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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7第 37 章

作者:十江痕
“诶?”江郁眨眨眼睛,错愕的眸子,慢慢瞪圆,他看着牧殊:“诶诶诶诶诶?”

  牧殊挑眉:“怎么?”

  “哥哥?”江郁嘟哝:“解呈哥哥是小牧的哥哥?可是,你们不是一個姓啊!”

  牧殊站起身来,身姿凌厉,两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裡。

  江郁仰头望着他,然后惊讶的发现,他好像真的从小牧身上,看到了一点解呈哥哥的影子?

  他们,似乎都是很高的人……

  “同父异母。”牧殊沒有說太多,短短四個字,解释了,但又沒完全解释。

  江郁有些恍惚

  牧殊又抿唇:“所以,你确定不认识解呈?百分百确定?這很重要,一定要說实话。”

  江郁想到了大郁郁。

  他也问過大郁郁,大郁郁和解呈哥哥是什么关系,大郁郁說,他们只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所以……

  江郁很有底气的点头:“对,不认识,我和解呈哥哥,只见過一次,除了同屏出现過,沒有任何私交,不過我知道解呈哥哥有八块腹肌,這個信息对小牧你有帮助嗎?”

  牧殊:“……沒有。”

  江郁有些失望。

  吴主任听不下去了:“牧队,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個什么解呈,到底是?”

  牧殊摆了摆手,又看了信誓旦旦,一脸正气的江郁一眼,跟吴主任到旁边說。

  關於解呈可能就是“神秘”這件事,目前来說,只有西基地這样怀疑。

  毕竟神秘之所以神秘,就是因为他从未露過面,也沒人见過他的真实长相,理论上来說,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神秘”。

  五大基地手中,一直有一份關於“神秘”身份的猜测名单,而解呈,其实并不在名单上,因为按照官方的结论,他早已死在了十年前的金元市裡。

  但是,西基地却怀疑着他。

  因为,西基地可以百分百确定,解呈,绝对沒有死,但他却离奇失踪了十年。

  牧殊沒有跟吴主任說太多,如果江郁真的不认识解呈,寻找解呈的方向,就得变了一变了。

  只是江郁真的不认识嗎?如果不认识,地圖裡,解呈怎么会对這個小孩,尤其的在意?

  甚至不惜半夜偷偷帮他扔被子。

  是的,牧殊虽然沒有亲眼看到直播,但电话裡,關於江郁尿床后,解呈给他善后的事,高层都跟他說了。

  牧殊抿了抿唇,又问吴主任:“你们现在要去哪儿?”

  吴主任說去中央实验园。

  牧殊沉默了片刻,点了两名下属,让他们陪同。

  其他人的主要任务,還是保护小吞噬。

  至于解呈的事,牧殊会自己查。

  吴主任带着江郁抵达中央基地实验园的时候,正是员工们吃午饭的时候。

  大食堂裡,江郁一见到罗教授,立刻脱开吴主任的手,哒哒哒的跑過去。

  罗教授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看报告,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下来,挡住了他的光。

  罗教授一抬头,就看到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鼓着自己软软的腮帮子,两手叉腰,眉毛倒竖,很凶很凶的看着他。

  罗教授愣住了,皱起眉来:“吞噬?”

  江郁很不高兴的控诉:“罗教授,你怎么說话不算话!”

  罗教授不解:“我什么时候說话不算话了?”

  江郁道:“你昨天說了你会回来的!结果你不回来了!”

  罗教授:“……”

  罗教授想說什么,却听附近其他餐桌上,小小的议论声,传了過来……

  “卧槽,那是小吞噬嗎?”

  “对对对,就是小吞噬,你们說,他真能修补异能?”

  “话說他怎么让那些食人花,食人草,這么听他话的?他也不是木系异能者啊。”

  “咱们能不能把他借到我們科室去玩会儿?我就想抽点他的血,最多一管……”

  “我要求低,我就要点他的毛发,走走走,過去问问。”

  眼看着周围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一個個医务工作者,就跟八辈子沒吃過饭的饿死鬼,看到红烧肉一样,盯着五岁的小男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罗教授心裡烦,猛地起身,将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拍。

  一瞬间,领导人的威压,令那些本来已经打算上前的实验员们,瞬间“啪叽”一下坐回凳子裡,不敢动了。

  江郁也被罗教授這重重一砸,给吓到了。

  他小身板抖了一下,往后一缩,咽了咽唾沫。

  罗教授镇压住了边上的人,又看了眼旁边闪闪怯怯的小孩,道:“跟我来。”

  說着,老人直接走出了食堂。

  江郁赶紧跟上去。

  一路回到办公室,罗教授坐到椅子上,顺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小孩道:“怎么,跑来见我,是想通什么,要告诉我实话了?”

  江郁离开了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小嘴微抿,小身子前倾,笑眯眯的說:“罗教授,您昨天不是說,我在比赛地圖裡看到的大郁郁,其实就是江教授嗎?

  虽然我跟您再三解释過了,大郁郁和抓我的坏蛋江教授,真的不是同一個人,但是您不信,非說他们就是同一個人,您還說大郁郁就是您的学生……咱们不管其他的,就說大郁郁,大郁郁真的是您的学生?如果是的话,您能不能多跟我說点大郁郁的事,尤其是他的家人!”

  江郁眼睛亮晶晶的:“在比赛地圖裡,我和大郁郁的关系真的特别好,大郁郁也很喜歡我,罗教授,您能告诉我,大郁郁的家人们,都還好嗎?”

  罗教授一脸精明的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鬼灵精怪的小男孩,沒有回答。

  江郁看罗教授不說话,有点紧张的继续忽悠:“因为您說,大郁郁的外甥,和我是一個学校的同学,我就想问问您,大郁郁的外甥是谁啊?我沒有什么恶意拉,就是吧,我觉得如果我可以代替大郁郁,和他沒见過面的外甥做好朋友,大郁郁在天之灵,应该也会很开心的,您觉得呢?”

  江郁努力的說着自己在来的路上,就编好的說辞。

  他自认为自己說得有理有据,罗教授应该会相信他的借口!

  但是,罗教授却冷哼一声,神情淡漠:“抱歉,别人的隐私,我不会告诉你。”

  江郁急了:“我又不是坏人!”

  罗教授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犀利:“撒谎的孩子,還不坏嗎?”

  江郁悲愤的鼓起小嘴,嘟哝:“……我沒有撒谎!”

  罗教授语气凉凉:“你還說你沒尿床,结果全华国都知道你尿床了,可见,你就是個嘴裡沒半句实话的小骗子。”

  “我,我……”江郁扁嘴:“我不是小骗子……”

  江郁特别委屈。

  他只是很多话都不敢說而已。

  江郁现在其实不太敢相信罗教授。

  罗教授說他是他的老师,說他和他的家人一样,一直都沒忘记過他。

  可是,万一罗教授是撒谎的呢?

  万一罗教授只是怀疑了他的身份,想骗他承认他就是一只小丧尸,然后掌握证据,联合其他人伤害他呢?

  江郁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敢把信任赌在一個自己已经沒有记忆的人身上。

  江郁会相信大郁郁,是因为大郁郁就是他,他们的心底深处,有一條隐秘的线,這條线是相通的,他相信他自己会保护他自己,所以他在大郁郁面前,可以什么都說,无所顾忌。

  但是其他人……

  江郁不敢。

  他害怕自己会上当,他本来就不太聪明……

  罗教授看着江郁可怜兮兮,毫不留情的道:“我昨天的确有些問題沒问完你,但听你刚才那些话,我想,剩下的問題,我就算再问,你也是不会說实话的,那就沒有必要浪费時間了,缺乏真诚的沟通,无法达成共识,你回去吧。”

  罗教授的态度十分冷硬,江郁小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半晌,闷闷的道:“教授,我真的不是坏孩子……”

  “出去。”罗教授又說了一遍。

  江郁:“……”

  江郁缩着肩膀,到底只能转過自己的小身子,慢慢的往外走。

  罗教授看到孩子這灰头土脸的样子,心裡也有点不落忍,但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這份心软又坚硬了起来。

  无论如何,只有他家臭小子最重要!

  别的孩子都不重要!

  “罗教授!”突然,江郁又转過头来。

  罗教授眼前一亮,以为小孩终于想通了,愿意說实话了。

  就听小孩一脸期待的问:“您這儿,有治疗失忆的药嗎?就是可以让人想起以前事的药!”

  罗教授:“……”

  罗教授生气了:“不想回答就不想回答,现在开始装失忆了是吧?小孩,你的花样未免太多了!”

  江郁着急:“不,不是花样,我是真的不记得……”

  “好了,你出去吧,我這儿沒什么药,出去。”罗教授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江郁:“……”

  江郁只能可怜兮兮的离开。

  走廊外面,吴主任和保卫队的人都在。

  吴主任看到江郁出来,正要說话,小家伙却突然扑了過来,一把抱住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吴主任一愣,顿时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哎哟,怎么還哭了……”

  回去的路上,坐了多久的车,江郁就哭了多久。

  牧殊刚跟西基地高层那边通完电话,从酒店房间一出来,就看到走廊裡,江郁哭得像個泪娃娃似的,一双大眼睛,红成了小核桃。

  牧殊不解,问派去保护江郁的保卫队下属:“怎么了?”

  下属掏掏耳朵,显然被荼毒了一路,他们耳朵也快进水了:“不知道,见過那個什么教授之后,就一直哭,问为什么哭也不說,问是不是被打了也不說。”

  牧殊看了看小孩的身体,露在短袖和短裤外的手臂和小腿,都沒有伤痕,应该不太可能被打過。

  他抬步上前。

  一看到牧殊,哭得一嗝一嗝的小孩,一個委屈,就朝青年伸出手,扁着嘴喊:“小牧……”

  牧殊将小孩抱過来,托在怀裡,问:“出什么事了?”

  江郁使劲的摇头,然后“哇”的一声,抱着牧殊的脖子,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吴主任看江郁哭得這么厉害,也不敢把江郁带回宿舍,這個点儿,其他小朋友都在睡午觉,江郁要是把他们吵醒,大家下午也沒法正常训练,明天就是第三场比赛了,時間紧任务重。

  吴主任看向還挺好說话的牧队,犹豫了一下,问道:“牧队,可以先让江郁在您房间待会儿嗎?”

  牧殊看了怀裡的小泪人一眼,沒什么所谓的“嗯”了一声。

  牧殊把江郁带回了房间,将小孩放到单人床上,又给了他一包纸巾,让他慢慢哭。

  江郁又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他這才抽抽鼻子,满脸泪痕的望向身边正在看书的青年,道:“小牧,渴……”

  牧殊抬眸扫他一眼,起身,倒了杯水给他。

  江郁两手捧着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杯水,這才仰起自己湿漉漉的大眼睛,把杯子又還给牧殊。

  牧殊将水杯放到一边,重新坐回椅子上,淡声问:“還哭嗎?不哭就回去。”

  江郁看着门口的方向,他今天已经被罗教授赶走過一次了,他不想再被赶走了。

  他鼓着腮帮子,擦着小脸蛋道:“小牧,你能不能陪我說說话?”

  牧殊看向他:“說什么?”

  江郁想說自己找不到家人的事,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能說,然后他又想說,自己想找大郁郁外甥的事,但是又觉得,小牧应该不认识大郁郁的外甥……

  小孩嘴唇张了几次,又闭了几次。

  最后,江郁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能道:“要不小牧,你說說你的事吧?”

  牧殊:“……”

  牧殊放下手中的书,食指在书壳上敲击两下,半晌,他眼眸一闪,道:“那我就跟你說說,解呈的事。”

  江郁一愣:“解呈哥哥?”

  牧殊挑眉:“想知道嗎?”

  江郁想了想,连连点头:“想!”

  牧殊平静的开口:“我比解呈,小一岁……”

  牧殊比解呈小一岁,几乎是在解呈的母亲难产刚刚身亡,解呈還不到半個月时,牧家就给解呈的父亲,娶了继室,也就是牧殊的母亲,然后,便有了牧殊。

  解呈和牧殊的年龄差虽然不大,但从小,却都不太亲近,這跟牧家严苛的家教有关,也跟他们毕竟不是同母的亲兄弟有关。

  刚嫁进牧家,一开始,牧殊的母亲,也想好好当這個后妈,尽量将两個孩子都当成亲生的养,不让解呈有落差感。

  但是,日子久了,悬殊還是出现了。

  同样的东西,做母亲的,总是忍不住把大的一份,给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从小到大,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牧殊在家裡受到的重视,比解呈這個长子,多得多。

  解呈,更像是长在牧家的外人。

  再后来,牧家送解呈出国深造,解呈是长子,将来,牧家早晚要交到解呈手上,所以他需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而不负众望,天才如解呈,十四岁,就完成了大学的全部课业,他是牧家的紫微星,是牧家未来的顶梁柱,被牧家所有长辈赋予重任。

  即便他不姓牧,即便解家二十多年来,一直无法释怀解家女儿当年的死,执意要将解呈带走,甚至姓氏也给解呈改了母姓。

  但,這些都无所谓,牧家可以妥协,什么要求都可以接受,只要解呈,還是牧家的人。

  但是,這個让所有牧家人予以厚望的孩子,最后,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他喜歡男人。

  “啊,解呈哥哥喜歡男人?”江郁有些吃惊,他哭成小花猫似的小脸上,再沒有眼泪,只有兴致勃勃的好奇,活像一只在瓜田裡上蹿下跳,等着吃瓜的碴!

  牧殊沉沉的吐了口气,“嗯”了一声:“爆发的那天,是個周末……”

  牧殊至今都记得,那個炎热的周末,家裡,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当时,十五岁的他,只敢躲在二楼房间裡,透過门缝,偷偷去看一楼的场景。

  一楼裡,父亲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打在解呈身上,十六岁的少年,背脊被打弯,又立起,眼底始终带着倔强与不屈。

  母亲在旁边劝着,拉了父亲好几次,都被父亲甩开。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哪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也做不得假,母亲不够爱解呈,但也爱解呈。

  可父亲怒急了,哪裡会听任何人的劝,父亲当时說了很多残忍的话,那些话,比鞭子,打得人更疼:“你妈要是知道你变成這样,她宁愿当初沒有冒死生下你!”

  “牧家到底哪裡对不起你?你要這么报复我!”

  “喜歡男人?你懂什么是喜歡?你才多大?那個男人是谁?是谁骗了你!看我不打死他!”

  那天的解呈,被打得皮开肉绽。

  最后父亲气愤的回了书房,母亲哭着打120急救,那晚在医院,陪在解呈身边守夜的,是牧殊。

  解呈是半夜醒来的,身上到处都是绷带,令他看起来,像是一個被拆碎了骨头的洋娃娃。

  牧殊给他喂水,他沒喝,只裂开泛着血丝的嘴唇,沙哑的道:“你回去吧。”

  牧殊当时沒动,過了很久,他才說:“哥,你跟爸爸道個歉吧。”

  少年当时看了他一眼,冰凉的黑眸,一如既往的不带感情。

  但他說:“好。”

  牧殊开心极了:“只要是认错,爸爸就不会生气了,哥,你也是,你就早点认错,這样爸也不会打你……”

  “道歉,不代表认错。”少年的声音,清冷,缓慢,目光平静:“道歉,是对不起,我這個不孝子,让他失望了。”

  牧殊立刻說:“怎么会,你這么厉害,你一直是爸的骄傲!”

  少年垂眸,自嘲:“以后,不是了。”

  那是牧殊最后一次跟解呈单独相处,之后,解呈回了解家,再之后,末世来临。

  直到解呈死在金元市的消息传入牧家,那一晚,父亲几乎一夜白头。

  再然后……

  是半年前。

  末世第十年。

  牧殊正式升职为西基地保卫队总队长。

  那次,他接下来一场保卫队与救援队的联合任务,他们一共五十名人员,需要将七名幸存者带回基地。

  那场任务裡,山谷附近突然出现了三级腐化兽,牧殊亲眼看着他十九岁的下属,为了保护幸存者,全身被腐蚀液灼烧,惨叫着滚下了山谷。

  牧殊想都沒想,就去拉他,却被腐化兽也撞了下去。

  再醒来时,牧殊看到奄奄一息的下属,就躺在自己旁边,而他身上,盔甲破碎,身体,却毫发无伤。

  再一看,从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按理說,下属也应该粉身碎骨才对,但下属身上,除了腐蚀兽留下的腐蚀液,也沒有别的伤口。

  牧殊本来以为他们是侥幸,這么高沒都摔死,真是命大。

  直到他撑起身时,突然看到了他的对面。

  他的对面,是一個简洁的墓碑……

  牧殊這才认出,這個山谷,竟然就是末世前,首都市郊,那個贵族墓区——四时墓园。

  末世之后,曾经的四时墓园,变成了這片荒芜的山谷,山谷裡,当年安葬在這片墓园的逝者们,坟墓早已被茂盛的变异植被所覆盖。

  唯有,一個墓是特别的。

  那是靠近小溪的一块墓碑,碑上干干净净,周围沒有杂草,墓碑前面,甚至還恭敬的被放着一束鲜花。

  牧殊再一看墓碑上的亡者名字——妻子解沁之墓。

  這竟然是,解呈母亲的墓!

  解呈母亲就葬在這個曾经的四时墓园,现在的荒废山谷裡。

  但是,都末世了,居然還有人至今都在祭奠她?

  是谁在祭奠她?

  看那鲜花還泛着露水,明明是刚刚才被人放下的。

  牧殊愣了一下,而后他猛地看向自己上方,那高不可攀的山谷。

  原来,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沒死,不是命大,而是,有人救了他们……

  是解呈,对嗎?

  解呈沒死!

  解呈,绝对,沒死!

  牧殊几乎笃定。

  之后,牧殊回到西基地,将這件事,告知了牧家长辈。

  再之后,牧家其他人开始调查解呈是否真的沒死,可随之而来,他们却查到,解呈,不光可能沒死,他還有可能,就是那個令五大基地胆战心惊的——神秘。

  最近几個月,各大基地附近,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许多二级丧尸,各大基地内部,也出现了攻击性变异兽,甚至中央基地附近,還出现了三级丧尸。

  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這背后,是否有人在操纵着什么。

  而能影响丧尸脑中枢,能操控丧尸和异兽的,他们只想到一個人。

  ——神秘。

  是否,最近五大基地出的這些事,也都跟神秘有关?

  牧殊心裡始终绷紧着一根弦。

  他很怕,很怕他那個天性冷淡,偏激固执的哥哥,会真的做出伤害人类的事。

  “不会的,解呈哥哥不会這么做的!”江郁听到后面,已经着急了,赶紧和小牧說道:“解呈哥哥不是坏人来的!”

  牧殊看着江郁的眼睛,抿唇道:“你不懂。”

  江郁很激动:“我怎么不懂!好人和坏人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解呈哥哥会把被子给我睡,我不高兴,他也会哄我开心,他对小孩子都這么好,他一定不会做坏事的!”

  牧殊吐了口气,而后慢慢的道:“解呈十六岁爱上一個人,那是一個比他年长的男人,为了爱他,他不惜与家人决裂,不惜被父亲打得在病床躺了足足半個月,他付出了一切,甚至以他的学历,却跑去那個什么首都医学院当旁听生,就是为了接近那個男人,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渴求一段感情,但,那個男人最后死了。”

  江郁一愣,随即眼睛睁得很大:“什么死了?我刚打算嗑?他们就be了?!”

  牧殊抿唇:“末世爆发,那個男人,据說死在了金元市,之后,解呈就消失了,小孩,解呈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丧失挚爱的疯子,你能猜到他的底线在哪裡嗎?你能保证,他会一直保有理智嗎?”

  江郁怔住了,他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半晌,他问:“那解呈哥哥喜歡的人,到底是谁啊?”

  牧殊摇摇头:“是医学院的老师,什么副教授,张教授?庄教授?哦,姜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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