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6第 36 章
“是不是弄错了啊?”
“還是系统出了bug?”
江郁這时发现了什么,他指着宗宗哥哥终端右上角的小红字,道:“欸,這裡可以【举报】耶,那我們举报我們自己吧,這個排名肯定错了。”
吴主任刚走进比赛室,就听到江郁說要举报他们自己。
吴主任:“……”
“咳咳。”吴主任轻咳一声,打断小孩子们的话。
小选手们看到吴主任来,立刻围過来,七嘴八舌:“主任主任,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們一只丧尸都沒打,也可以第一名,是不是算错了?”
“沒算错,不過……”吴主任看向周遭的一圈小朋友们:“你们昨晚谁尿床了?”
一瞬间门,整個比赛室,安静的恐怖。
江郁咽了咽唾沫,小身子拼命的往后缩,往后缩,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但可能是因为江郁有過前科,在安静了几秒后,剩下的九個小朋友,几乎同时朝江郁看来。
江郁吓疯了,赶紧摆手:“不不不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我我我沒尿床!”
吴主任和其他小朋友:“……”
杨博士嘟哝:“那你别眨眼睛,别口吃……”
江郁狡辩說:“谁谁谁谁谁口吃了!沒沒沒沒沒有啊!”
杨博士:“……”
吴主任只得压了压手,安抚道:“好了好了,反正,就是那床尿湿的被子惹的祸,那被子上有生人的气味,不知道是哪個敢做不敢当的小懒猪,尿完床,還把被子丢进了山裡,导致今天下山的时候,丧尸们全追错了方向,都去围着那被子打转了,所以直到你们成功下山,一只丧尸都沒找着你们。”
吴主任說完這些,又再次扫了江郁一眼,显然他心裡也严重怀疑,這個尿了床還丢被子的人,八成就是江郁。
杨博士道:“那這床被子還帮了我們大忙了,江郁,你尿得好啊!”
江郁上蹿下跳的嚷嚷:“說說說說說了不是我!我沒有尿床!!沒有!!!”
杨博士嘟哝:“又不是坏事,我們能得第一,全靠你尿床……”
“我!沒!有!尿!床!!!”
杨博士:“……”
反正江郁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尿床的。
只要他不承认,就沒有人有证据证明他尿過床,帐篷裡面又沒有监控!
江郁不知道的是,帐篷裡面沒有监控,但是帐篷外面有,只要系统复盘回查,要查出那床被子是从哪间门帐篷裡出来的,简直不要太简单。
“哈哈哈哈哈!”正在這时,比赛室外面,观众们潮水般的哄笑声,突然响起。
西基地的小朋友们不明所以,凑到门口,悄悄朝外面看了一眼。
然后,他们就看见,广场中心的大屏幕裡,竟然正播放着半夜有人鬼鬼祟祟丢被子的画面!
漆黑的营区裡,只有两盏小夜灯,挂在营区空地的柱子上。
凌晨三点的样子,角落的一间门帐篷,突然被打开。
接着,一個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的少年,提着一坨卷起来的被子,弯腰从帐篷裡出来。
少年步伐快速的走近附近的山道裡,趁着沒人看见,麻利的将被子扔进山中。
随即他又回来,洗完手,重新进入帐篷。
而在少年撩开帐篷帘的时候,帐篷裡面,应急灯下,一道气鼓鼓的小男孩身影,猛然出现。
小男孩只出现了半秒,按理說应该转瞬即逝。
但是,系统真的很努力的在证明自己沒有bug,所以它……
慢放了。
系统慢放估计至少七十二倍吧,它务必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那個一闪而過的小男孩的正脸。
并且系统不光慢放,它還局部放大。
于是,在一次次的回放,和不断局部放大中。
五大基地,上千万的观众,都看到了,坐在帐篷裡,沒穿裤子,腰上只围了一件大人的衣服,双手抱胸,气成河豚的那個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江郁。
他们口中心肝宝贝一样喊着的——小吞噬。
而画面裡,小吞噬身边的青年,也就是那個npc江老师,還在耐心的安抚着小吞噬,江老师甚至把他自己的被子,给垫在了小吞噬光秃秃的屁股底下,试图让小吞噬消气。
吴主任:“……”
西基地的小选手们:“……”
观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吴主任這时战术性轻咳了一声,他回头,安慰的道:“可能是吃晚饭的时候,喝太多可乐和美年达了,所以就……咦?”
吴主任扭头一看,却看到比赛室裡,已经沒有江郁的身影了。
吴主任问:“江郁呢?”
卫宗平叹了口气,小手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吴主任和其他小朋友同时看去,就见江郁缩在角落一张桌子底下,他正社死的抱着头,努力把自己团成一個球,全身仿佛都写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最后等外面散场了,其他基地的人早就走了,西基地的人,這才人墙一样挡着沒脸见人的江郁,护送江郁回到宿舍酒店。
回到宿舍后,江郁做下了一個决定,他要绝食。
是的,他是不可能去餐厅裡吃饭的了。
就让他饿死算了吧。
他反正也不想活了。
江郁要绝食的事,令西基地的其他小朋友,都有点无奈,最后,大家干脆给他带饭。
大不了不去餐厅吃,也不用绝食啊。
于是,江郁绝食了十二分零九秒后,又放弃了。
很快,其他小选手开始复盘上一场的比赛過程,而江郁就包着眼泪,坐在角落裡边哭边吃。
杨博士這时问道:“所以我們不是和中央基地是默认为一组嗎?为什么一起完成任务后,我們是排第一的,中央基地却是排第二的?”
卫宗平拉开分数明细,道:“因为我們個人分占优,两队的集体贡献分是一样的,都是满分,但是個人分裡,我的指挥分数,比中央基地的指挥分数高三分,還有江郁的個人贡献分,也很高,是江郁最先說服的三位老师,让老师们约束学生。所以江郁這裡,多了一项单独的‘有效沟通’分,占十分!”
所以這样算下来,西基地的最终总分,就比中央基地的最终总分,高了足足六分。
西基地险胜中央基地,夺得第一。
“那又是江鱼鱼的功劳耶!”贝妮特别开心的道。
随着贝妮這话一出,所有小朋友们,都看向了角落裡,還在吃饭的江郁。
江郁:“……”
江郁把土豆塞进嘴裡,转過头,把脑袋藏进膝盖裡,用屁股对着小伙伴们,根本不吱声。
小选手们:“……”
“好了好了。”卫宗平說道:“别看他了,看他,他又要难過了。”
复盘了两個多小时后,小伙伴们就散了,江郁這时也吃完了饭,钻进了被窝裡继续蘑菇。
過了一会儿,吴主任過来,喊道:“江郁,来一下。”
江郁从被子裡露出一颗脑袋,幽幽的說:“干什么,我哪裡也不想去。”
吴主任只得进来,把小孩从被窝裡挖出来,哄着道:“好了好了,戴個帽子就看不到脸了,是真的有事,我們得出门一趟,听话。”
——
中央基地实验园,负责人办公室裡。
罗教授正在盯着手上的文件发呆,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這才回神,道了一句:“請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外面,助理說道:“教授,吴主任和江郁小朋友到了。”
罗教授抬头看去,便见门口,西基地的吴主任正抱着一個小孩进来。
那小孩整個脑袋都缩在吴主任的衣服裡,看起来特别怕羞。
罗教授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道:“坐。”
又对助理道:“出去把门带上。”
助理离开,办公室门关上后,罗教授目光沉沉的盯着对面,那瑟缩不已的小男孩,问:“他這是怎么了?”
吴主任有些讪讪,拍拍江郁的身体,道:“好了,這裡沒人了,快转過来。”
江郁不情不愿的把头转過来,闷闷的跟罗教授打招呼:“医生爷爷好。”
罗教授挑眉:“你看起来,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
吴主任忙解释:“怎么会呢,罗教授,您别多想,他這样是因为那個……尿床的事……”
“呜……”江郁鼻子一酸,又要哭了。
吴主任赶紧哄他:“好好好,沒有尿床的事,沒有尿床的事,不說了不說了。”
吴主任给罗教授打眼色,意思就是,看吧,不能再說了,再說又得哭了。
罗教授无语的看着這一大一小,沉默了片刻,道:“吴主任,我想和江同学,单独聊两句。”
吴主任有些迟疑:“這……”
罗教授拿起旁边的座机:“或者我再给你们西基地的基地长去個电话?征求他的同意?”
是的,吴主任愿意把江郁带来见罗教授,正是因为他们西基地的高层发话允许了。
吴主任忙道:“不麻烦了,那,江郁,主任就在门口,你听爷爷的话,跟爷爷聊两句?”
江郁闷闷的点点头。
直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罗教授才慢慢打量起对面的小男孩,看了许久后,他问:“在上一轮比赛裡,你跟两名幸存者,关系似乎特别好,你认识他们嗎?”
江郁知道這位爷爷說的应该是大郁郁和解呈哥哥,他就道:“现在认识了。”
“以前认识嗎?”
江郁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心虚的小声撒谎:“……不认识。”
“不认识?”罗教授冷笑:“不是你自己說的,你从小被一名姓江的教授饲养,他喂你吃丧尸,让你当贡品?你在比赛地圖裡,跟你這位所谓的仇人江教授,有說有笑,同吃同睡,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江郁猛地一惊,他忙抬起头,嘴唇几度张合:“我,我說的那個坏蛋江教授,不不不是大郁郁……”
罗教授嗤笑,略带苍老的眼神裡,带着洞悉一切的明睿:“小朋友,你是不是以为,你虚构一個坏蛋江教授出来,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很不巧,按照你的描述,你口中的那個大坏蛋,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学生!
而且,他還和你同名同姓,也叫江郁,但十年前他已经死了,他就是你在上一轮比赛地圖裡,看到的那個江老师!”
江郁瞬间门愣住了,他直直的看着罗教授,小嘴张了几次,半天都說不出话来。
這位看起来很凶的爷爷,是,是他的老师?
罗教授看小男孩傻盯着自己,又冷哼一声:“怎么,被拆穿了,不可思议?那你诬陷人家江教授的时候,就沒想過,有被揭穿的一天?哦,你以为他死了十年,這世上沒人记得他了是吧?对不起,他的师长,他的学生,包括他的家人们,我們一直都记得他,从未忘记過!”
“所以。”罗教授声音更冷了:“這個脏水,你泼错人了!”
江郁呆呆的看着罗教授,嘴唇张了好几次,最后,才发出虚弱的声音:“……家,家人?”
罗教授蹙眉:“怎么,你不知道嗎?江郁教授的家人们,都還活得好好的,他的大哥,二哥,小妹,包括他的父母,都還在世,对了,他妹妹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外甥,和你還是同一個学校的同学……”
“教授。”正在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助理沒敲门就进来,皱着眉道:“有具实验体出了問題,您快来看看。”
罗教授不敢耽误,立刻起身,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对江郁道:“你就在這儿坐着,等我回来。”
随着罗教授离开,江郁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直接僵住了……
江郁在办公室,等了接近一個小时,也沒等到罗教授回来。
直到又過了不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江郁立刻振奋的朝后看去,却见进来的,不是罗教授,而是吴主任。
吴主任道:“刚刚罗教授的助理過来說,罗教授這边暂时结束不了,让我們先回去。”
江郁咬着唇:“可是,我還有好多問題想问罗教授!”
吴主任一愣:“你问他問題?不是他问你問題嗎?不過不管谁问谁,下次吧,今天罗教授也沒時間门。”
最终,江郁只能闷闷不乐的跟吴主任回去。
一路回到了酒店宿舍。
看到江郁回来,宿舍裡的小伙伴们,登时都坐了起来,道:“好了好了,人终于齐了,可以去训练室了。”
江郁沒做声,他默默的坐到了屋裡的椅子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小选手们见状,十分不解,凑過来围成一個圈,问:“怎么了?江小郁,你沒事吧?”
江郁不說话,就低着头。
小选手们又都看向吴主任,贝妮气哼哼的问:“主任,你是不是欺负江鱼鱼了!”
吴主任无辜极了:“回来的路上他就這样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江郁,是不是那個罗教授跟你說了什么?其实他說什么你都不用管,你放心,有主任呢,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們大人顶着呢。”
吴主任努力的哄着江郁,其他小伙伴也纷纷拉拉江郁,贝妮不知道又从哪儿找了盘土豆饼過来,喂给江郁吃。
但难得的是,江郁居然沒有吃饼饼!
江郁抬起自己严肃的小脸,神情极为复杂的扫過眼前的九個人。
他的目光太灼热了,仿佛探照灯一样,九個小朋友不禁面面相觑。
“江鱼鱼,你怎么了?”
江郁抿起自己的粉嘟嘟的唇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后问:“你们觉得,我像你们舅舅嗎?”
所有小选手:“……”
吴主任:“……”
江郁觉得自己要疯了!
从丧尸,变成人类的那一刻开始,江郁就知道,自己是個异类。
他是一個需要隐藏身份,才能在人类世界裡,悄悄生活的小丧尸。
他就像一個沿街乞讨的流浪儿一样,需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可以融入别人的大家庭裡。
江郁一直以为,他只能靠自己苟活,在未来的日子裡,也沒人能够帮助他。
但是,今天,江郁却从那位罗教授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他,居然是有亲人的!
他居然不是孤儿!!!
在這世界上,他居然還有爸爸妈妈,甚至哥哥妹妹!
甚至他還有外甥,他的外甥竟然也在星星幼儿园上学!
江郁当时刚听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都被震得說不出话来,而等到他想追问罗教授的时候,罗教授却已经走了。
之后在办公室等待的那一個小时,江郁急得心裡都快着火了。
可等到最后,罗教授居然不回来了,還让他们先走。
回来的路上,江郁心裡就跟长了草似的,他不太聪明的小脑袋瓜裡,反反复复的思考着,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家人。
正常来說,先找到他的外甥,再通過外甥找到家人,是最好的。
可是江郁不知道他外甥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后来江郁又想,那他可以从姓氏上下功夫啊,他的妹妹,一定也姓江啊,他只要问问,哪個同学的妈妈是姓江的,那那個同学,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外甥啊!
江郁本来都已经信心满满了,可之后,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万一他和她妹妹不是一個姓怎么办?
万一妹妹是跟母姓,他是跟父姓怎么办?
也或者,万一妹妹是跟父姓,他是跟母姓怎么办?
谁规定两兄妹,必须是一個姓的?
然后江郁就自闭了。
他发现他想不出办法了,回来的一路,他的小脑袋就沒支棱起来過。
现在小伙伴们都把他围着,江郁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還是决定,那就直接问吧。
如果他找不到外甥,那外甥能认出他這個舅舅也好啊。
于是江郁问了。
然后整個宿舍都寂静了下来。
沉默在所有人之中流转,半晌后,最先說话的是卫宗平,卫宗平道:“我們的舅舅,可能不会尿床……”
江郁:“……嘤。”
江郁蚌埠住了,捂住嘴哭出声来!
江小郁虽然变得怪怪的,但是大家還是要训练。
就這样,江郁還是被押去了训练室,和小伙伴们一起闯关。
就是训练的過程中,江郁全程都不太正常。
卫宗平說:“江郁,有只丧尸往你那边過去了,拦阻它!”
江郁道:“好的,小卫。”
卫宗平:“……”
贝妮說:“江鱼鱼,你快看,贝妮击杀了五只丧尸了!贝妮棒不棒!”
江郁夸赞:“真棒,小贝。”
贝妮:“……”
杨博士說:“江郁,這轮结束我們可以休息十分钟,到时候我們一起去上厕所吧。”
江郁同意:“沒問題,小杨。”
杨博士:“……”
不光称呼上变了,小伙伴们還发现,江郁看他们的眼神,也变得……慈祥起来了。
甚至有的时候,江郁還会突然沒缘由的喟叹:“哎,我像你们這么大的时候,這些丧尸,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卫宗平觉得很奇怪:“可是你不是比我還小两岁嗎?”
江郁又意味深长的說:“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
卫宗平:“……”
到底谁才是小孩子啊!
反正大家觉得,江郁出去一趟,回来脑子更不好使了,他還摆谱,装大人,老占他们便宜,看到他们谁都喊外甥。
吴主任也发现了問題的严重性,正琢磨着,是不是得再去找罗教授一趟,毕竟江郁這個症状,就是见完罗教授之后产生的。
第二天吃過午饭,吴主任就带江郁出门,哪知道刚到楼下,便见两辆黑色的军用吉普车,直直的停在酒店大门口。
吉普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轻甲的青年,单手推开门,走了出来。
吴主任看到那人,愣了一下,刚要出声。
他的身边,江郁却突然松开他的手,小炮弹似的扑出去,开心的大喊:“小牧!”
牧殊只觉得眼前一花,還沒反应過来,前方,一道软绵绵的小身影,已经朝他窜了過来……
跟着队长从吉普车裡下来的保卫队其他成员们,都有些怔忪,怎么有個小孩往他们队长怀裡钻,他们队长跟這個小孩,很熟嗎?
還不等他们弄明白,又见他们素来不苟言笑,冷肃严苛的队长,竟然在小孩扑进他怀裡时,下意识的将小孩接住,而后沉声道:“慢点。”
江郁看到熟人特别高兴,他自觉他跟小牧已经是好朋友了,就蹦蹦跳跳的說道:“小牧小牧,我找到可以救那個大哥哥的办法了!”
牧殊一愣,幽深的视线,看着眼前這個,严格意义上来說,与他只有過一面之缘的小孩。
小孩开心的道:“就是那次你带我去医院,见到的那個被腐蚀兽,腐蚀掉身体的大哥哥啊,当时我們不是救不了他嗎?但是现在我有办法了!
那個哥哥全身都缠着绷带,我那次也不知道我经常看到的金线,就是人的异能线,我們下次在见到那個哥哥的时候,就把哥哥的绷带都拆开,我可以试着把他的异能线缝起来,如果可以缝好的话,那個哥哥就可以通過自己凝结异能,自愈自己的伤势了,這样他就能好起来了!”
小孩葡萄似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喋喋不休的說着自己的拯救计划,小嘴就沒停過。
牧殊看着小孩叽叽喳喳的摸样,向来冷硬的心,软软的陷进去了一块。
他又抿起唇,手掌按住小孩的肩膀,道:“不急。”
他這次来中央基地,不是为了這件事,是为了另外两件事。
第一件事,保护“吞噬”,确保幼儿比赛结束后,“吞噬”能平安回到西基地。
至于第二件事……
這是昨天他在路上,临时接到的紧急命令。
牧殊微微弯腰,两手同时按住江郁的两边肩膀,清冷的目光,盯着小孩乌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江郁,你老实告诉我,你认识解呈嗎?”
江郁一愣:“啊?”
牧殊眯了眯眼,加重了语气:“就是上一场比赛裡,你见到的那個少年,现实中,你认识他嗎?”
江郁有些懵懂,愣愣的說:“现实?解,解呈哥哥……不是nppc,不是都是以前死掉的人嗎?”
牧殊观察着江郁的表情,半晌后,眼底闪過一些情绪:“他怎么会死……”
說着,牧殊又问:“听過‘神秘’嗎?”
江郁不知道什么神秘,傻傻的摇头。
“神秘,华国唯一一位巅峰级多异能者,他的主异能,叫做毁灭……”
江郁眨眨眼睛:“毁灭?听起来,不太吉祥的样子?”
牧殊敛眸:“毁灭,灾难性异能,一旦释放,能影响近千公裡,所有丧尸的脑中枢,令丧尸异兽陷入癫狂,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类,冲击人类生存基地,将蓝星彻底变为人间门炼狱……”
江郁懵了:“听起来,好吓人……那這跟解呈哥哥有什么关系?”
牧殊沉声:“西基地高层一直怀疑,神秘,就是十年前失踪的,首都医学院旁听生,解呈,也就是……”
牧殊垂眸:“我的哥哥……”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