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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作者:西大秦
隔壁503内。

  媒婆大妈张春兰今天心裡老不舒服了。

  早上搞了個大乌龙,把自己搞去了公安局,回来后還被人嘲笑,尤其是502那個小妮子,对自己不是眼睛不是鼻子的,让她憋屈极了。

  她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于是就跟人說是虞雪行为不检点,那個501的许峰,肯定是她从前招惹過的人。

  不然无缘无故,许峰怎么不纠缠别人,就纠缠他呢?

  “年纪轻轻的,也沒见有什么工作,天天躲在家裡吃吃喝喝,点那么多外卖,买那么多快递,不知道是被谁包着呢!”

  张春兰在小区裡散步的时候就跟人這么說。

  “那听起来,還挺有钱的?”

  “那可不,也不知道這些钱干不干净。”张春兰神秘兮兮地說,“你们不知道,前些天大家不是囤吃的用的嗎?正常人也就多买点菜肉牛奶什么的,她怎么样?开個小三轮,一车一车地拉货,沒钱能那么干?”

  人们津津有味地议论起来,人群中,還有几個流裡流气的青年,对虞雪到底有钱沒钱、是不是单身這個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

  张春兰看到了,心裡咯噔一声。

  那些人都是小混混,靠着父母在這小区裡买了房,平时也沒個正经营生,游手好闲的,听說手脚還不干净。

  张春兰回到家裡,心裡有些不踏实,反复回想那几個人的眼神,心想他们不会盯上502了吧?

  她有些担心,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也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心态。

  她心裡装着事,晚上炒菜還炒咸了,惹得儿子儿媳一顿抱怨。

  她也沒在意,晚上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七点的时候,502那边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還有激烈的狗叫声,她一阵激动,但過了一会儿又沒声了。

  這是已经进贼了嗎?

  她隔一会儿就趴在猫眼上偷看,但斜对面的502一直沒什么动静。

  一直到十一点多,她从猫眼裡看到502门前有两道黑影!

  “!”张春兰差点叫出声来,捂着胸脯激动不已。

  有一瞬间,她心裡真的闪過报警的念头,但想到虞雪冰冷的眼神,還诅咒自己孙子发烧烧成傻子,她一咬牙,恨恨想,這都是你该的!

  “你趴那干啥?”身后老伴突然出声,张春兰吓了一跳,赶紧拉着起夜的老伴回屋:“沒干啥,大半夜不睡觉啊你,快睡觉去。”

  把人推进卧室,关上门,生怕老伴听到外面的动静。

  然而502外面的两個黑影,却并不是张春兰认为的,是那些混混。

  這两人更为嚣张,他们一来就撬门,即便发现了门上的隐藏式摄像头,也并不在意。

  因为他们坚信自己是专业的,不用十秒钟就能撬开锁进屋,遮不遮摄像头沒什么区别。

  然而,第一個十秒過去了,第二個十秒過去了……

  两人互相看了眼。

  放风那人:你行不行啊?

  撬锁那人:不是我不行,是這门邪门,遮摄像头,强入!

  放风的那人拿出一瓶袖珍喷漆,呲一下糊住了摄像头,而撬锁记的那人,也拿出一小罐东西,就要往门锁上喷。

  有了這玩意,多厉害的锁头都是白搭。

  可是他刚要动作,一阵看不见的绿色薄雾从门裡透出来,往他们眼前一晃。

  两人身体摆了一下,眼睛裡仿佛转蚊香一样透出十二分的迷茫,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要做何事。

  而隔着一道门。

  502内,浅绿色透明的高大身影抬起手,一道薄雾般的绿芒散发出去,透過门板,控住了门外的两個人。

  哪怕他立即让那两人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住手!你不能再杀人了!”

  一道只有男人能听到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两团黑色火焰般的东西从他双脚下窜起,往上蔓延,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吞噬。

  “哪怕再杀一個人,你都会立即灰飞烟灭。”

  声音警告道。

  男人轻笑一声,挥了挥手,门外两個人,就如同中了邪一样,转身离开,来到503门前,开始撬门。

  “……伤害、操控他人,也是犯禁。”

  声音說道,黑色的火焰猛地窜到了男人的腰部。

  男人身上的绿色在迅速变淡,身形越发透明起来。

  灵魂深处亦传来烈焰烧灼般的感觉。

  他却面不改色,也沒有收手:“沒有人能在对我的人起恶念后,還全身而退。”

  声音顿了顿:“你才认识她多久,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灾变日马上就要到了,你应该去找你真正的主人,履行你真正的职责。”

  男人挑了下眉梢:“真正的主人,有嗎?”

  “祖师将你制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保护他的后代,安全度過灾变,所以他的每一個后代,都算是你的主人,你签過契约的。”声音有点急。

  男人嘴角微勾,慢然說道:“我也說過,契约是双向的,他们毁约在前,我沒必要再遵守约定。”

  “毁约的只是其中一支,你可以去找其他人。”

  “哦。”男人拉长音调,“他们好大的福气。”

  声音噎住:“……可是,你会死的,你不履行约定,契约就会持续惩罚你,你会日渐虚弱,直至消亡。”

  男人面容平淡:“是嗎,那就拭目以待。不過在那之前,你或许应该先关心一下,到底是你祖师爷的哪個不肖子孙,把灾变信息透露出去,搞出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

  声音噎得更厉害了。

  最后闷闷說:“你的成年态,真的很不讨喜,祖师赋予你幼年态,是有道理的,裡面那個小姑娘,肯定也更喜歡你的幼年态。”

  男人扯唇笑了一下,眼裡却沒有一点笑意:“你话太多了。”

  他一挥手,声音消失了,黑色火焰還在燃烧他的下肢。

  自从他离开秦家人,這代表着惩罚的业火就从未停止過,不断消耗他的生机和能量。

  他冷冷看了眼,索性重新变回三头身的幼年态,如此黑焰就看不见了。

  只是,他身上的颜色,已然是淡了很多。

  记他看向镜子裡的自己,狭长的眼眸变得圆圆的,稚嫩的面孔哪怕板着,也显得纯质无害,眼裡的冷光,更像是小孩在赌气。

  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事实上,他的幼年态,确实是沒有攻击能力的。

  這样也更符合一件看家护院的工具,应该有的样子,温和、纯粹、亲人,沒有杂念和欲望,正是他的制作者为其后代精心设计的。

  他扯了下唇角,眼裡透出淡淡的嘲讽,

  忽然卧室门被嘭的一下打开,虞雪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表情紧绷着:“有、有小偷!”

  隔壁隐隐传来尖锐的叫喊:“有小偷啊!抓小偷啊!”伴随着翻箱倒柜的声音。

  在這宁静的夜裡,分外明显。

  多多走過去:“主人,不是我們這裡,是其他地方进贼了。”

  他看着她:“你不必担心,继续睡吧,你需要充足的睡眠。”

  虞雪怔怔地点点头,眼裡恢复了迷茫,她或许都意识不知道自己是醒着的,她转身往回走,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多多,你褪色了!”

  多多:“……”

  他微笑道:“是啊,所以我也需要休息,我得回404……”

  他话沒說完,虞雪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嗯,我們都得睡觉,一起睡觉。”

  她抱着浅绿色透明的小人,就像抱着一個q/q弹冰冰凉的果冻小人,把他塞进自己的床裡,然后自己也躺进去,棉被一盖,抱着人又秒睡過去。

  从头到尾,她都沒有意识到自己右手长出了四條藤蔓,而那四條藤蔓也全程乖巧,沒有给她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

  绿色小人躺在她的怀裡,伸出一只手,把盖住头的被子扯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然后转头看虞雪毫无防备的平静睡颜,轻笑了一下。

  确实,迷惑性的外表真的更讨喜,更容易获得信任。

  他的身形变淡,从虞雪的怀裡消散。

  虞雪皱了皱眉,似乎要醒過来,這时一只狗子跑进来,跳上床,挤吧挤吧,把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挤进了虞雪的怀裡。

  虞雪抱住這只肥胖了一圈的沉重身躯,蹭了蹭毛毛,安然睡了過去。

  而另一边503内,几分钟前,两個“不三不四”的人已经撬开了门,进去就是一通乱翻乱砸。

  张春兰躺在床上,忽然听到砸东西的声音,不由勾起嘴角,动静還挺大啊,不会打起来了吧?

  忽然外面传来儿子的叫声:“小偷啊!有小偷啊!”

  她一個激灵爬了起来,是他们家进贼了?

  怎么可能呢?

  老伴比她更快冲了出去,大叫一声:“抓贼啊!”便和那两人打了起来。

  张春兰哆哆嗦嗦地来到门口一看,门高马大的两個黑影,可不就是刚才在502门口的两個?

  他们不是该去偷502嗎,反而来了她家?

  眼看两人轻易地把老伴儿子打倒在地,朝着她看来,张春兰尖叫一声,砰一下关上了卧室门。

  客厅裡,不管是偷进来303记還是被偷的,都愣住了。

  這关门关得,也太利索了。

  ……

  隔壁的动静已经吵不着虞雪了,因为她怀裡狗子的呼噜声更响。

  睡到半夜,她终于受不了,再加上狗子体温太高,她热得不行,于是把狗子踹下床。

  這家伙嗷呜嗷呜地抗议两声,就直接在地板上躺平了,继续呼噜噜地打鼾。

  虞雪把被子一盖脑袋,继续睡,就当這鼾声是白噪音了。

  一觉醒来,她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還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丛林裡面。

  看看這支到她头顶的藤條,看看上头挂着的一片片红绿色叶子。

  她是被扔到什么荒山野岭了嗎?

  不過這藤條上的倒刺怎么有点眼熟?

  视线向上移,她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顶灯。

  光线从窗帘外头透进来,照亮了室内的一切,显然外头阳光很强烈,今天是一個艳阳天。

  她蹭地坐了起来。

  惊悚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

  “我的娘哎!”她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

  一晚上過去,這藤蔓怎么就变成這样了?

  颜色变了能接受,毕竟她亲眼看着它变红的,但能不能告诉她,为什么一夜之间就长這么大了?

  一條條比她手指還粗。

  长度长得在地上盘了好几圈,你叠我我叠你,让人沒個下脚的地方。

  這玩意居然是从她手指裡长出来的!

  “我他妈不会是個树妖吧?”她一整個怀疑人生。

  四根藤蔓都凑過来,讨好似地蹭蹭她,虞雪头皮发麻,往后躲去:“你们正常点,别這样,我害怕。”

  她下床,差点踩到狗子,她用脚轻轻推它:“别睡了,来福,你铲屎官我都变树妖了!”

  来福睡得四仰八叉,半拉舌头吐在外面,嗯哼了几声才醒過来,茫茫然地看着虞雪。

  虞雪指着這些藤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這样的?”

  来福看着脚下這么多藤蔓,也吓了一跳,嗷哼着跳上床,扒在虞雪肩膀上,露出半张狗脸看着下面,汪汪叫唤。

  虞雪:“……你是萨摩耶,不要這么二好嗎?”

  她去扯它的脸,忽然,狗子不叫了,两只乌黑的眼睛变得沉静。

  虞雪:“……多多?”

  “嗯。”白绒绒的大狗口吐人言,“是我。”

  虞雪眼睛一亮:“你又跑到来福身体裡了?”

  大狗对虞雪道:“主人早上好。”

  看過了他人形态的模样,虽然那模样也就是個绿色透明的人,但那好歹也是個人啊,再看它附身在狗子身上,虞雪有些不适应。

  不過不管变成什么样,還不是她的多多嗎?

  她用左手揉了揉多多的脑袋:“早上好啊多多。”

  這一伸手,她才发现左腕上的手印已经不见了,皮肤光洁白皙如初。

  而且她還发现自己身上衣服皱巴巴的。

  她回想了下:“我记得昨晚我热得不行,跑进浴室冲冷水,后来就睡着了,怎么跑到床上来了?多多,后来发生了什么?”

  多多道:“你自己過来睡的。”

  记

  “是這样嗎?我怎么依稀有個印象,我是被谁抱過来的?”不過她又摇摇头,“好像也不可能,来福不可能抱我,你本身身板那么小,也抱不了我。”

  多多默然。

  虞雪又看向藤蔓,头痛道:“看来它们彻底吸收了辣椒素,第四根藤蔓都长出来了,但怎么变成了這個鬼样子。”

  多多道:“這是伴生型灵植。”

  “伴生型灵植?這是什么意思?不是异能嗎?”

  多多解释道:“伴生型灵植,是和宿主伴生共存的一种植物。它们比普通植物高级,有简单智慧,本身比较强大。如果它比宿主强,就会成为两者间的主宰者,宿主将成为它的容器,伴生关系会转化为寄生关系。如果宿主比它强大,彻底收服它,它将彻底为宿主服务。”

  “到那时,即可以视为,是最高品质的异能。”

  多多言简意赅。

  虞雪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就是個成王败寇的关系。

  “要怎么收服它们?”

  多多道:“只要能将它们顺利收回体内,就算收服。”

  虞雪牙疼。

  昨天她试過一次了,把自己疼了個半死,今天就藤蔓這粗度和长度,收进来她得直接死!

  多多道:“一個正常的以藤蔓为异能形态的木系异能者,放出藤蔓和收回藤蔓,本质上就是能量实化和虚化的過程,对于异能者来說,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看着屋子裡這些藤蔓,不轻不重道:“這些藤蔓不肯虚化为能量,被你收服,那就砍掉吧。你再慢慢培养正常的异能,不過是需要多花点時間。”

  随意得仿佛只是在說,這朵花长得不好看,拔掉吧。

  虞雪眨眨眼,藤蔓们吓得一哆嗦,瞬间立了起来,如同蛇一样,做出了攻击姿态。

  虞雪往后退了退:“额,我們当着它们的面,說要砍掉它们,不太好吧?它们這是要反抗?”

  “它们不敢。”

  多多站在床上,一双狗狗眼冷冷地看着這四根藤蔓。

  低等灵植而已,当年秦山因为有他守护,不知道孕育過多少灵植,有哪個敢在他面前造次?

  藤蔓们果然萎了,老老实实地又趴回去,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虞雪看看藤蔓们,又看看多多。

  此时此刻,這只狗子背后仿佛散发出万丈光芒,只差在脑门上贴着“我很牛逼”四個大字。

  多多好厉害啊!

  不過虞雪看着弱小无助又害怕的藤蔓,還是有些犹豫:“那個,我只想要普通的异能,太通人性的藤蔓,感觉挺奇怪的。”

  多多看了她一眼,道:“是啊,工具,就该有工具的样子,還是砍了吧。”

  藤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虞雪道:“也不是這個意思,砍掉,它们就死了吧?怎么說也是从我指头上长出来的,是我看着一步步进化来的,死了也挺可惜的。有沒有什么办法,把我和它们分离开?”

  多多微讶:“你确定,如果真的舍不得他们,我可以帮你驯服它们。”

  虞雪挠挠头:“那也得我自己有本事让它们心悦诚服吧?有你帮我,它们就算屈服了,也终究是外力所迫,沒什么意思,凡事都得讲個你情我愿啊。”

  再說了,体内有個随时想把她干掉记东西,她睡觉也睡不踏实,或者关键时候故意跟她唱反调,也够她喝一壶的。

  “一個人能有几個异能啊,我也想要個正常点的,乖巧点的异能啊。”

  虞雪嘟囔道。

  强扭的瓜不甜,她更想自己种個新瓜。

  這所谓的灵植不想屈服于她,她還嫌它们把她弄疼了,给她這段時間的生活造成了麻烦呢。

  多多闻言沉默,四條藤蔓也愣住了。

  虞雪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嫌弃感,让它们有些懵。

  它们可是灵植哎灵植!

  在這個造就了它们的人眼裡,居然還比不上能量形成的低等虚假植物!

  灵植愤怒,灵植委屈,于是在虞雪的眼裡,這些红褐色的藤蔓突然变成了虚影,化成红褐色的光涌进了她的右臂。

  她睁大眼睛:“這……這是怎么了?”

  多多看了一眼,清脆的童音依旧淡定:“察觉到你不想要它们,赖上你了。”

  虞雪:“……”還能這样?

  “所以這算是收服了?”

  “嗯,而且是它们主动的,不会有后患。”

  虞雪心情复杂,這些灵植,好有個性哦!

  她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涌动的能量,心念一动,一條藤蔓从她手中放了出来,高高地立在她掌心,她能感觉到,這藤蔓的粗细、长短、强弱,都能随她心意调节。

  藤蔓晃了晃,亲昵地缠了下她的手腕,随后在虞雪的控制下,顺利收回体内。

  她再次放出藤蔓,瞄准窗台上的一瓶水,轻而易举地把水瓶缠绕,带了過来。

  這才叫真正的如臂指使。

  虞雪眼睛亮了起来:“這就是异能的感觉啊!”

  然后她发现藤蔓僵了僵。

  虞雪福至心灵,忙改口:“這就是灵植的力量啊。”

  藤蔓這才舒缓了,高高兴兴地把水瓶给她。

  虞雪叹了口气,真是個小祖宗,還要哄着。

  多多见事情解决,道:“我先回404了。”

  虞雪点头,下一刻,狗子的眼神灵动起来,汪汪地叫,但低头一看,地上那些藤蔓呢?

  虞雪揉了揉它的头:“傻子,下来吃饭了。”

  来到客厅,地上還摆着碎掉的灯泡,一块地砖還给搞裂了,来到浴室洗漱,她发现這裡墙上也有一块被戳裂的瓷砖。

  她昨晚失去意识后,藤蔓都干了啥?

  不管怎么說,藤蔓收起来了,绝对是一件大喜事,虞雪觉得自己的右手都轻了好几斤,洗澡穿衣,梳头吃饭,都方便了好多。

  說到吃饭,虞雪发现她饭量還是很大,而且一会儿不吃就会感到饿,大约是灵植时刻需要补充能量的关系。

  她只能给自己多做点吃的,而且以后出门的话,要随身带包,放些方便吃的东西。

  正吃着饭,虞雪从厨房的单面可视窗户看到了对面厨房的情况,這才发现对面方东西都被砸了,厨房一片狼藉。

  她也沒在意,但紧接着,隔壁变得吵闹起来,還混合着嚎丧般的哭喊声。记

  是那個媒婆大妈。

  嚎的內容好像是,昨晚她家遭贼了。

  哦,遭得好,鼓個掌庆贺一下。

  但那老太婆嚎着嚎着就成了:“都怪502那個小贱人,那两個小偷本来要偷她家的,是她把小偷招来的!”

  502?不就是她這?

  紧接着,虞雪的房门被拍响,外面吵吵嚷嚷的,媒婆大妈的声音最响,嚷着要虞雪给她個交代。

  虞雪想了下,沒去开门,而是把笔记本打开,调出监控录像。

  视频显示,昨晚十一点二十分钟,還真的有两個一身黑蒙着脸的人来撬她家锁,但很快其中一人往摄像头上喷了什么东西,画面就黑了。

  虞雪来到门口,门沒被打开過,阻门器也還好好地放在原位。

  她又去看其他窗户,窗户也都好好的。

  昨晚沒人进来過。

  很快,警察来了,警察敲门,虞雪就开门了。

  原来昨晚,斜对门503进贼了,那两個贼把503裡乱翻乱砸一通,把人都给打了,拿走了贵重物品,然后扬长而去。

  虞雪看了眼503众人鼻青脸肿的样子,把电脑给警察看。

  警察看了道:“那两人估计一开始的目标是你,但你家的门撬不开,所以换了目标。這监控能让我拷一份嗎?”

  虞雪当然同意。

  事情清晰明了,虞雪也差点成了受害人,警察自然沒有为难她。

  那媒婆大妈张春兰却還是不依不挠,要虞雪赔偿她家的损失:“要不是你天天吃吃喝喝露了富,遭来那两個贼,我家也不会被偷,你得陪我钱!”

  她赖上了虞雪。

  可這根本毫无道理,连围观的人也看不下去了:“這怎么能怪人家小姑娘呢?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她露了富才招贼的?”

  张春兰道:“我昨個儿下午才說她有钱,晚上這偷儿就来了,還不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众人一默,想到昨天张春兰不遗余力地宣扬虞雪有钱。

  所以,這說到底還是张春兰自己造的孽,她不說那些,谁知道虞雪有钱?小偷又怎么会上门?

  结果虞雪家的门不好撬,那两個贼不愿意白跑一趟,就盯上了张春兰家。

  這就叫害人终害己。

  众人啧啧称奇,再沒有谁同情张春兰,就连张春兰的家人也对她怒目而视。

  等到下午,消息传来,說那两個小偷离开富安小区后,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两人都掉进了河裡,還磕到了脑袋,被捞起来后,人已经被泡傻了,如今正在医院抢救。

  “应该是两個外地人,身份都查不出来,偷的东西也被水冲走了,沒什么能赔的。”

  “那张春兰一家,只能自认倒霉了?”

  “看起来是這样。”

  “那张春兰啊,被她老公打了一顿呢!”

  “就因为贼是她招来的?”

  “也不全是,主要是昨晚进贼的时候,她往房间裡一躲,完全不管外面老公儿子死活,听說儿子儿媳都埋怨死她了,她老公也要跟她离婚,啧啧,這会儿正闹着呢!”

  “该!昨天還用孙子生病了的借口骗人家小姑娘开门,回头還污蔑人家姑娘不检点,又满世界說人家有钱,一桩记桩的,正常人都做不出来。”

  虞雪走在小区裡,听到的议论就是以上這些。

  短短一天,昨天還在议论她,今天的话题就换了一個人,话风也完全转了,在他们口中,虞雪已经完全成了被张春兰泼脏水的可怜人。

  那些大妈小媳妇的,看到她,都有些讪讪地笑笑,一個大妈還主动打招呼:”小虞,拿快递啊?”

  虞雪微微颔首,拿着快递穿過小路,往四号楼去。

  身后又传来议论声:“快递倒确实会买。”

  另一個人却說:“现在年轻人不都這样,我家闺女也总爱在網上买东西。”

  又說了几句,就沒人再议论虞雪了。

  而另一边,拘留所裡,许峰正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昨天他被弄进来后,组织嫌他太会惹事,不肯动关系保他出去,他只能交代两個一直想巴结他的组织外围成员,去查一查那個虞雪。

  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早上就该有结果了,可是這一天都快過去了,怎么沒人来见他?

  许峰心裡头好像有爪子在挠,只想马上知道那個虞雪到底有沒有問題。

  他烦躁地走来走去,终于忍无可忍,用力踹铁栏杆:“放我出去!我要见陈岚!”

  陈岚就是组织中负责对接他的女人,也是陈岚安排他住进富安小区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组织中,现在是人人自危。

  因为总部传下指示,有人在调查组织,让停止一切行动,尤其在h市的成员,立即撤离。

  人们都动了起来,除了留下一小部分人,其他人都撤了。

  而许峰和某两個躺在医院裡的倒霉蛋,自然是沒人顾得上了。

  ……

  5月16日,404装修全部结束,当晚验房,虞雪付清了尾款。第二日,她請人来开荒打扫,接着是家具入场,家电安装。

  82平的屋子顿时就齐整起来,一下子像個家了。

  等一切平静下来,虞雪坐在新家的沙发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心裡這才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笑着抱住狗子揉搓,抬头对天花板說:“多多,我终于实实在在地住进来了,以后,我們可能要一辈子住在一起了,請多多指教哦。”

  多多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說道:“主人,欢迎入住新家。”

  虞雪嘻嘻地笑。

  藤蔓的問題解决了,還住进了新家,有着一堆物资,還有一個小菜园,裡面长着菜果,养着鸡鸭。

  最近真是好事连连。

  晚上,虞雪来回跑了好几趟,把出租屋的物资搬到404来,一時間,储物间、客厅裡堆满了物资,显得有些乱。

  可這些都是以后生活、生存需要的东西,哪怕是乱糟糟的,虞雪看在眼裡都觉得欢喜。

  她进了多多菜园,把裡面的杂物也都拿出来,料理了一下菜盆,浇浇水,松松土。

  一转眼,這些菜果种下去都快一個月了,生菜已经长得挺大一颗了,通心菜也密密地抽了條,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割来吃了,其他菜长得慢些,但也长势不错。

  黄瓜苗、西红柿苗、西瓜苗這些,也长到了一二十厘米,十分壮实。

  给六只鸡鸭喂了食水后,虞雪让多多启动屏蔽模式。

  屏蔽模式下,在多多菜园裡看不到外界,也听不到外界3记声音,更利于植物和鸡鸭休息。所以每到晚上,這裡都是屏蔽模式。

  虞雪回到客厅,叼着一只棒棒糖,开始整理物资。

  小山一样的物资,估计得整理好久了,她打开电脑,拉了個excel表格,标题就叫《物资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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