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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节 二十七

作者:洛小阳
第261章是我爷爷

  张哈子把归墟鱼和永生联系在一起,這一点我還是能够理解和接受,毕竟按照张哈子說的,徐福应该就是第一個彻底掌握了瞒天過海的人,而且還成功了。野史上记载徐福是东渡的时候消失在了大海上,结合朱棣夺得皇位后的首要大事就是派郑和七下西洋,而且還传回归墟鱼的消息,那么归墟鱼和永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就很好理解了。

  但是张哈子却說我不是第一次见過瞒天過海,這话直接让我懵逼了,我什么时候见過瞒天過海了?我第一次听见瞒天過海還是在王二狗临死之前听到的,在這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我還在哪裡见過。

  张哈子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他问,你想一哈,這种阵仗你真滴沒见過?五体投地,三尺神明印,這些以阳人做献祭滴事,你都忘记老?

  听到這裡,我脑子裡嗡的一声,我从来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我以为那仅仅只是我爷爷压着的地下那位要出来所摆出来的一個仪式,难道這也是和瞒天過海有关?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的确不是第一次见到瞒天過海了。但是,张哈子不是讲過,那是地煞冲月嗎?

  张哈子讲,你听過條條大道通罗马這句话沒?听過吧。一样滴道理,不管是三尺神明印也好,哈是现在滴作茧自缚也好,只要可以用活人献祭,最后滴结果都是一样。邓爹爹不是讲過,不管白猫黑猫,能捉到老鼠子滴猫就是好猫,也就是這個意思。道法同源,殊途同归!

  张哈子這一段话直接把西方谚语,东方古语和现代改革开放的话全部用上了,听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是确确实实讲到了点子上。确实,按照张哈子之前讲的,只要能够完成某种特定的形式,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完成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這么算下来,当初在我們村子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都是为了长生做准备?只不過被陈先生和后来赶到的张哈子给破坏掉了?但是,会是谁用這個瞒天過海呢?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王二狗!当时我們问王二狗要刘寡妇的尸体搞什么的时候,他的回答就是难道我們沒有听說過瞒天過海,這就說明,他当时其实要对刘寡妇的尸体进行瞒天過海,只可惜刘寡妇的尸体被刘桑祎抢先一步占了去,才导致他功亏一篑。

  而且王二狗這個人,在村子裡面根本就毫无存在感,一直又是以酒鬼的形象出现,就算是那天不见了,大家也只会认为他醉死在哪個山沟沟裡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爸会說王二狗以前是個好角色這句话了——王二狗就是故意给大家一個酒鬼的形象,這样一来,他要是得了长生,然后消失,也不会有人关注到他身上。這么算下来,這人的心机,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但是王二狗临死之前的那一句都被廷公当猴耍咯又是什么意思?這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张哈子当时又不在场,现在一时半会儿又解释不清楚,否则他肯定会有独到的见解。

  我大脑還处在懵逼的状态,现在都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只觉得我所了解的简直是沧海一粟,恨不得再多读几年书,把书本上面的东西吃透,這样一来,或许我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就算是這样的话,我就能知道他们匠人這個圈子裡面的事情了嗎?有多少事情是书上不曾记载但是却在歷史长河中的的确确发生了的?這一点,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說的清楚。

  很快,我想到了一個漏洞,我问张哈子,但是歷史书上记载,在明英宗的时候就废除了殉葬制度,這就說明当初朱棣得到的肯定不是真的瞒天過海,既然如此,为什么還会有人晓得這個匠术?

  张哈子讲,歷史总是惊人滴相似滴,你想想,秦始皇之后,汉唐两朝不兴殉葬而兴陪葬,明英宗之后废止殉葬,直到清代努尔哈赤开始,才又兴起,中间都有一段時間沉寂。你自己学過歷史,你算算時間,中间是不是差老一百五十年年?殉葬制度正式终结是在顺治皇帝,和现在差不多相差三百年,刚好是两個一百五十年,你觉得,這是巧合不?

  我再一次被张哈子的推理能力和他扎实的歷史知识所折服,我讲,你的意思是,這個瞒天過海每隔一百五十年就要现世一次?

  张哈子叹气滴看老我一眼,讲,你啷個不蠢死?這就說明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么子永生,用一次瞒天過海,最多只能活一百五十年,一百五十年之后,就必须要重新献祭一次,才能继续活!

  我想到陈先生讲我爷爷地下压着的那位差不多有两三百年的道行了,刚好和這個時間对的上,所以,我爷爷其实是一方面在偷那個家伙滴气运,一方面又是在阻止那個家伙的复活永生?

  不对,這裡面有個問題!于是我对张哈子讲,你算错了,殉葬制度结束于顺治十八年,也就是1661年,距离现在是355年,不是你讲滴300年!這中间有大概五十年的時間对不上!

  我以为我发现了一個惊天秘密,但是沒想到张哈子却是嘿嘿一笑,很显然,他這是故意下套让我钻。果然,他讲,我哈以为你想不到這個問題,你自己想想,五十年前,发生老什么事?

  听到這裡,我脑袋再次嗡的一声——五十年前,张哈子的爹老子张墨死,也是我爷爷失踪并叛出匠门的第二年,更是那位神秘人出现复活了张墨的那年。并且,当时国家开始正式进入十年动荡期,国不国、家不家,冤死错死不计其数!难道,难道這一切都和瞒天過海有关?!

  我觉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我完全不能接受這样的猜测,我肯定是猜错了,這肯定不是事实的真相。我试着尽力去找到反驳的证据。

  于是我问张哈子,照你這么讲,這個瞒天過海应该是属于皇家的秘密,为什么之后又会流传到我爷爷的手裡,而且我爷爷還把這個匠术教给了王二狗和陈泥匠?

  张哈子讲,么子狗屁滴皇家秘密,讲白老,就是整個匠人圈子滴事情。代代匠人流传下来滴东西,关历朝历代皇帝滴卵事。至于你爷爷为么子将瞒天過海传给其他人,你问我,我问哪個去?

  一直沉默的凌绛這個时候终于出声說话,她讲,五年一聚会,匠术永流传。你爷爷知道瞒天過海,应该就是当了带头人之后,从上一辈匠人那裡得知的。

  凌绛說的五年一聚会,应该就是之前在奶奶日记本上看到的那個聚会,张哈子也参加過,還当了带头人。

  对了,张哈子就是带头人!而且,从之前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张哈子是晓得瞒天過海的,否则他不会和船工伯伯陈有礼在看到阴戏之后同时惊呼出瞒天過海這四個字来。

  我十分怀疑的看着张哈子,问,你也是带头人,难道你沒有听說過瞒天過海?

  张哈子讲,听讲過,但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具体是么子,他们沒讲,我以为可有可无,所以一直都沒放到心上。沒想到深究一哈,居然哈有啷個多滴门门道道。

  凌绛這個时候突然說,你们有沒有想過,很可能不是他们不想给你說瞒天過海,而是他们本身就不知道?

  我讲,你的意思是,瞒天過海只有每一届带头人才晓得,然后代代相传?但是也不对,我爷爷沒有把带头人的位置传下去,那么瞒天過海這個匠术在我爷爷那裡就应该终结了,如果是這样,那现在的這個瞒天過海是谁弄出来的?

  张哈子苦笑一声讲,是我爷爷,张渐。

  第262章双面镜!

  我几乎是大叫着问张哈子,你讲么子?你脑壳是不是打铁咯?

  情急之下,直接飙出了重庆话,可见我是真的被震惊了。因为在王家村的时候,我就不相信我爷爷为了达到他的一個目的,就会拿着一村人的性命去换。在這個张家村,也是一样,我依然不相信张哈子的爷爷张渐老爷子会做出牺牲整個村子的村民来实现這個瞒天過海。

  但是,很快,就有一個念头从我脑壳裡面钻出来反驳我。像张哈子這样的匠人,要么对方是那种超级高手,要么对方是自己亲近的人,否则怎么可能会让张哈子中招?

  能让张哈子中招的,不就是施展棺材隧道的那個人么?那個人不就是张渐么?所以当初张渐为了阻止张哈子和张牧回来,其实還是存了恻隐之心的,不想他们两個被瞒天過海波及。可惜的是,张哈子一身匠术实在太牛逼,那么复杂的棺材隧道都困不住他。

  张哈子讲,从一进村我就发现不正常老。你哈记得到船工伯伯在我們上船滴时候讲滴那句话不?

  我点点头讲,他当初讲的是,该来滴,终究還是来咯。

  张哈子讲,他這句话其实不是对你讲滴,而是对我讲滴!他当时也肯定看出来不对劲老,所以才用那句话来示警。后来活埋你那個晚上,用滴是我們张家滴「死地后生」,最后那颗子孙钉是我亲手拿篾刀打下去滴,按照道理来讲,关到血棺裡面滴东西,不可能跑出来,也不可能再搞事情。但是我把你弄出来滴时候,我才发现,那颗子孙钉比普通滴钉子要短一寸!所以那口血棺才会不见老。

  张哈子继续讲,我当时就起疑心老,所以才和你们一起到张大叔滴屋子裡面分析推断老一阵,逼着村长把当年滴事情讲老出来,我不晓得他讲滴這些话裡面有沒有水分,但是多多少少可以听得出一些当年滴东西。后来我們刚出去,哈沒开始找,尸胎就自己乖乖跑出来让我們抓到老,是不是也太巧老?

  這一点张哈子之前就给我讲過,我也觉得很不对劲,但是张哈子当时沒有多讲,我也沒有多问,毕竟我几乎都已经进入一個误区,那就是张哈子不怀疑的事情,我也就理所当然的不怀疑了。其实這一点很不好,太過依赖,很容易会出事。

  张哈子接到讲,找到了血棺之后,商量之后,選擇用蒸蒸日上滴手段厚葬,也算是对尸胎一個交代。

  這时凌绛打断讲,你什么时候会蒸蒸日上了?

  张哈子冷哼一声讲,老子会滴多老去老,都要一一给你讲清楚迈?

  凌绛问,去年大聚,你为什么說你不会?难道短短一年的時間,你就会了?

  我看见张哈子的脸色突然一变,然后笑嘻嘻的讲,去年不会那是去年滴事撒,今年就会老撒,人嘛,总是要不断进步不断向前滴,千万莫像這個哈挫挫,啷個久老,哈是屁都不会,你讲丢不丢人?

  凌绛根本就不吃张哈子插科打诨的這一套,继续追问,一年時間你能学会蒸蒸日上?老实交代,当初你为什么說不会?

  张哈子讲,你自己知道原因,哈要问我?

  凌绛听了之后就沒再讲话了。我不知道這中间是不是有一段怎样的往事,不過应该和现在的事情无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這些人叫醒,然后离开這個地方。所以我问,然后呢?你還沒讲完为什么是你爷爷在用瞒天過海。

  张哈子继续讲,急個卵子!要不是這瓜娃子打嘎差,老子都讲完老。我刚刚讲到哪裡老,对,然后就是祖坟那边无缘无故滴出现老阴戏,這东西你晓得不?

  我点点头讲,船工伯伯给我解释過。

  张哈子讲,你晓得就好解释多老。阴戏這东西是给阴人看滴。你想,人都爱热闹,不管是阴人哈是阳人,哪裡热闹就往哪裡钻,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点头称是,然后又问,但是不对啊,张家村从来都沒得阴人,摆個阴戏也沒得用啊?

  张哈子讲,真滴是蠢。为么子沒得阴人?哈不是因为无间之地?但是无间之地就和牢房一样,你能保证沒得人逃狱?美国不是有一部很火滴电视剧,叫做么子来着,对老,《越狱》,教滴就是啷個逃狱滴,难道你不晓得?再讲老,阴戏本身就是打开无间之地滴钥匙,你讲会不会有阴人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我会看见那么多的阴人,全部坐在下面看戏,還被阴人拉倒過。但是也不对啊,后来阴人不是全部都不见老么?

  张哈子讲,那是因为老子唱老阳戏。以阳镇阴!阳戏是给人看滴,要是放到以前,哪裡有阳戏,哪裡肯定是人挤人,比现在北上广挤地铁哈要挤。

  我讲,那天沒看到有好多人看阳戏啊。

  张哈子讲,你就蠢死起算老!形式!关键是形式!不管有沒有人看,只要我摆出老阳戏滴形式,阴戏自然就沒得用老,那些阴人也就回原来滴地方老。举個例子,就好像有人用钥匙逃狱老,马上就有警察来捉,不仅捉到老,哈把钥匙收缴老。阳戏就是這些警察。

  我突然觉得,要是张哈子去当一個教匠术的师傅,他带出来的徒弟肯定进步神速,毕竟這么浅显易懂的教法,我都能听懂。

  他接着讲,之后就遇到你和船工伯伯老。不過老师,我很想采访你一哈,你讲你一個招阴滴体质,你大晚上滴满世界跑么子跑?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我其实很想讲我是被你爹老子带起走了,但是一想到他爹老子讲的那句「我不是不敢承认,而是不能承认」這句话,我潜意识裡认为可能還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沒有对张哈子讲出来,而是发挥我一贯的作风,对着张哈子嘿嘿一笑,装傻!

  张哈子也沒有深究,毕竟在他看来,沒得必要和一個哈挫挫计较啷個多。他问我,我讲老這么多,嘴巴都快讲干老,你发现老其中滴問題沒?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哈子,反问他,你這是要我找問題?难道你不是在给我分析問題?

  我以为张哈子是在给我摆事实,沒想到他竟然是在和我玩大家来找茬!但問題是,张哈子讲的這些都有理有据,根本沒发现有么子問題啊,最大的問題难道不就是那口血棺自己出现了迈?

  這时一直沉默的凌绛突然开口讲,张哈子也是人,不是机器。

  原来如此,問題不是张哈子解决的那些事情出了問題,而是张哈子本身出了問題!——是人都会累,当初我光顾着逃命都累得半死,更何况還是一直在施展各种匠术的张哈子?但是,這不是很正常的么,這算什么問題?

  凌绛說,人累了之后就会放松警惕,這個时候最容易出事。

  我想了想,当时张哈子讲要先回去睡一觉,应该也是为了及时补充能量,但是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张哈子讲,你哈沒想到?一觉醒来之后,你难道沒发现么子异常?

  我讲,最大的异常就是我敲墙壁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回应,但是隔壁屋裡却沒得人,之后你不是也讲沒得阴人迈?

  张哈子怒了,讲,你啷個不蠢死起!最大滴异常就是河水改道老!不对,不能這么讲,河水沒改道,是我們看上去改道了而已。

  我又一次懵逼了,河水明明改道了,怎么又沒改道了?而且当初你不是讲那是瞒天過海的风水局坏了迈?

  张哈子讲,那是为老骗你回重庆编滴個理由,就算你班导沒给你打电话,我也会骗你回去。因为当时我就看出来老,整個村子,包括村子外面滴那條河,都被一面镜子照老进去!所以看上去河水滴流向完全相反!所以你敲墙壁听到老声音但是隔壁沒看到人,那是因为你听到滴那個回应,其实就是真实村子裡,你自己敲墙壁滴声音!

  我讲,不对,如果是镜子的话,那么应该会看到两個一模一样的村子,但是并沒有。這一点,怎么解释?

  凌绛和张哈子同时讲,双面镜!

  第263章女侠饶命

  张哈子還特地在地上画了一個直角三角形,然后指着顶点对我讲,我們现在滴位置就是這個顶点,這條高就是這座山,這條横线就是村子,這條斜线,就是河。就像你讲滴,要是来一面镜子,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個一模一样滴村子,也就是一個等腰三角形。

  他讲完之后,就在之前地上的那個三角形旁边,以同一條高,又画了一條横线和斜线,這样就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

  张哈子讲,但是如果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面双面镜,那么后面這個三角形就不存在,双面镜滴另一面会把村子滴另一边照进来,這样就形成老一個崭新滴村子!

  我讲,既然是一個完整的村子,還不如单面镜来的好,单面镜至少不能走出去,一直困在镜界当中,這個双面镜有什么用?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哪個讲沒得用滴?我們张家村世代匠人,要是沒得用,啷個会都被困到這裡?你自己想一哈,现在這個村子,和真实滴村子,哪裡不一样?

  我想了想,镜子照出来滴东西难道不都是一样滴么?除了那些哈哈镜之类的不同,其他的平面镜照出来的东西可以讲是完全一样的啊。——不对,我记得张哈子教過我,判断自己是不是在镜界当中,主要看方向!原来如此,现在這個村子和原来那個村子,是方向不一样!

  张哈子点头讲,哈沒算蠢到家,就是方向不同!而且刚好完全相反!对我們匠人来讲,上天下地,左阳右阴,要是方向变老,莫讲是匠术沒得用老,就连思维可能都会往相反滴方向走。不然你以为张家村上上下下啷個多人,为么子都会被困到這裡?一個作茧自缚,难道那些老不死滴看不出来?但就是出不来,問題就出到這裡,方向不对,越努力就错得越多。你看哈张牧,你要是喊得醒他,我跟你姓。要不是你用镇魂铃,我估计也不会醒。

  我這個时候才明白,难怪张哈子用阴鸡传信要我来后山,肯定是他意识到自己醒不過来,需要我的帮忙。這么看起来,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对啊,凌绛为么子能喊醒?

  张哈子讲,因为你和凌绛是后面进来滴,你们两個滴身体就是你们自己滴身体。

  张哈子的這一句话我又懵逼了,我问,哪個人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身上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

  說话的时候我還特地伸手去戳了一下张哈子的胳膊,痛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一副要把我生撕了的样子。但是手感什么的,不像是最擅仿人皮肉的青蔑,应该就是皮肤啊。

  张哈子咬着牙齿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再戳一哈试试?

  然后我很听话的就真的戳了一下,张哈子忍着痛伸手要来扇我,但是手举到一半就放下了,应该是痛的受不了了。

  张哈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還是第一次看见张哈子脸上会有這种无奈的表情。他只好接到讲,我之前就讲過老,我們现在是在一块双面镜裡面,身体什么的看上去都是自己的,但其实只不過是镜子倒映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真的。我們的身体应该還在原来滴村子裡面,现在這個村子裡面的所有人,都是镜子影像,镜子外面滴本体人不醒,裡面滴倒影人啷個可能醒?但是你们两個不一样,你们就是以自己滴身体进到镜子村子滴,所以凌绛喊得醒。

  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這個還是好理解。我和凌绛是以本体进到镜子世界的,所以凌绛的匠术会奏效,但是效果应该也不明显,因为方向不对。所以凌绛当初给我的那朵花应该就是给我指路,让我往那边去,但是被镜子村子中方向刚好反過来,所以我就碰到了那具睁眼尸体。

  至于张哈子能醒過来,是因为我摇了镇魂铃,他能用匠术,是因为有他嘴裡說的老祖宗给他留的东西,我猜可能也是类似镇魂铃一类的东西,只不過他沒主动讲,我也就不好开口问。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问张哈子,既然凌绛是自己的身体,那她的匠术应该有用,为什么她也会被困在這裡坐着?难道她也中了作茧自缚?

  张哈子讲,他沒中作茧自缚。她是陷到幻境裡面去老。你哈记得到她醒滴时候滴反应不?我猜她到幻境裡面沒少被熟悉滴人打闷板。所以一出来连你都打,啧啧,這种女滴,你敢要?打不死你!——女侠饶命,我沒讲你,就算讲你,也肯定是讲你温柔娴淑、贤妻良母——啊~!凌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等老子好老,老子到你身上不砍個几篾刀,老子跟你姓!

  我看着张哈子痛的好像脑门上都冒出冷汗了,但是我也不敢劝凌绛,万一她发起火来连我一起揍怎么办?這种时候還是要選擇明哲保身比较好。毕竟好男不跟女斗嘛,张哈子你也真是的,自己都成這副鸟样了,還敢得罪凌绛。

  最后我還是看到张哈子死不悔改的表情,才找了個問題分散凌绛的注意力,我问凌绛,张哈子不是很牛逼迈,啷個一下变成這副样子了?

  凌绛說,這是九婴朝殿定乾坤的后遗症,强行在這個镜子村子中重新定乾坤、立左右,让张家村的人魂魄回归。至于难度有多大,你可以這么理解,在镜子前面放一個苹果,然后通過移动镜子裡面的苹果来控制镜子外面的苹果,這個难不难?

  我讲,难!难如登天!所以张哈子要重新定乾坤的难度和這個一样难?

  凌绛摇头讲,比這個還要难!所以說六十年前洛朝廷,六十年后张破虏,這话我以前不认同,不過现在看来,還可以。也正是因为乾坤重立,我才能从幻境裡面醒過来。当时我以为又是一個新的幻境,所以……

  凌绛沒讲下去,不過我猜应该是抱歉的话,但是她那样性格的人,要让她讲一声道歉,我估计比张哈子重新定乾坤還要难。

  等一下,刚刚凌绛說她以为「又」是一個新的幻境,那就說是,她在之前的幻境中,见到過幻象产生的「我」?而且从她醒来后掐我脖子来判断,肯定是在之前的一個幻境中,「我」還伤到了她。对她這种人来說,和张哈子一样,能伤到她的,不是高手就是她亲近的人,很显然,我不是高手,我甚至连菜鸟都不如,我简直就是個垃圾啊,那是不是就是說,我是她……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些小激动,甚至都忘了我們现在還在双面镜当中。

  对了,双面镜!

  我问张哈子,讲了這么多,双面镜和你本身出問題有什么关系?

  张哈子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张口就骂,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刚刚凌绛都承认老老子滴牛逼,难道你哈沒想到這中间滴关系?我這么牛逼滴人,要不是因为老子实在是太累老,老子会被弄到双面镜裡面来?老子会让张家村滴村民被弄到双面镜裡面来?

  我恍然大悟,从隧道棺材开始,随之而来的死地后生,张大叔,尸胎,蒸蒸日上,唱阳戏,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发生,就是有人要让张哈子一直处于高强度运作的状态,要累倒他,然后好施展双面镜的匠术。

  而這個人,就是村长张渐!

  這個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赶紧问张哈子,张渐人呢?

  第264章必要條件

  张哈子讲,你個哈挫挫,他是施展匠术滴人,他啷個可能会到双面镜裡面来,他现在肯定到现实村子裡面。這样滴话,再厉害滴匠术也对他起不到作用,但是他却可以轻而易举滴把我們弄死。

  听到這裡我心一颤,赶紧问张哈子,不对,他应该不是想弄死我們,要不然我們现在早就死了,還有空在這裡听你排常?

  张哈子再一次露出不屑的表情,讲,你蠢不蠢?你忘记老,我們现在都是生祭滴祭品,要是我們都死了,這個祭祀也就不是生祭老。不過要是再不出去滴话,最终哈是要死。

  我讲,那你還坐到這裡?赶紧想办法啊!

  张哈子讲,老子要是可以动,早就动老!要不我砍你两刀子你试试你能不能动?

  我想到张哈子现在身上還有九婴朝殿定乾坤的后遗症,這种全身上下都痛的程度,肯定不止两刀子那么简单。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

  一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的感觉,我就全身难受,总感觉自己的命不是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随时会搬家一样。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问我,我问哪個去?

  听到张哈子這一声,我突然想起,张渐毕竟是张哈子的亲爷爷,但是张渐却亲手要把他和张牧给弄死,俗话說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還是人?张哈子现在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但是为了救全村人以及凌绛和我的性命,他不得不站出来反抗自己的爷爷。

  我试着换位一下,要是现在我身处张哈子的位置,要屠戮全村的是我爷爷,我是不是会有张哈子這個勇气去接受,并且奋起反抗?我想了想,然后摇头,要是真的是我爷爷要亲手杀死我的话,我从心理上肯定就接受不了崩溃了,根本就等不到他动手杀死我。

  当我再一次看向张哈子的时候,我才真的意识到,眼前的這個被称为匠人圈子裡面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无论是心理素质,還是身体素质,以及专业素质,都的的确确超過同龄人太多太多。但是也背负了太多太多。我想,他那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形象,估计就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悲凉吧。

  等一下,我爷爷?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沒来得及继续伤感,因为我想到之前的一個問題,于是我问张哈子,之前的一個問題還沒有解决。按照之前的推断,应该是每一届带头人才晓得瞒天過海,我爷爷当初失踪了,并沒有把瞒天過海交出来,为什么你爷爷会晓得?

  张哈子讲,五十年前,你爷爷来過我們村子,哈和张渐做了一笔交易。应该就是那笔交易,你爷爷把瞒天過海滴匠术教给了张渐。

  张哈子已经直接称呼他爷爷为张渐了,之前還带着一個村长的称呼,现在却……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于是我转移话题问,交易?么子交易?

  他讲,你哈记得到之前张渐讲過,他用老七天滴時間来教你爷爷张家滴匠术迈?在他们老一辈滴传统思想裡,把老祖宗传下来滴东西一個個看得比命都重要,啷個可能会轻而易举滴传给一個外姓人?所以,肯定是有交易到裡面,我想,你爷爷当初拿出来交换滴,应该就是瞒天過海這個匠术。

  我点点头,虽然觉得应该不止這么简单,但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這时凌绛开口說,你们想過沒有,按照之前的推断,五十年前应该进行過一次瞒天過海,所以才有那十年。但如果是這样的话,按理来說下一次瞒天過海应该是在一百年后,为什么现在提前了?

  张哈子嘿嘿一笑讲,這個問題就问到点子上老。要搞清楚为么子会提前?就要先搞清楚另外一個問題。

  我问张哈子,么子問題?

  张哈子讲,如果瞒天過海都是掌握在每一届带头人滴手中,那么這裡就会有一個非常大滴漏洞。哈挫挫,你猜得到是么子漏洞不?

  我想了想,讲,长生的诱惑!

  张哈子讲,对,就是這個!你想,要是给你一個匠术,可以让你长生,你会不会铤而走险滴去试一哈?反正老子会试一哈!失败老,大不了一死,但万一成功老,那就是长生!這么大滴诱惑,为么子每一代带头人都能忍得住?

  我讲,要完成瞒天過海的必要條件达不到!

  张哈子一拍大腿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几天不见,你這智商蹭蹭往上涨啊!就是這個必要條件达不到。从当初朱棣派郑和七下西洋可以看出来,這個必要條件应该就是归墟鱼。這一点,之前滴前辈应该都晓得,所以才会有全国大规模滴消灭归墟鱼滴行动。

  我点点头,消灭归墟鱼這一点是万州烤鱼店的老板讲的,当时他讲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晓得当时全国上下的匠人圈子都在消灭归墟鱼,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是很明白——不過现在看来,消灭归墟鱼的目的应该就是阻止有人施展瞒天過海。

  所以這也就是陈先生那一辈人认识归墟鱼,但是张哈子這一代人不认识归墟鱼的原因。

  但是還是有漏網之鱼,有很多地方都沒有被消灭干净,比如之前我的老家鱼塘,還有学校的那個人工湖。

  张哈子接着讲,所以,這一次滴瞒天過海,不是提前老一百年,而是推迟老五十年!也就是讲,本应该出现在五十年前滴瞒天過海,因为归墟鱼被大面积滴消灭,以至于不能施展,所以才会延迟到现在。

  說实话,我再一次被张哈子强大的逻辑思维给折服了,就从万州烤鱼店老板的那一句话裡面,就能够整合分析出這么多的有效信息,果然不愧是六十年后张破虏!

  我突然间想到我爷爷坟下面压着的那位和归墟鱼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太平悬棺的那位也和归墟鱼有关系,而且关系還十分的明显。要說這两位之间沒有关联的话,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具体有什么关联,我一时之间想不出来。

  我讲,既然现在必要條件达到了,也就是說归墟鱼足够了?但是你们村子并沒有鱼塘,归墟鱼放哪裡?

  张哈子指了一下远处的那條河,讲,那么大一條河,多少鱼不能养?至于喂食滴尸体,张家村从来就不修坟立碑,尸体多一具少一具,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

  既然归墟鱼是瞒天過海的必要條件,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被归墟鱼消灭掉,就可以破解瞒天過海了?不過這個想法一出来,我自己就否定掉了。那么大一條河,想要把裡面的归墟鱼全部弄沒,這個工程太過浩大,怕是還沒弄完,张哈子他们就死了。

  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突然,我想明白了,時間上不对!

  消灭归墟鱼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是五年一聚這件事已经存在好几百年了,那個时候全国肯定沒有兴起消灭归墟鱼的行动,那么,几百年前的带头人,为什么沒有自己施展瞒天過海?

  张哈子听到我這個問題后再次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终于开窍老!所以,瞒天過海哈有第二個必要條件,那就是只能是特定滴人才能施展!而這個特定滴人,就是那個唯一会瞒天過海而且活老好几百年滴人!

  我讲,不对,你之前讲是你爷——张渐在施展瞒天……

  我连「過海」两個字還沒有讲完,脑壳裡面就冒出一個疯狂的念头,這個念头让我震惊到张大着嘴巴沒办法继续讲话。

  第265章身份替换

  张哈子的话让我再一次震惊!

  怎么可能?张渐不是张哈子的爷爷嗎?他怎么可能就是那個唯一会瞒天過海而且活了好几百年的人?

  就算是歷史书上确实记载了那么多史实,张哈子也给我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我一直以为永生是一個荒诞的事情,是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就好像所有人都說天上有神仙,但是真的有嗎?反正我是不相信!

  但是,张哈子现在却說张渐就是那個活了好几百年的人,這让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可是,這是唯一可以解释张渐为什么能施展瞒天過海的理由了。张哈子以前就說過,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那一個即使再匪夷所思,那也一定就是真相!

  我看着张哈子,发现他脸上并沒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不知道這是他真的表情,還是强自装出来的。如果是后者,那他现在肯定比谁都要难受,毕竟强颜欢笑比哭出来更累。

  就在這個时候,凌绛突然开口问张哈子,你爷爷——张渐是张家村本地人還是一個外来户?

  张哈子讲,你讲滴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我哈特地问過村裡面滴老人,他确实是本地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当得到村长滴位置。

  我问,张渐是不是本地人有什么区别迈?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刚讲你开窍老,啷個一哈又蠢老?我问你,一個活老几百年滴人,他滴身体肯定已经成型老,就算可以改变容貌,但是啷個都不可能改变身材滴大小。那么他要是一個土生土长滴本地人滴话,从出生到长大滴這個過程,啷個去完成?难不成哈能再从婴儿长一次?

  我恍然大悟,如果是一個外来户的话,就可以直接以一個成年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视野裡,根本就不用在乎童年的問題。于是我讲,所以,其实张家村是真的有张渐這個人,但是在某一时刻,张渐被那個老不死滴家伙给代替了?

  张哈子讲,不是某一时刻,而是很确定滴五十年前!

  我一时沒搞懂,五十年前?为什么可以這么肯定?

  张哈子讲,五十年前,我爹老子死老,我爷爷对他用老十大禁术之首滴起死回生,结果我爷爷自己身死。

  凌绛听到這裡冲着张哈子大声呵斥,张破虏,你们张家就是這么当带头人的?带头打破圈子裡的规则?!

  张哈子也大声反驳,莫和老子讲规则,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把這些规则全部打破一遍!

  然后就是凌绛和张哈子大眼瞪小眼,我则思考张哈子为什么十分确定是五十年前。

  一开始我還沒明白這句话,但是张哈子对张渐的称呼变成了「我爷爷」,我才明白张哈子的意思,在张墨身死之前,那個张渐才是真正的张渐,那才是张哈子认可的他爷爷。但是张渐用了起死回生自己身死之后,出现的這個纸人张渐,其实已经不是真正的张渐了,而是那個活了好几百年的人!所以张哈子一直直呼其名!

  那個活了好几百年的人利用张渐老爷子的身死,成功的取代了张渐的身份,而且還人不知鬼不觉——因为张渐要用起死回生,這本身就是一件必须躲起来才能完成的事,所以就算是真正的张渐死了,身份被替换了,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简直是天衣无缝!

  等身份被替换之后,纸人张渐就开始经营整個张家村,在河裡面喂养归墟鱼,等到归墟鱼达到一定数量了,就开始施展瞒天過海!也就是說,這一切的一切,五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可是,這個活了几百年的人,到底是谁?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他之前不是都已经讲出来老迈?当时到现场滴,除老我爷爷,就是你爷爷,剩下滴那個,不就是這個老不死滴?

  我瞬间明白,是复活张墨那個神秘第三人!

  我就說嘛,一個能够用自己自创的匠术来复活一個死者的牛逼人物,怎么可能在出现一次之后就彻底的消失在匠人圈子裡面了,原来是换了一個身份,继续活。

  张哈子点头讲,就是他,而且,我爹老子肯定就是他搞死滴!要不然他能出现得那么及时?要不然尸胎会找他报仇?

  我当时因为出现的及时這個巧合怀疑過我爷爷,但是那個时候张哈子对我摇了摇头。当时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对我摇头,现在看来,他当初就已经在心裡开始怀疑纸人张渐了。而且我也一直沒有想到尸胎寻仇這一点,亏我当时還一阵担心内疚!不得不說,张哈子這個家伙果然城府太深,根本就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既然一开始他就怀疑纸人张渐了,为什么之前不动手?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這么被动。不過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因为当时我還在村子裡面,而且纸人张渐還沒有暴露,只要村长一声令下,我肯定会有一百种死法,所以他不能动手。

  而且,他又要依靠张家村的那些村民来施展死地后生,所以只能等着把跟在我身后的那個家伙除掉,再把我送出去之后动手。可见這家伙的隐忍能力,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然而张哈子的想法是好的,但可惜的是,纸人张渐当晚就发动了双面镜的匠术,把张哈子给困了进去。可即便如此,张哈子還是想着办法把我给送了出去,就是不想让我以身犯险。

  唉,這家伙!

  等等,他能把我送出去,就說明他可以把其他人送出去啊!为什么不這么做?

  张哈子讲,你身上有镇魂铃,双面镜要困住你不容易。我身上有老祖宗滴东西,也不好困,所以你到高速路上出事老,我哈能跑出来支援一哈你。

  我讲,你既然都跑出来了,你啷個又跑回去了?

  张哈子很是不屑的一笑,讲,当初是哪個明明晓得进村是死路一條,哈要硬着头皮进去滴?结果差点沒被淹死!

  我听完后脸上一热,我晓得张哈子這是讽刺我当初沒得本事,却硬要回村救我爸妈的事。他现在也是一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因很简单,两個字,亲情!

  凌绛又问,既然你爷爷是本地人,那假张渐是怎么复制他容貌的?

  张哈子讲,蠢!跟哈挫挫一样蠢滴!他滴身体是我爷爷生前扎滴纸人!莫讲是样貌,就连头发都肯定是一模一样滴!

  凌绛点头讲,所以,假张渐沒有用他自己的身体冒充你爷爷,是這個意思吧?那么,他自己的身体去哪裡了?活了几百年的身体,难道說不见就不见了?要是你,你舍得?

  张哈子听完之后脸色都变了,他震惊的讲,你滴意思是……难怪,难怪,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滴,终于理顺老。

  我问,你们在讲么子,我啷個听不懂?

  张哈子讲,等你有命活到起出去老再讲。

  张哈子讲完之后,就挣扎着站起来,虽然痛的龇牙咧嘴,但還是恭恭敬敬笔直的站着。這個姿势我认识,是刚刚张哈子施展九婴朝殿定乾坤的姿势!

  凌绛看到這個姿势之后,冲着张哈子就骂,张破虏,你不要命了?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天之内用两次九婴朝殿!

  我看见张哈子惨然一笑,然后他指了指天上,讲,沒得時間老。

  這個时候我和凌绛才往头上看去,那口刚刚被张哈子劈散的巨大血棺竟然再一次出现在头顶!居然悄无声息的往下压下来!

  张哈子讲,姓凌滴,你也莫想偷懒,上次你就想用瞻星揆地,结果被张牧打断老,這次给你個机会。

  我讲,凌绛身体還沒好。

  张哈子张口就骂,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個重色轻友滴家伙,难道老子身体就好老?

  我急忙讲,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讲,還有沒有其它的办法?

  张哈子斩钉截铁的讲,有,让张渐放弃永生。

  這话等于沒說。

  凌绛已经坐在地上摆好了瞻星揆地的手势,张哈子讲,等我把乾坤定住之后,你再瞻星揆地。凌绛皱着眉点点头,沒讲话,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我问张哈子,我搞些么子不?

  他讲,你闭嘴。

  我悻悻然闭嘴,然后看到张哈子朝着某個方向躬身一拜。

  瞬间,我看见头顶上的那口巨大棺材朝着地面砸了下来——不对,不是朝着地面,而是朝着我砸了過来!第266章十二生肖

  谁都沒有料到棺材竟然会改变下降的方向,径直朝着我砸来。我看到不对的时候拔腿就跑,但是刚一转身,就感觉到脚下不稳,然后直接摔倒在地,身体好像在两块铁板之间来回的碰撞,痛的我都快沒知觉了。

  等好不容易停下来以后,我起身刚想转身看看张哈子他们,就「砰」的一声,撞到了一块冰冷的板子上,這一次,痛得我差点眼睛水冒出来。

  等我睁开眼睛后才发现,光线比较暗,但還是能隐约看见周围的情况。面前是一块差不多两人多高的墙壁,摸上去很冷。我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身后不远处也有一面墙,但是這面墙比较矮小,大概只有一人多高。我刚刚应该就是在這之间来回的撞来撞去。

  我沿着高墙往左边走過去,发现這裡竟然有一個過道,直到這时我才知道,這居然是一個「回」字形的构造。

  我立刻想到之前的那口砸向我的巨棺,莫非,我现在就在那口巨棺裡面?

  一定是這样了。

  在古时候,棺材的结构都是棺椁式结构,其实也就是「回」字形结构。外面的一层叫「椁」,裡面放尸体的那一层,才叫做「棺」。现在所說的棺材其实是一种统称,只有棺椁才能显示死者的地位。所以现在一般人都只說棺材,而不是說棺椁。

  只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口看上去仅仅只是比平时棺材大一倍的巨棺,裡面居然会有這么大的空间。按照现在這個空间来算的话,绝对不止大一倍那么简单,這都快有一间单身公寓那么大了。

  可是,這么大一口棺椁砸向我,我怎么都沒有被砸死?還是說,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只不過是魂魄被這口棺椁给困住了?

  一想到這裡,我吓得赶紧大叫张哈子和凌绛的名字,如果棺椁真的有那么大的话,应该也会波及到他们,希望他们沒事。

  但是我很快就听到张哈子的声音,他张口就骂,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老子沒死,都要被你喊死老。

  声音是从回字走廊的另一头传来的,我赶紧转身沿着走廊小跑過去。我刚跑出两步,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往前一個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等我稳住身形之后,转過身去看,竟然是一個個头不足两個巴掌长的小孩!而這個小孩儿竟然還在冲着我笑!

  我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但是都沒有什么异样发生。但我還是不敢就這样冒冒失失的走上前去一探究竟,還是先和张哈子汇合了再說。

  于是我倒退着走,這样一来就可以监视前面的那個小孩。可是我沒走多远,就感觉到脚后跟又碰到什么东西了,我赶紧转身看,竟然又是一個小孩!

  只不過這一次我看的比较真切,這哪裡是什么小孩儿,這不就是我上山时候看见的那些小人儿石刻嗎?亏我刚刚還被吓得半死!

  随后一路上又看到两個小人儿,都是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我也沒觉得害怕了。走過「回」字拐角处,我就看见张哈子抵着墙跟盘腿弓着腰坐在地上,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整個身子蜷缩成一团,但還是在掐着手算着什么。要是再在他身边插上一個「张半仙」,那就和街上摆摊算命的沒什么区别了——简直是白瞎了张哈子這一身的好皮囊。

  這时凌绛也刚好从对面的拐角处走出来,她头发丝毫沒乱,难道刚刚她沒有撞来撞去?

  凌绛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你那边有几個石刻?

  我讲,四個。

  凌绛点头,然后对张哈子讲,我這边也有四個,应该是八卦。

  张哈子摇头讲,不对,不是八卦,我這裡還有一個。

  他說着就伸直了腰板,把蜷缩的身体舒展开,露出一個小人儿石刻——难怪他一直蜷缩着身子,原来是在怀裡抱着一個小人儿石刻!這么說来,他刚刚肯定也沒有撞来撞去!

  我问,你们在讲么子,我啷個听不懂?

  张哈子讲,你听不懂是正常滴,毕竟你啷個蠢,要是听得懂,那就不正常老。

  我沒理会张哈子,而是用渴求的眼光看了凌绛一眼,凌绛說,我們被困在你之前看到過的那口大棺材裡面了。要是棺材直接砸下来,我們肯定早就被砸扁了。但是我們现在是在棺材的裡面,就說明棺材的某個墙壁是可以打开的,把我們装进来之后,再来回转几圈,让我們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侧壁可以打开。

  我再一次感觉到智商被压制了,短短的時間内,凌绛和张哈子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关键,我却一问三不知。而且,他们两個都知道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找個地方稳住自己的身体,我却傻乎乎的任由自己撞来撞去。人和人之间果然是不能比较的,越比越气人!

  张哈子讲,应该不是八卦,而是十二生肖。

  凌绛說,不对,对面走廊我刚刚看了,沒有。我這边四個,他那边四個,你那裡一個,加起来才九個,

  张哈子嘿嘿一笑讲,我們三個不算老?——我属龙,哈挫挫属羊,不用猜都知道,姓凌的肯定属狗。

  我看见凌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她冷冷的问张哈子,你调查我?

  我沒见過凌绛生气的样子,但是我想,估计她生气的时候应该就是這样了,连语气都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一個寒颤。

  但是张哈子却无所谓的摆摆手讲,老子又不是哈挫挫,对你這個冰锥子沒得兴趣,也沒得那個闲工夫调查你。你们凌家对阴人天生敏感,你又是凌家重点栽培对象,你不属狗,哪個属狗?

  凌绛问,你的意思是,我出生的日期都是上一辈选定好了的?

  张哈子嘿嘿一笑讲,這种事,难道哈用问?不仅仅是你,你好好想一哈,从出生到现在,我們三個,有哪個滴命是掌握到自己手裡滴?

  张哈子讲的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晓得了。我当时只以为仅仅就是我才是這种被爷爷算计的人,万万沒想到张哈子和凌绛居然也是!

  凌绛听了张哈子的话后好像陷入了沉思,過一会儿后才问张哈子,难道你也是?

  张哈子讲,以前是,现在不太算,以后不晓得是不是。不過你可以问问這個哈挫挫滴生辰八字——我晓得你们凌家都不擅长称字,但是多多少少肯定都懂一点。事先讲清楚,我晓得他滴八字后,嘿,黑老子一跳!

  我问张哈子,你什么时候晓得我生辰八字的?這個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并沒有撒谎,现在哪還有人会记自己的生辰八字?最多就记得自己生日。很多人连自己父母的生日都不记得,不知道這算是不孝,還是忘祖?!

  张哈子讲,你不晓得,陈恩义那個哈卵(和哈挫挫是一個意思,骂人的脏话)晓得,他给我讲滴。

  我问,我的生辰八字难道很吓人?

  张哈子讲,你以后会晓得,到时候莫黑哭。——姓凌滴,报方位。

  凌绛点点头,转身往走廊裡面走去,绕了一圈之后回来讲,虎牛扑艮,兔走震,蛇占巽,马跳离,猴攀坤,鸡啄兑,猪吞乾,鼠爬坎。

  张哈子听完之后,捏着手指头算一阵,然后对讲,姓凌滴,猪狗不分家,你站乾位。羊以地为生,哈挫挫,你站坤卦——也就是我這個位置正对面。老子是龙,龙蛇一窝,老子是巽卦。归位!

  凌绛和张哈子讲了那么多,我就晓得我应该站我之前被关进棺材的位置,其他都不明白。

  当我站在那個所谓的坤卦之后,刚站定,我就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声,之后眼前一黑,晕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了我爷爷……

  第267章要你们死!

  在我倒地之前,我看见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個摇着蒲扇的身影,毫无疑问,我脑海裡的第一印象,這個身影就是我爷爷。可是,我爷爷不是已经入土为安了嗎?难道他又……

  還沒等我想下去,我就已经沒了知觉。

  我是被一阵有一阵的凉风给吹醒的,等我醒過来之后,我发现我站在一個悬崖边缘上。下面黑漆漆的一片,是一個无底深渊,站在上面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這是哪裡?我不是在那口巨大的棺材裡面么,怎么会出现在這裡?难道,我已经死了,這就是传說中的阴曹地府?

  想到這裡,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一脚踩空!

  我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竟然也是一個无底深渊,我所站的位置,竟然是一條细长细长的「桥」上——說是桥,其实也算不上桥,虽然长,但却只有一個脚掌宽,两边還沒有护栏。难道這就是传說中的奈河桥?下面就是奈河?

  就在我以为我要掉下去了,却看见一把蒲扇出现在我的后背,将我给重新托了起来。我看见蒲扇的刹那,欣喜的以为是我爷爷来救我了,肯定是他在镇魂铃裡面设下了什么咒语,等到我有危险的时候,就会显现来救我,好多小說裡面不都是這么写的嗎?

  对,一定就是這样!

  所以等我站稳之后,我赶紧转头去看,却发现拿着蒲扇的竟然不是我爷爷,而是张渐!我這时才想起来张牧說過,他爷爷也有一把蒲扇,从不离身!搞乌龙了,我刚刚還以为是我爷爷!我很想跑,不過转念一想,他要是想弄死我,之前也就不会出手救我了。于是我站心惊胆战的站在原地,斜着眼睛打量着他。

  我看见他手裡拿着一把蒲扇,一摇一摇的,神情很是安详的站在那裡,看着眼前的悬崖,沒有一点恐惧的感觉,反而像是在欣赏全世界最美的美景一样。

  不過想想也对,他一個长生的人,根本就不怕這些东西。更何况,這裡的景象或许就是他弄出来的,他沒必要害怕。

  张渐讲,我以为你会跑。看来我又输老一局。

  我听不懂他再讲么子,干脆不讲话。

  他等了一阵之后,摇摇头又讲,我以为你会问我输老么子,唉,沒想到又输老。

  又過了一阵之后,他问我,小娃娃,你为么子不跑?你就不怕我杀老你?

  我讲,你要是想杀我,你就不会救我。至于我为什么不跑,实话给你讲吧,我是想跑,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就算跑,也跑不脱,那還不如不跑。

  张渐点了点头讲,你倒也不蠢。那你再猜一哈,我是哪個?

  他不就是张渐么?這還要猜?

  不過他既然這么问了,那就說明肯定沒那么简单。于是我仔细的把张哈子之前讲的好好再捋一遍。

  五十年前张渐为了救张墨,所以死了。人死之后,身体会腐烂,所以假张渐才会用张渐生前扎的纸人来做身体。也就是說,张渐的身体很可能已经被扔河裡喂鱼了。但是张哈子和凌绛都讲過,人死之后,還有魂和魄!那么,张渐的魂和魄去哪裡了?

  我之前就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直沒想明白到底哪裡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原来是這裡不对。也就是說,现在我眼前的這個张渐,是真张渐的魂!

  张渐摇了几下蒲扇,然后讲,分析滴方向是对滴,但是结果一塌糊涂。

  我问,难道不对?如果你不是张渐老爷子,你怎么可能救我?

  张渐讲,我是张渐不假,但是我不是魂。而且,我不仅不是魂,可以讲我根本就沒得魂。

  听到這裡我很是诧异,我问,我分析的哪裡不对?再說了,你要是不是魂,你是什么?

  他讲,那個纸人肯定已经把当年的事情给你们讲老撒,不然你们也不可能进到這口棺材裡面来。如果他给你们讲老滴话,那你应该晓得,当初你爷爷也到场。我问你,你爷爷是赶尸匠你晓得不?

  听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我怎么又把我爷爷给忘记了!他是赶尸匠,那么就不可能让张渐老爷子的身体腐烂,更不可能让他的身体去喂鱼。而且,如果我爷爷在现场的话,或许根本就不会让那個假张渐取代真张渐的身份!如果是這样的话,那么之前张哈子的推论岂不是都错了?

  不对,张哈子的推论肯定沒错,要不然我面前的张渐不会称呼假张渐为纸人。那我爷爷当年为什么会任由张渐老爷子的身份被替代?难道這裡面另有隐情?

  我讲,你的意思是,我爷爷当年保留了你的身体和你的魄?那你的魂呢?

  张渐讲,到山下滴时候你们不是见過老迈?那個纸人身体裡。

  這一次我是彻底的懵逼了,那個纸人不是假张渐么?怎么他的身体裡面還会有张渐的魂?

  张渐讲,每個人都有三魂和七魄,就算是纸人也不例外。如果魂残魄全,就会和行尸走肉差不多,所以我們称呼一個沒得追求滴人都是喊做沒得灵魂,而不是喊做沒得灵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魂全魄残,一般都是短命鬼。所以为么子讲英年早逝,就是灵魂太盛。

  我回想了一下现实中的情况,好像還真是這样,难怪老祖宗都說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原来是因为十全十美的人都短命。但是,這和纸人身体裡面有张渐的魂有什么关系?

  张渐讲,那個家伙活老几百岁,猴精猴精滴,他如果不把我滴魂留到纸人身体裡面,他怕会露出马脚。還有一個原因,他舍不得他原来滴身体。

  听到這裡,我想起凌绛之前也问過张哈子關於那個假张渐他自己的身体問題,当时她也是问张哈子舍不舍得。张哈子当时十分震惊。

  我讲,一個身体而已,有么子好舍不得滴?

  张渐笑了一声,讲,亏你也是洛大哥滴孙子,這個都不晓得。简单跟你讲,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会生病,对不?就算是长生,也会受病灾一劫。但是那种活老几百年滴身体,么子病沒经历過?按照现在比较时髦滴讲法,那就是体内有抗体老。按照匠人圈子裡面滴讲法,那就是受天地滋养得无病无痛老,有滴甚至哈可以刀枪不入。你讲,這样滴身体,哪個舍得?

  刀枪不入?說实话,這样的身体我都想要一個。

  我问,那他舍不得他滴身体,又要附身到纸人上面,该怎么办?

  张渐讲,问到点子上老。所以他封老他自己滴魂到他滴身体裡面,然后埋起来老。等到机会合适,再复活。

  我懂了,所以他需要张渐的魂留在纸人裡面,加上他自己的魄,這样就成了一個亦真亦假的张渐。手段果然高!

  张渐冷笑一声讲,哼,手段再高,也哈不是沒得你爷爷滴手段高?

  我问,這话啷個讲?

  张渐讲,你爷爷当初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具体是么子我不清楚,那個时候我死老。只晓得那口巨棺是你爷爷亲手打造滴,還有那九個石刻,也是你爷爷刻滴。他应该早就算到老会有這一手。

  我问,哪一手?

  张渐摇了几下蒲扇讲,你個小娃娃,简简单单滴几句话,你绕来绕去问這個问哪個,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么子鬼主意,你不就是等到我孙儿和那個女娃娃来救你撒,我跟你讲,你等不到老。你自己好生看哈。

  他讲话的时候指了一下前面的左右两边,我這时候才注意到,在我的左、右前方,也有這样一條「桥」,和我站着的這條桥垂直。在那两條桥的上面,各站着一個人,右边是凌绛,左边是张哈子,他们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开口就准备喊张哈子,但是被张渐打断,他讲,你忘记你醒過来之后滴第一件事是搞么子老?

  我想到之后吓得赶紧把嘴巴闭上。還好沒喊出声,不然喊醒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后退,到时候一脚踩空……

  我问张渐,你到底想啷個样?

  我听见他冷笑一声讲,我想你们死!

  第268章天大便宜

  听到张渐的话,我直接冲着他吼,张哈子是你孙子,你也要他死?

  张渐摇头讲,那要看你怎么選擇老。

  我问,什么意思?

  他讲,你难道還沒看出来你们现在是站到哪裡滴?

  我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脚下的高墙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无底深渊,一個参照物都沒有,我哪知道是什么地方?

  张渐讲,看来你哈是沒有掌握形式這個关键点。你现在站滴地方是内棺滴边缘,外面就是你们刚刚待過滴走廊,裡面就是那口棺材。這口棺椁是你爷爷亲手打造滴,叫做青铜血棺,下面走廊上滴布局确实是十二生肖,破虏能一眼看出来,不愧是老夫滴孙子。

  我不知道他這是夸张哈子還是夸他自己。他继续讲,但是你们搞忘记最关键滴一点,石刻是石头,你们是人,顺序搞反老!如果你们当时反着站,那现在就应该是站在外椁滴边缘,醒来之后,不自觉滴往后退一步,就掉出棺椁外面去老,也就出去老。但是现在,前后都是无底洞,进退都是死!

  我沒有责怪张哈子沒有选对方向,說实话他能看出是十二生肖就已经很牛逼了。至于還要考虑石头和人的区别——天知道還要考虑這玩意儿!

  张渐接到讲,不晓得张哈子给你讲過沒得,在這個世界上,有生就有死,有因就有果,匠术也是一样,有立就有破。只要是匠术,不管多牛逼,就一定可以破。我們张家有雷池禁地,不晓得你见過沒。這個是你爷爷根据雷池禁地改出来滴血池禁地,不得不讲你爷爷在融会贯通這一点上,沒得人比得過,就算是老子滴孙子,都哈差啷個一点点。這裡既然叫做血池,不见血是肯定不行滴。所以,你选一個去扶到起,然后喊醒另一個。

  也就是要让我救一個,杀死另外一個!這尼玛不是那些脑残小說裡才会出现的狗血剧情嗎?這尼玛也能发生到我身上?!

  我问,张哈子不是你孙子嗎?你也不救?

  我看到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讲,我是洛朝廷滴匠术弄出来滴,我想救也救不了。所以我哈是希望你救破虏。女人嘛,哪裡都能找得到,像破虏這样和你出生入死滴手足,你上哪裡去找?

  我沒說话,脑子裡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選擇!对我来說,两边都是和我沒有任何血缘的人,如果不是缘分聚在一起,那就都是陌生人。但就是這所谓的缘分,让我根本无从選擇。张哈子和我出生入死,难道凌绛就沒和我出生入死了?凌绛为了救我而受伤,难道张哈子为了救我就沒受過伤?

  等等,为什么一定要選擇?不是說只要见血就行了嗎?

  想明白這一点,我看了看张哈子,又看了一眼凌绛,這应该是我见他们的最后一眼了吧?他们两個都不计得失的为我付出過那么多,现在也该是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比哭還难看,然后对张渐讲,我想好了。

  說完,我闭着眼去纵身往前一跳,别了,那個一直那我哈挫挫,动不动就要日别人仙人板板的张哈子;别了,那個高冷到骨子裡的校花凌绛……

  唉,早知道会有這么一天,就应该早点把张哈子的钱给還了,他那么爱钱的一個人,要是知道我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魂给招回来然后虐待我。早知道会有這么一天,就应该早点把心裡话对凌绛說了,這样至少心裡就不会留遗憾了——算了,沒說最好。她那种级别的校花,喜歡她的肯定不少,不会少我這样一個癞蛤蟆。

  要是表白被拒了,我更伤心。要是表白被接受了,那我现在死了,她也伤心。总归是個伤心,還不如不表白,顶多只是留一個遗憾,至少我還能留下一個「她能为了救我而受伤,肯定是对我有好感」這样的念想不是?如果真对我有好感,那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笑出声不是?

  我很想笑,但是我沒能笑出声,因为我想到了我爸妈,他们就我這么一個独子,我死了,他们二老谁来赡养?一想起我爸日夜在地裡操劳,见人就憨笑着夸他有個好儿子的场景,我就想哭;一想到我妈每次在我出门前都要点着煤油灯在厨房给我张罗路上的干粮,即使我走出好远她都会站在门口望着我的背影时,我就想哭。

  我死以后,他们夸谁?他们望谁?

  我想到了我爷爷——唉,你怎么又坑孙子呢?

  等等,为什么我跳了這么久還沒到底?這血池会不会也有点太深了?

  刚這么想着,我屁股上就是一痛。不对啊,按理来說,我是面朝着地面跳下去的,要痛也应该是脸痛或者胸痛,怎么也不可能是屁股痛啊?

  「啪」!

  脸果然痛了。

  然后我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贱贱的声音,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哈要睡好久?

  這是典型的张哈子的声音啊,为什么我還能听到?

  哦,是了,肯定是我已经死了,魂魄暂时還沒有离开,所以听得到他们的声音。应该是张哈子他们逃出去了,還以为我沒死而是睡着了。唉,张哈子啊,你也有想不到的时候啊!

  紧接着,我又听到张哈子讲,是不是美女滴大腿当枕头睡得比较爽?一米多高滴墙,你是不是真滴以为你摔死老?赶快给老子爬起来,老子晓得你早就醒老,莫到這裡和老子装死!

  咦,难道我沒死?

  我试着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然后我看到凌绛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她把她纤细的手指竖在她的唇边,好像是在做一個噤声的手势。张哈子站在她对面,那应该就是让张哈子别說话。

  我听到张哈子讲,你是不晓得,這個哈挫挫老是装死,上次到竹林他就装死過一次,哈是我一巴掌扇醒滴。這次肯定扇得醒,不信我扇给你看。

  然后我就看到张哈子弯腰抬手就准备扇過来,但是被凌绛给一把拦住了。

  张哈子弯腰下来,刚好和我大眼瞪小眼。他愣了一下,然后一脚踢在我屁股上,对凌绛說,你看,老子就晓得這個哈挫挫是装死,他肯定早就醒老,就是想靠到你大腿上占你便宜!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你狗日滴比老子哈会泡妞!

  凌绛先是瞪了张哈子一眼,然后低头看了我一眼,這次是大眼瞪大眼,然后她轻描淡写的說了一句,就两個字,起来。

  我「哦」了一声,赶紧屁颠儿屁颠儿的爬起来,然后我看到凌绛刚刚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而我刚刚果然是枕着凌绛的大腿在睡!

  這尼玛,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太突然了?這会不会是我死后产生的幻觉,把活着的时候沒能完成的事给展现一遍?

  于是我问张哈子,我還活着?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难道你死老?你要是死老,是不是我和她也跟到你死老?

  我讲,我刚刚不是跳下那個血池了迈?啷個可能還活着的?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我的幻觉,你们是不是牛头马面变的,然后等我了了心愿,就带我上路?

  张哈子听完之后一脚就踹過来,還好我躲的及时。他指着我鼻子骂,我日你屋——算老,我都日不起老!老子给你讲,你不要得老便宜哈卖乖,你晓不晓得你刚刚那一跳,跳出好大個便宜?

  我一脸懵逼,么子便宜?

  他讲,天大滴便宜!

  第269章做你自己

  天大的便宜?什么天大的便宜?

  张哈子讲,不能跟你讲,要不然你更危险。不過有一点可以跟你讲,你和以前比,现在不仅招阴,更招匠人!

  我听了张哈子的解释之后就更加懵逼了,我连以前的招阴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啷個回事,只晓得可能和我身上的镇魂铃以及脚上的二十三双阴鞋有关,但是现在又给讲我招匠人,這到底是几個意思?

  张哈子讲,你招匠人又不是一次两次老,乱坟岗你身上滴阴虫,哈有学校教学楼遇到滴那個纸人和后来你遇到滴剃头匠,哪一個不是匠人在打你滴主意?不過那都是小儿科,你以后就晓得匠人哈有哪些手段老。

  我继续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哈子,他沒好气滴摆摆手,下山去了。我看了一眼山顶,平台上坐着的那些村民居然都不见了。我本来想下山去问张哈子,但是我却看见凌绛在山顶边缘找了块地方坐下来,看着下面的河流。

  我看了一眼河流,河水的方向竟然改道改回来了!

  也就是讲,双面镜已经被破了?什么时候破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跳那一下,跳了好几個时辰?

  我很不要脸的走到凌绛的身边坐下,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村民呢?双面镜呢?

  凌绛說,双面镜破了。村民自然都回去了。要不是等你醒過来,张破虏也早就下山了。

  我问凌绛,我們不是在那口棺材裡面嗎?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

  說实话,我本来是直接想问我为什么会躺在你大腿上的,就算是要躺,不也应该是躺在张哈子的身上么?但是我并沒有這样的勇气,我只好迂回的,从前面慢慢的问過去。

  凌绛斑斓不惊的回答我,讲,张哈子的十二生肖位置搞错了,我們三人站反了,跳到内棺去了。

  我讲,這個我晓得,我還看到了张哈子他爷爷。额,就是张哈子的真爷爷,怎么解释呢,就是人死了不是有三魂……

  我還沒讲完,凌绛打断我讲,我知道,身体和七魄的结合。——别用這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也看见了。

  我還是很疑惑,我问,你为什么也看见了?

  凌绛說,不只是我看见了,张破虏也看见了。他是不是让你選擇救谁?死谁?

  我像小鸡啄食那样点头。

  我擦,看来這老头给我們三個都出了同样的难题啊!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凌绛說,最后還是你先跳一步。

  我问,什么意思?

  凌绛說,我和张破虏都犹豫了。张破虏還试着用各种办法想要两個都救。我也是,一遍遍尝试,一遍遍自我否定,最后才想到,既然要见血,我自己也有血,那個时候才跳下去。你比谁都干脆,几乎想都沒想就跳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讲,不是,你可能觉得我比较高尚,但是真沒有,我跳下去就后悔了,我想到我爸妈沒有照顾,我都差点哭了。再讲了,我是自己无能,你们两個都比我有本事,所以我沒有多余的選擇。而且我死不死除了影响我爸妈外,应该对你们匠人圈子沒多大影响。

  凌绛轻轻摇头讲,你错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谁是高贵的,谁是低贱的,都应该要好好的活着。要不然为什么有人得到了天下,却還想着长生?有人得到了长生,却還想要得到天下?每個人的性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沒人能替代你,你也不用去替代别人。

  我听得有点懵,以前凌绛不会给我将這些大道理啊。今儿是怎么了?我讲,我沒懂你的意思。

  凌绛說,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记住,你以后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活,不需要尝试着去学某些人或者某個张姓人的思维方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维方式,或许他在匠术這一脉比较厉害,但是在某些方面,他不如你。

  凌绛都說的這么清楚,我要是還不知道這個张姓人是谁的话,那我也真的就是哈挫挫了。

  不過凌绛說的确实沒错,我以前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想着如果是张哈子,他会怎么做,如果是凌绛,她又会怎么做,但是想来想去,根本就不适合我,因为我又不是他们,我又不会匠术,就算是我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我也学不会啊。

  所以,我应该要多想想,我自己该怎么做!

  我想,凌绛要给我說的,也许就是這個意思。一阵风過,山脚下的竹林绿色一浪接着一浪,像是湖水一样,向着远方荡漾开去。远处的河面波光粼粼,在清晨的余晖下,显得是那样的安详。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朝阳,生机勃勃。

  我饶有兴趣的问凌绛是不是這個意思,凌绛摇了摇头,讲,我的意思是,你以后還是不要学匠术了。

  听到這话,我瞬间石化!

  但是很快,凌绛竟然出乎意料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偏過头来对我讲,和你开玩笑的,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做好你自己。

  那一刻,我呆了!真的,我是第一次看见凌绛笑,沒想到高冷的样子就已经精致到极致了的她,笑起来的事情,竟然会比极致還要极致。

  凌绛竟然也有调皮的一面?她這是在和我开玩笑?

  說实话,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整個张家村的绿色都变成了灰色,阳光也变得黑暗,只有她的浅笑,成了全世界最靓丽的那一抹色彩。

  微风徐来,吹散她鬓角一抹发丝,她伸出纤纤玉指,将发丝揽至耳后,转過头去,脸上的笑意淡去,恢复成以前那种高冷的样子,看着远处,不再說话。

  我假装咳嗽一声缓和一下气氛,觉得迂回的差不多了,于是我问凌绛,之前张哈子說我占了個天大的便宜,到底是什么便宜?

  凌绛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着前面的河流,用很淡的语气說,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连呼吸都加快了,一看就沒想好事。以后少跟张破虏那個家伙混在一起,满脑子的色情思想,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我「哦」了一声,刚要說我记住了,就听到身后有一個熟悉的声音传来,凌绛,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老子就晓得你会躲到后面讲老子坏话,老子趴到這裡听老半天,终于被老子捉到了吧,你现在哈有么子话好讲滴?

  凌绛回头瞥了张哈子一眼,我看得出来,她那眼神和以前张哈子看我的眼神一样,都是带着满满的不屑和鄙视。然后我听到凌绛很霸气的讲了一句,我說了,你又能怎么样?

  张哈子被凌绛這一句话直接给问愣住了。這应该和他设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按照一般人的设想,如果背后說人坏话被抓到了,肯定是低头道歉,但是凌绛是谁,她是高冷校花啊,她会道歉?于是张哈子就愣住了,他完全沒想過凌绛会直接承认了,而且還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過了一会,张哈子才反应過来,讲,我能把你怎么样?這话你也好意思问?——等一哈,老子哈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等老子想到老再来找你算账。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那老子刚刚不是白趴那么久老?

  等张哈子走后,我又问凌绛,不是說血池禁地要见血才能破嗎?为什么我還活着?

  凌绛說,那是你爷爷弄得禁地,他会杀死你么?再說了,這本来就是一個局,特地为你打造的。——不对,也不能這么說,是特地为第一個跳的人打造的,哪個跳,哪個就得了张破虏口中的那個天大的便宜。至于是什么便宜,张破虏沒說错,确实不能给你說,不過你以后肯定会知道。

  我问,那好吧,我换個問題,你說的那個局,是什么局?

  凌绛說,五十年前,三家人就设好的一個局。你,我,张破虏,我們三個都不過是棋子罢了。

  第270章悬棺秘辛

  這是我第二次听见凌绛說這样的话,上一次听见她說我們都是棋子,是第一次在学校见她的时候,她說我們都在同一所大学读书不是偶然,现在又說了类似的话,可是,這個局到底是什么局?我們三個为什么都是棋子?如果都是棋子,他们老一辈到底希望我們去做什么?

  凌绛摇摇头,苦笑一声讲,很可惜,我也不知道這個局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不過我們现在所经历的每一件事,几乎都透着三家老一辈的气息,所以我知道,這肯定就是他们布下的局,让我們不自觉的就走了进来。

  凌绛的话让我想到在棺材裡的时候,张渐老爷子那自言自语的几句话,一直在說他输了、他又输了這样的话,我想,肯定是三家老爷子当初布下局后,還打了赌,而且還是赌了好多個,所以张渐老爷子才会說出那样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我纵身一跳的时候,背后好像是冥冥中传来张渐老爷子的一句话,說的好像就是,你個狗日滴,果然又赢老。

  当时听不懂他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沒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听到凌绛的话后,我才明白過来,张渐口中的這個「狗日滴」,应该說的就是我爷爷。我猜测他们当初肯定在猜测谁会第一個跳,并且谁第一個跳,就把那所谓的天大便宜给他。

  为了确保公平公正性,所以谁都沒有把真相說出来,而是設置了一個局,以生死为赌注,让我們三個小辈自己選擇。

  果然是大手笔,也果然是我爷爷的作风——可是,三位老爷子们,你们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我以前以为只有我爷爷坑孙子,沒想到另外两家的也是,都他妈是一個德行!

  难怪凌绛会坐在這裡发呆,肯定就是感觉自己的感情被她爷爷欺骗了,有些不开心。感觉她自己的命运被主宰了,有些不甘心。但是這位主宰她的人又是她爷爷,所以她现在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是不是应该去反抗。不過话說回来,就算要去反抗,也沒办法反抗,所以她现在有些惆怅。

  所以她让我做自己。

  凌绛在山上坐了很久,我原本是想下去找张哈子,但是凌绛說他们张家村在处理内部事情,让我還是不要下去的好。

  我想想也对,那么多尸体吊在竹林上,确实需要好好处理一下,這些都是他们张家村的家丑,我這個外人不便看见。還有他们的村长张渐,也不知道村民们会怎么处理他。毕竟他的身上還有真张渐的三魂,也应该算半個张渐,不知道张哈子心裡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原本還有好多問題要问凌绛,但是一想到她现在心情不好,我也就只好作罢。就這样一直陪着她傻傻的坐着。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张哈子的声音从半山腰上传来,叫我們下去吃饭。

  我听到他喊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可能要败露了。我還沒想到该怎么解释,就已经下到半山腰,张哈子怒气冲冲的问我,讲,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老子给你滴手机啷個关机老?

  我脑中灵光一闪,讲,沒电了,自动关机。

  张哈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沒讲话,一路下山之后,還沒开饭,张哈子就拿了一個充电器過来,让我去充电。

  我讲,我找不到插座在哪裡,要不你去充?

  张哈子接過手机去充电,我拉着凌绛赶紧跑到院子裡。

  凌绛问我,怎么了?

  我讲,可能要发生火灾。

  话刚讲完,砰的一声,屋子裡面传来爆炸声,然后就听到张哈子一個劲的骂,我日你屋個先人板板,洛小阳,你個狗日滴,老子今天不打到你哭,老子跟你姓!

  我对凌绛讲,我记到我好像還有一点事,我先走了。

  ————

  吃完午饭后,我坐在悍马的副驾驶座上,张哈子开车,一如既往的彪悍。村路被他开的如履平地,车身颠来颠去,差点沒把刚吃进去的午饭给吐出来,不過张哈子還在气头上,我可不能因为我的事开口和他說话。但一想到后面坐着的女同志,我才一直提醒张哈子开慢点。

  张哈子就說要赶紧回重庆,去晚了可能要出事。

  我问张哈子,发生么子事了?拘生魂的事不是還有几天么?

  张哈子冷笑一声讲,三家老爷子把那個家伙坑老一顿,你觉得他会咽得下這口气?那么大個便宜,莫讲是他老,就算是老子這個看破红尘滴高人都眼红,更何况是他?

  张哈子讲的话我有点听糊涂了,三家的老爷子不是设了一個局让我們钻嗎?应该是把我們三個给坑了,怎么又是坑了那個老不死的家伙?好吧,就算是也把那個老不死的家伙坑了,但是和学校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這之间還有什么联系?

  张哈子讲,我哈以为你早就想到老,好吧,是我高估老你滴智商。你想一哈,我們进棺材之前,姓凌滴问老一個么子問題?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凌绛问张哈子那個活了几百年的家伙,他的身体去哪裡了。当时张哈子震惊了之后,就大声讲他明白了,但是我沒明白啊!

  张哈子讲,所以呢?他滴身体去哪裡老,你现在哈不明白?

  我想到张哈子要急着回学校,联系之前的問題,我大吃一惊讲,难道,太平悬棺裡面装的,就是那個老不死的身体?

  张哈子讲,除老他滴身体,哈有那個能有啷個大滴本事,几十年沒得匠人敢进去,就连张牧一进去就断手老?再讲老,学校那边无间之地出事,学生被拘生魂,张家村這边也就出事老,是不是有点他妈滴太巧老?

  我回想着之前经历的事情,一幕接着一幕,有了张哈子的這個推断,很多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在天台上对我們用七上八下的那個纸人,应该就是太平悬棺裡面的那個家伙弄出来的。只不過他不能出来,就用了一個纸人出来。但是就是這样一個纸人,就差点把我和张哈子给解决了,可见那個家伙的匠术到了啷個一种恐怖的境界。

  我讲,不对啊,就算是太平悬棺裡面装的是那個家伙的身体,這個又和我們三家的老一辈怎么联系上的?

  张哈子讲,老师,麻烦你稍微有点想象力好不好?证据都啷個明显老,你哈想不明白迈?五十年前,不对,应该是六十一年前,也就是一九五五年,你爷爷第一次当上带头人,他当上带头人滴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全国范围内滴匠人消灭归墟鱼。

  我打断他讲,等一下,這個你是怎么晓得滴?這一点我之前都不晓得!

  张哈子讲,哼,你和姓凌滴到山顶上谈情做爱滴时候,我下山问老我爷爷。

  张哈子讲完,我還在想山下的不是假张渐么?怎么张哈子又称呼他为爷爷的时候,凌绛就已经拿着一朵花,用花柄顶着张哈子的脖子。

  张哈子急忙改正讲,不是谈情做爱,是谈情說爱!說爱!女侠,千万莫冲动,這是高速路,司机死老,你们也活不成。

  我這时才意识到,张哈子居然還玩文字游戏。等到凌绛重新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张哈子偏着脑袋对我使眼色,好像邀功一样,我担心凌绛真的一個不高兴就把他解决了,赶紧讲,然后呢?

  张哈子讲,這哈不明显,你爷爷明显是晓得老归墟鱼滴作用,所以才全国消灭归墟鱼,就是不让那個家伙使用瞒天過海。等到十一年后,也就是五十年前,你爷爷已经失踪老,那個家伙就只好找到张家村,害死了我爹老子,企图霸占整個张家村,结果沒想到,从那個时候,他就已经落入老张渐、凌严堂、洛朝廷三位老家伙滴局裡。本站地址:[呦呦看书]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书,更多好看小說无弹窗广告免費閱讀。全網更新最快,添加收藏,以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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