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但今天這起事件却格外不同,又是三個人被轿车拖行,又是四個人被齐刷刷打残、废了双肩,而且這些人居然都是部门裡的工作人员,最差的两個也是刚离职的。
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這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工作人员,于是這案子就比较受重视。
调查人员很快查到,那台出事的住房办的公车,下午去過富安小区,于是立即赶去富安小区。
虞雪听到拍门声,過去打开门,外面齐刷刷站了许多人,個個表情严肃。
她很意外:“你们有事?”
外面的人道:“你就是虞雪?下午是不是有一個住房办的人来找你?”
虞雪摇头:“沒有啊。”
外面的人愣住:“沒有?怎么可能?”
虞雪道:“有谁来找我嗎?可我今天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听到有人敲门啊?”
外面的人有些懵了。
难道那住房办的三人来富安小区不是为了找虞雪?
可惜那三人中,两個重伤昏迷,一個精神失常,那危房中的四人,也是昏迷不醒,不能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见虞雪真的像不知情的样子,他们不禁怀疑自己判断失误,便去问四楼的其他住户。
结果個個都說沒有看到有人来過404。
调查的人气势汹汹而来,却找不到任何這件事和虞雪有关的证据,他们自然也沒有理由把虞雪带走问话,只能无功而返。
虞雪看着這些人下楼,在小区裡调查了一阵,便离开了。
之前那個瘦女人明显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来找虞雪的,所以从头到尾一直避着人,唯一可能发现她来了404的,也只有四楼這些住户。
可偏偏当时另外三家的人大部分都出去干活了,留在家裡的老的老小的小,当时那瘦女人敲门和說话声都很低,那些人都沒发现。
這是虞雪回来后,多多告诉她的。
既然如此,虞雪索性就把整件事给推得一干二净,省得還要掰扯。
看着那些人离开,虞雪淡淡道:“真是麻烦,還是早点离开比较好,這地方,我也呆够了。”
之前她還想着,要是所有人都不转移,她就也在這地方好好生活下去,不過现在是越发沒意思了。
只是其他人還沒离开,她沒法搬家,不然404分分钟变成一间毛坯房,被人发现了還了得?
要怎么做才能让其他人先走呢?
虞雪想了半天,无奈地发现,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了。
不過她可以先把搬家后要做的善后工作准备起来。
下午,她又出门了。
她现在进出小区,只要不想让人发现,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她七拐八拐,来到了原菜市场后面的老式鸽子楼裡。
這裡原本要拆迁的,不過现在看来,是永远都沒有机会拆迁了。
選擇了一個弄堂口进去,在一個破旧的单元门停下,电子锁早就坏了,单元门半开不开,楼道裡阴沉沉的,她压了压帽子,抬脚上去。
整個楼道裡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到了三楼的时候,突然上面下来一個壮汉,冷冷地看着她:“有事?”
虞雪道:“买东西。”
“谁介绍来的?”
“沒有谁介绍,只是偶尔听說,你们這裡卖火药。”虞雪声音微低。
对方沉着一张脸:“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這栋楼不欢迎陌生人来。”
虞雪沒有再說什么,取下书包,拉开拉链放在地上:“你可以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让我上去。”
那书包沉甸甸的,敞开的口子裡透出彩色的光泽,在楼道窗户光照下,那些彩色的东西亮莹莹的,漂亮而诱惑。
壮汉瞳孔一缩。
晶核!
满满一书包的晶核!
壮汉看了看虞雪,似乎在审视什么,虞雪面不改色任由对方看。
她带着口罩帽子,只能被看到一双眼睛,那眼神镇定平和,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在這裡被杀人越货。
她敢一個人前来,自然有全身而退的底气。
壮汉读懂了她眼神裡的意思,又看了看那一书包的晶核,沉默片刻后,還是把强抢這個选项划掉,道:“跟我上来吧。”
虞雪提上书包,跟上去。
一直走到六楼,也就是這栋楼的最高层。
這片老房子都是六层楼高,因为這個高度不需要装电梯。
虞雪被引进屋,屋子裡家具很陈旧,光线十分昏暗,处处散发着一种老朽的气息,除此之外,就是浓重得几乎呛人的硝烟味。
桌上、墙上,摆着许多枪械、手/雷這样的热武器,還有一些冷兵器。
是的,這個地方有自制武器。
虞雪也是听藤蔓說的。
如今H市用的械弹,基本上都是自制的,一群专家大拿被召集起来,沒日沒夜地搞生产。
而有人去吃公家饭,自然也有人自己干自己的。
這间屋子裡的人便是這样,连這個地址,也是藤蔓听那些人私底下說话时知道的,說是這裡的人的技术,也很是不错。
一個干瘦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身上戴着围裙,身上充满了一种火药的味道,指甲缝裡满是黑乎乎的东西,表情严肃冷漠:“你是怎么知道這裡的?”
虞雪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要火/药,准确地說,是定时炸/弹,什么价?”
干瘦男人看了看她:“要炸什么东西?”
虞雪道:“炸楼。”
十分钟后,虞雪走出单元门,背上還背着那個包,只是裡面的晶核已经全部留在楼上了。
而那還只是订金,三天后,她還需要過来交尾款。
谁让她要的是能把整栋大楼炸得粉碎的炸药呢?光把楼炸塌了還不够,還要彻底粉碎,分不清哪套房是哪套房才行。
虞雪忍不住叹了口气,藤蔓们辛辛苦苦大半個月,被她一口气花光了。
她回家跟多多說了下情况:“三天内,必须攒够三百颗彩色晶核,或者一千颗黑灰色晶核。”
她把自己攒的晶核倒出来,藤蔓们打工得来的都是彩色晶核,她自己弄到的,则有黑灰色晶核。
不過她杀的丧尸不是很多,攒的晶核也不是很多。
算了算,她至少得杀五六百头丧尸,才能凑够尾款。
“你說,這有门手艺就是强啊,要是我能自己配火药,或者搞個炮弹到时候往這栋楼一轰,可就轻松了。”
多多道:“這么多晶核不是個小数目。”
虞雪点头:“不過以现在的我来說,一天杀一两百头丧尸,倒也不是問題。”
她给自己包裡装满吃的,又装了一袋子吃的放在多多菜园上,以便到时候拿取方便,便带着来福出门了。
一路开车离开安全区,她来到一個丧尸比较密集的地方,就开始刷怪。
对丧尸用毒和用辣,效果都不是很好,用藤蔓戳脑子,又需要很大的力度和准度,所以从前藤蔓对付丧尸,是不太顺手的。
但现在藤蔓可以当刀子使了,杀丧尸的效率就蹭蹭往上涨,一藤蔓甩出去,丧尸的脑袋就刷刷地飞了起来。
虞雪杀丧尸杀得很顺利,另一边,今天轮到打工的小刺藤算着時間,终于到了下班時間,它乐颠颠地跑去领工资。
到了领工资的地方,那個给它发工资的女人笑眯眯地說:“嘿,想不想多拿一些晶核?”
除了本该给小刺藤的晶核,她又拿出一小袋,裡面晶核颜色颗颗漂亮,显然质量很好。
她诱惑地对小刺藤說:“你盘在我手臂上半個小时,只需要半個小时,這袋晶核也是你的,怎么样?”
小刺藤看看她,又看看那小袋晶核,用不太灵光的脑袋瓜想了想,答应了。
于是,人们就看到女人手臂上盘着那條藤蔓,走进食堂。
“哇,這家伙居然肯盘在你手上?”
“欣姐,你用什么办法收服它的?上次我想摸一摸它,都被辣了一手。”
陈欣谦虚笑道:“這小东西其实挺听话的,主要是要跟它好好說。”
异能者队长看到她,对她招招手,陈欣端着食物過去:“队长好。”
目光悄悄瞟向坐在队长对面的那個男人,见对方也在看自己手臂上的藤蔓,她顿时一阵激动。
队长請她坐下吃饭,奇异地看着乖乖盘在她手臂上的藤蔓:“它现在听你的话了?”
陈欣道:“可能是因为我是木系异能者吧,它在我身边挺乖的。”
“是嗎?那挺好。”
這藤蔓很好用,唯一的問題是不太好交流,让它去做点什么,都要好声好气地商量,而且一定要给够了晶核,简直就是個祖宗。
好在它也确实厉害,帮了他们很多忙。
现在看到它面对陈欣這么乖巧,队长羡慕之余也松了口气,对陈欣道:“看来還是你们木系亲和力强,那以后就由你来带着它吧,要是能将它彻底驯服,给你记一大功。”
陈欣喜出望外,不過還是为难說:“彻底驯服我不敢保证,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经验,只能說尽量吧。”
她目光看向对面那男人:“听說乔指导员养了好几只变异狗,這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应该有共通之处,不知道能不能向您取取经?”
乔指导员三十来岁的模样,生得有几分风流气度,道:“我這几條狗,末世前就训练得很好,和你這個不能比。”
他的脚边就趴着一只黑背,体型很大,两只大耳朵高高竖着,严肃警惕地看着陈欣手臂上的藤蔓。
乔指导员也多看了几眼藤蔓,似乎很感兴趣。
陈欣被他目光看過来,紧张又羞涩,她這個办法果然很好,果然让对方注意到自己,要是对方离开H市回去复命的时候,能把自己带上……
她按捺住激动,忽听乔指导员說:“你這藤蔓,能让给我看看嗎?”
……
虞雪停下车子,看了看远处的临时指挥部。
隔得太远,只能看到轮廓和一些灯光,她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了。
小刺藤是四條藤蔓裡最盼着下班的,每每都是下班最早的,這個時間应该差不多该出来了。
今天她跑過来接它,那個小笨蛋应该会很高兴。
虞雪坐在车裡,手指一下下敲击方向盘,思索着什么,然后摊开手,能量溢出,三條小小的,造型各异的藤蔓从掌心钻出。
虞雪问:“你们還想继续打工嗎?”
三條藤蔓摇晃着,沒有明确拒绝,但虞雪能感受到它们是不太乐意的。
虞雪微叹口气:“好吧,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出门打工了,就都跟着我吧。”
之前,一是她自己杀怪能力不够强,靠她自己攒晶核喂不饱它们,才把它们派出去赚钱,二来,也是为了锻炼锻炼藤蔓们。
而现在,藤蔓再次升级后,砍丧尸不在话下,不缺藤蔓挣到的那点晶核了,藤蔓们也历练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把它们送出去了。
那就是时候结束這份工作了。
至于突然罢工不干,会不会对安全区造成什么影响,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虞雪等了好一会儿,時間都到八点了,小刺藤還是沒出来。
她有些意外,怎么還沒下班?
难道不知道自己在這裡?
可是出去工作的藤蔓,会感应到她的所在,交班时就自己過来找她,這么多天都是這样的。
虞雪问狗子:“多多,在嗎?”
“在。”
“小刺藤有回家嗎?”
“沒有。”
虞雪皱眉,也沒有回家,难道還在忙?
忽然几個人从远处走過来,虞雪的车子停在黑暗处,本来是很难发现的,但那几人眼睛却特别尖:“谁在那?指挥部前不能停车啊!”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我去看看,或许是等指挥部裡的人下班的。”
虞雪听到這個声音微微一愣,有点耳熟啊。
那人朝這边走来,他手裡拿着一個手电,灯光照进车裡,对方愣住了:“是你。”
虞雪也认出了对方,有些意外地轻声道:“学委。”
后面人问:“谁啊,认识啊?”
穆和平回头对几人說:“是认识的,你们先进去吧,我一会儿再进去。”
“那你快点啊,今天乔指导员来了,說不定晚上要考察异能能力的。”
“知道了。”
等那几人向远处指挥部過去,穆和平关了手电筒问虞雪:“虞雪,你怎么来這了?”
虞雪从车上下来,道:“开车经過,听說這裡是前线指挥部之一,有点好奇,来看看。怎么,我停得這么远也不行嗎?那边的岗哨都沒来赶我。”
那主要也是那些岗哨沒发现她。
穆和平道:“平时倒也沒這么严,主要是今天這裡来了一個大人物,是上面刚派過来的异能指导员。”
虞雪挑眉:“上面派過来的?异能指导员?那异能很强喽?”
“雷系异能者,是很强的一個人。”穆和平眼中露出敬仰之色,“還养着三條变异犬。”
雷系异能者,還有三條军犬,這样的人和小刺藤在一個地方,有些不妙啊。
她接着问:“我听不少人說,要全市大转移了,這时候還派個指导员過来啊?”
穆和平左右看看,低声說:“转移這事其实還沒定呢,這位乔指导员,也有過来考察,H市人民到底是留下来還是转移比较合适的意思。不過這事你别告诉别人啊。”
“不能說出去嗎?那你還敢告诉我?”
穆和平笑笑,忽然說了句不相关的话:“我现在是异能者了。”
虞雪愣了愣:“那恭喜。”
“我是第一批被蟹壳授能的人,蟹壳你知道嗎?就是你朋友杀的那個金系一号的壳。”
虞雪颇感诧异:“那倒是挺巧,所以你出现在這裡,是在這裡工作?”
“嗯,异能者经過培训后,就会安排工作,我被派来了這個指挥部,所以我能有這個工作,多亏了你。”
虞雪失笑摇头:“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蟹壳,也会有别的东西,只要你拿到了名额,迟早会成为异能者。”
穆和平似乎想說些什么,還沒等开口,虞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听說你们這有一個变异藤蔓,那個乔指导员又有变异犬,你们這裡变异动植物倒是都齐了啊。沒有打起来吧?”
“沒有,不過乔指导员确实挺对那藤蔓上心的。”
虞雪笑了笑:“我還有点事,先走了,对了,你现在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如今各地之间的通讯断了,但经過大半個月,安全区内部的通讯是恢复了一些。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虞雪這才笑着上车,开车离开,只是一开远,她的笑容就消失了,放出藤蔓道:“小宝儿,你混进那個指挥部,去找找小刺藤,如果它是自由的,马上带它出来,如果它暂时不方便离开,你就马上来告诉我,小心变异狗,它们鼻子可能很灵的。”
小宝儿晃了晃,然后钻出了车外。
让小宝儿去,是因为小宝儿最聪明,虞雪看着车外的夜色,但愿不是她担心的那样。
穆和平将虞雪的手机号码郑重地存进通讯录,看着這個号码有些出神。
末世前,虞雪于他,只是一個普通同学,存在感低,刻苦,努力,他对她印象不太深。
后来她买房子了,那段時間学校裡传得厉害,他察觉到這背后的恶意,就提醒了她一句。
在开水间外面对面說话,他突然发现這個女生眼神很清亮坚定,他突然觉得,這個四年的同学,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接着就是末世了。
他家裡在末世前就把他叫回去,一家人安全地度過了末世爆发期,沒谁变成丧尸,也沒人被丧尸咬了,但他家有钱,秩序一崩后,就成了许多人眼中的大肥羊。
后来,住房稀缺,他们家的几处房子和物资被征用了,最后连自家人住的房子,都被抢走了。
穆家人知道這样下去不行,便让穆和平去报名志愿者,经過层层竞争、筛选,穆家最后那人脉也用上了,最后穆和平得到了一個授能的名额。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频繁听到了一個地名。
富安小区。
有变异藤蔓守护的富安小区,非常安全的富安小区,然后他想起,末世前班级群裡有人說,原来虞雪的房子买在富安小区。
自己的同学,和一個奇异的小区联系在一起。
他当时想着最好让自己家人进富安小区住,還想過能不能找虞雪帮帮忙,只不過后来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再一次听到虞雪這個名字,是授能那一天。
本来那天,他们要接受的是来自一种变异蛇的组织液的授能,临时才变成的蟹壳,而那個螃蟹的死亡,就跟虞雪有关,是有人为她杀的。
150個志愿者,最后只活下来122人,他也差点就死了。
当时完成授能后,近一半的志愿者反应都很强烈,好几十人病情危重,医疗人员有限、药物也有限,救人的顺序,要么看治疗价值,要么看個人背景,要么就是看运气了。
穆和平半昏迷时听到一個人說:“這個穆和平家裡沒什么人物,還是先放放,先救那個哥哥是异能者的吧。”
穆和平当时直接就被惊醒了,求生欲让他爆发出一股力量,张口就道:“我有個同学很厉害!她、她叫虞雪!对,就是杀了螃蟹的那個!”
当时病床边两個医生都愣住了。
然后不久,穆和平就得到了治疗,最后幸运地活了下来。
而据說听說那個哥哥是志愿者,病情比他略重一点的,因为晚那么一会儿治疗,死了。
当然谁也沒敢告诉那個哥哥,這件事裡的内情。
這件事是穆和平心中的秘密,他看着那辆灰车远去的影子,心想,他欠虞雪這個人情。
……
而此时的食堂裡,已经是乱成一团。
原来那乔指导员要求看看藤蔓时,陈欣一口就答应了,可是小刺藤不乐意,盘在陈欣的手臂上不肯下来。
陈欣道:“這小东西,怎么突然怕生了,乖乖听话,一会儿给你晶核好不好啊?”
在别人听来,這话是哄藤蔓,但对于小刺藤来說,這就有点威胁它不听话就不给晶核的意思了。
小刺藤虽然笨,但這点言下之意還是能听得懂的。
它不高兴。
都說了只在她手臂上盘半小时就给晶核的,现在居然還有别的要求。
它不想干了,想催這個女人把晶核给它。
无奈它不会說话,只能把身体缠紧,用利刺警告女人。
陈欣却不想在乔指导员面前丢脸,她之前還夸下海口,這东西听她的呢,现在不是打她的脸嗎?
她低声教训道:“听话,不然今天的晶核就沒了!”
這话直接刺激了小刺藤,它干了這么多天,還沒人敢耍它。
瞬间勒得更紧了,利刺毫不留情地扎进陈欣手臂裡,陈欣痛叫起来,脸色瞬间惨白。
那乔指导员闪电出手,手上蕴了一团雷电,就這么击打在小刺藤身上。
小刺藤有意识以来,還沒被电過,這猛地一下,直接就僵硬了,冒出一股股黑烟来,看起来就仿佛是被电死了。
乔指导员愕然,這么不禁打?
其他人赶紧帮忙,把藤蔓从陈欣手上取下来,结果那些利刺被电焦了,直接和藤蔓主干分离。
小刺藤是被剥下来了,但刺都還扎在陈欣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马蜂窝也不過如此。
而且小刺藤被电的时候,电流也传导到了她身上,她手臂都黑了,疼得昏死了過去。
但人们却顾不上担心她,看着僵直焦黑的藤蔓,仿佛死了自家爹娘。
“哎呀!這、這、它這是死了?”
“這可怎么办?還有得救嗎?插水裡可以嗎?要不埋土裡?”
“這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人们叫唤得太夸张,甚至有人对乔指导员怒目而视:“你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乔指导员很尴尬,接着皱眉:“你们沒看到它伤人了嗎?我是为了救人。”
那人却不服:“什么伤人?它要伤人的话,怎么早不伤人,晚不伤人,偏偏在這时候伤人?它只是不想被你碰,闹小性子而已,你却下這么狠的手!”
众人听了都愤怒不满地看着乔指导员。
“就是,凭什么你說看就看,說碰就要碰,你的狗肯让我們碰嗎?”
他们有的和藤蔓相处了挺久的,都挺喜歡這個时而蠢萌、时而高冷、时而臭美的小家伙,虽說有时候会不太好沟通,但只要晶核到位,就一切好說,還帮他们排除了那么多危险,结果现在居然被一個刚来的指导员给劈死了。
什么狗屁指导员,在大基地裡好吃好喝的,坐着飞机過来瞧瞧,過两天就走了,還好意思說什么,冒着生命危险来指导末世工作,姿态摆得那么高。
乔指导员愕然。
這怎么就成了他的错?
他的狗见他被人骂了,站起来对着众人汪汪直吠,凶得厉害。
乔指导员的警卫员们赶紧冲进来,這下更是显得剑拔弩张。
小宝儿趴在窗户外面,细细一條,与窗框融为一体,悄悄地看着裡面的情形,看到小刺藤焦黑那样儿,惊得差点从窗户上掉下去。
不過很快它发现,那家伙還活着。
還活着就好。
它们藤蔓可以变大变小,身体对它们来說其实不是很重要,只不過如果在脱离主人的情况下,伤了根本,整個被弄得死死了的话,那就真的是死了。
否则的话,就算被砍成十八段,外表被劈得乌漆嘛黑的,問題都不大。
想了想,它沒有马上回去,而是默默等待着。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在议论要怎么救藤蔓,最后决定把它栽在土裡看看。
虽然這家伙不像一般植物,沒有根,但說不定埋进土裡能焕发生机呢?
于是一行人赶紧把它弄出来,就在食堂前面挖了個坑。
“竖着埋?”
“要不還是横着吧!接触面积大一点。”
一群人把小刺藤埋得只剩下一小段在外面,還给浇下水去,然后就茫然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远处长官過来了,人们都過去了。
小宝儿瞅准机会,窜過去然后把小刺藤扒拉出来,卷起它飞速跑了。
等那些人再過来看,地上只剩下一個被翻开的坑,哪裡還有什么藤蔓?
……
虞雪心急地等待着,好在沒有等太久,小宝儿回来了,還拖着一個……
虞雪大骇:“這是小刺藤?”
這光秃秃的,叶子呢?刺呢?還一片焦黑,表面出现了裂纹,仿佛一個被烧成炭的木头桩子。
虞雪小心翼翼地捡起来,一不小心,咔嚓一下,断了!
虞雪脑子裡嗡了一下,只有一個念头,我崽沒了!
不对,藤蔓有火抗性啊!不至于被烧成這样啊!
她再一看,這截“木炭”中心位置還是绿的。
虞雪立即释放出异能。
這截焦木外头的焦黑部分扑簌簌往下掉,一层层暴露出中心位置,最后只剩下一颗小小的绿红金三色的内核。
虞雪松了口气,這东西還在,小刺藤就在。
虞雪心念一动,這东西就以能量的形式涌入她的手心,她张开手掌,一棵牙签大小的小刺藤钻出来,看起来可怜兮兮,无精打采。
虞雪松了口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弄成這样的?”
小刺藤浑浑噩噩地醒来,想起刚才被猛地劈了一下的事情,浑身颤动,发出蚊子般的呜呜声。
這是在哭呢。
這孩子不像小花藤,掉不出眼泪来。
虞雪心疼坏了,问小宝儿:“怎么回事?”
小宝儿就把自己看到的說出来了。
虞雪皱眉,有一個雷系异能者劈了小刺藤,估计就是那個什么指导员,而其他人倒是想救小刺藤的。
虞雪远远看向那個指挥部,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把我家孩子欺负成這样,指导员是吧,等着!
……
虞雪实在是咽不下這口气。
要知道,一开始,富安小区沒有变异植物,是因为她和多多在清理,之后安全区渐渐扩大,藤蔓的功劳是很大的。尤其是藤蔓的最强者效应,给人们省了很多事。
相比這份功劳,藤蔓得到的那些晶核,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藤蔓是個人,那么這個人绝对要被整個安全区高高捧着,生怕磕了碰了,时时处处考虑其心情与感受。
而现在藤蔓就這么被“劈死”了,她倒要看看,那些人会给出一個什么交代。
她主动和穆和平联系,旁敲侧击,结果得知,指挥部裡闹了一会儿、找了一会儿藤蔓,就沒后续了。
那個乔指导员,更是沒受到半点处分,那些骂過他的人,居然還被要求道歉了!
這個结果哄一下将虞雪的怒火引爆,脸色瞬间阴沉至极。
无论過程如何,无论有心還是无意,对于那些人来說,最终结果就是藤蔓被弄死了,居然就這么草草揭過,连一個象征性的处罚都沒有!
這是根本沒把藤蔓当回事,不认为它的死亡能带来什么坏结果。
既然如此,那些人对藤蔓带来的好处,想必也并不感恩。
那就把這一切收回好了!
越想越生气,愤怒值爆表的虞雪当晚就去非安全区搞了一堆变异植物的根茎、种子,丢进安全区裡,尤其是出事的那個指挥部,丢了一大堆。
她有藤蔓在手,搞這些东西非常容易,将之扩散出去也不是难事。
她還有几分理智,沒往裡弄那些杀伤力太大的,而是挑着那些会疯长、乱长、繁殖能力很强的、会破坏道路和建筑的、对皮肤黏膜有刺激的、会造成脱发的、能够臭得人恶心反胃的、花粉花絮乱飞的。
为了让它们长得快一点,最好明天就长满整個安全区,虞雪還给它们输送了不少属于木系的能量。
似乎老天也在帮她,晚上下了一场雨,雨不大,但一下就是大半夜。
雨水的滋润下,那些被她撒播出去的种子和根茎,迅速发芽生根。
虞雪静默地站在雨水中,一言不发,耳边除了雨水,就是那些植物迅速抽长的声音。
萨摩耶也安静地站在她身边,忽然属于多多的声音传出:“那几個人绑架你,都沒见你這么生气。”
虞雪抹去眼睛上的雨水,咬牙切齿道:“谁弄我,我弄谁,但敢搞我的人,就别怪我株连!”
那個什么破指导员,一手造成這样的结果,看他怎么收场。
所有包庇他的人,希望接下来你们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你们不是认为這一切只是一件小事嗎?现在就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住這個后果。
对于有些人来說,与其从身体上打击他,不如从更高的层面,压垮他,那样才会让他们更难受。
至于說安全区其他人也要跟着倒霉?那关我屁事!
虞雪磨了磨牙,显然做了這么多,還是沒叫她歇火,她转身,多多跟上。
“去哪裡?”
“去杀丧尸,小宝儿它们忙了一晚上,给它们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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