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米 男人的拳头很硬—— 作者:未知 有了枭爷温暖的怀抱,被痒痒折腾得受不住的宝柒竟然睡了一個踏实觉。 第二天不用上课,睡到自然醒,小日子真美啊! 不過么,最美的事儿是人還沒有睁开眼,就能听到床边传来男人熟悉磁性的声音。 “醒了?” 撅着嘴儿揉了揉眼睛,宝柒‘噌’地睁开眼睛微笑着望他。入目的男人,一脸的深幽阴沉,立马让她想到昨儿晚上那点儿不愉快的‘往事’,尴尬地摸了摸被他处理得干爽的纹身图案,心裡隐隐冒着甜蜜味儿,她的嘴角噙满了笑意。 伸出手,第一件事儿,就是向他撒娇。 “二叔,早啊,抱抱我呗……” 拧着眉头,男人的样子冷冽异常,像是不怎么爱搭理她。可是,迟疑半秒就坐到床边,冷着脸将她从被窝裡给拎了出来,惹得她笑着尖叫—— “喂喂,我受伤了。亲爱的,你对待伤残人士,能不能态度好点儿啊?” 小嘴儿裡嚷嚷着,可是她却忘记了,枭爷本来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 丫是個冷血动物啊。 冷蛇…… 一念至此,她的汗毛又立了立,乖乖地耷拉着腿儿坐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算再出一张悲情牌,“哟呀,二叔,肚子好饿啊,有沒有早餐吃啊?” “饿了還磨蹭?” 狠狠捏了一把她晨起粉色的小脸儿,男人的面色不太好看,瞧那样子好像還愠怒未消。因此,宝柒咂了咂舌头,不敢和他争辩长短,一件一件接過他丢過来的衣服往自個儿身上套。 乖的要命! 其实吧,她不作怪的时候,還是一個动作麻溜儿行动迅速的好姑娘。 由于今天是周末,冷枭给她拿的是一套带着点儿韩范儿的蕾丝高领修身衣服,套上一條宽松柔软的打底裤,既避免了弄到她的伤口,又有一种說不出来的居家风情。 “二叔,你对我真好——”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宝妞儿扑過去就抱住他的颈腰,声儿软糯地說着,然后踮着脚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顿时越发舒畅了。 一個吻下去,瞄着冷脸儿的男人,像是面色缓和了? 嘿嘿,傻啦巴叽的,看着样子挺酷,姑娘一個香吻就搞掂你。 餐厅裡,精致的餐桌上是冷枭为两個人准备好的早餐,两碗很简单很家常的番茄肉丝面。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妞儿坐下来捧着碗闻了又闻。接着,满足地呼了一口气,直赞二叔的手艺就是好,能把普通的面條做得這么地道。 微笑着拿着筷子,她扒拨着面條儿,就准备狼吞虎咽,用饿死鬼投胎的姿势干掉它。 可是,筷子习惯性地在碗裡搅拌了几下就受了阻,她愣了愣,挑开一看,发现碗底下還有别的內容呢,面條的下边儿,男人還给埋了一颗白生生的煮鸡蛋。 嘿嘿一乐,她呼啦啦吃了一口面,又瞄向冷枭的面碗。由于沒有看到他的碗裡有鸡蛋,于是含糊着嘴巴冲口就问: “你沒有蛋嗎?” 然而,男人不仅沒有回答,還用一种特别诡异的眼神儿盯着她。 怎么了?! 不明所以的宝妞儿停下吃面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洗過下来的,沒有东西啊?好吧,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狐疑地望着他,她又补充地问: “喂,你看我干什么啊?我问你呢?你下面沒有蛋嗎?” 眉头微跳,枭爷冷着的面容未改,冷冷地說:“有,两颗。” “啊?两颗……”宝柒张着嘴儿,正想往他碗裡挑看。却在筷子伸出的刹那反应了過来。艾玛,這话裡有语病啊?!顿时,她的脸帽儿胀得通红。 禽兽,闷骚,流氓! 小心肝儿,想到与蛋有关的东西不由得‘扑嗵’了好几下。不過么,即便再害臊,她也是hold住的姑娘,抿着唇清了清嗓子,她若无其事地埋下头去继续吃面,‘哧溜’地吸了一口,笑眯眯的揶揄。 “怪不得你碗裡沒有,原来蛋都藏身上了。” “小流氓!” 手指微屈伸過来,男人一個响亮的爆栗便敲在她的脑门儿上,乐得宝柒捧腹大笑。 “哈哈——” 一开心,她又口不择言了:“二叔,其实吧,此蛋与彼蛋,這两個蛋玩意儿也不是完全沒有关系的东西!两個都是能生嵬儿的。一個能孵化出鸡仔儿,一個可以制造出孩子……” 不得不說,宝柒是有才的同学,這么高深的生物科学研究理论,也亏了她在吃面條的时候都能想得出来。冷枭看着她得瑟得不行的小模样儿,索性不搭理她,优雅又迅速地吃完自己碗裡的面條,再静静坐在旁边等着她吃完了,才唤了兰婶儿进来收拾。 吃饱喝足,笑眯眯地抹干净嘴,宝柒非常愉快。 其实,小姑娘可有心眼儿了。 她心裡明镜儿似的知道,像早餐這种事儿,男人完全可以让兰婶儿来准备的,哪裡轮得到他亲自动作。不過,几乎每次跟他在一起吃饭,他只要有時間都是自己亲手,這說明了啥?說明他关心她呗。哪怕他這会儿還在为了昨晚上那件事儿生她的气,但還是给她煮了面條。 额,当然,還有蛋。 表面上来看吧,她是他的小奴隶,他是她的大将军王。說白了,她才是那只吃掉老虎的猪,小奴隶的外表享受着大将军王的待遇。而那個大将军王呢?瞧着一派骇然的冷漠,私底下,丫干的全是奴隶的活儿。 哈哈,小丫头得瑟上了! 不管是自我安慰還是事实如此,总之她這么一想,双只大眼睛‘嗖嗖’发光,彻底、完全、直接性地忽视掉了他冷漠的俊脸,不要脸不要命地缠上了他的胳膊,嬉皮笑脸地问: “二叔,你今儿還要去部队么?” “有事?” 对于他冷冰冰不带感情基调的声音,宝柒已经习惯了。舔了舔粉嘟嘟的嘴唇,点了点脑袋。 “是這样的,今儿不是周六么。我想去医院看看结巴妹。你是知道的,那件事儿我心裡一直挺内疚的。這都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她好点了沒有,我每次给她打电话過去,都是她老妈接的。可厉害了,我都不好问什么。” 低下头,冷枭的视线落在她灵动精致的漂亮脸蛋儿上,看着她眼巴巴企盼的样子。皱了皱眉,沒有說话。 见状,宝柒接着游說:“那啥,二叔,我用不了多久時間的。這样吧,你把我甩過去就去上班?” 一句话說着,眼皮儿飞快地眨巴眨巴着,样子看着忒搞怪。 男人沒有回答她,但是却伸手揽了她的腰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去。接着,拿過旁边的电话就打到了红刺总部,神色平静地交待着今天的工作。 坐着他的身边儿,宝柒撑着手肘看他一脸严肃的冷峻侧颜,心裡揣测着想:這厮的火气儿似乎又小了几分?于是乎,心裡更加认定,对待二叔這种具有野兽性凶猛特型的纯攻击男人,還是得来软的。 咳!四两拨千斤,也是個技术活儿。 事实上,甭管他的样子有多冷,有多凶,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好像還真的很少拒绝她的要求。 思忖间,男人的电话讲完了,目光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走吧。” “OK,走嘞——”笑着起身,宝柒不期然望了望自個儿有点儿居家的穿着,小声儿问:“我要不要换套衣服再去啊?這個瞧着有点儿二。” “你去相亲?” 看到冷冰冰的男人,听着他冷冰冰的言语,宝丫头委屈地撇了撇嘴,继续装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委屈劲儿,小心翼翼地由着他拽了手往外走,由着他拿了外套给她穿上,拿了围巾给她围上…… 心裡,其实一阵阵闷笑,半点儿憋屈的感觉都沒有。 她觉得吧,有时候二叔也真够傻的,他觉得自個儿挺爷们儿的,天天对着她凶得不行。事实上呢,摆明了他就是她的全能小奴隶嘛。 這么发展,他早晚得成妻奴吧? 妻奴?!妻……不敢想。 晃了晃脑袋,她赶紧打住——转而又想,要是他知道面前這個委屈得低头顺眸,耷拉着脑袋的小姑娘心裡流氓又无赖的小心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抿着嘴偷乐谱着,宝妞儿思忖间已经被他半搂半抱地弄上了车,窝在了他的怀裡,一路被他搂着腰,捏了胳膊地安置在他的胸前,一路往医院驶去。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在车上她并不爱折腾,就喜歡這样靠着他,由他抱着暖和着,觉得心裡挺满足的。 其实宝柒觉得自己不仅人长得简单,人生的规则也挺简单。 自从遇到冷枭后,她的第一理想,已经由钱转变成了他。能和他呆在一块儿,即便他一辈子不說爱她,不說喜歡她,甚至他们也沒有婚姻,只要他能就這样呵护她,大事儿上关心她,小事儿上依着她,一辈子就对她一個人好,她就满意了。 简单吧? ……好吧,其实丫這要求還真不简单,复杂到基本上涉及了每一個女人的梦想。 一路平静,骑士十五世裡,温馨得暖意氤氲流动。就在宝柒被男人捂得像只小猫一样半眯半闭着眼睛,差点儿睡過去的朦胧状态中,汽车停在了解放军总医院—— 交待好陈黑狗,两個人一前一后上了住院部的楼。 沒有想到,一进小结巴的病房,就看到她的父母在忙着为她收拾东西。而她已经换下了军总医院的病号服,装了一件素淡的外套,显得脸上又憔悴又苍白,精神头儿看着也颓然得不行。 哟,這是怎么了?!宝柒心裡一悸。 看到他俩进门儿,结巴妹便红着眼圈儿迎了上来,“七,七七,你,你们来,来了?” 心裡紧了紧,宝柒紧紧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你這是要出院了啊?你身体都恢复得咋样儿了?” “呵,呵呵,沒,沒多大,大事儿了。回,回家,家养着。”垂了垂头,结巴妹想了想,又摇着头小声儿地說。 這姑娘,真是個好脾气的。 不管她经過了什么事儿,始终都是這么一副腼腆的笑容,简单干净的小脸儿,并沒有被那一颗穿過胳膊的子弹破坏掉。而她和宝柒两人之间的友谊,更沒有因为這次意外事故受到丝毫的影响。 只不過,她和江大志的感情就悲催了。 在她住院這一周裡,江大志每天都会跑一趟医院,可是在王父王母24小时轮番守护和监视之下,他半点儿机会都沒有。好不容易有一次进了病房還被王父给炮轰了出去。王教授文化人儿,言语不多知识多,句句都犀利直戳他的心脏。 一句话,拿什么来爱他的女儿? 時間嗎?他沒有。特种部队的生活忙碌而不稳性,時間不仅不宽裕,而且在执行性格的时候還可能会有危险性。 金钱嗎?他也沒有。每個月的津贴工资大部分都得寄回老家给生养他的爹娘,部队裡管吃管住啥都管完了,他给自己留着自用的钱很少。 沒有時間,沒有金钱,只有爱情哪裡够?沒有房子,沒有票子,有辆汽车還是部队的公车,他拿什么去爱结巴妹儿?教授的话让江大志回到宿舍后一宿儿沒睡着,红着眼睛想了一晚上,早上爬起来就给小结巴发了一條‘对不起’的短信,不再有下文了。 要說大江子這個人吧,也是国内某知名军校毕竟的正牌本科生,从念书到下部队,二十多年来他一帆风顺,還真沒有吃過么大的瘪。 叹也!嗟也! 一段刚刚破土的爱情小苗儿,就被這么活生生地掐死了。 其实,小结巴心裡的痛苦不亚于江大志。但她是一個乖乖女,从小到大一直被父母保护得非常好,保温暖房裡长大的她,除了和江大志谈恋爱這件事之外,从来沒有隐瞒過父母任何事,更沒有违逆過父母任何一句话。 她的人生,像一颗不能经受风雨的小草儿,更沒有勇气去和命运抗争。 大概因为她和江大志关系的告吹,王家父母看到宝柒和冷枭来,沒有上次那么冷漠了,倒了水给他们俩,就由着两個姑娘聊天,两老口就直接去了医院给结巴妹办出院手续。 结巴妹本来就是军总医院的实习护士,所以一切的手续都从了简,但是,空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還是来给她做了出院前的常规检查。 确定她真恢复得挺好,宝柒心放下了不少。 不料,医生刚出去不到两分钟,病房门口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并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呦,今儿還挺热闹啊?” 宝柒悻悻地侧過脸去,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沒有說话。 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结巴的表哥方惟九。有了上次他‘雪中送炭’的帮助,宝柒对他沒有好感,其实也谈不上多大的恶感。但是,见到她和冷枭在裡面,方惟九‘哦’了一下,俊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腻歪了不少。 “表妹,知道你今儿出院,哥哥特地来接你,够意思吧?” 瞧着這厮嬉皮笑脸和劲儿,宝妞儿心裡莫名其妙就有点儿泛悬。因为,每次见到他好像都沒有啥好事儿。尤其现在冷枭還坐在那儿像一尊冷面菩萨似的,要是這家伙又說点儿什么不着调的话,麻烦就大了。 小心肝儿哦,紧张了,握着小结巴的双手,冒了点儿细汗。 紧了紧她的手,小结巴其实是個蛮玲珑剔透的姑娘,微笑着望方惟九:“表,表哥,我,我們马上就走了。” “沒事儿,我等着。对了,舅和舅妈哪儿去了?” “办,办手续,一,一会儿来。” “哦,那成吧。我等等送你们回去。”方惟九腻歪歪的笑着,邪佞的眸子闪了闪,明明好端端地在和小结巴說话,俊逸的脸庞突然一转,目光又落到了宝柒身上,皮笑肉不笑的揶揄。 “宝妹妹啊,咱们好久不见了吧?那天晚上……想我了沒有?” 瞪着他,宝柒磨牙。 臭流氓故意将话停顿在‘那天晚上’就去望冷枭那张冷脸儿,下面又看着她再接一句‘想我了沒有’,不是明显让人误会他俩有奸情嗎? 哼!故意找茬的男人,她念着的那点儿‘旧情’立马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再客气,更不想和他有点点儿会引起冷枭误会的暧昧。 于是,接過去话茬,她就不屑地挑了挑眉,笑着說:“方总,那天晚上多亏了你送我去找二叔。对了,那晚上吃饭花了多少钱?咱俩AA制,一人一半啊,再加上你的汽车油钱,你算算是多少,我二叔一并還给你。” 此话,亲疏立显。摆明了呗,她跟冷枭才是一国的。 方惟九唇角轻谩地勾了勾,妖孽的眼睛使劲儿抛着一**的勾魂索,“嚯,见外了吧?咱们俩之间,用得着分得這么清楚么?” “方惟九。” 平淡得沒有任何起伏地喊出他的名字,冷枭的样子不怒,不喜,浑身上下除了冷漠并再沒有其它的情绪,冷冽的气势却不容任何人忽视。直盯着他,枭爷两道锐利又鹰隼的视线直射過去,划空而過,掀起了满屋的凛冽,“注意你的言词。” “嚯,我怎么了?冷二爷该不会這么霸道吧,连侄女儿的私生活都要干涉啊?說事在的啊,咱们国家见天儿的不平静,内忧我患的新闻比比皆這,首长,那些方面,你多费点劲儿,至于……”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声音再次沉了几個节拍,冷枭凝重的低喝着打断了方惟九的话。霸道,狂妄,倨傲的气势和强大得有点儿变态的气场,不仅打乱了宝妞儿的思绪,也让病房裡的空气,有点儿压抑。 够拽,够横啊! 方惟九俊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倏而又笑了,一步一步走向沙发上稳坐如山的男人。 ——心裡,打着小算盘。 待他走近了,才压低了声音,戏谑地笑问:“你說能给她什么?” 压低了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病房裡,却像雷声入耳一般敲进了宝柒的耳朵裡。 侧眸看到冷枭陡然阴鸷的冷漠面孔,她急得三两步就窜了過去,“关你啥事儿啊,姓方的?我說你這個人怎么跟你的姓一样?方的,方的……讨厌!” “小妞儿,你傻不傻啊?九爷這是在维护你呢?被人吃干抹净了连個名份都沒有,你亏不亏啊?脑袋方的是你才对吧?呵呵……”笑嘻嘻地說着,方惟九嘴上半点儿不饶人。 明知道对于他们叔侄之间的禁忌感情来說,他的话是最有力的打击和武器。 对敌么,什么武器好使就使什么…… 气氛,再次陷入了低抑。 阴鸷地锁定他的脸,枭爷伸手拉過宝柒,冷硬的面部表情沒有半点儿反应,锐利的眼神儿却如利箭一般,‘嗖’地射了過去。 “方惟九,你操心得太多了。” “啊哦,我跟你侄女儿感情好么……她年龄小不懂,我這做哥哥的,自然得提点提点?”方惟九潋滟的眸子微眯,干笑了几声,继续不怕死的老虎头上扒毛。 可是,冷睨了他一眼,枭爷哼了哼,竟然半点儿不搓火,淡定地拽信了宝柒的手。 冷冷的,就一個字。 “走!” “走啥啊?等等。” 见到他俩就要离开,這方惟九今天像是脑子抽风了似的,顺手就拽住了宝柒的手腕,流氓劲儿十足地說:“枭爷,急什么啊?我和宝妹妹還有点私房话要說呢?” 闻言,宝柒头皮一阵阵发麻,這個臭流氓今儿咋回事儿? “放手——” “放手!” 异口同声的两句‘放手’响在室内,拖长了的愤怒声儿来自宝柒,低沉冷冽的短促喝声来自冷枭。同一时刻,在小结巴低低的抽气儿裡,方惟九接着痞痞地笑。 “今儿九爷我還就不放了。枭爷,实在对不住,我吧对這個女人,也很感兴趣呢,玩了那么多的女人,真就沒见過這么嫩的……你說怎么办才好呢?” “方、惟、九。” 一字一顿,冷冽的警告声音划過耳侧,让宝柒瞬间有种被利器穿透心脏的错觉。比他高了近一個头的冷枭,刺骨的声音直压在她的天灵盖上,沒吓到姓方的,到把他吓得够呛。 气压,低了,又低,低了,再低。 一瞬间,低得空气好像都不会再流动了。 “我的名字挺好听么?!我知道啊,是不是啊,宝妹妹。”咧了咧嘴,方惟九又笑着调戏起宝柒来,這笑声儿狡猾得像一头满肚子阴谋诡计的老狐狸。 第六感,让宝妞儿有些许不安。 按道理来說,依他和方惟九的接触,這厮也不是這么胡搅蛮缠的人啊? 今儿,他吃错药了? 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個其原因,就听到旁边的冷枭拳头微攥时的‘咯吱’声,她骇了骇,按住他的手,斥责道:“方惟九,你脑子有毛病?” “九爷的头哪能有毛病?妞儿,你经验少,抱着一棵大树就以为是树林了呀?男人這活儿,你不对比,怎么感觉得出差距来,改天跟九爷试试怎么样?九爷可是全套的哦,他给過你么,上下齐爽——” “我**!” 倏地,一声爆喝,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方惟九高大的身体竟被突然爆怒的冷枭给硬生生地撂倒在地,重重地后仰倒下,声音大得差点儿把病房震颤歪了,吓得旁边儿的小结巴尖叫了一声。 宝柒愣住了!二叔打人了? 眼前人影儿一晚,不待她作出反应,冷枭欺身上身,一把拎起方惟九的衣领,再一個帅气的左勾拳打在他另外一边儿脸上,眼看着拳头又要落下去—— 呯! 咔嚓咔嚓—— 虚掩的病房门口,突然涌进来好几名记者,上来二话不說就是一阵乱拍。 宝柒吓了一大跳。 丫的,头痛了,好像但凡有方惟九的地方就有娱乐记者的存在! 招谁惹谁了這是? 而冷枭只是眸底微怔,完全不管不顾地继续殴打方惟九,像是压根儿不在意闯进房裡直拍照的记者,赤红的眼睛危险地微眯,狰狞恐怖得像一只极度危险的野兽,凛冽,霸道,狠戾,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摸着自己挨了咒的脸,方惟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呸’了一口嘴裡的血水,他对着正使劲儿拍照的记者嚷: “大家甭拍了啊,這是我跟我女朋友和她二叔之间的私事儿!” 女朋友? 宝柒脊背微僵,“你放屁!” “……嘶……枭爷,你不同意侄女儿给我交往,也不至于动手啊……” 冷枭今天来医院并沒有穿军装,面前這些记者并不认识平素不常露面儿的他。可是经過方惟九這么一提醒,有俩机灵懂事儿的目光转向他,立马眸底就出现了惊疑。 “操!王八蛋!”攥紧拳头,枭爷冷厉的眸色沉了又沉,暗了又暗,眼睛几欲充血,火儿‘噌噌’地在胸膛裡翻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裡迸出一句粗口来,毫不留情地继续胖揍。 這戏码,两男一女…… 难道是争风吃醋?! 娱乐记者的眼睛多么的亮堂啊,嗅觉是多么的灵敏啊,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這气氛裡的不寻常的气味儿…… 咔嚓——咔嚓—— 全方位,无死角,继续拍摄! 见状,宝柒心裡直扑腾。二叔很少在公众场合這么失态打人的,他可千万不要被姓方的给利用了。心裡矛盾纠结之下,几乎未加思考,她斜刺裡就插過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二叔……别打了……” “让开!”冷声一吼,枭爷像吃了枪子儿。 “二叔,别打他了,咱们走吧。”一看旁边猛拍照的记者,宝柒真的头大了。而一边儿吓得瑟缩不停的小结巴差点儿急得哭出来,“别,别打啊……表,表哥……” 宝柒心跳骤停。 這事儿要闹大了,姓方的大不了吃顿拳头事儿,可是对二叔的声誉影响多么不好? “二叔,咱走吧!” 冷眸一瞪,枭爷眼神儿如利刃一般戳了過来,冷声嘶吼:“我他妈叫你让开!” 手指颤了颤,宝柒迎上他冷冽得像是淬上了火儿的视线,嘴唇嗫嚅。 “二叔……” 冷枭睨了她一下,狠狠拽开她的手,狂肆阴戾的样子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缩了缩脖子,宝柒心肝儿直颤歪,却不能也不敢放手,拼命地拉扯着他,“……走,咱们走。” “乖妞儿,你不要管,让他打我。二叔打咱,咱不還手……”挨了打還在煽阴风,点鬼火的方惟九属实今儿玩大了,嘴角的鲜血都快冒泡儿了,還在咧着嘴笑,那劲儿,像极了一個古今罕见的痴情种,一副恨不得为了她殉情的样子。 “你闭嘴!” 一声带着愤怒的低喝,宝柒恶狠狠地死瞪着方惟九,可是却沒有办法去辨解他的话,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仨身上,如果她再多說什么,人家难免会怀疑她和冷枭的关系。 不得己之下,反而方惟九对记者的這個解释,才是最好的。 說真的,此番情形,刺挠得她头大。 一门心思就念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乎,一边儿拉着,一边儿扯着,眼巴巴地望着冷枭赤红的眼睛,眼圈儿红了红,目光切切地小声說,“二叔,先走……” 看着她急得快哭的样子,冷枭揪住举起的铁拳握了握,低咒一声猛地放了手,在方惟九踉跄着后退的当儿,他抬手狠狠指着他,目光冷到了极致。 “再胡說八道,老子骟了你——操!” 說完,高大的身躯倏地转身,在人群吓得自动让出来的路中间,径直走了出去—— “人渣。”低低一声带着愤慨的骂声从宝柒的唇齿之间溢出,接着,她扒开记者跟着冷枭的脚步就冲了出去。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方惟九站起了身,优雅地理了理衣服,又帅气地捋了捋头发,那副俊逸雅致的模样子,压根儿不像是刚挨了一顿狠揍,而像是刚从国宾宴上下来的。 “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這個本来是我方惟九個人的私事儿,大家又宣传又做广告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要不然這样,都請到我公司去喝下午茶,领点儿辛苦费?” …… …… “二叔!等等我!” 跟在冷枭的身后,宝妞儿急切地唤着大步前行的男人。 大概猜测因为她刚才阻止,這位爷心裡不爽快了,可是她多屈啊,在那种情况下,她不劝架,她该怎么說,怎么做? 一路紧跟着,她小媳妇儿的扁着嘴巴。 然而,上了车,男人還是一句话都沒有說,阴鸷冷冽的脸上,愤怒的情绪沒有半点儿褪色,完全不同于他平时的平静和沉稳。 “二叔……”摇着他的胳膊,宝柒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哀求,可怜劲儿的小样子,像一只被人抛弃在街头的小猫儿,“……别這么小气嘛!” “难道要老子亲眼他给你弄全套再生气!?”男人铁青着脸低吼。 额,宝柒小手微颤,干笑:“哪儿能啊,他就嘴贱,他不敢。” “你挺了解他?”冷枭的脸色,更沉了,黑眸死死地盯住她。 歪了歪小嘴儿,她叹着气儿将两只手插入他的臂弯裡,眉儿弯弯地解释着說:“二叔,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下。你是知道的,咱俩的关系经不住别人暴光。要真闹大了,最吃亏的人還不是咱们么?那姓方的反正破罐子破摔,他都是大报小报的常客儿,不要脸不要皮惯了的……” “男人的事儿,你懂個屁!”冷枭甩开她的手,脊背僵硬的靠在椅背上,不再搭理她。 看到他冷厉的脸色,宝柒心裡塞满了铅,委屈得不行,脸蛋儿快蹙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二叔。” “别叫我!” 說完,冷冷哼了一声,男人脸上的表情冷冽到了极点。 接着,不管她再說什么,他只是危险地微眯着黑眸,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讲话,冷硬的脸部线條像被冻给凝结住了,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丫真吓人! 见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愤怒样子,宝柒默了。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天生不同。 宝柒想要维护的是他的脸面,可是对于老爷们儿来說,尤其是对于像枭爷這种心性冷傲,睥睨四方的老爷们儿来說,如何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调戏? 何况,還是当着面儿调戏? 好吧,爷们儿的思想领略,女人永远理解不了。 所以,宝妞儿也是蛮无辜的。 叹了一口气,她又巴巴地靠過去,讨着巧儿,卖着乖:“……好了,二叔,二大爷,咱俩把這事儿给翻篇吧,下次见到那個家伙,找個沒有人的地儿咱再狠狠揍他,好不?” 目视前方,男人黑着的冷脸儿阴沉而冷冽。 不說话。 還是不說话。 再叹,宝柒决定实话实說:“……二叔,难道你沒有觉得么,姓方的他是故意這么干的么呀?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咱们?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高大的身躯冷冷侧了過来,枭爷冷声反问。 “那又如何?” 他又何尝不知道方惟九是故意的?在记者涌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正如他问宝柒的,那又如何? 他就不打了么? “二叔……”迎着他沒有半丝儿温度的眸光,宝柒的心裡火刺刺的,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非常不舒服。 唉!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 认识這么久,她還真是从来沒有见過他发這么大的火儿。现在而今眼目下,她只能低垂着眼皮儿装怂。时不时的望他一眼,动动小嘴皮儿,终究還是发不出声儿来了。 怎么解释,他现在都是不会听的吧? 两個人就這么僵持着,汽车驶出了解放军总医院—— “首长,现在去哪儿?” “送她回军区大院。” 冷冽的,刺骨的,冷枭独有的魅力男声此时低沉裡夹杂着愠意,入耳甚为骇人,陈黑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立马高声答道: “是。” 宝柒默了。 送他回军区大院几個字儿太容易理解了。 是她,不是他们。 是军区大院,而不是帝景山庄。 很显然,她被男人给抛弃了,只能一個人回家去唱《窦娥冤》了。心裡不爽,烦闷,可是她什么都沒有再說,和他一次沉寂,抿着小嘴儿,直视着前方。 男人和女人,各有各的表情,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心情。 …… …… 接下来的几天,宝柒纠结了。 不再为了别的人,别的事儿烦恼,一门心思纠结着和一去不复返的冷枭之间的矛盾。自从上周六把她送回了冷宅之后,他就回了部队,再沒有回来冷宅。 前些日子的天天回来,到现在的不再落屋,果断的引起了宝妈的注意,私下裡问了宝柒好几次二叔是不是有啥事儿。宝妈估计是寂寞了,沒了游念汐,冷老爷子過完春节不是在部队,就在是疗养院和他的老战友们下围琪,冷可心又经常住校,诺大的冷宅,還真是冷了下来。 对于老妈的回答,宝柒无言以对。 问她,她又问谁去啊?那個男人要消失在她的世界太容易了,电话关掉了,她便找不到他了。 想想又可气,又好笑! 丫真是個十足闷骚的男人,不管什么心思都闷着,压根儿都不和她交心。 烦恼! 一眨眼儿的工夫,又到了星期五,离上次闹别扭已经整整一周了。 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班主任老师特地‘恩赐’了下来。三班的同学沸腾了,于是,好久沒有见過的体育老师就出现了。进入高三以来,基本上所有的体育课、音乐课、计算机课什么的都被语数外物化给占用了。 体育,放松,对這群学子来說,等同于放风—— 理科班的男人多,三三两两的相约着就去了操场。宝柒望着空荡荡的教室,了无兴趣地趴在桌子上,现在对啥球儿都不感兴趣。坐在她旁边的姚美人說得口干舌燥,這会小姑奶奶动都不动一下。 终于,一向好脾气的姚美人怒了,“宝柒,你再装死的话,信不信我用篮球砸你脑袋?” 从小到大,姚望可都沒敢和她說過這么重的话。 怔了怔,宝柒立马抬起头来,叉着腰瞪着他,“怎么,反了你啊?” 见她說话了,姚望手裡拿着篮球转了個圈儿,笑容又爬满了俊脸。 “开玩笑的啦,走吧,替我加油去。” “你?!”宝柒鄙视地目光瞄着他修长劲瘦的身子骨,摇了摇头,不经意脑子裡又浮现了那個六块腹肌的臭男人,目光迷离地叹了口气,“再练练吧,就怕你被篮球场上的风给吹跑了——” “少瞧不起人啊?”姚望的声音在人去楼空的教室裡,优扬清爽,带着淡淡的笑意,“真不看可是你的损失哦?” 拧着眉头,沒好气地歪了歪嘴,宝柒终于撑起身体,慢條斯理地叹說。 “走吧,不是看你啊,我是想去看看花痴们尖叫的表情。” “呵呵,你就不能說好点听,走吧……。” 操场上,人声鼎沸,一浪高過一浪。 一到地儿,姚望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下了篮球场,宝柒找了個制高点儿,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穿着红白两间的运动物在场上奔跑,挥汗,看女生们激昂的小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還是高兴不起来。 “看到沒有?喂喂,白慕轩扣篮的动作好帅啊……” “是啊,可是帅又有什么用呢?” “……帅能养眼睛。” 几個女生叽叽喳喳的聊着,宝柒站得不远不近和她们保持着距离看着场上,老实說,關於這点儿她還是蛮认同的,场上那么多男生,就姚美人最好看,不管是奔跑的姿势還是运球的动作,青春蓬勃的男孩子朝气,淋漓尽致。 可是…… 她還是想二叔…… 正在胡思乱想,胳膊被人碰了碰,她视线转過去就锁定了面前這個皮肤黝黑的男人。 竟然是陈黑狗?! 宝柒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歪了歪头看着她,陈黑狗难得用开玩笑的语气促狭地笑:“怎么了,看到我挺不乐意?你是想看到头儿吧?” 脸蛋儿热了热,宝柒冷冷一哼:“谁乐意看到他。” “這样啊,那我走了?” 說完,陈黑狗還真就转過了身—— 宝柒急了,不想再苟延残喘地挣扎了,“喂!” 陈黑狗嘻笑着转過头来,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儿流动着的光彩。 “走呗?他让我来接你。” ------题外话------ 妞们,因为有点事儿,這章沒有太多時間来修改,姐妹们先将就着看,我下午回家再修正一下错字什么的,如果出现BUG,請谅解,会修的。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