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3 5000元黄牛票白买了
“嗯。”老教授很权威的把片子拿下来,关掉阅片器,最后說到:“去拔個牙,就好了。”
“……”崔鹤鸣心裡面一万匹羊驼狂奔而過。
這和海城市一院那個看着年纪不大的医生诊断怎么一样啊?!
“您……您確認?”崔鹤鸣恍惚,下意识的问到。
“当然確認。”老教授也沒有因为患者家属的质疑而生气,“這是在教科书裡有写的一种病症,只不過银汞合金的义齿好处在于特别结实耐用,基本上一辈子都不用换了。而且還便宜,在十几年前特别流行。但缺点也很明显,它需要打一個方方正正的牙桩,手艺不好的人根本做不出来。”
說着,老教授已经打开更衣柜,开始换衣服。
“给你母亲做义齿的人也是好心,但沒有注意到患者還有一颗金牙。”他补充道:“這种情况最近十年来已经少见很多了,因为基本都用树脂材料。”
還真是這样!崔鹤鸣心生一种荒唐的感觉。
這么多天的劳碌、辛苦,都白费了?5000元的高价黄牛票的出来的结论竟然和海城市一院急诊科的结论一样?
這特么不是扯淡嗎?
“怎么?”老教授见崔鹤鸣站在那裡,心不在焉,還以为他不相信。
“沒……沒……”崔鹤鸣在海城市一院生气了能骂一句什么狗屁大夫。但是在帝都這裡,他可不敢這么做。
“在海城,一個急诊科的医生也這么說,他让我母亲拔牙。”崔鹤鸣恍惚中說出了心裡话。
“呦?急诊科?你们海城急诊诊疗很厉害嘛。”老教授笑道,“走吧,今天下班了,明天直接来,我不出诊,顺手给你母亲拔個牙。”
崔鹤鸣都沒敢问为什么现在不拔,非要等明天。他自己就脑补出来现在所有人都下班了,沒有护士协助,沒有這個,沒有那個。
不過既然诊断明确,那事情就好办了。
第二天,拔牙后崔鹤鸣的母亲一切症状都消失了。
第三天,整個人都精神起来,甚至开始轻描淡妆。
崔鹤鸣的母亲出身大家族,淡妆后再沒有病恹恹的样子,大家闺秀,气质端庄。
母亲病情痊愈,崔鹤鸣很开心,订了机票飞回海城。
路上他心裡对海城市一院的那個小医生有种莫名的感觉,犹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母亲一力坚持,做了一面锦旗,准备给那個不知名的小医生送去。
来回折腾了小一周的時間,但崔鹤鸣着急回帝都,下飞机就去加钱做了锦旗,和母亲一同去了市一院。
当他们来到市一院急诊大楼的时候,见到热热闹闹的场面。
好多人捧着锦旗,在外面看热闹,也不进去。
這下子就有点尴尬了,难道要把锦旗丢在医生办公室,也不和那小医生打個招呼,留分善缘?
“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這么多人送锦旗啊。”崔鹤鸣点了根烟,然后找了一個闲人打听情况。
“市一院急诊科升级为急诊中心,這不是开业了么。”那人笑呵呵的接過崔鹤鸣的烟,美滋滋抽了一口,“呦呵,這中华是真的。”
当然,再怎么也是年收入几百万的小老板,抽假中华多跌份。
“這么多送锦旗的人,是怎么回事?”
“嗯?你不知道?”那人侧头,像看怪物一样看崔鹤鸣。
崔鹤鸣也楞了一下,我凭什么知道?但商场磨砺了很多年,他早就圆滑了许多,马上笑道:“這不是刚带我母亲去帝都看病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跟你讲啊,市一院的郑总,可是太厉害了!”那人见崔鹤鸣真的一无所知,兴致盎然的开始說起评书来,把亚硝酸盐中毒的事件、急救、尤其是之后卤肉店老板的下场都說的清清楚楚。
那家卤肉店是海城一流的老店,旗下连锁店面二十几间,要不然也不会在一夜之间闹出這個大的幺蛾子出来。
崔鹤鸣听的目瞪口呆。
“你沒看到,那天全市的急救车都不够用。市裡面紧急征用私营救护车,几十辆救护车嗷嗷嗷的叫着,听着就让人心慌。”
“一個人都沒死?”崔鹤鸣還是对這個结局表示难以接受。
倒不是他希望死人,而是這种大规模的急救很难全面照顾,医疗资源崩到极限,有些事情是力所不能及的。
“啧啧,那天我以为也要死很多人。”那人又美滋滋吐了一口烟圈,断章断的让崔鹤鸣想要杀人。
“你沒看见,一個個病人都和阿凡达似得,蓝幽幽的被运来。对,武俠小說看過沒?就是中了西域奇毒的那种感觉。”
“……”崔鹤鸣实在沒办法联系起来。
“郑总,喏,就是站在老主任旁边的那個医生,看着年轻,手艺实在是赞。当场诊断,调拨全市的特效药,把所有人都救回来了。”
崔鹤鸣顺着那人的手看去,人高马大的老潘主任身边站的,正是那天晚上告诉自己给母亲拔牙就能好的医生。
“還沒问,兄弟你拿着锦旗来干嘛?”
“也是郑医生。”崔鹤鸣为自己那晚的言辞感到一丝羞愧,“郑医生给了诊断和治疗方式,但是我不信。带我母亲去帝都,還在黄牛那裡买了個5000块的高价号。最后诊断和郑医生诊断的一样……”
“嘶……”崔鹤鸣身边那人抽了口冷气,他也沒想到,郑总的诊断、治疗水平這么高,竟然和帝都的老专家一样。
抽完烟,崔鹤鸣来到垃圾桶前,把烟头丢在烟缸裡,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去送锦旗,并且要为自己那天失态的话语道歉。
男人么,要有担当,做错事就要承认,挨打也要站好。
可是他刚做好心理建设,准备了无数赞美的词汇,要上去的时候,一辆车急匆匆开到市一院急诊大楼门前。
“郑总,我爸肚子疼,你看看怎么回事?”司机位的中年人下车,急吼吼的說到。
“……”完蛋了,一切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崔鹤鸣怔在原地,见急诊中心正在摆拍的二十多医护人员马上散开,平车在十几秒后已经推出来,老人被抬上去。
再一看,郑仁郑总已经沒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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