,岂不是让人觉得在堵她的口?虽然沒有人会多說什么,却会自动脑补生成更多的闲言碎语和不同的版本出来。 說吧,让她說。 第二步成功,董纯欣心裡微松,面上還在接着更加深入痛苦般的哭诉。 “……十個月前,我和冷枭做過一晚上……露水夫妻……然后,便有了我們家耀宗。我很爱冷枭,我不计较他给不给我冷家儿媳妇的名份。但是,我不想让我家耀宗一辈子都背上野种的名声,因此,我找到了冷老爷子……” 巴啦巴啦,哭哭哇哇,宝柒和众宾客一样,听得一双眸子都瞪大了。 丫丫的,這個姓董的女人不去做编剧简直浪费了国家栋梁之才。一個狗血的豪门世家子一夜乱情,弃乱始弃,甚至還要杀害她和亲生儿子,以掩埋实事真相维护冷家名誉的狗血剧情,就在她的嘴裡诞生了。 “……本来今天,冷老爷子答应了给我們家耀宗办個满月酒,并且亲口向各界承认耀宗的是冷家长孙的事情……可是,相信各位刚才也看到了,冷老爷子的临了变卦。而且,大家可以去裡面看,裡面偏厅還挂着我儿子的照片儿…… 尽管如此,我爱冷枭,我很爱冷枭,虽然他抛弃了我,但是我真的不想计较。我忍了又忍,只是想给让他们给我儿子留一條活路就好。但是各位,现在我儿危险了,早上他還好好的,可是一直睡過去就沒有醒,我害怕了。求求各位好心人,帮我們一家脱离冷氏的魔爪吧,留我儿的性命,我死不足矣……” 哎哟亲娘也,孟姜女哭倒长城…… 不可置信的众人,差点儿听瞎了耳朵—— 太不可思议了! 這事儿要换了别的男人,估计都信了。可是冷枭?京都城谁不知道他什么禀性啊?从来只有女人扑他,他啥时候主动扑過女人? 然而,姓董的女人刚才抱着的孩子,已经站到台侧了,冷老爷子也是几次三番的看她却也是实事,照片儿更是有人见到,也做不得假…… 难道……? 多少人目光亮了,在等待這出狗血剧的结果。 宝柒眯起了眼睛,心思像有水草在涨。 就目前這种状况,即便冷老爷子拿出来不是亲生孩子的那份儿亲子鉴定书,也只能证明這個婴儿与冷枭沒有血缘关系。却沒有办法摆脱冷枭和她上過床的嫌疑?! 众人会想:要是冷枭沒有跟人家上過床,冷家干嘛要去做亲子鉴定,寻找结果?!不是扯淡么? 正常人,都会這么想。 好一個董纯欣,一招儿釜底抽薪,就打算把‘一夜情’這個黑锅给冷枭背到底了?任凭冷家人怎么解释,好像都难自圆其說。 “混帐东西!” 冷老爷子气得脸都发白了,颤抖着身体吹胡子又瞪眼睛。他年纪不小了,而今儿的剧情转变又实在太快。一波三折弄得他老脸儿上的皱纹斜條又深了不少,在董纯欣侃侃的述說裡,老头儿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黑…… 终于,他再也沉不住气了,铁青着老脸站了起来,‘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溅得杯子裡的酒水瞬间溢出来。 “警卫员——” “到!” “赶紧把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给我……给我……”缓了缓,冷老爷子到底還是沒有冲动:“给我先送到医院去,借他孩子看病。” 被人当着面儿的拆台,谁也受不了。冷老头儿尤其是這样的人。 现在,就连那個亲子鉴定书,他都不敢拿出来当面作证。一旦拿出来,相当于变相承认了冷枭和這個女人有過一腿儿。 他妈妈的! 他实在无奈了,只好出此下策,打死不承认,先把這個女人弄走再說了。 說完這,他想了想,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另外,各位同仁,各位亲朋,我不认识這個姑娘,我只是和她爹认识。我們家老二更是和她沒有過半点儿关系。不過,孩子生病得治,赶紧送医。” “是!”警卫员回应着,過去便要拉抱着孩子的董纯欣。 然而,跪在地上的董纯欣压根儿不起来。而她旁边原本坐着的董家父母也跟着跪了下来,求冷老爷子放過他们的女儿和外孙,還口口声声說,看在到底是冷家血脉的份儿上,饶他们一命。 得!冷老头儿快气得中风了。 大手一挥,他怒不可竭。 “赶紧拉下去,你孩子病了,不治嗎?” “不不……各位好心人,快快救命啊……我不能跟冷家的人去医院……我要跟着他们走了,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們董家和孩子了。谁来救救我們啊,救救我的孩子啊……谁来送我們去医院啊……” 声声哭诉,悲天悯地,好不动情。 死死抱着孩子不放的董纯欣,泪流满面的反抗着警卫员的拉扯,一边儿喊救命一边儿抱着孩子哭,那可怜劲儿十足的样子,配上她多年念佛修炼出来的真诚五官面相,看着還真像冷家人在以权压她,要草菅人命。 不得不說,董纯欣此人绝对是聪明的人。 其实,她多少知道今天的事情一出,她家大势已去。而后果,更不堪设想。为了自己和儿子今后的命运,为了董家的命运,她不得不這么做。 而且,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孩子不是冷枭的,总觉只要保住了孩子,就有可以依附的东西。 第三步,她觉得自己成功了。 宴会厅裡,一时半会儿气氛有些僵持。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琢磨。然而,冷家的事儿,红刺的事儿,還真心沒有多少人敢去管。单单斜眼一看红刺那几位爷,一個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多人都自觉地闭了嘴。 一般来說,红刺真心惹不起。 气氛,继续焦灼着。 别人可以不敢管,可是冷家却爱惜名声,爱惜羽毛,不得不顾及悠悠众口。董纯欣這么一闹,還能堵得住么? 冷枭目光一直冷静。 而宝柒的心裡,却像揣了一桶烈性炸药。寻思着要怎样才能替二叔正名? 她想,现在大客的人裡面,被姓董的這么一闹,估计除了红刺的自家人,谁的心裡都觉得冷枭肯定是上了姓董的,還让她生了孩子,结果又不想承认了。 妈的,卑鄙,下流,无耻! 气氛的凝滞,极大限度的鼓舞了董纯欣的斗志。她觉得舆论的天平似乎正在往她的方向倾斜。于是更加不停的秀着下限,卖着节操,甚至在警卫的拉扯下更大声的嚷嚷。 “大家救命啊,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儿子可以和冷枭做亲子鉴定。宝柒……宝小姐,我和你的男人睡過了,你真的不介意么?不介意嗎?” 宝柒冷笑着,真想吐她一口唾沫。 亲子鉴定?睡過? 她這是死了也要泼冷枭一身血的节奏?怪不得人都說——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說来,她真心佩服這個女人的不要脸能力了。 不過,浅眯了眸,她笑着却沒有发怒。 “师太,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啊,自求多福吧。” 不是她在吓唬姓董的,而是在她看到冷枭凛冽的冷脸儿时,就知道姓董這货今天肯定要倒大霉了。 为啥? 二叔既然不慌不乱,必定有他的想法。 果然—— 她话言刚落,只见冷枭再一次抬腕看了看腕表,便缓缓地站了起来。 “等一下——!” 冷枭出口的语气裡几乎沒有温度,不過他轻轻一挥手便阻止了警卫要拉董纯欣下去的动作。三個字落下后,厅裡的目光焦点又转换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如此,当面說清最好。” 他再次补充了一句,整個人更加冷了几分,如同被冷气机给吹透了,一個字一個字出口,那凉意几乎渗入人的心脾,久久咽不下喉去。 “老二——”冷老爷子着急,不知道他要干嘛。 扫了厅裡众人一眼,冷枭沒有回应他爹焦急的话,一双黯沉的黑眸裡沒有情绪波动。随即,他走出席位,一步步朝董纯欣的位置欺近。 “我认识你嗎?” 舔了舔說得干涩的嘴唇,董纯欣抬起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裡怦怦震动着,被他靠近时带過来的强势压迫感弄得紧张不已。 下一秒,她深呼吸一口气。 真是一個天生的戏子! 她在走着第四步…… “枭……你为什么要這么对我……我知道我不该将儿子的事告诉老爷子,更不该奢望他得到长孙的名份……求求你,饶咱们儿子一命,看在他是你亲生骨肉的份上……” 娘也,宝柒小小攥拳,几乎要相信耳朵了。 冷枭危险眯眸,眉目暗沉间已是冷气森森,离她面前大约五步左右,他顿住了脚步,从唇齿间拼凑出来的语言,一個一個像冰棱落地。 “带姜玲进来。” 姜玲?姜玲是谁? 不认识和不明白的人在发愣,懂的几個人在轻轻发笑,而董纯欣却听得有些懵懂。 是的,她并不认识姜玲。 留在座位上的宝柒摇着婴儿车,抽搐了一下唇角,寻思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二叔啥时候安排了姜玲出场。 就在厅内的沉默不足两分钟后,气喘吁吁,满脸菜青色的姜玲還真被一個红刺的大头兵拽着押上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儿,她脸上胀得通红,憋了老大的劲儿,才抖着双腿颤着嗓子說: “大家好……好,……我,我是一名医生。我现在用人格担保,董纯欣的儿子是我给做的人工授精。她,找到我,她们让我一定要弄到冷,冷首长的精丶液为她做人工授精……可是我,我沒有办法弄到,又舍不得把钱退给董纯欣。所以,所以我有罪,我随便找了一個路边的乞丐弄到了精丶液……骗了她们……给她做了……” “你撒谎——各位,我不认识這個女人。”董纯欣几乎哭哑了嗓子,像一朵娇娇的白莲花软声抗议着,還在做垂死的挣扎。 “人格担保有什么用?大家相信么?這是你们自己安排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乞丐的?她在胡說八道,混淆视听……” 不到黄河心不死。 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冷枭的眸底的冰霜气息更深郁了几分,紧抿着的唇角弧度冷硬得宛如地狱魔王。 “放视频。” 简单短促的三個字說完,冷枭再冲旁边的江大志施了一個眼神儿。很快,宴会厅裡用来播放孩子生活片段的投影机裡,竟然出现了董纯欣在苏市某医院进行人工授孕的清晰画面。 原来那间医院为了避免医患纠纷,在某些特殊科室裡备下了监控录像,用来澄清医院自己。 喔,吁…… 一個女人大劈的腿儿,那装着精丶液的玻璃器皿,還在戴着口罩的医生和护士简单的对话交流,冰冷的手术台上的董纯欣,一個個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這事儿整得…… 本来她不用這么丢脸当众出丑,是她一意孤行的不认帐害了她,非得大劈了腿儿让人看笑话,怪得了谁? 抱着孩子,董纯欣的唇边哭意凝结了,所有情绪都凝滞了,面色苍白得像张纸片儿。而董老鬼夫妻的脸上,表情不比她好多少,刚才還在高呼冤枉的声音喊不出来了。 這样的结果,他们也沒有想到。 孩子竟然不是冷枭?真的不是冷枭的?怪不得老爷子会临场反戈。一切的转折点,似乎都有了合理性的解释。 董家人怨毒的目光望向了姜玲。 而在场真正编了故事,而沒有敢出卖宝柒和冷枭的姜玲,一力承担了取精這個环节的所有责任。在被那名战士带下去的时候,她带着祈求的目光不住看向席位上的宝柒,眼神儿裡透露出来的意思非常的明白了 ——宝柒,饶我一次。 姜玲消失在宴会厅了。 然而,故事沒有结束,情节還在继续。 婴儿满月的宴会厅,仿佛成了一個暂时的审讯室,姜玲下去后,那個差点儿变成外星人的小眼睛仓鼠男又被一名战士带了上来了。 一看到董纯欣在场,仓舅男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了,差点儿笑出一朵花儿来,指着她咯咯直笑。 “哈哈,佛祖,佛祖你来了……你就是佛祖,我是外星人……哈哈,我不怕佛祖了……” 接下来,江大志参谋配合着冷枭,在公众面前将审讯仓鼠男的记录公布了,并且陈述了整個案情的实事。 他话裡的意思就是董欣纯如何找人跟踪冷枭意图不轨,意图通過這件事情涉及国家机密,而她本人更是涉及到各项违法犯罪行为,還试图通過假冒的婴儿来敲诈勒索冷家。而冷老爷子并不是信了她的鬼话,而是将计就计云云,顺便就把刚才冷老爷子的反常行为,和偏厅裡的婴儿照片儿的事情,一并给解释清楚了。 噼裡啪啦…… 江参谋的话,一落地就开了花。 狗血的编剧不少,剧情的转换太快。不仅仅**迭起,還往往出人意料。不仅仅煞了姓董的锐气,给她安上了罪名,還保留了冷老爷子的面子。 冷老爷子端住了,冷家的脸才端得住。听完江大志的话,落下了一口气的老爷子,再次看向自己的儿子时,目光更是深幽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谁要說冷大首长這招儿不高,那么绝对再找不出一個会玩剧情的高手了。 见招拆招,他一招都不让。 此时的董纯欣已经傻逼了,实际上,她灰白的脸在人工授精的视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萎靡了下去。不仅她自己成了一個笑话,整個董家都成了京都城的大笑话。 董家的脸,像被人捩了耳光。 她万万沒有想到,今天本来一個美好的开端,竟然会有這样的结局收场。 “带下去!” 冷枭唇角噙着冰,语气說得极冷。 颤抖着身体的董纯欣,听到他磁性却又充满了危险的冷冽声音时,软趴在地上的身子痴痴望着他,目光有些迷离,耳朵裡仿佛听到了来自地底阎王在召唤她前往十八层地狱的命令。 他可真狠啊,一点情面都不留。 喃喃自语着,当着众人的面儿,她半跪的身体沒有力气再站起来了,半昂着头,她含着泪的目光,切切地看着居高临下的他。 “冷枭,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沒有回答她的话,冷枭转头回席。 对于這样的女人,他实在多不出一句话来。 董纯欣身体泛着冷,抱着孩子的手直颤抖。一心追逐了十几年的男人,天天记在心裡的男人,事到临头了,却也成了她最害怕的男人。 咬了咬下唇,她萎缩着自己的身体,追逐着他寒冷英挺的脊背,声音透着沙哑的凉意。 “你還记得嗎?咱们是同学。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坐你的背后的位置。我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背影,可惜你却从来不回头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着了魔,每天贪恋的都是上课时看你背影的时刻,背影那么的有力量,看得我不停的脸红,心跳……念念不忘……” 艾玛! 听了這种深情的表白,宝柒真愣住了。 二叔啊,你還要不要女人活了?想她自己当初被他给迷住,好歹還是先看到了一副美男出浴的裸身图,說起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這董纯欣啊,一個背影就愣是把她迷成了這样?活生生被祸害了一辈子。 不仅是笑话了。 還是一個大白痴。 对于她充满了情意的表白话,冷枭听在耳朵裡,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从他冰冷深邃的五官轮廓来分析,宝柒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或者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有一位同学,更不知道人家意淫了他千百遍。 “在想什么?”就在她琢磨這事儿的时候,男人深沉的目光望了過来,狐疑的敛了眉。 “呃……”宝柒吸了吸鼻子,对着他的脸闪了闪眼睛,“二叔,你太帅了!帅得我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 鼻翼轻哼,冷枭目光微微一黯,大手猛地探了過来揽住她的腰,嘴唇微动,凑近她小巧的耳珠子,声音邪恶得完全像是变了一個人,“想挨插?” 丫的! 要不要這么直白? 宝柒脸蛋儿微红,目光搜索着董家父女被警卫带下去的情况,耳朵却被男人的话弄得火烫了一片。 微微咬唇,她小手伸過去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嗔怪地轻斥:“流氓。” “呵……”冷枭竟然笑开了,锋眉俊目裡满满都是惬意的暗示:“流氓又如何,你来绞杀我?” 绞杀? 迟疑两秒便懂了,宝柒瞪了他一眼,气势十足声音却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绞你個头啊绞!” 略一抚额,冷枭手掌落下去,在桌子下面捏她的腿,低沉的声音性感又沙哑。 “头和身子一起绞。” “无赖!” 就在两個人斗着小黄嘴儿的时候,宴会厅的门口,再一次响起姓董的哭天吼地的惊叫声。 “啊——?我的儿子,儿子啊……” 儿子又怎么了? 顿时,又一波人声来袭。 “快,看看孩子。” “医生快点儿……那孩子的脸红得不正常。” “這种女人,活该!” “她虽然不是個东西,孩子還是可怜的嘛。” 现场众人的七嘴八舌裡,已经无力又无心反抗了的董纯欣和董家人,只能由着医生将孩子抱了過去查看。 那個家庭医生拍了拍孩子的脸蛋儿,声音沉了下来,“赶紧送医院去洗胃,晚了怕不行了。” 指挥着人赶紧抱孩子去医院,那個家庭医生更是沒客气的直接数落了董纯欣。 “都是你,刚才你不担搁就好了……你這妈呀,孩子要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医生的话再一次震惊了众人。 怎么会要洗胃,孩子還真中毒了? 谁下的毒? 哄哄的嚷声裡,那個可怜得代母受罪的小婴儿被急急地带走了。而脸色灰白,身体颤抖的董纯欣和董家父母也被人带了下去了。 终于,闹剧像是收场了。 一众人再次恢复了满月宴的吃吃喝喝,不過,气氛和刚才初始时自然有许多不同了。席间更是少不了对董老鬼一家人搞得這出戏的戏谑和嘲笑。 红刺几個哥们儿轮番過来敬酒恭贺孩子满月的时候,不仅给孩子留下了大大的红包,還顺便拿着冷枭好一顿儿打趣。 邢烈火說:“背影男,终极秒杀。” 卫燎說,“背影男,一出江湖,天下无敌。” 范铁說:“背影男,果然有我的风范。” 谢铭诚說:“背影男,……我走了。” …… 一個個接下去,欢声笑语不断。 宴会在顺畅的进行,宝柒的心情却有些不着地。因为,她一直沒有见到宝妈出来。她猜测着,宝妈肯定是因为宴会上說出来的事儿心裡难過,不想出来见人。 想去安慰她,可是這会儿做为两個孩子的妈,满月宴会的半個主角,她实在不好单独走开。 让她静一静吧。 现在,她或许不想别人去打扰她? 又半個小时過去。 她心裡越发慌了,像是神经不由自己掌控般跳动着。憋了好半晌儿,她实在憋不住,赶紧拉了冷宅的一個佣人去看看宝妈在做什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去的人,差不多隔了十五分钟才回来。 她气喘吁吁地匆匆步入大厅,低下头来压着嗓子說了一句极低的话,声音却沉重地敲入了宝柒的耳朵。 “大少奶奶……服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