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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作者:西大秦
虞雪好一会儿沒說话。

  她发现她从前真的有一個很严重的問題,那就是以偏概全,因为几個人,就给整個群体定性。

  每一個群体都会有好人,有坏人,她不能因为坏人蹦跶得高,而好人存在感比较低,就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很讨厌的人。

  韦队接着說:“你想养狗是你的自由,无可厚非,但你在人前那么做,只会刺激到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无论你处在哪一個群体裡,你今天的做法,都会引起矛盾。”

  你不能亲自把那些恶劣的人勾出来,然后說這群人裡都是這样的人,刷刷就给他们判了個死刑。

  虞雪无言以对。

  “韦队這话就太绝对了吧!”一道爽朗带笑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個美艳的女人走进来,笑眯眯对虞雪說,“你不要听他的,只要具备两点,别說人前养狗了,就算养只饭桶,也沒人敢放半個屁。”

  她的后头跟着一只荷兰小香猪,哼哧哼哧的,她低头给小猪喂了一把零食,又笑着对虞雪道:“我這只猪特别能吃,比三個大男人都能吃,可是谁都不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就是因为我具备了那两点,你知道是什么嗎?”

  虞雪看看她:“实力?”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错了,是地位和权力哦!”

  虞雪微微皱眉,地位?权力?

  “這世上,有实力的人那么多,可不是谁都能受到尊敬的,如果你实力很强,却俯首甘为孺子牛,那只能让人看不起你,理所当然地使唤你。哦,我不是对先贤不敬,而是现在的人啊,沒有从前那么纯朴了。”

  女人說道:“而如果你有实力,却一直很低调,别人同样会不把你当一回事,或者面上敬着,背地裡议论甚至是算计。”

  虞雪默然,她之前在富安小区弄到了一個独居权,也算是炫了一把实力,但她也确实沒有得到多少尊敬,不然也不会有邻居忽悠她当层长,不会有虞威山上门之类的事。

  而這,跟她一直闭门不出有直接关系。

  “唯独這地位和权力啊,最实在。”

  “地位就是高人一等,而权力就是拥有左右别人利益的能力,当你比别人高一個阶层,又掌握着别人的利益,你养尊处优也好,颐指气使也好,别人都会觉得理所当然,還会对你又敬又惧,小意殷勤。”

  韦队皱眉打断女人:“你這什么歪理,天天到处给人洗脑,好好的人都要被你带歪了。”

  女人翻了個白眼:“我說得难道不对嗎?别人为什么听你的话,還不就是你具备這两点?不然還能是因为你特别负责任,人家感激你?”

  她接着对虞雪說:“当你拥有了這两点,你会发现,身边的人,都是好人,每天都過得顺心如意,像那些从前会跳到你面前乱吼乱叫的狗,都会乖得跟耗子一样。”

  “对了,說了這么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晴,你可以叫我晴姐,我是日光异能者,這個家伙叫韦林,是嗅觉异能者,有一個狗鼻子,他之前是大转移的主要路线制定人之一,但现在和大部队脱离了,目前也就是管管這個小车队了。”

  日光异能者?

  虞雪還从未听說過這种异能。

  虞雪看了看两人,道:“你们好,我叫虞雪。”

  顾晴眼睛一亮:“你就是富安小区那個虞雪!我說谁這么有個性,面对挑衅說动手就动手,原来是你!都說你有一個很厉害的朋友,本身也不是一個软柿子,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呢。对了,你那個朋友呢?”

  虞雪道:“他不在這個车队裡。”

  “那真是可惜了,不能一见牛人。”顾晴一副想要和虞雪促膝长谈的样子,无奈有人喊她和韦林,說有事情要他们处理,顾晴只能遗憾地跟虞雪說,下次再聊。

  两人都离开了,虞雪和来福留在了這個小石室裡。

  虞雪回味着顾晴的话,顾晴那些话,看似有些三观不正,但其实有些地方說得挺有道理的。

  比如她說到地位,地位一样的人,会互相酸,而地位高的人,理所当然就该比地位低的人過得好。

  這让虞雪想到卢晓蓝,她和卢晓蓝就是同一阶层的人,所以后来她有钱有房了,卢晓蓝就格外难受,如果一开始她就比卢晓蓝有钱,那么她就算后面多了十套八套的房子,卢晓蓝也只会更加讨好她。

  不過,如果她一开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也不可能和卢晓蓝关系那么好。

  同样的道理,她有着二星级的实力(灵植)、四星级的秘密(多多和房子),想要過三星级的生活(吃喝不愁,惬意享受),却一直和一星级的人(富安小区和今天這個防空洞裡的人,身无恒产、朝不保夕)混在一起,只会让人觉得,她也是一星级的人,只配過一星级的日子。

  但凡她露出一点享受的意思,其他人就会不平衡,继而就会显得尖酸刻薄面目可憎起来。

  這实在是她的错啊。

  虞雪豁然开朗。

  她喃喃道:“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来福看了她一眼。

  虞雪笑着揉揉它的狗头:“快吃,一会儿咱们要出去。”

  来福虽然不明白,但知道自己沒太多吃饭的時間了,赶紧张大嘴巴,狼吞虎咽起来。

  等她来福吃完,虞雪牵着它出了這個小石室,穿過乱糟糟的人群,找到一個维护秩序的人,說要找韦队。

  這一次,周围的人对她投来羡慕的眼神,对来福露出垂涎的目光,她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找到韦林,她告诉他,自己愿意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他可以给她安排任务,但她需要足够的自由度,完成了交代的任务后,其余的時間,由她自己分配。

  韦林问她:“你是什么异能,或者拥有什么特长,我好知道该怎么安排你。”

  虞雪的回答,是来到防空洞外头。

  此时外面上百辆车子层层叠叠,将防空洞的入口围了起来,以防范丧尸。

  但聚集在一起的人气,還是吸引来不少丧尸。

  丧尸比起变异动物,对人的气味更加敏感和渴求,不過它们大多行为迟缓,所以在车队行进时候,遇到丧尸阻拦的概率比较小,而一旦停下来,就很容易把丧尸吸引過来。

  此时,车队的外头,就围了十来头丧尸。

  虞雪甩出一條藤蔓,带走了一颗人头。

  她這次将藤蔓弄得通体金黄,不像藤蔓,反而像一條细长的金色鞭子。

  韦林顾晴等人眼睛一亮:“金系异能者!”

  顾晴对虞雪竖起大拇指:“厉害,你有這样的本事,你早說啊,咱肯定要给你最好的待遇,你知道蟹壳异能者嗎?就是被某只大螃蟹授能的异能者的总称,那一批人出来,都是金系异能者,攻击力很高,被安全区当做宝贝似的捧起来,但我看,都沒你這個高。”

  虞雪微微笑了下,看向韦林。

  韦林思索了片刻說:“這样,你能接受晚上值勤嗎?只守上半夜就行,你和顾晴一起,再给你们安排一些助手,主要任务是驱赶围過来的丧尸和变异动物等危险。”

  虞雪道:“可以。”

  “你想要什么待遇?”

  虞雪问顾晴:“你有什么待遇?”

  顾晴笑眯眯地說:“队伍裡有一辆水车,還有几個水系异能者,那些水,我可以去取用,队伍裡還有两辆卡车,你知道吧,上面有不少吃的,我一日三餐可以点餐,当然食材也就那么几种。

  “白天我坐专车,有司机给我开,晚上我可以睡最好的帐篷,最好的位置。

  “遇到我需要的晶核,优先我取用,我想要杀某些变异动植物,條件允许的话,這位韦队有义务配合我协助我。

  “除此之外,队伍裡不是有后勤组嗎?反正你缺什么,需要什么,都可以和他们說,他们会尽可能满足你的。”

  虞雪挑了挑眉,如果她沒有一個随身房子,這待遇听着還不错,而就算她有房子有物资,這待遇,也勉强可以了。反正再好的东西,他们也拿不出来了。

  顾晴說着压低声音:“我是自然异能者,和安全区本来就是雇佣的关系,所以可以這样提要求,如果是志愿异能者,本身就要给安全区服务,待遇会差一点,而加入了他们体系的人,更是沒這個待遇。

  “像韦林,他现在就属于末世前所說的公职人员,基本就是打白工的,得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不能提享受,不能提待遇,有危险第一個上,還得保证手下人的生存率,要是做不好,以后清算起来就是要倒霉的。当然,他们這样的,只要做得好,那升官是妥妥的。”

  顾晴說得满不在乎,個人追求不同,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她就属于及时行乐,受不了委屈的,不過她有异能傍身,未来也差不了就是了。

  虞雪也沒有为人服务的觉悟,她现在主要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却不做点什么,让那些潜在的可爱的人死去,太可惜了,同时也在摸索如何和人群更好地相处。

  她觉得像顾晴這样就挺好的。

  于是她要求和顾晴一样的待遇。

  韦林看了看两人,姑奶奶已经有一個了,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一個……

  不過,只要能力好用,能保证更多的人活下来就行。

  他答应了。

  虞雪马上就走马上任了。

  一辆高高的卡车上,虞雪坐在厢顶,她守着防空洞的左侧,顾晴则负责右侧那边。

  前方临时工事前,十几头丧尸在那又抓又挠,還有一些丧尸掉进了挖好的陷阱裡。

  车队裡有两台挖掘机,是用来开路和发生车辆开进沟裡之类的情况时,救援用的。那几個陷阱,就是挖掘机挖出来的,挖得又大又深,底部扎满了密密的刺。

  坑底下放上动物的尸体和鲜血,那些东西对丧尸和变异动物有不小的诱惑力。

  不远处的一個高地上,有人在那裡,用枪射击那些丧尸,应该是個生手,从一开始十枪裡只有一两枪能够击中目标,到后面准确度越来越高,不過距离一枪爆头還远着。

  所幸那丧尸沒有痛觉,哪怕吃了十几颗花生,只要沒有击中要害,還是站在那裡忠诚地当着一個活靶子。

  虞雪打了個哈欠,她這工作有点轻松啊,只要不来大货色,都不需要她出手的。

  忽然,远处黑夜裡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那裡就出现了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多得能让人得密集恐惧症。

  人们警觉起来,有人惊慌的低声喊道:“狼!是狼群!”

  “赶快报告韦队!”

  虞雪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眼睛,又用分配给她的夜视镜看了看,数量倒不是很多,二三十头而已,就是一個個的体型有些大。

  要是让它们冲进防空洞,哪怕只放进去一头两头,也够裡面的人吃一壶了。

  虞雪站了起来。

  终于来活了,不用吃白饭了。

  她转了转手腕,对那慌张的几人說:“慌什么,不用报告。”

  “不用报……這足足有二十多头狼呢!”韦林一個手下一脸急色。

  狼可不是丧尸,它们能跳起来的,翻過那些工事屏障和车辆,就跟玩儿似的。

  說话间,那边狼群似乎也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行踪,大概担心食物跑了,一声嘹亮的狼嚎過后,狼群立即发动了攻击。

  那一双双绿色眼睛从远处冲了過来,夜色下,可以看到一條條狼健硕的体型,凶狠的獠牙和尖锐的爪子。

  凶性十足,野性十足。

  這显然是一群变异狼。

  狼群裡有几头沒变异的,相比之下,那体型就跟猫仔似的。

  這边人们如临大敌,立即拉了警报。

  瞬间,警报声大作,整個防空洞裡的人都被惊醒了,惶恐不安地爬起来。

  韦林带着人冲出了防空洞,一边用内部对讲机大声对外面喊话。

  他知道,如果不是很严重的情况,手下人不会拉警报的。

  他叮嘱過,非必要不要引起恐慌,這既会影响人们休息,也会大大打击人们对前路的信心。是非常不利的。

  他拿着枪冲了出去,然后灵敏的嗅觉告诉他,外面充满了血腥味,铺天盖地一般,而裡面夹杂了浓重的野兽的气息。

  兽群来袭!

  想到白天路上,看到那被变异兽群洗劫了的一部分车队,他心沉了下去。

  可是,出去一看。

  他们這边的车子好好的,人也好好的,并沒有任何人的惨叫声传来,甚至连厮杀声都沒有。

  只有夜空中,一條金色的影子闪来闪去,都晃成了虚影,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網,将那些想要跳過来的狼切成碎片。

  最后,虞雪收回金色藤蔓,眼前,狼群变成了一地血块,鲜血纷纷扬扬洒下,刺激得那些丧尸发了狂,不再朝着防空洞的方向抓挠,直接扑過去吃狼群的尸体。

  虞雪淡淡地看着丧尸乱啃乱咬,咀嚼声此起彼伏。

  韦林爬上车,也跟她一起看着下面,眼裡都是惊骇:“這都是你杀的?”

  虞雪道:“是啊。”

  韦林一时說不出话来,你语气能不能不要這么轻描淡写?

  他忽然想起,之前她和人起冲突时,冷淡地站在那裡,眼底写着冷傲和不爽,随时都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如果是他,有這样的能力,却连养只狗都要被人說三道四,還有人說要吃自己的狗,他也会很愤怒的。

  韦林郑重地拍了拍虞雪的肩膀:“好好干,要是你能帮忙把這批人都安安全全带去基地,我给你申請功章。”

  有這样的本事,就算养百八十條狗,那他也得帮她喂得白白胖胖的啊。

  虞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

  此时,右侧那边突然大亮,天空像是出现了一轮巨大的太阳,将周围全部照亮。

  虞雪有些诧异地看着那轮“太阳”:“那就是顾晴的异能?”

  韦林点头:“不错,她发出的光芒,能够瞬间将敌人烤熟,针对一些虫子和畏光的东西,作用特别好,你不要长時間盯着那光看,对眼睛不好。”

  他說着道:“她那边应该也出现了厉害的东西,我去看看。”

  虞雪点头,她得守着這边,不能擅自离开。

  而此时,她不知道,在远处的黑暗中,几只鸟儿惊慌的逃窜。

  “叽叽叽!”

  “叽叽叽!”

  妈妈救命!這裡有一個能够把大狼绞成渣渣的大網,鸟儿飞进去绝对死翘翘,還有能够把鸟儿晒死的大太阳!

  快逃啊!快逃啊!

  防空洞這边,因为一张大網和大太阳,把防空洞入口守得严严实实,防空洞裡的人们惊慌了一下下后,很快又能继续休息了。

  但其他地方其他人却沒這么幸运了。

  大转移第一天,H市的几十万大军,几万辆车辆形成的长长车队,在刚离开安全区的那一刻,就受到攻击,被分成了好几段。

  這虽然突然了一点,但本来计划中,车队就要分开成好几個部分,走不同的道路的,這是为了避免踩到大雷,落得個全军覆沒。

  所以,分散的车队很快就重整旗鼓,继续上路,但接下来,這些车队分别受到了袭击。

  丧尸袭击、变异兽袭击、虫群袭击,被变异植物从地底下攻击,甚至遇上了路面坍塌,连人带车被吞噬。

  分散开的队伍,变得更散了。

  到了晚上,這些队伍各自就近休息,但晚上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一個有两三百辆车子的车队被尸群包围起来,他们已经绝望了。

  “为什么這些丧尸一直追着我們!”一人愤怒又绝望的怒吼着。

  另一人嗤笑道,声音裡满是悲愤:“丧尸要吃人,還需要理由嗎?”

  但也有人比较理智:“如果是要吃我們,为什么围而不攻?”

  他看到了远处站在高处的那头黑衣丧尸,忽然想到什么:“从下午开始,那個会飞的丧尸就一直跟着我們了,是不是我們队伍裡有它想要的东西?”

  其他人一懵,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们试着将车裡的物资拿出来,摆在灯光下面,但周围的尸群只会对着他们吼吼直叫,而那头高处的丧尸,沒有任何反应。

  领头的人咬了咬牙:“拼了,让所有人下车!”

  “你說什么?!下车不是找死嗎?”

  “不下车就活得下去了嗎?”领头人低声道,“我曾经听人說過,這個风系一号有着基本智慧,好像和哪几個人有仇,或许,他的仇家就在我們队伍裡。”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但为了活命,也只能赌一把了,大不了也是一死。

  不然這么耗下去,就算尸群不进攻,他们也得被耗死!

  于是,在枪子的逼迫下,人们不得不从车上下来,面对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尸群,有人直接给吓晕了過去,有人哭叫起来。

  一辆车子裡,专门坐得是伤患。

  毕竟安全区裡不全是健康的人,有不少伤者、病患,也不能說转移不带他们,让他们留下来等死吧,所以,這些人也跟着上路了,而且還配有医生一路照看。

  此时這些人就瑟瑟发抖,面对尸群,健康的人可能還跑得掉的,但他们這些本来就有伤的,肯定是跑不掉的。

  而其中,有四個人格外惊恐。

  “外面那個,是、是展钦嗎?”

  “他是来抓我們的嗎?不,我不下车,我不能下车!”

  他们尽量往角落裡缩,但车厢们一开,外面灯光照进来,所有人都无处躲藏,人们像受了惊的鸭子一样尖叫不已,却還是一個一個被抓下去。

  而一個劲往角落躲的四人,也被拽了下去。

  他们都是還双肩被踩碎,虽然在医院裡呆了一段時間,但根本沒有恢复得多好,此时被拽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们被抓了下去,瑟瑟发抖地躲在人群中央。

  但人们你推我我推你,谁都想躲在中间,這四人站都站不稳,就被推了出去,倒在地上。

  远处那风系一号终于有了反应。

  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让人耳朵发疼的叫声。

  人们惊恐又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尸群中有几個丧尸跳出来,抓住那四人往尸群裡拖去。

  四人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撒泼打滚地不想被拖走,连连叫着救命,可是谁也不敢救他们。

  等到四個人被拖走,尸群渐渐褪去,人们瘫软在地,互相抱着、依靠着身边的人,也不管认不认识对方,只觉得在地狱裡走了一遭。

  今晚绝对会成为他们人生中的噩梦,万幸的是,他们活下来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另一個躲在动车站裡的车队。

  他们天黑前被一群变异兽追逐着,慌不择路,最后来到了這么一個动车站,他们逃进动车站,砸破铁轨上的动车钻进去,或者逃去了车站周围的房屋裡。

  车子就這么被丢弃在外面。

  有人躲過去了,有人沒躲過去。

  夜幕一点点降临,变异兽群终于褪去了,当时黑夜之中,谁也不敢出来。

  突然,躲在楼上的人看到一個巨大的毛团从远处一点点挪過来,它足有好几层楼高,在那些车子边上转悠,最后看上了一台铲车。

  它凑到那巨大的铲斗边上,把毛团使劲地在上面蹭蹭。

  今夜依稀有几道月光,月光下,那毛团裡就迸发出一股又一股的灰尘般的东西,浓郁得几乎把整個毛团都给挡住了。

  接着,远远的,一股恶臭传来。

  人们惊恐地关紧了窗户,屏住呼吸。

  那就是那個传說中的,行走的生化武器!

  救命,那些从毛团裡冒出来的灰尘,不会都是病菌吧!

  毛团使劲地蹭着,然而毛实在是太厚了,根本挠不到痒痒,它愤怒地咩叫了起来,還蹦跶了几下。

  但是因为身上的毛实在太厚太重,根本蹦跶不起来。

  它更生气了,叫得更大声,而在人们耳朵裡,這声音是如此的粗犷、可怖,仿佛音波攻击,沒有任何人会往羊的叫声上去想。

  一只鸟叽叽喳喳地飞過来:“叽叽叽!叽叽叽!”

  有一個大大的金色的網,把那些骨头比石头還硬的的狼切成了碎片,超厉害的!

  剪毛毛肯定很快!

  毛团于是又挪动着离开了,這次透着几分急切,它要去找那個金色大網,它要剪毛毛!

  ……

  虞雪守完了上半夜,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她的工作很完美,和她一起守夜的人很轻松,完全可以放心地找丧尸练枪,别的基本都不用管。

  所以她下班的时候,那些人甚至有点不舍得,不過好在他们很快也要下班的,這些人甚至商量着,以后最好能排到虞雪值班的时候来守夜。

  虞雪下了卡车顶上,接替她的工作的是一個土系异能者,而且配了一個据說是神枪手的狙击手。

  虞雪站在那裡,想着该去哪裡。

  她又不太想进防空洞了。

  她暂时找到了和人群相处的模式,就是雇佣的关系,而且一天只上半個晚上的班,另半個晚上,她去哪裡都不会有人管。

  顾晴打着哈欠走過来:“怎么站着,不去睡觉啊?听說你一口气杀死了一個狼群,厉害!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她的异能针对皮毛太厚的东西,效果就不太好。

  “当时要是有狼冲进来,肯定要死不少人呢。”

  放了几波异能,顾晴有些疲惫了,她這是纯输出型异能,上班半天,感觉掏空了身体。她撑着虞雪的肩膀,对她竖起大拇指:“有你這样的同事,我也放心多了。”

  虞雪道:“你先去休息吧,裡面有点闷,我在外面再待会。”

  “那行,白天犯困的话,你也可以在车上睡觉,像我們這种值夜班的,白天沒我們什么事,当然如果遇到很危险的情况,肯定不能不管的。”

  虞雪点点头:“那我去找些变异动物来杀杀。”

  “现在?”顾晴看看头顶的夜空,用一种你真是神人的表情看着虞雪,“牛逼,去吧,這社会就是需要你這样有闯劲的人,明天出发前及时回来就行了。对了,你是自己开车嗎?如果需要司机的话,到时候跟后勤部的說,他们会给你们安排的。”

  虞雪点头:“知道了,多谢。”

  說完,她便带着狗子朝远处的夜色中走去,其他人看着她的背影,就跟看超级永动机似的。

  這是真不知疲倦啊。

  虞雪沒有走远,转了個圈,来到了防空洞后方的一個山坡上,然后呼唤多多,放出了房子。

  一座房子很快出现在虞雪的面前。

  灰白色的墙,从外面看,完全就是404的户型,阳台处延伸出一個菜园,看起来就像一個自带的院子。

  虞雪围着房子转了一圈:“這房子,别人看得到嗎?”

  “看不到的,放心。”三头身的多多站在多多菜园裡道,身后的屋子裡亮着灯。

  虞雪试着走进菜园,轻轻松松就进去了,沒有遇到任何阻碍。

  她进来后看向外面,一片黑漆漆的,无论是屋子裡的灯,還是院子裡的灯光,都无法透到外面去。

  這個房子和周围,仿佛是处在两個不同的空间。

  虞雪对此很满意。

  她朝屋子裡走去,走了两步,忽然看向那個净水系统,发现净水系统有一個管道伸进了一個蓄水桶裡。

  多多解释道:“搬家的时候,我顺便给這房子做了一個小小的改造,把這條管子放进桶裡,净水系统会把裡面的水抽进屋裡,你打开水龙头试试。”

  虞雪拧开水龙头,出水了。

  家裡任何一個水龙头都能出水。

  虞雪大喜,這样就方便很多了,再也不用一瓢一瓢地接水了,以后去找别的水源,也只需要将水弄进储水桶裡,就可以进行后续的净化了。

  她不由问:“那排污呢?”

  “也有污水接收管道,直接通向地底,不用担心。”

  虞雪揉了揉多多的脸:“多多,你好厉害啊!”

  多多向后仰了仰,把自己的脸救出来,脸是板着的,但那眼裡分明也有几分笑意:“也只能进行這种程度的改造了,多的我也做不了。”

  虞雪道:“這样就很好啦!”

  来福屁颠颠地跑进自己的狗窝裡打滚去了,大有在外面奔波一整天后,回到家中放轻松的意思,虞雪也换了衣服,脱了鞋子,进浴室冲了個凉,出来后往沙发上一躺。

  “啊,神仙日子啊!”

  尤其对比其他人只能睡防空洞,她這更是享受了。

  今天一整天沒吃口热的,虞雪瘫了一会儿起来做吃的。

  這会儿她想吃甜食,就下了一锅麻心汤圆。

  锅裡煮上汤圆了,她往电饭锅裡倒了一点八宝米,准备煮一锅甜粥,明天早上吃。

  然后她从冰箱裡拿出腌制泡菜的大号保鲜盒。

  “腌制三天了,应该能吃了吧?”甜粥配個辣白菜,应该是不错的。

  她问着多多。

  這盒泡菜不是她自己腌的,她之前做的那個泡菜,也不知道是哪個步骤搞错了,最后吃起来味道怪怪的,白瞎了她那么几颗大白菜和那些佐料。

  最后她给洗干净煮熟,掺在猪饲料裡给猪吃了。

  那两头小猪崽已经长大了不少,她不再怕它们养不活,也敢给它们吃饲料以外的东西了。

  至于辣白菜,她還是不死心,而且是真的想吃,就让多多给她重新做了一個。

  這盒泡菜就是多多做的,换了一本菜谱,照着上面的另一种做法做的。

  只不過她问了多多,却沒得到回应,虞雪转头看去,看到多多站在客厅裡沒有动。

  她有些奇怪地走過去,然后整個人愣住了。

  多多是绿色的,无论是三头身的他還是成年形态的他,都是绿色的,区别只是,成年形态的他,似乎两只脚是黑色的。

  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一丝丝红色的东西不知道从哪裡飘過来,进入他的身体。

  虞雪僵住不敢动,睁大眼睛低声叫了一声:“……多多?”

  多多似乎也正在感受那屡屡红光,抬头看向虞雪,眼裡也是有些惊诧和意外。

  见多多還能应自己,虞雪慢慢走過去蹲下来:“你這是怎么了?這些红光是怎么回事啊?”

  多多却看着她。

  虞雪不明所以,也低头看自己,然后更加惊讶了,差点跳起来。

  她发现,這红光,竟然是从自己身上飘到多多身体裡的。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

  多多想了下:“你做了什么?”

  “我沒做什么啊!我一直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沒杀人沒放火,沒做坏事。”虞雪突然顿住,睁大眼睛,“這不会是搬家引起的吧?”

  她抓了两下从自己身上飘過去的红光,這玩意细细的,像红线,又像红烟,丝丝缕缕,若有似无,她根本碰不着,“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你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不然我們還是回H市去吧。”

  多多安抚一脸着急的她:“别担心,這似乎不是坏事。”

  “似乎?”

  “你有什么不适嗎?”

  虞雪摇头。

  “我也沒有,而且——”甚至還感觉很不错。

  他先是离开守护地,犹如离开坟冢的孤魂,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基,接着又离开秦家人,等于违背契约,业火焚身,情况其实挺糟糕的,需要吸收植物的精华来补充自己所需的元气,但又不能吸收太多。

  完全就是一個很容易被饿死,但又不能吃得太撑的状态。

  而這红光,也让他有种补充元气的感觉,但比那個程度更深。

  他感觉這红光在往他身体深处渗透,在修补他的身躯,那股一直在烧灼着他的黑色业火,都被這红光压下去几分了。

  “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仔细告诉我。”

  刚才他沒有关注虞雪在做什么,把整個房子搬起来移动,对他也是一個不小的负担,這让他不能时时刻刻关注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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