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他捂着脑袋坐起来,在一堆资料底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喂?”
“璩岁,我是你二舅爷。”
听见电话裡的声音璩岁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二舅爷,有什么事儿嗎?”
“姥姥的生日快到了,你要是沒什么事儿就回家看看吧,老太太也挺想你的。”
璩岁抓過旁边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日历翻了一下,周日就是姥姥的生日了,每年姥姥的生日他都会记得,今年实在太忙竟然差点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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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二舅爷,我一定回去。”
“那就好。不過……你姥姥岁数大了,有点糊涂,有些事儿记不太清楚了,你别和老太太较真儿,顺着她的话說就行了。”
“我知道了。”
璩岁不耐烦和他多說,急匆匆答应了就挂了电话。
他把地上的资料规整一下,又把地上的废纸收拾了,看看時間還早,打算洗個澡换身衣服。他晚上睡觉不老实,這一身衣服昨天滚了一晚上,现在全都是褶。
他一边走一边脱,脏衣服都顺手丢在墙角堆着。這段時間他一[学习]门[包子]心[思想]思扑在案子上,家裡落了一层灰,脏衣服堆得老高他也沒心思去管,再過几天他就好脏的沒有干净衣服可穿了。
站在花洒下,热水洒在身上才终于让睡了一晚上僵硬的肌肉得到缓解,璩岁活动活动四肢,一扭脖子,颈椎猛然发出喀嚓一声响。
“妈的。”
他小声骂了一句,伸手拿起洗发水洗头发,正满头泡沫闭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手机不要命地响起来。
“操!”
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赶紧用水把脸洗干净,光着身子跑出去接电话。
“谁啊?”
這种时候被打扰任谁心情都好不了,何况璩岁本来晚上就沒睡好,现在脾气恶劣的很。
“你好,請问您是璩岁嗎?”
电话那头传来個娇滴滴的女声,听声音岁数应该不大,可能是被璩岁吓着了,一句话說得小心翼翼的。
“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想吓坏人家女孩,璩岁马上缓下语气来。
“是张志队长让我打给你的,你要查的火车票有下落了,票是在網上买的,买票的IP地址是一家網吧前台,你记一下地址吧。”
“好,你稍等。”
一听是案子的事璩岁的心情才好一些,他随便拿了张纸把地址记下来,網吧在城西,离他住的地方很远。
“谢谢你了,麻烦你帮我谢谢张队长。”
挂了电话,璩岁匆匆忙忙洗完澡,直接出门打了辆车奔城西網吧就去了。
初冬的天不是很冷但是风太大,璩岁头发沒干就出门被风一吹冻得直哆嗦,头也疼的更厉害了,所以他进網吧的时候就是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老板還以为又来了個要通宵打游戏的,眼皮都沒抬就张嘴问道。
“包几天啊?”
璩岁抬头看了一眼,前台就自己一個人,這是和他說话呢,他从兜裡把警证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扔。
“一個小时。”
老板以为是身份证,伸手就拿,入手发现手感不对,一看明晃晃的警徽在上边,吓得一松手。璩岁从柜台上拿起警证,打开在老板眼前晃了晃。
“市局刑侦大队的,麻烦你点事儿。”
“您說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你国庆之前有沒有在網上给人代买過火车票,两個人的,夫妻俩,但不是本人来的。”
網吧老板脸一白,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才說话。
“警察同志,我就這一回,总共就收了十块钱。”
“那天的监控录像有嗎?”
老板干網吧多年早成人精了,一听璩岁的口风马上明白不是冲他来的,赶紧就把监控录像给调出来了。
璩岁走到柜台裡边看监控录像。那天接近下午三点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個长头发的女孩儿,她站在柜台前和老板說了一会儿话,然后掏出钱包拿了钱递過去,之后又递给老板一张纸條,過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這個小姑娘是我這的常客,当时她說着急给朋友的父母买票,但是支付宝沒钱了所以求我帮個忙,一個人多给我五块钱,我看她是常客才答应她的。”
“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嗎?”
“在裡边上網呢,她是這附近学校的学生。”
璩岁在老板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上網的小姑娘,她正窝在椅子上看偶像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珊珊,有人找。”
叫珊珊的姑娘泪眼蒙眬的转過头看了璩岁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
“我不认识他。”
老板正要上前解释,被璩岁拦下了,他弯下腰贴在小姑娘耳边轻声說道。
“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有事要问你,你有两個選擇,第一,乖乖跟我出去,第二,我把你拷出去。”
他表情暧昧,不知道的人還以为是情侣之间在說悄悄话呢,珊珊却吓得猛回头,两個人对视了几秒钟,小姑娘站起来乖乖跟着璩岁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璩岁一直状似亲密地挽着珊珊的一只胳膊,其实是怕她突然逃跑,這样小小年纪在外面混社会的女孩儿他见得多,大多数都野的很,不震慑住了根本问不出东西来。
来到后面的屋子璩岁把门关上,小姑娘贴着另外一边的墙站着,很戒备的看着他,眼睛還不时四处瞟来瞟去。
“你不是警察吧,你到底找我干嘛?”
她装出强硬的的语气质问璩岁,但始终不敢靠近他,直到璩岁从兜裡掏出警证递给她,珊珊看了才放松下来,她长出一口气把警证扔還给璩岁,松松垮垮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原来你真是警察啊,找我有事嗎警察叔叔?”
“今年9月27号下午三点,你是不是替别人在這家網吧买過两张火车票?”
“我就知道,那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钱我已经花了,還不回来了。”
“什么女人?”
对她吊儿郎当的样子璩岁不以为忤,继续追问道。
“那天下午我在路边抽烟,走過来一個女人,說让我帮她上網买两张火车票,她给我100块钱。這种钱谁不赚啊,但是我支付宝裡那天正好沒钱,就去找網吧老板,给了他十块钱让他帮我买的。”
“那個女人长什么样你還记得嗎?”
“和我差不多高,比我瘦点,穿一身休闲装,连帽衫太阳镜,胸前有個纹身,一只绿色的蛇。”
“纹身?”
“对,她低头给我拿钱的时候我看见的,就在她胸口的位置上,是條绿色的蛇,我当时還想這姐们儿挺潮的,敢纹這儿。”
“說话有口音嗎?”
“沒有,一直說的普通话。”
“還能想起什么别的来嗎?能辨识出她特点的?”
“沒有了,就這些。”
“這是我的电话,想起什么就打给我。”
璩岁把电话写在纸上撕下来递给她,珊珊接過来看了一眼,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冲璩岁抛個媚眼就出去了。
女人,果然是個女人。
那天初审的时候,璩岁从怀疑马冀不是凶手开始就想到了勒酉找到的那根头发,但是苦于沒有确凿的证据,他始终无法证实自己的猜测,现在他终于能确信,他一直追踪的這個连环送杀手真的是個女人。
一直以来,在连环杀手的名单上女人的数量就是少之又少的,而且因为先天生理因素的限制,女性连环杀手一般都会選擇下毒的方式进行作案。在被害人的選擇上,她们也通常倾向于選擇幼儿或者婴儿,像璩岁现在面对的這种情况還从来沒有出现過。
一個拥有超過一般男性力量的女人,从犯罪现场的暴力程度来看,攻击性也不亚于男性暴力罪犯,這让情况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璩岁很难想象,這样一個人的家庭背景会是什么样的,她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今天這個样子。
根据以往对连环杀手的研究,日常生活中连环杀手的状态通常分为两种,一种是极不引人注意,通常是被大家忽略或者嘲笑的对象;另一种是非常引人注目,英俊美貌,魅力非常。
从案发现场的种种仪式化特征,到细枝末节的心理痕迹遗留来看,璩岁更倾向于他的犯罪嫌疑人属于后者。
万事开头难,现在他终于摸到了一点头绪,也算是在正确的方向上迈出了第一步,只要他能把她伪装的线索和真正遗留的破绽分离开,他就一定能找到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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