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临走還要让他们自乱一场 作者:未知 顾琛被沁娘這般赤露露的质疑,脸色很是不好。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般下作?”他咬着牙,近乎从牙缝裡挤出的這么一句,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该用何等语言来形容。 “难道你很正直?”沁娘反问道,“那你說說,這件肚兜怎么会在你床上?” 顾琛张了张嘴,他還当真不知道。 “我一大早才刚要到的房间,我哪裡知道這东西从何而来,又为何在我床上。”顾琛气得直接将手裡的那块布料给扔到了地上,“我顾琛就算再不要脸,也知道跟有夫之妇有染是一件多么丢份的事情,我傻嗎?還特地带到這個地方来让你发现?” 沁娘被他說得一愣,他似乎說得有道理,他就算再色欲熏心,但佛门重地,却也知道收敛,否则,他也不会這么年纪轻轻的就将生意做到這般地步。 况且,他若当真偷了别人的贴身之物,那也该收好些,而不是随便放在床上,似乎在等着她发现似的。 等等,莫不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等着她发现的? 那個时辰,所有人都在大殿做早课,而沒有上香任务的,除了唐婉和那两個花花公子外,大概也沒有旁人了。 這几個人之中,谁最希望她跟顾琛闹翻,已经不言而喻了。 沁娘眯起了眼眸,好你個唐婉,临走前還要让他们自乱一场,知道她跟方园园结交,便将她的贴身之物给偷了出来,扔到顾琛的床上。 想明白這一切后的沁娘,突然间便笑出声来,随即,她弯腰将地上那只肚兜给拾了起来,然后,拿着它出了门。 顾琛這次倒是沒有拦她,她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又如何想不到? 虽說来寺裡上香的人奇多,可旁的人也沒必要干這种事情,如果他跟沁娘当真因为這件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连带着,還要得罪李家跟方家,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确是狠。 等到沁娘跟方园园翻脸以后,回到京城裡,方园园自是不肯让沁娘好過的,那么昨夜在庙裡发生的事情,她自是会守口如瓶,保不齐還会說一些沁娘的坏话,到时候,荣家和乐家的名声不会受损,自然也不会太针对她报复,而她,還可以趁着李方两家对付沁娘這之际,钻些空子。 不得不說,這简直是一箭几雕的事情。 顾琛眯起了眼眸,看来,果真是像沁娘說的那般,他对這個唐婉還算是温柔了些,要不然,怎么能让她屡次在他头上动土? 這边。 沁娘出了厢房,直接来到了方园园的屋,方园园一见着她倒是很惊喜:“沁娘你来了,我正說要找你聊聊呢,但见顾公子拉着你回房了,又怕打扰了你们的夫妻情趣,便作罢,你怎么這個时辰過来了?” 她如今跟沁娘已经熟悉了,自然是不会顾少夫人长,顾少夫人短的叫了,直接叫名字显得亲切得多。 這個时辰是饭点,她都吩咐丫鬟们去端斋饭了,所以,沁娘這個时候過来,她很是诧异。 “园园,我有些私话要与你說,你让人先出去。”沁娘攥紧了手中那块小小的布料,看了一眼她房中伺候的丫鬟道。 方园园见她神色严肃,也沒也再說话,扭头示意人都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方园园疑惑的看向沁娘问:“什么事情這么神秘啊?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沁娘什么也沒說,只是将藏在袖中的手给露了出来,接着,一块熟悉的颜色便赫然出现在她手中,方园园顿时更加诧异了,她瞪圆了眼睛低呼道:“這個你上哪捡到的?我找了一早上都沒找着。” 沁娘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缓缓吐出几個字:“就在顾琛的床上。” 方园园夺肚兜的动作一顿,随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的抬头看着她问:“你說在哪捡的?” 沁娘看着她,再度认真而一字一顿的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方园园過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她握着沁娘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沁……沁娘你听我說,我跟顾公子沒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间,這明明是被我昨儿换下来的那件,它湿了我才换掉它的,不对,是有人突然间泼水,把我给泼了一身,我這才将它换了下来,它明明在包袱裡的。” 方园园一急,舌头就打结了,說了半天也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說清楚,顿时急得满头大汗。 沁娘看她這副样子也知道她是无辜的,为免她继续這般毫无前因后果的說下去,她不由得按住她的肩膀,說了一句:“我信你!” 短短的三個字,顿时令方才還紧张焦急不已的方园园松懈下来,她长长的吐出口浊气,缓了缓心神后,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夜裡,那阵动静過后,我便带着嬷嬷和丫鬟回了這间房,哪知道突然有人向我泼了一盆水,将我全身都弄湿了。” “我就只好命嬷嬷给我找了套换洗的衣服换上,裡面那件也湿了,我也就顺道的换了下来,我也知這裡是佛门重地,也沒敢往外晾晒,只是让嬷嬷收进了包袱裡,哪知一大早的,嬷嬷竟告诉我那件肚兜不见了,我們還找了许久,以为是落在了哪個地方,不曾想,它竟飞到了顾公子房间内。” “我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真是顾公子拿的?他藏起来了?”方园园一口气說完后,便提出了她的疑问。 如果說方才只是沁娘的一個猜测,那么這一刻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除了唐婉,谁会做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可沒有藏,大大方方的放在床上,我一回屋便看见了。”沁娘语气嘲讽的說道,“好似生怕我瞧不见似的。” 方园园又是一呆:“大大方方的放在床上?”她脸上一阵羞赧,跺着脚道,“沒想到你男人比我家那位還要风流。” 沁娘挑了挑眉,看着她道:“我一开始也是這般认为的,可是当我把這东西扔他脸上的时候,他却一副很费解的模样,我看着他也不似装的,而且,他若当真做了這事,定会不会不承认。” 顾公子向来嚣张得很,他敢做自然不会不敢承认,虽然他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敢做敢为這一点,却是他少有的好品质。 “经你這么一說,我越发觉得昨夜泼我的那盆水有些蹊跷。”方园园冷静下来之后,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了,昨夜路太黑,哪怕是打着灯笼也难照得更远,那盆水突然间从旁的房间裡泼了出来,当时她也曾气愤的推门进去想要找人理论,但开了门之后,发现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想来,那個人早就在那條必经之地等着她,等泼完她之后,便从窗户那边跑了出去。 反正,這厢房下面离地面也沒有多高,加上草地茂盛,随便哪個人都摔不死。 那個先是把她给弄湿了,逼得她把贴身衣服换下来,然后再把它给偷走,最后趁着他们所有人都去做早课的时候,放到顾琛的床上,而目的自是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挑拨她跟沁娘之间的关系。 倘若沁娘不够相信她,今日就不是直接拿着东西来跟她說這件事情了,而是直接在背后就开始捅她一刀,等到她被弄死了,怕是都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吧。 越想,方园园就越害怕,直到后背泛出了一层冷汗,她猛的打了個激灵,這才回過神来,看着沁娘道:“有机会下手做這件事情的,就只有今日沒有做早课的客人,而旁的人自是不会做這种事的,唯一希望我們内乱的,就只有那個唐婉。” 想明白了這一点以后,方园园当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唐婉,好你個唐婉,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還当真以为自己真是個人物了。 方园园攥紧了那块布料,握住沁娘的手道:“有個這样可怕的女人每时每刻都在觊觎你的男人,你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 她這個时候当真有些庆幸,李少虽然玩归玩,却从带過人回府中,就算偶尔有玩得過火的,有哭着喊着装着想要嫁进来的,也都让她轻轻松松的就给料理了,哪裡见過似唐婉這般彪悍的。 “她這一招怕是不仅仅是想让你我翻脸這么简单,你想,如果你我当真是因此而翻了脸,那么回到京城以后,你自是不会再帮我,那么,若有人提起昨夜之事,你自是不会帮着我說话,到时候,我杨沁颜就成了那等自编自演构陷他人的毒妇,到那时,荣乐两家的名声自然也是不会有碍。” “荣乐二府名声无碍,自然也是不会再对唐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指不定還要将恨意转到我身上,认为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到那时,我不仅开罪了李方两家,還要被荣乐两家记上。” 一箭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