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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作者:游少游
今天苏隐破例在午餐時間去了公司食堂,她特意挑了一個离芦静生前同一办公室工作的几個人近的桌子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悄悄听他们說话。

  果然,几個人一坐下就开始八卦芦静的事情,不過說的也多是惋惜和不解的话,沒人說出什么内部隐情来,看来警察還是遵守了承诺,沒有泄露她的事情。

  几個人八卦了一会儿,其中一個人突然說,今天下午芦静的老婆会来收拾他的遗物,苏隐眯了下眼睛。

  芦静的妻子毕竟是当事人亲属,警察能不能也向她保密很难說。虽說這女人很有头脑,但是难保她不是真的爱芦静,涉及到感情的事再缜密的逻辑推理也不管用,终究還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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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隐正准备把餐盘送走,就有一個人坐到了她对面,她抬头一看,是张伟。

  “苏医生,难得你今天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昨天有点事儿,沒来得及准备饭。”

  苏隐淡淡的回了一句,就静候张伟的下文了。男人看起来气色不错,比之前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强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状态也放松了很多。

  “自从你上次见過我們家两個孩子之后,他们這两天的表现好多了。特别是张翊,很少再乱发脾气,他姐姐也懂事儿了,還知道帮着妈妈做家务。”

  “孩子有改变是好事,不過做家长的還是要多鼓励,這样孩子才能有继续改变的信心,而且也能感觉到家长对自己的重视。对于儿童的行为矫正,治疗师能做的其实很有限,更多的還是需要亲密家庭成员的关心和帮助,一定要对他们有耐心,多一些包容。”

  苏隐表现的很谦逊,沒有提太多自己的作用,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张伟几句。

  “你真是太客气了苏医生,我們之前也請過几個治疗师,都沒有什么效果,你和孩子们才见了一次面就有成效,說明你肯定有独到的方法。”

  “独到的方法不敢說,只能說我是在很真诚的和孩子们交流,对于孩子而言倾听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說教。至于具体過程,我和孩子之间也是有保密协议的,如果不是一定需要家长知道的事情,我会尽量保证孩子的隐私,這点還請你见谅。”

  說到具体過程,苏隐在心裡勾起一個愉悦的笑容,眼前浮现出两個孩子的样子。姐姐沉着冷静善使心机,弟弟机敏凶悍像只野性的小兽,如同太极图中的两只阴阳鱼,相互弥补,相互制约。

  “這個我能理解,只要是对孩子好我都会全力配合的。”

  ***

  下午苏隐接待了两個因为工作压力過大来找她倾诉的员工,其中一個女员工更是崩溃的大哭,她安慰了很久情绪才稳定下来。這么一折腾,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沒有人来电话,也沒有陌生人找過她。

  她和芦静两個人见面的那处房产是登记在她名下的,芦静的老婆处理后事的时候肯定会发现,而且這几年芦静给她的钱也不少,原本以为這女人会来找她,不過现在看来她是想息事宁人,彻底和之前的生活一刀两断。這也不失为一個很好的選擇,大家都简单。

  离下班還有两個小时,苏隐找出纸笔,坐在办公桌前画起自己以前那個家的样子。她画的是平面图,草草的勾画出客厅、厨房、卧室的大致轮廓后,就开始细致的在每间房子裡画出家具的位置,特别是柜子一类的东西,還一边画一边仔细地思考着。

  整個平面图画好之后,她又开始以第一视角,像画动画一样一帧一帧的把从门口走到每一個房间的细节都慢慢画出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那是個很大的木头箱子,沒刷漆也沒有花纹,特别难看,被一個大黄铜挂锁锁住。”

  她突然开口說道,声音在宫殿裡回响着,空荡荡的。苏隐這一部分的记忆基本是缺失的,所以只能靠她了。

  “但是我后来在家裡从沒见過那個箱子,”苏隐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么大的箱子只能放在衣柜或者床底下。”

  “你找什么借口把他俩支开?他们在家不方便动手。”

  “這個我自有办法,现在主要是找到箱子,你還记得那些病例长什么样子嗎?我只记得一個蓝色的封皮,别的都想不起来了。”

  “病例应该放在最下面,上面是些红色的本子,结婚证什么的。箱子裡除了病例還有一些测试结果,诊所的名字应该写在上面。”

  苏隐拿起手机看了下時間,已经五点五十了,她把画纸收拾起来放进碎纸机,然后拿起东西打卡下班。

  中途她在大厅裡遇见张伟,两人约定周六她再和两個孩子见一次面,然后就签订治疗协议,她开始作为两個孩子的心理治疗师正式上任。

  她是打车往父母家去的,但是环岛附近压车压得厉害,十分钟了车也沒动地方。出租车司机嘴裡一直骂骂咧咧的,同车拼车的男人也显得很焦虑,不停地在看表。

  苏隐倒是不急,闭上眼睛回忆着脑海裡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小时候的记忆,希望能在一遍遍的重复裡重组破碎的画面。

  出租车慢慢开始挪动,然后突然一個急刹车,之后的行驶就变得顺畅起来。坐在副驾驶的男人也不再那么焦虑,转過头想和苏隐搭话,但苏隐只是冲他笑了笑,并不接茬,男人只得悻悻的转過身,车裡就此安静下来。

  关着车门的车裡苏隐能清楚的闻见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儿,苦涩发臭的味道,配着他发黄的右手指尖,不难猜出他是個老烟民。他脚边放着不少蔬菜,手机壁纸是個戴着红领巾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但是手上却沒有戴戒指。

  他打开通讯录给别人发短信,苏隐能看到他的通讯录裡有很多人,但姓名后多跟着“xx公司总裁”這样的备注,只偶尔能蹦出几個沒有注释的名字,還有很多根本就只是一串号码。

  男,35岁上下,底层销售人员,月收入3000元左右。已婚,育有一子,10岁左右。家境不好,为人缺乏浪漫,80年代生人,性格倒更像70后。

  坐在后排无聊的苏隐一边观察男人,一边像评估猎物一样默默打着分,虽然不是真的要杀他,但是磨练一下眼力打发无聊时光還是很不错的。

  开過环岛之后路况明显好了很多,苏隐让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自己走进去。

  可能是因为過了十一后面還有很多节日,物业图方便就沒有把挂在外面的装饰灯摘下来,白天這些灯都沒点亮,但是花花绿绿的挂在树上很好看。

  周围不时三五個老人走過,有的怀裡抱着孩子,有的推着婴儿车在散步,谈论的话题也多是围绕着孩子今天喝了几瓶奶,吃了什么东西。

  也有旁边跟着新妈妈的,她们身材臃肿還沒有从产后的肥胖裡恢复過来,随便穿着衣服,素面朝天扎着马尾,一笑起来都是母爱满满的样子,眼睛随时随地看着旁边的婴儿。

  早在上大学的时候,苏隐和同寝室的人還有几個高年级学生一起做社会实践研究,在一個小区做调查问卷的时候,也看到過类似的情境。

  当时一個学姐還感慨,以后要是能過上這样的日子就知足了,有孩子有丈夫,安安稳稳的過日子,然后问苏隐怎么想。其实她当时心裡是不屑的,但只是笑着耸了下肩,并沒有說什么。学姐就說天才儿童年龄太小,還沒到思春的时候,是不明白老学姐心裡的想法的,话题也就這样含混的带過去了。

  其实时至今日她也无法理解,這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地方。他们现在走在這條路上,聊着這些话题,三十年之后他们也還是這样走在這條路上,只是话题从儿子变成了孙子,当年的少妇变成了满头银丝的老妪。生活了无变化,如一潭死水,站在這一点就可以一眼望到死亡的尽头。

  她加快脚步越過几個散步的人,惹来他们好奇的目光。這個小区裡的人都互相熟识,彼此见面也会打個招呼,苏隐不常回来,又是一直冷着脸往前走,所以引来了小小的注目。

  到家门口的时候妈妈已经把门打开了,苏隐拉开门就听见油烟机的轰鸣声,探头往厨房看,爸爸妈妈一块儿回头看着她。

  “回来啦,萧萧,怎么穿的那么少,冷不冷啊。”

  妈妈赶紧在抹布上擦擦手走過来,把苏隐的包接在手裡。

  “不冷,我打车過来的。”

  苏隐冲妈妈笑一下,又向爸爸挥挥手才低下头从鞋柜裡拿拖鞋。家裡的摆设還和以前一样,沒什么大变化,倒是花架上养了许久的花都开了,屋裡满是花香。

  “你工作忙,挺长時間沒回家了,我和你爸都怪想你的。”

  “是啊,最近年关,公司裁员和人员变动都不少,弄得人心惶惶的。”苏隐从妈妈手裡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悄悄从杯沿后看了她一眼,“我昨天申請了一天带薪休假,今天晚上住這儿,明天再回去。”

  爸妈自然沒有反对,也都挺高兴的。妈妈张罗着今天晚上再加個菜,就趁着市场還沒关门赶紧穿上衣服出去买了,留下苏隐和爸爸两個人在家。早年一直在边境当兵养成了爸爸沉默寡言的性格,两個人說了几句话苏隐就进屋了。

  她的房间现在是妈妈住,平时如果她回来,妈妈再搬過去和爸爸一起睡。以前的书桌和书柜都還在,书已经在搬家的时候被她搬走了,裡面放的都是些杂物。

  苏隐轻轻放下茶杯走過去,打开书柜下面的门用眼睛扫了一圈,裡面放的都是些旧杂志和报纸,最下面压着個箱子,她用手挑开盖子往裡面看,放的都是影集和一些小摆件。

  随手从書架上拿了本书,她装作看书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现在她能打开的就只有书柜了,衣柜她沒理由打开,床上的板子打开声音也太大,都只有等到明天才行。

  把注意力集中回书上她才发现,自己拿的竟然是本菜谱。无语的把书丢到床上,她掏出手机打开新闻,本地新闻裡弹出的头條是“山中惊现男尸,身上刻字死状诡异”。不過引起她注意的是报道裡的一句话,“记者注意到在案发现场有D市刑警出现,不知是否是系列案件。”

  苏隐看着那句话眼神闪了闪,然后翻了過去。虽然按照新闻报道的一贯作风,這样的案子是不会再有追踪报道了,但是她已经能肯定,王[包子]敏家裡的纸花已经被警察发现了。只不過不知道花架上的那個脚印被发现了沒有,如果三個案子已经串到一起,那才有意思。

  妈妈這时候回来了,喊苏隐過去帮忙摘菜,她就丢下手机過去帮忙。

  晚上三個人其乐融融的边吃饭边聊天,中间妈妈几次提到让她去相亲的事,苏隐也沒反驳,只是笑笑就带過去了。

  老人家一向睡觉早,才晚上九点爸妈就要去睡觉,苏隐也跟着上了床。她躺在床上听着爸妈躺下的声音,然后翻身坐起来在床上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父亲微微的鼾声才光着脚踩上地板,悄悄来到客厅裡。

  她从包裡摸出手电筒和刀,小心的避开地板上会发出声音的区域,慢慢走向阳台,握住门把手轻轻扭开,然后悄无声息的溜进去。虽然天气還不是很冷,但是晚上光着脚踩在地面上還是让她哆嗦了一下。

  借着月光找到放在墙角的木头柜子,苏隐试探性的用手拽了一下柜门,门发出刺耳的一声响才打开。她整個人定在原地听着屋裡的声音,父亲依旧打着鼾,沒有翻身。

  她小心的把手电筒的光亮开到最弱,借着微弱的光线在柜子裡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一個破旧的盒子。那盒子破的连盖子都沒有,裡面乱糟糟的放着很多钥匙,用线绳穿起来胡乱的纠结在一起。

  她用手指夹着钥匙一個一個轻轻挪开,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在边上发现了那把黄铜挂锁的钥匙。苏隐从兜裡掏出刀把绳子割断,把钥匙揣进兜裡,然后悄悄把刀和手电都放回包裡,才溜回床上睡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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