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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狱(出书版) 第3节

作者:未知
接警员停了一阵,似乎在琢磨什么。然后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吸了一口气,忽然问道:“你說他烧起来……是不是自燃?” 啪!周源脸色苍白,猛然挂了电话。 這下他是真被吓到了。這個电话他本来就打得很勉强,只是想把這件事交给警方去处理,却不想自己被牵扯其中,所以把事情說得含糊一些。 但……为什么這接线员听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 真是见鬼了! 周源脑子有些发懵,“丁零零”,面前的ic卡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周源吓得后退一步走出了电话亭。 电话坚持不懈地响着,可周源现在哪裡敢接,不管是110追打過来的,還是其他人凑巧打過来的,他都沒有一点儿兴趣。左右看了看,還好這段時間附近依然沒有人路過。无视电话铃的持续响声,周源硬着头皮快步回到车上。他知道如果接這個电话,那么他肯定糊弄不過去,必须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可现在他心裡一片混乱,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不過此时他心中又多了一個疑惑,想起刚刚接线员說的话,有些奇怪,为什么那個接线员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八裡岗那种破地方不可能有什么摄像头吧? 周源叹了口气,知道這不太可能。不過他反而希望有,因为如果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开车进了市区后,周源沒有着急回家,而是开着面包车在街上慢慢晃悠着。他已经有了觉悟,迟早警察会找到自己的。只是他此刻心神不定,只有人多的地方才能让他稍微觉得有安全感一点儿。還好他开出租经常跑夜班,父母已经习以为常,就算他通宵不回去也不会担心。 就這样漫无目的逛了二十分钟,周源路過一條小巷子,看见有家门面的门半开着,门旁是個破旧的灯箱,上面写着“網吧”两個字。周源心裡一动,這种小網吧倒符合他现在的要求,既热闹又不会太显眼。 把车停在门口,他推门走进網吧。一进门就看到屋裡烟雾翻腾,灯光昏暗之 中裡面坐了十几個年轻人,正兴奋叫骂着打游戏。屋子裡开着空调,但因为窗门紧闭,空气還是很不好闻,满屋都是呛人的烟味。 平常他不会进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此时听着網吧裡大呼小叫的嘈杂声, 却觉得有一种难得的安心感觉,于是找了個角落裡的空位置坐下。這种开在巷子裡的小網吧很不正规,估计营业执照都沒有,但有個好处,就是不用身份证,交 十块钱的押金,網管就直接帮你开好机器。 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周源却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他跑到網吧只是潜意识裡觉得人多的地方安全一点儿。但真坐下来又觉得挺难受,這網吧的电脑都是几年 前的老机器,键盘上的字母都磨损得看不清了,上面积满厚厚的一层污垢。沙发也满是污渍,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周源只好安慰自己,這种时候就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是消磨時間。 他先是上網打了几把游戏,但精神完全无法集中,每次都输得很惨,在队友的破口大骂下,周源不得不烦躁地退出了游戏,干脆打开了網页,找到北阳市的贴吧和微博,還有本地论坛。他不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多久会被人发现,只是潜意识裡想要关注,不過網页刷了半天沒有任何的异常。 周源暗自苦笑,這件事自己一点儿错也沒有,但为什么心裡却很不安,鬼鬼祟祟躲在這裡,搞得自己好像是杀人凶手。 派出所接到自己那個报警电话后发生了什么?接线员是谁,为什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源百无聊赖地刷着網页,忐忑猜测着,却对這些問題毫无头绪。 就這样過了差不多两個小时,時間已经接近后半夜。周源也沒看到有什么跟那事有关的帖子,贴吧上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帖子,有寻找一夜情的,有转载過时的火星笑话的,還有就是沒营养的版聊。 周源胡乱地点看着,等這些无意义的信息充满脑子后,他的心裡反而静下来一些了,思路也逐渐清楚起来,脑子裡其他的疑问渐渐都被一個最大的问号挤开:那個忽然自己烧起来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又困又饿,待在這個破網吧裡,有家也不敢回,心裡忐忑不安——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個奇怪的男人。 周源开始不断回想起有关那個男人的细节,却更加肯定這些事情每一件都沒有什么反常之处。 于是他开始仔细回想起那個男人到十八裡岗后的每句话,這是几個小时之前才发生的事,对方說话时的语气還能记得很清楚。 “小伙子啊,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不然有得你后悔的。” “活了一辈子,才发现沒啥能真正算是自己拥有的啊。” “你怎么還不走,快滚!”? “赶紧滚” …… 他一定是自杀的,周源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现在再想起這些对白,周源有些不寒而栗,那個男人似乎知道自己最后会燃烧? 浑蛋,死就好好死你的吧,为什么要把我拖下水?之前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儿好感,此刻全都转化为愤怒。 可是那個男人是怎么做到這一点的呢,像一张纸一样,瞬间就燃烧干净,连一点儿残骸都沒有留下来? 周源想到這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那种不安焦躁的情绪又回来了,他有些口干舌燥,抬起头喊道:“老板,拿包烟,一瓶可乐。” 網管可能正在打游戏,過了几分钟才懒洋洋地走過来:“二十一块。” 周源哦了一声,正准备掏钱,忽然瞄见屏幕上的论坛頁面裡多了一個新帖子,标题让他心裡一跳:《 突发火灾现场!有图有真相!》他毫不迟疑地点进去,目不转睛地等待跳转载入具体頁面的屏幕,随手从包裡摸了一张钱出来,眼角余光瞟见是一张红色的一百块,头也不抬就递给了網管。 頁面很快打开了,但让人失望的是,這是一個多小时前某個小区发生的,烧着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临时工棚。跟帖的都在骂楼主夸大其词,楼主有些委屈,辩白說消防队已经赶去,当然算是火灾了。大热天的出這种事很常见,但周源有 些微微失望,這和他想知道的完全沒关系。 這时一直站在身边的網管忽然拍了拍周源肩膀:“伙计,我见過在钱上签名的,写字的,甚至画画的,可从沒见過你這种,這钱你让我怎么花?” “什么意思?”看着網管一脸愠怒,周源有些不明白。 “靠,你自己看。”網管把手裡的那张一百块“啪”地拍在电脑桌上。 周源觉得莫名其妙,把钱拿了起来。網吧的灯光很昏暗,這张钱猛一看上去沒什么特别的,手感也不像假钱,于是他拿起来就着显示器的光亮仔细看了看,這才知道網管說的是什么。 這张钱上全是血迹,已经干了,而一百元的人民币本来就是红色的,在光线暗淡的網吧裡,猛一看确实沒有看出来。周源疑惑地问道:“這是我刚才给你的那张?” “装什么蒜?”網管一听這话,脸色变得很难看,眉毛挑了起来。 周源只是顺口一问,毕竟刚才给钱的时候,就是随手摸出来的,已经记不起這钱是不是這個样子。但網管显然以为周源是想要赖账。 “這钱是假的?”周源想了想,换了個問題。 “假倒不假。”網管迟疑了一下,接着就不耐烦地說道,“少废话,你给我换一张,快点,小卖铺那边還等着我给烟钱呢。” “又不是不能用。”周源還是有些不乐意,這钱看着很恶心,他反而开始怀疑是不是假的,說不定是網管借机讹他,早知道不来這個破網吧了。 “你什么意思?”網管把手裡的烟扔在桌上,“老子在這边五年了,从不坑人,但他妈谁要想坑我,沒门!” “什么事,刘哥?”旁边的电脑前站起来几個年轻人。 遇到地头蛇了,周源一看這势头,暗叫倒霉,赶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我给你换一张就是了。”說着赶紧掏出钱包,另外拿了一张一百元。 網管接過钱摸了摸,又对着灯光照了照,才朝那几個小伙子說道:“沒事了沒事了,玩吧。”然后撇撇嘴,不屑地看了周源一眼,“欠收拾。” 周源只有自认倒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邪门了,连上網都受气,只好无奈地拿回那张被血浸過的脏兮兮的钞票,也不知道花不花得出去,可正准备放进钱包,心裡却咯噔了一下。 周源重新端详着這张钱,忽然想起来,這张钱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 第三章 目击 周源曾经是职业出租车司机,每天要過手很多钞票,对钱的真假非常敏感, 因为要避免被假币坑到。当初刚做出租车司机的时候,他沒少上当,每個月都至 少要收到三四张假钞后来学精了,一般的钱只要搭眼一看,伸手一摸,就能知道 真假。 仔细看了后,他肯定眼前這张是真钱,但确实不太好用得出去。因为除了血糊糊一片之外,头像那一面上還有些发黑,猛地看上去像是什么发霉的东西黏上去一块,用手摸上去,指头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颗粒状。打個比方,這张钱的這一面就像曾沾過面粉,然后用火燎過,留下的燃烧物就都附着在上面,看上去黑红一片,无比恶心。 难怪網管一脸不爽,谁都不愿意收這样的钱。 周源想了想,把钱包裡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他发现還有几张钱上也沾染了一些黑红的痕迹,同样像是曾沾染到血,只是沒有這张這么严重。 看样子自己是错怪網管了。周源大概能猜到,那张钱应该是来自那個死去 的男人的。推测起来有几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之前几次给自己车费时,這张钱就在其中,不過自己收钱时一般比较谨慎,若是這样当时就能看出来。還有一种可能,是那個男人在十八裡岗下车后曾用钱包砸自己,那时候他的胳膊已经流血。周源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细节,钱包在那個男人胸前的口袋裡放着,很可能被他胳膊上的血给溅到,或者是钞票满地散落的时候刚好有血滴落在上面。 总之,钱上的血迹大致应该就是這样来的。 周源想到這裡又是一阵郁闷,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贪图不义之财,尽管开黑车却从来沒有宰客绕路的行为。這些钱他从沒想要贪,当时只是帮着收起来,谁料到现在已经沒机会再還给那個死掉的男人。 那個男人死在荒郊野外,在场的只有周源,现在再加上這些钱……周源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到时候警察不会认为自己是图财害命吧?這還真是有些說不清楚了。 周源盯着這张钱发呆,心裡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钞票正面上的几道痕迹,似乎有些像写的什么字。举起来对着灯光,费了半天力气,果然辨认出是几個写得很潦草的字,被血盖住了,不太好辨认。 他歪着头 低声一個 字一個字地念出 上面写的几 個字:“操 …… 你 …… 妈……” 網管正拿着一把零钱走到跟前,一拍桌子:“你骂谁呢?” 周源愣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甩了甩手裡那张钱:“骂给我這钱的孙子 呢。” 網管乐了:“你再看也沒用,這张钱你拿到银行,人家也不见得会给你换。小心告你個损坏人民币的罪名。”說着把刚才找的零钱往他面前一放,“哥们儿,你看好了哈,這些钱可都沒問題。” 周源把零钱胡乱揣进兜裡,想了想,干脆把钱包拿出来,开始整理起裡面的东西。這個钱包是那個男人扔在他身上的,周源好心帮他收好,但沒来得及還给他,那個男人就“biu”的一下烧得一点儿痕迹都沒有了。 前一天周源是临近中午才出来拉活的,身上一共只有三四百块钱,其中大部 分都是零钱。所以包裡的百元大钞基本都是那個男人的。這些钱都挺新,除了有些沾了一些尘土和血迹。数了数,大概有四千多块钱。那個男人看样子不像是很 缺钱的人,可做的事却难以捉摸,除了這個钱包和這沓钱,什么都沒留下。 哦不对,還留下了一句脏话。周源又把那张写着“操你妈”几個字的钱掏出 来,放在這沓钱上,可反复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线索来。首先不能确定這几個字是不是那個男人写的。其次就算在人民币上写了句沒头沒尾的脏话来发泄,也不能证明什么事儿,最多說明他心情不太好。 除此之外,钱包裡就沒有其他的东西了,沒有银行卡,也沒有身份证或者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不過周源最后還是在夹层裡发现了一张叠着的纸,展开发现是一张收据,那上面写着:“今收到刘三交来,瓦罐街一百四十八号三楼半年房屋押金五千元整,年底房租到期,多退少补。立字为证。” 這家伙原来叫刘三嗎?周源有点好笑,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随便。他瞟了一眼押金條上的地址和签约日期,觉得有些奇怪。這個刘三說话的口音明显是外地人,沒想到竟然還在這裡租了房子。看時間才住了一個月左右,如今他死了,這 五千块怕是要便宜那房东了。 正在這时,周源忽然觉得網吧裡的气氛有些不对,本来一直吵闹喧哗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網吧裡变得有些安静。 他抬头看過去,周围的人本来都在大呼小叫地打游戏,可现在都转過头来好奇地看着他。周源有些莫名其妙,低头看着键盘上放着的一沓人民币,顿时醒悟過来。自己這样子太二逼了,别人肯定以为是跑到這裡来炫富呢。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钱包收了起来,嘴裡喊着:“老板,结账下机。”开玩笑,這裡上網的看 起来都是些小混混,他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刚一起身,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声问:“门外的面包车是谁的?尾号915 的。” 網吧裡沒人搭腔,但周源心裡一紧,這显然說的就是他那辆车。抬眼看去, 两個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向屋内四处打量着,表情都很严肃。 周源的头一下大了,看到制服他就立即反应過来,這两個人肯定是洗浴中心 的保安。看来這伙人是真被激怒了,這是有多大仇啊,居然满城找自己的车找了大半夜,一直找到现在? 那两個人已经走了进来,周源赶忙低下头,听到網管似乎正在跟那两個人交涉。周源沒心思听,直接起身就朝屋子后面走。他之前就看到后面有两個小学生模样的小孩在上網,這种網吧裡既然有未成年的人在上網玩游戏,一定有后门好应付平时的检查。 低头蹿過几张桌子,他扯住一個正上網的小孩问道:“后门在哪儿?” 那小孩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二三岁,正在打游戏,被打断显得很不耐烦,瞪了周源一眼,目光又转回电脑屏幕上去了。周源懒得废话,直接从兜裡的一把零钱中抽出两张扔给他。小孩也不客气,一把抓過钱,随手朝身后一指:“倒数第二排桌子的左边,柱子后面。”說完又继续抓起鼠标玩起来。 周源回头看了一眼,網管這时已经把那两個人带到了他刚才的座位旁边,甚至能听到網管正在和那两人說话:“奇怪了,刚才人還在這裡呢。可能去厕所了 吧。” 那小孩也听到了,扭過头看了他一眼,放下了鼠标,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周源心裡暗骂一声,现在的小孩真不简单,這就已经开启看戏模式了。他立即加快几步,果然在最后的第二排的桌子左侧,发现了一扇虚掩的小门。 推开门跑出去的时候周源有点纠结,他忽然想到如果那些人恼羞成怒把他的车砸了怎么办?不過权衡后觉得還是人更重要,车砸了,可以修,人砸坏了去哪儿修。 外面是條漆黑的小巷,周源顾不得那么多,撒开脚就跑。刚跑了几步就听到从门裡传来了刚刚那小孩的声音:“后门在這儿,那個人刚跑出去!”周源真是 哭笑不得,妈的真是运气背到家了,死小孩收了钱還這么不仗义。 “哐哐”两声门被撞开的声音,身后随即响起了呵斥,那两個人明显是已经发现周源了。他有些慌,這條狭窄的巷子不是很熟,乌漆麻黑的也不知道多长, 但现在也根本顾不上看环境了,只是迈着腿,继续闷着头一個劲朝前冲。 “站住!” 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周源吃了一惊,慌乱中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個人竟然已经跟到了十几米外,显然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再跑,就开枪了!” 周源猛地一愣,脚下差点摔了一個跟头。什么?现在洗浴中心的保安可以带枪嗎?太假了吧?這一愣神的工夫,身后的一個人就扑了上来,他感到脚下一顿,身上一沉,就不由自主朝前趴去,右胳膊关节那裡跟着一阵绞疼,立即龇牙咧嘴起来,脑子裡的第一反应却是:好多小說裡,這种背后有人扑過来的情况,不是能感觉到脑后一阵风声嗎?我怎么啥都沒感觉到…… “你跑什么啊?你跑什么啊!” 身后那人气急败坏地說道,還不停喘着气,估计這一通疾跑下来也累够呛。 刚才他扑過来的這一下的力道实在惊人,周源只感觉到身子忽然失去控制就倒下去了。那個人只是简单掀了他的手臂一下,就疼得他动弹不得,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周源苦着脸想這下完了,落到這帮人手裡,不死也得残。 “两位大哥,我只是個司机,跟那男人不认识。他包我的车,是他欠你们钱,跟我沒关系啊。我跑也是怕你们砸我车。别动手,大不了我替他還钱。” 周源赶紧快速解释,說着软话给自己开脱,心裡已经想好了,替那男人還一千都成,总比挨打强。但跟着身后却传来一阵大笑,一個人笑得甚至咳嗽了起来:“咳咳,你把我們当成什么人了?回头看看,我們是警察。” 警察?周源慢慢转過头,身后的一個人打开了手电,虽然沒戴帽子,但身上短袖警服胸口的警号正闪闪反着光。他不由暗骂自己愚蠢,這明明是警察制服,自己怎么会认成保安的。 压着他胳膊的那人开口說道:“别跑了啊,再跑真开枪了。”說完周源感觉胳膊上的压力一下消失了,肩膀关节咯噔一声复了位,不過同时也疼得忍不住 “哎哟”叫了一声。 “小王!”穿短袖警服的中年人出声阻止,然后低下头看了看周源:“沒事吧,刚才是你打电话报的警,說有人烧伤了?” “是……我报的。”周源忽然意识到,警察找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不過只能垂头丧气地承认。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再抵赖了。這才知道什么叫作国家机器,這么快就把自己找到了。這效率,真是太牛逼了。周源有点庆幸自己還好沒有回家,不然半夜被警察从家裡带走,還不知道父母会担心成什么样儿呢。 那叫小王的年轻警察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周源见那中年警察看起来比较和善,使劲喘了口气,說着好话:“警察同志,我真沒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您得相信我。” 中年警察掏出根烟,放进嘴裡却沒点上,估计這会儿也還沒缓過劲来。他摆了摆手,周源心裡安定了不少,看来問題不大,于是好奇地问道:“我就用ic电话打了個电话报警,你们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我的?” 中年警察休息了一下,低头点着了烟,只說了几個字:“天網,车牌。”周源恍然大悟,肯定是对方调查了监控系统,根据车牌很快找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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